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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编辑器 第十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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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萌轩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4-16 12:02:35 来源:源1

不愿意放弃的庄寒雁找到了未婚夫苏宁,果然在苏宁这里知道了庄家原房主的下落。

等到在苏宁派来的手下帮助下挖出来了原房主吴志的尸体,庄寒雁立刻带着吴有志的尸体前往了刑场。

板车上,吴有志的尸首被白布覆盖,在颠簸中露出一截青灰色的手腕。

“再快些!”庄寒雁对身旁的姜似喊道,嗓子因干渴而显得有些嘶哑。

如今的她能想象此刻刑场上的情景,庄家三十余口跪在断头台前,刽子手的鬼头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姜似抹了把汗,声音里带着犹豫:“寒雁,您确定要救他们?那庄大人对你和你母亲......”

“他们确实都该死。”庄寒雁咬牙道,板车碾过一块石头,尸首险些滑落,她急忙稳住,“但不是以谋逆的罪名,不是让我母亲背负叛臣家眷的污名死去。”

“你......和我真的很像。”

“姜似,有机会我一定听一听你的故事。”

“会的。

“柴靖还好吗?”

“她很好!主人挺喜欢她的。”

“......”此时的庄寒雁突然意识到苏宁喜欢什么了。

不过庄寒雁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因为转过最后一个街角,刑场的喧哗声已清晰可闻。

庄寒雁看见监斩官正举起令箭,父亲庄仕洋瘫软在地。

而母亲阮惜文却挺直脊背,面容平静得近乎诡异。

“刀下留人!”庄寒雁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令箭落下的瞬间,她扑倒在监斩台前,染血的裙摆扫起一片尘土。

全场哗然,刽子手的刀悬在半空。

“民女有证据证明庄家无罪!”她掀开白布,吴有志**的面容暴露在烈日下,“这才是真正的顺平王吴有志!庄家旧宅的地契上有他的指印,请大人比对!”

监斩官皱眉后退,命仵作上前查验。

庄寒雁趁机看向母亲,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阮惜文面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看口型分明是:“你坏了我的大事。”

庄寒雁如坠冰窟。

没等她细想,庄仕洋突然嚎哭起来:“大人明鉴啊!这宅子是我从顺平王手里买的,我们家是被陷害的!”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阮惜文瘫软下去的身影,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而庄寒雁也是昏迷,等到醒来时,喉咙火辣辣地疼。

她眨了眨眼,看见熟悉的青纱帐顶,这是她在庄府的闺房。

“小姐醒了!”陈嬷嬷惊喜的声音传来,随即一碗温水递到唇边。

庄寒雁贪婪地吞咽,这才发现双手缠着纱布,浑身骨头像是被拆过一遍。

“我睡了多久?庄家......?”

“三天了。”陈嬷嬷掖了掖被角,“庄家平反了,老爷官复原职,那些查封的财产也陆续归还。只是.......

她欲言又止。

“母亲怎么样了?”庄寒雁挣扎着要起身。

陈嬷嬷按住她:“夫人从刑场回来就开始绝食,谁劝都不听。”

她压低声音,“小姐别怪老奴多嘴,您去刑场前,夫人可曾说过什么?”

庄寒雁想起母亲那句“你坏了我的事”,心头一紧。

她勉强下床,双腿却软得像面条,差点栽倒。

“您别急,先把这碗粥喝了。”陈嬷嬷扶她坐稳,“有些事......老奴觉得您该知道了。

粥是?的,但庄寒雁食不知味。

陈嬷嬷从床底拖出一个积灰的木匣,取出一件婴儿襁褓,上面沾着发黑的血迹。

“这是您出生时裹的襁褓。那年夫人刚嫁入庄府半年,老太爷突发恶疾,等到你出生的那天,老太爷突然暴毙,然后你就被诬陷成了赤脚鬼......”

阮惜文的院子比庄寒雁记忆中更荒芜。

野草从石缝钻出,廊下的鹦鹉笼空荡荡的。

她推开主屋的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滚出去。”纱帐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庄寒雁跪在脚踏上,额头抵着床沿:“女儿来请罪。”

帐内一阵??,阮惜文猛地掀开帘子。

她瘦得脱了形,白发从髻间散落,但最刺眼的是那双布满疤痕的手,指甲全被拔光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布局吗?”阮惜文声音颤抖,“买通道士说庄仕洋有帝王相,诱他收留裴大福的旧部,甚至……………”

她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嫁妆资助逆党,就为了让他们留下庄家勾结的证据!”

庄寒雁如遭雷击。

她想起那个雨夜,偶然看见母亲将一匣珠宝交给蒙面人。

当时她只当是母亲接济娘家旧……………

“为什么?”她抓住母亲的手,“庄家再不堪,也是您的......”

“我的什么?”阮惜文凄然一笑,“仇人!当年阮家获罪,就是庄仕洋伪造我父亲通敌的证据!他强娶我,不过是为了羞辱阮家!”

她突然掀开锦被,“你看清楚!”

裙摆下是一双扭曲变形的腿,膝盖处凹陷得可怕。

庄寒雁胃里翻涌,想起陈嬷嬷的话。

“那道士说小姐是赤脚鬼转世,要活埋您。夫人跪遍全府无人相助,最后装疯卖傻,说恶鬼附在她身上,才让道士改了主意......”

“他们用铁锤敲碎我的膝盖骨。”阮惜文平静得可怕,“而你父亲,就站在旁边看着。”

庄寒雁的眼泪砸在母亲腿上。

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家宴,母亲总在众人举杯时露出诡异的笑;为何庄府接二连三出现“意外”死亡的仆役;又为何母亲听说全家被判斩首时,眼中闪过一丝解脱。

“对不起……………”她颤抖着去碰母亲的腿,却在触及前被狠狠推开。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阮惜文别过脸,“你救了庄家,我这个残废还能做什么?”

庄寒雁突然起身,从梳妆台取来剪刀。

在阮惜文惊愕的目光中,她割下一缕头发。

“女儿在此立誓,必让庄仕洋血债血偿。”

她将发丝缠在母亲腕上,“若违此誓,如此发......”

剪刀寒光一闪,剩余长发齐肩而断。

阮惜文终于崩溃,将女儿紧紧搂住。

庄寒雁闻到母亲身上腐朽的气息混着泪水的咸涩,感觉颈间一片湿热。

“傻孩子......”阮惜文抚摸着她的断发,“我宁愿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因为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太残忍了?”

“母亲,我一个人在儋州忍受各种欺凌,难道还有比那些更加悲惨的事情吗?”

11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枯树上。

庄寒雁望着那片飘落的黑羽,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父亲,该轮到您了。

庄仕洋的官靴踏在祠堂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庄寒雁跟在他身后半步,目光扫过那些黑漆牌位。

最后停在最前方那个崭新的牌位上,那是她冒险从刑场救下的父亲的生祠。

“跪下。”庄仕洋声音平淡。

庄寒雁撩起裙摆,规规矩矩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那气味甜?得令人作呕。

“这次你救了庄家,为父很欣慰。”庄仕洋背对着她,手指抚过供桌上的金丝楠木纹路,“想要什么赏赐?”

庄寒雁盯着父亲后颈上那颗黑痣,想起母亲说过,这就是当年庄仕洋跪在阮府门前求亲时,她唯一能看清的东西。

“女儿即将及笄,求父亲办一场及笄礼。”

庄仕洋转身的动作带起一阵风,香炉里的灰烬飘了出来。

“及笄礼?”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为父近日要处理装大福案的善后事宜,恐怕………………”

“那请允许母亲为女儿主持。”庄寒雁立刻接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瞬间阴沉的脸。

香炉突然“砰”地爆出一簇火花。

庄仕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周如音去年送他的生辰礼。

“随你。”他最终吐出这两个字,转身走向门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对了,从今日起,庄家的学家之权交给你。”

庄寒雁几乎要笑出声来。

庄家刚被抄检过,库房老鼠都要饿死了,这时候给她学家权?

“女儿年幼无知,恐怕难当大任。”她低头掩饰眼中的讥讽,“还是让周姨娘继续打理吧。”

庄仕洋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却带着祠堂香灰的污渍。

“你越来越像你母亲了。”他轻声道,“特别是这双眼睛。”

五日后,阮惜文的小院里挂起了红绸。

没有宾客如云,没有钟鼓馔玉,只有陈嬷嬷和几个忠仆忙前忙后。

庄寒雁穿着母亲连夜改制的藕荷色襦裙,发间别着阮惜文当年的嫁妆簪子,一支累丝嵌玉的金凤簪。

“低头。”阮惜文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梳子。

庄寒雁顺从地弯腰,闻到母亲身上淡淡的药香。

梳齿划过头皮的感觉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给她梳头,只是那时还能站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阮惜文的声音有些抖,第三下没梳完就停住了。

庄寒雁抬头,看见一滴泪正落在母亲扭曲的膝盖上。

院门突然被叩响。

宇文长安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匣。

他穿着素色长衫,比上次在刑场见面时瘦了一圈。

“听说今日是庄小姐及笄礼,特来道贺。”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阮惜文身上,“也来......道别。

阮惜文的轮椅微微后移,手指攥紧了膝上的毯子。

“宇文大人说笑了,我们母女简陋仪式,怎敢......”

“我已不是大人了。”宇文长安苦笑,“因裴大福案失察,被贬为庶民。

他递过木匣,“一点心意。”

庄寒雁接过匣子,里面是一对翡翠耳坠,水头极好。

她注意到匣子底层还压着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那绝不是给她的礼物。

“宇文叔父与母亲相识?”她故意问道。

宇文长安的耳根红了。

“当年阮大家......”他刚开口,阮惜文就剧烈咳嗽起来。

“陈嬷嬷,送客!”阮惜文声音尖利得不自然,“雁儿,该行笄礼了。”

宇文长安欲言又止,最终深深一揖:“惜文......保重。”

他转身时,庄寒雁分明看见母亲的手指动了动,像是要抓住什么,最终还是落回了轮椅扶手上。

及笄礼后的傍晚,云夕不请自来。

他穿着一身靛青长衫,手里捧着个锦盒,说是补送及笄礼。

“庄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他眼神飘向祠堂方向。

庄寒雁带他来到祠堂偏厅。

傅云夕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几粒暗红色的香丸。

“庄小姐可认得这个?”

“祠堂用的香。”庄寒雁皱眉,“有什么特别?”

傅云夕将香丸碾碎,粉末飘散在夕阳的光束里,竟泛出诡异的蓝光。

“这是‘锁魂香’,用尸油混合七种毒草制成,专门压制亡魂。”

庄寒雁后背一凉,想起母亲说过,她出生那日老太爷暴毙,道士说是她克死的。

“你的意思是......”

“庄老太爷死得蹊跷。”傅云夕压低声音,“我查过太医院记录,老太爷当日根本没有传太医。而那个指认你是鬼胎的道士,三个月前刚被庄仕洋请到府上做法事。”

香炉里的灰突然无风自动,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庄寒雁盯着那漩涡,耳边响起母亲的话:“他们用铁锤敲碎我的膝盖骨......”

“傅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些?”

“我也被革职了。”傅云夕苦笑,“但庄家背后的秘密远不止这些。裴大福案中那些所谓的逆党,其实都是当年弹劾过庄仕洋的官员家眷。”

他从锦盒取出一支金镶玉的簪子递给庄寒雁:“合作吗?”

簪头刻着细小的纹路,庄寒雁仔细辨认,竟是“阮”字的变体。

三日后,忠勤伯苏宁的拜帖送到庄府。

庄仕洋亲自到大门迎接,脸上堆着罕见的笑容。

“岳父,苏宁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苏宁开门见山,“庄寒雁已及笄,苏某想和庄寒雁完婚。”

茶盏在庄仕洋手中一晃,茶水洒在他崭新的官服上。

庄寒雁站在屏风后,透过缝隙看到父亲喉结滚动了几下。

“......“

苏宁打断他,“岳父,我和寒雁已经订婚两年,如今也是时候该完婚的时候了。”

庄寒雁悄悄退出去,直奔母亲的小院。

阮惜文正在绣花,听她说完,针尖刺破了手指。

“答应他。”阮惜文吮着指尖的血珠,“苏宁虽然只是一名朝廷新贵,但忠勤伯府绝对比这里安全。”

“可庄家的事情该怎么办?”

“傻孩子,嫁出去才能更好地查。”阮惜文眼中闪着她熟悉的光芒,“记住,梳妆匣底层有暗格。”

当晚,庄仕洋破天荒地来到庄寒雁闺房。

他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苏宁催促完婚,你意下如何?”

庄寒雁正在梳头,铜镜里映出父亲模糊的身影。

“全凭父亲做主。”

“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庄仕洋说完就走,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染病似的。

初八这天,忠勤伯府张灯结彩。

庄寒雁穿着大红嫁衣,额前的流苏随着花轿摇晃。

轿帘掀开时,她看见苏宁伸来的手,却是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安。

“夫人。”苏宁的声音比想象中温和。

“夫君。

婚礼仪式繁杂,庄寒雁机械地行礼跪拜。

在夫妻对拜时,她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看见观礼席上的云夕对她点了点头。

喜宴上,庄仕洋喝得满面红光,周如音在一旁强颜欢笑。

阮惜文称病没来,只托陈嬷嬷送来一个锦盒。

庄寒雁趁无人时打开,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银钥匙和一张字条:“梳妆匣暗格”。

夜深人散,苏宁掀开盖头时,庄寒雁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

却见他只是取下自己的佩刀挂在床头,然后抱来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夫人你不必紧张。”他背对着她解开发冠,“接下来我会帮助你查清庄家所有的内幕。”

庄寒雁握紧了袖中的银钥匙:“多谢夫君。”

苏宁吹灭了蜡烛,“寒雁,**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我们洞房吧!”

一两个小时之后,庄寒雁躺在苏宁的怀抱里。

黑暗中,庄寒雁却是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梳妆匣的暗格里会有什么?

傅云夕说的锁魂香与祖父之死有何关联?

而身边这个自称坦率的主人,又藏着什么秘密?

窗外,一轮血月正悄悄爬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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