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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已经被捕,组织也不可能死灰复燃,这应该算是完成了瓦解组织的目标,但她不知道琴酒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只能控制自己不去思考攻略和回家的事情,她怕在幻想那些可能的结果时会支撑不住。
她很害怕。
爆炸之时掀翻的舰艇与扑面而来的海浪如镰刀一般收割着生命,各种糟糕猜测充斥着大脑,让她不得不放空思绪,于是情绪仿佛也被抽空,自己都不明白在祈祷些什么。
但诸伏高明仿佛填补上那份她不敢宣之于口的思念,在这个无法跳过的缓冲期为她提供如同代偿一般的倾诉出口,可她却喉咙生疼,说不出话。
沉寂的漆黑双眸微微亮了起来,神无梦扯着他的手,在上面认认真真写下久未使用的汉字。
——【再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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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过来病房探望她的是柯南。
他在恢复工藤新一身份的时候只出现在了离邮轮有一定距离的救生艇上,忙于自救的游客们根本没有关注他,后来药效失灵,他是以乘客名单上江户川柯南的身份接受救援的,在昏迷状态中被送来了医院。
身为公安的降谷零知道他的身份,又有意帮他遮掩,瞒上一会不是难事。
柯南之前还因为其他人去海上搜救没有带他而不配合治疗,不是找医护人员撒娇请他们让他办理出院就是打电话给父母让他们帮忙找出海的船,但没等他的双管齐下起些成效,神无梦被送进这间医院的消息就被他得知,急得他吊针都没打完就往她这里跑,落在护士眼里简直是个十成十的调皮小鬼。
“梦桑,你还好吗?”
男孩的头上缠着绷带,从半敞的门里闯了进来,然后见到靠坐在床上看书的黑发女生,还有床边端坐着的凤眸警官。
他的脚步猛地一刹,下意识地装起小孩语气:“高、高明哥哥,你也在啊!”
其实乌丸莲耶已经被捕,他是工藤新一的事情被熟悉且值得信任的警官知道也没多少风险,但他想到自己清醒后仗着小学生身体做出的胡闹举动……还是宁愿这个秘密永远封存。
柯南打完招呼,心虚地移开和那双凤眸对视的目光,凑到床边关心道:“梦姐姐,医生怎么说,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分开的时候他还是工藤新一的模样,才过去一夜,许多事情却在这短短十几小时之内发生了巨大变化。
神无梦伸手去摸柯南额头的雪白绷带,有些想问他是不是在救生艇上受了伤,但最后只是摇摇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柯南抓住她的手,担心道:“梦姐姐,你的手好凉,我去把空调调高一点,怎么不把门关紧?”
他的立场有了偏向,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房间里的另一位警官不够细心,没将大人的年龄和身份考虑进去。
被柯南认为不够体贴的黑发警官看着男孩在房间里忙前忙后,忍不住跟自家弟弟小时候的模样比起来,最后失笑一声,去门口和过来抓逃跑小孩的护士沟通。
神无梦把诸伏高明从车里给她拿来的原文版《三国演义》合上,端起床头的杯子喝了口水,再拍拍床沿的位置,让柯南坐下。
跟书籍一起,她已经拿到了本子和圆珠笔,第一页就是提前写好的内容——【因为喉咙受伤,暂时不能说话,只能写字沟通。】
柯南看她去拿纸笔的时候就大感不妙,看清上面文字之后更是紧张起来:“医生怎么说?现在喉咙还疼吗,我要是拉住你就好了!”
神无梦早有所料地翻开本子的下一页:【不疼了,只是暂时性的失语,请不用担心。】
后面的内容她没有提前准备,埋头在纸上写道:【工藤君已经尽力保护我了,请不要自责,能再次见到你我也很开心。^_^】
她的日语说得很熟练,但其实键盘用的都是罗马音,手写起来还很生疏,最擅长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礼貌用语,最流畅的是那个笑脸。
尽管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
门外传来响动,神无梦把【工藤】两个字用力划掉,和柯南一起睁着无辜的眼睛看向回来的诸伏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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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上折返的几位警官风尘仆仆地到了病房,那已经是神无梦三人吃过午饭、柯南被护士小姐抓回病房休息之后的事情了。
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神无梦的第一反应是护士小姐又要批评人了。下一秒,她的房门就被猛地推开,率先冲进来的是萩原研二。
“梦酱!”
萩原研二的身上还带着没散尽的海水味道,尽管在过来的车上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但彻夜未眠的疲惫依然落在他的脸上,见到神无梦的瞬间就彻底红了眼眶。
之前在海上,他还能一遍遍让幼驯染改换方向,一次次潜水下去深海找人,可真正见到她安然无恙的时候,他努力维持着的镇定与冷静都被通通击碎,颤抖着声音道:“你真的没事……吓死我了,我……”
他的情绪太过浓郁,神无梦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但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却抖得不像话,还有晶莹水珠滴落在手背上,带着体温的烫。
她的心脏也缩紧一瞬,抿了抿唇,伸出右手轻轻抱了下他。
“啧,真逊啊hagi。”
松田阵平倚在门边,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但扭过头的眼睛也微微发红,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头,直到这时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诸伏景光走近她,视线始终停在她的脸上,哑声道:“没事就好。”
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嘴唇被海上的狂风吹得干裂,望向她的目光却柔和:“抱歉,梦,我们来晚了。”
邮轮上的意外是大家都不想发生的,每个人也都为了阻止乌丸莲耶的计划而努力,能有现在的结果已经算是幸运,神无梦对他们没有一点责备的想法。
她抬起头,看到站在后面一些的降谷零,还有意料之外和这几个警察一起过来的赤井秀一——她以为这个男人就算出现,也该会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再孤狼一样地过来。
注意到她的举动,赤井秀一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动作自如得宛如街头偶遇,那些海上的刺痛与揪心都被沉稳和随性的外表压下,在这种时候又安静得不像话。
反倒是降谷零往前走了一步。那份折磨了他整夜的自责与懊悔在这一刻总算消解了部分,但剩下的却只能由她亲自宽恕。
“对不起。”
降谷零垂着头,不记得是第几次对她这样说,连自己都觉得苍白,但更多的是他还有机会赎罪的庆幸:“我差点以为要永远都找不到你了……”
神无梦很少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身上的西装似乎还是昨天的,被打湿又风干,皱皱巴巴得不像话,那头金发也黯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