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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慌忙应道:“是,齐王殿下!”
说完,她便迅速行礼退出了石舫,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烫伤药?
廖文柏:“……”
不是,这也未免太过夸张了吧。
只不过是手指被烫红了一点,值得用什么烫伤药吗?
色令智昏,果然是色令智昏啊!
闹完了这么一出,以廖文柏为首的几人,终于没有什么心情,再去讨论“朝堂上的大事”。廖文柏垂头丧气地举起筷子,默默开口道:“……算了,吃菜吧,大家都快些吃菜吧。”
宋明稚长舒了一口气。
他正欲重新端起茶盏——
却看见慕厌舟的手腕,突然间轻颤了一下,由于手中握着象牙筷,这一颤,变得尤其明显。
宋明稚下意识开口,关切道:“齐王殿下?”
慕厌舟揉了揉手腕,默默触向酒盏,朝他眨眼道:“没事,不过是酒瘾犯了而已,让我喝杯酒,压一压就没有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一刻——
宋明稚立刻警惕:“殿下。”
话音未落,他的手指,竟已轻轻地按在了慕厌舟的腕上。
宋明稚坚定道:“不能喝酒。”
王府内的藏酒的确有一点多,但是齐王向来自律,怎么可能有酒瘾?更何况……假如殿下真的有酒瘾,那用酒来压制,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慕厌舟垂眸轻轻地笑了一下:“好吧,爱妃在意,那本王就不喝了。”
说着,便格外配合地收回手。
纨绔甲乙丙:“……”
果然不出所料。
-
慕厌舟迫害了众纨绔大半天。
吃饱喝足了以后,终于随宋明稚一道,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崇京城修建于前朝,道路皆是由土、石等材料,一点一点地夯成。哪怕是雨后,城内道路也没有出现泥泞、难行的情况。
皇室贵族用的马车,内部非常宽敞。
宋明稚虽然与慕厌舟坐在同一辆车内,却仍然保持着远远一段距离。
慕厌舟读了一夜书,刚一上坐马车,倒头便睡了过去。宋明稚则屏声静气,仔细地整理着他方才听到的信息……
纨绔们方才说的那番话,也不是一丁点的道理都没有:
要想当皇帝,后宅虽然远比不上前朝,但是也很重要。
历史上的齐王殿下,登基的那一年,原主已经去世很久。因此他虽然没有子嗣,但也同样没有什么“男妃”,甚至于更加不伦不类“男皇后”。
宋明稚默默道:……完了。
自己该不会变成阻碍殿下登基的绊脚石吧?
马车疾行,穿过了街巷,一路朝着齐王府而去。忽地碾过石子,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车厢的那一边……慕厌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末了,笑道:“爱妃想什么呢,怎么这么严肃?”
宋明稚:“!!!”
午后的天光,穿过薄薄的车帷,直直地照在了宋明稚的脸上。
慕厌舟醒的,实在是太过突然。
没有及时藏起脸上表情的宋明稚,只得同他实话实说道:“回殿下的话,我在想今日之事……”
慕厌舟好整以暇地用手指,在车壁上轻点了两下:“今天怎么了?”
说完,又缓缓地闭上了眼。
话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里。
宋明稚索性决定表明心迹,让他未来不会有后顾之忧——
这桩婚事虽然出自那昏君之手。
但是好歹关系到两国,绝非儿戏,不能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文武百官,说不定也是纠结于此,才不像历史上那样全力推举殿下。
这亲或许得早早和离!
担心齐王未来会被自己束住手脚,宋明稚当即开口,隐晦道:“无论何时,只要殿下需要和离……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殿下,绝不会耽误了殿下的正事。”
马车路过高楼,闯入了阴影之下。
车厢蓦地变暗——
马车那一头,背靠软枕的慕厌舟,忽地睁开了双眼。
需要,和离?
第9章
马车缓缓自高楼下驶了出来。
午间的日光,再度穿透车帷,落在了慕厌舟的身上,灿烂炳焕。
他轻轻地眯了眯眼睛。
这是……在试探自己,可有野心?
慕厌舟坐直了身,像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似的重复了一遍,“我们,和离?”接着,无比困惑地朝宋明稚看去,“爱妃怎么突然说这个?”
宋明稚答道:“大皇子他……”
薄薄的车壁,隔不住多少声音。
慕厌舟的话,全落在了不远处,负责驾车的元九耳朵里,他不禁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缰绳,仔细听慕厌舟打算如何应对。
与此同时,马车内——
听到“大皇子”三个字,慕厌舟突然摇着头笑了起来。
“放心,我可不是大皇子,才不会像他那样娶妻生子,装正经……”说到这里,慕厌舟突然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垂眸看向宋明稚,“等一等,难道说,阿稚你就是喜欢像大皇子那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嘶,这个好像有点难办啊,我……”
慕厌舟瞬间就带偏了话题。
车内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也被他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听到这,宋明稚立刻纠正:“殿下,我并非这个意思……!”
他知道,大皇子此人非但道貌岸然,历史上还曾经因为嫉妒,而派人刺杀齐王殿下,简直是恶劣至极,自己怎么可能欣赏这样的人?
慕厌舟拖长了语调道:“哦,那就没事了……”
马车在“吁”声之中,缓缓地停在了齐王府内。
慕厌舟低头笑了一下,撩开车帘,走下了马车:“我在意的,只有这个。”
说完,没给宋明稚留下反应时间——
便叫转身朝元九吩咐,直接驾车送他回酌花院,补昨夜的觉。
元九:“……!”
他默默地拽紧了缰绳:
高,殿下实在是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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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时节,草木初萌。
东风一荡,便有一室花香。
身着黑衣的侍从,将密报送进了徽鸣堂中:“……启禀殿下,吾等已在尚书府附近打探完毕,近几日来,并没有人在附近,见到过身着素衣、头戴帷帽的男子。”说着,他便行礼上前,将密报送到了慕厌舟的手中。
慕厌舟随手接了过来。
话音才落下,又有一名侍从,上前道:“启禀殿下——”
“王妃已经回到酌花院中,暂无异样。”
慕厌舟斜倚在榻间:“继续去盯着吧。”
说话间,慕厌舟的手腕,突然重重地颤了一下——他只垂眸看了一眼,便随意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理会腕上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