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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编辑器 第十一章 扶贫的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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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萌轩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5 05:26:02 来源:源1

陈金山拍了拍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在闽宁村村委会门口深吸一口气。

三月的宁夏,风里还裹着细碎的沙粒,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

他眯起眼睛,看着远处连绵的黄土丘陵和分布合理的砖瓦房,然而却是明白这样的繁荣需要持续下去。

“陈县长,您怎么站在这儿吹风?快进屋!”村支书老杨小跑着迎出来,黝黑的脸上皱纹里都夹着沙土。

村委会的办公室里,墙皮剥落得像是得了皮肤病。

陈金山接过老杨递来的搪瓷缸,里面的茶水浑浊得能看见杯底的沙粒。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

“杨支书,咱们村去年人均收入多少?”陈金山开门见山。

老杨搓着粗糙的手指,声音低了下去:“不到八百......”

“七百八十三块六毛。”角落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陈金山转头,看见金滩村的马得福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县扶贫办去年底的统计数据。”

“得福,你也在?”

“嗯。”

“陈县长,如今闽宁村有了马得福这样的年轻干部,很多事情都是方便了许多。”老杨介绍道,语气里带着骄傲。

陈金山却是脸色复杂的说了一句,“我们脱贫攻坚确实需要有知识的青年,可惜对那些有学问的年轻人没有吸引力。”

“哎!是啊!我们西海固的扶贫工作太难做了。”

一旁马得福的目光却是清澈而又坚定:“陈县长,金滩村最大的问题是两个??水和产业。没有水,什么都种不了;没有产业,年轻人留不住。虽然水花集团这些年已经做的很不错了,但是远远无法彻底改变西海固的问题。”

陈金山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我这次来,就是带着新的解决方案。你们听说过菌草吗?”

老杨一脸茫然,马得福却眼睛一亮:“是福建那个凌一农教授研究的?我在农学院的期刊上看到过!这两年他一直都在宁夏周边宣传菌草种植。”

“没错!”陈金山兴奋地拍桌,搪瓷缸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凌教授的菌草不仅能防风固沙,还能种蘑菇!一亩地一年能挣上万块!”

老杨的手抖了一下:“多、多少?上万?”

“这还是保守估计。”陈金山压低声音,“所以我准备请凌教授亲自来指导咱们村种蘑菇。”

一旁的马得福却是眉头微皱:“可是陈县长,咱们村连灌溉用水都保证不了,怎么种蘑菇?扬水站的问题………………”

“这个我正要说。”陈金山转向老杨,“县里已经批准了三级扬水站项目,建成后直接引黄河水上来。不过在这之前………………”

他顿了顿,“还是得先用临时水站,水费虽然会贵一些。’

“......”老杨和马得福的脸色都是变得很不好。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老杨的嘴唇颤抖着,最终什么也没说。

马得福看着窗外龟裂的土地,喉结上下滚动。

......

三天后,福建农林大学的实验基地。

凌一农蹲在试验田里,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菌草的长势。

五十六岁的他头发已经花白,但手上的动作依然精准得像外科医生。

他记录下一组数据,满意地点点头...………

这批菌草的固氮能力又提高了12%。

“凌教授!凌教授在吗?”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凌一皱眉,最讨厌实验时被人打扰。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看见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正朝这边跑来,皮鞋上沾满了泥土。

“陈金山?你不是在西海固做挂职副县长吗?”

气喘吁吁的来人正是风尘仆仆的陈金山,“凌教授,我这次过来是来向你求援的。”

凌一农敷衍地握了握手,目光已经飘回试验田:“噢?陈县长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们西海固闽宁村想请您去指导村民种蘑菇………………”

“不可能。”凌一农头也不抬,“菌草技术还在完善阶段,至少要再观察一年。”

陈金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凌教授,村民们等不起啊!您知道他们一年才挣多少钱吗?不到八百块!孩子上学、老人看病......”

凌一农终于抬起头,眼神锐利:“陈县长,科学有科学的规律。现在推广,万一失败,损失的是农民的血汗钱!”

“可您的论文明明说………………”

“实验室数据和田间实践是两回事!”凌一农声音提高,“宁夏的气候、土壤和水质都和福建完全不同,需要适应性试验!”

陈金山急得额头冒汗:“凌教授,您先去看看行吗?就当是考察......”

凌一农叹了口气,指向不远处的一片菌草:“你看这些草,看起来普通,但它们的根系能深入地下三米,有效防止水土流失。我们正在研究用它生产饲料和肥料,价值远不止种蘑菇......”

“那太好了!”陈金山抓住话头,“正好解决我们那的沙漠化问题!”

“我说了,需要时间!”凌一农的耐心耗尽,“陈县长,恕我直言,你们这些干部只想着立竿见影的政绩,根本不管科学规律!”

陈金山的脸涨得通红:“凌教授,您这话太伤人了!是,我是想做出成绩,但我更想看到老百姓碗里有肉吃,孩子有学上!”

他指着试验田外,“您知道我们那的孩子要走多远去上学吗?二十里!就因为村里留不住老师!”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

最终,凌一农摇摇头,转身离开:“十天后再来,我让你看看初步数据。”

陈金山站在原地,拳头攥紧又松开。

突然,他冲着凌一农的背影喊道:“凌教授,我已经通知闽宁村全体村民,十天后您会去做种蘑菇的讲座!”

凌一农猛地转身:“你说什么?”

“车票都给您买好了!”陈金山掏出一张火车票放在田埂上,“十天后我来接您!”

说完,他转身就跑,生怕被叫住。

凌一农气得胡子都在抖:“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拾起车票想撕掉,却又停住了手。

远处,陈金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

......

与此同时,金滩村的扬水站工地。

马得福戴着安全帽,正在和水利局的技术员争论。

“王工,这个泵的扬程根本不够!我们村的海拔......”

“小马同志,县里批的经费就这么多。”技术员擦着汗,“要不你们村自己凑点钱换个功率大的?”

马得福苦笑。

金滩村要是能凑出钱,还用等县里来扶贫?

他望着干涸的渠道,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几十里外驮水的日子。

那时候,一桶水要全家人省着用三天。

“得福!”陈金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消息!凌教授十天后就来!”

马得福转身,看见陈金山西装上沾满尘土,脸上洋溢着兴奋。

“陈县长,您真请动凌教授了?”

“那当然!”陈金山拍拍胸脯,“到时候全村人都得来听讲座,一个都不能少!”

马得福犹豫了一下:“可是扬水站的问题......”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陈金山压低声音,“先用临时水站,水费县里补贴一半。等三级扬水站建成,一切就好办了。”

“那村民自己还是要出一百块一亩......”

“种蘑菇一年能挣上万,这一百块算什么?”陈金山信心满满,“得福,你得帮我做村民工作。我知道大家穷怕了,不敢冒险,但这次真的是机会!”

马得福看着陈金山眼中的热忱,想起了自己放弃城市工作回到家乡的初衷。

他点点头:“好,我去挨家挨户说。”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在黄土坡上拉得很长。

远处,几个放羊的孩子好奇地望着他们,羊群在干枯的草地上艰难地觅食。

陈金山突然说:“得福,你相信吗?用不了几年,这里会变成一片绿洲。孩子们再也不用走几十里路上学,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肉和蔬菜......”

马得福没有回答,但他的目光越过荒芜的土地,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可能的绿色。

七天后的清晨,福建农林大学门口。

凌一农站在行李箱旁,脸色阴沉。

陈金山小跑着过来,脸上堆满笑容:“凌教授,车已经准备好了!”

“陈县长,我必须再次声明,这次只是考察,不承诺任何技术推广。”凌一农严肃地说。

“当然当然!”陈金山连连点头,接过行李箱,“您能去就是我们的荣幸!”

火车穿过广袤的华北平原,窗外的景色从青翠逐渐变为枯黄。

凌一农一直埋头看资料,偶尔几笔。

陈金山几次想搭话,都被他冷淡的态度挡了回来。

“凌教授,您看那边,”陈金山突然指着窗外,“那就是我们宁夏的典型地貌………………”

凌一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怔住了......

连绵不绝的黄土丘陵像老人的皱纹般沟壑纵横,几乎看不到一丝绿色。

远处,几个农民正赶着毛驴在陡坡上耕作,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这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凌一农的声音有些干涩。

“从我到任就是这样。”陈金山轻声说,“而且每年沙化还在加剧。凌教授,您知道为什么叫闽宁村吗?都是从西海固移民过来的吊庄移民。”

凌一沉默了很久,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快速写了起来。

陈金山偷瞄了一眼,发现是密密麻麻的技术参数和可能的调整方案。

火车继续向西行驶,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凌一农的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成了车厢里唯一的声响。

当夕阳将黄土高原染成血色时,火车终于到站了。

出站口,马得福和几个村干部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凌一农,马得福激动地上前握手:“凌教授,我是农学院毕业的马得福,读过您所有的论文!”

凌一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哦?那你觉得菌草在宁夏的适应性如何?”

马得福认真地说:“根据您论文里的数据,如果能解决灌溉问题,理论上完全可行。我们村已经准备好了十亩试验田,不过是用来种植双孢菇的………………”

“等等!”凌一农瞪向陈金山,“不是说好只是考察吗?”

陈金山假装没听见,大声招呼着:“大家快帮凌教授拿行李!村里准备好了接风宴!”

凌一农被半推半就地拥上了一辆拖拉机。

随着“突突”的引擎声,车队向闽宁村驶去。

尘土飞扬中,凌一农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村庄轮廓,眉头紧锁。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闽宁村村委会前,三百多名村民已经聚集在那里。

妇女们抱着孩子,老人们拄着拐杖,年轻人们交头接耳......

所有人都等着见这位据说能让他们“种出金子”的福建教授。

村委会的墙上,一条崭新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热烈欢迎凌一农教授莅临指导菌草种植技术”。

而在人群最后面,几个孩子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想象中的蘑菇,大大的,像一把把小伞,撑起他们对未来的全部希望。

清晨的闽宁村村委会前,人头攒动。

三百多名村民早早聚集在这里,妇女们抱着孩子,老人们拄着拐杖,年轻人们交头接耳。

村委会的墙上挂着崭新的横幅:“菌草技术推广现场会”。

陈金山不断看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凌教授人呢?”马得福小声问道。

陈金山擦了擦汗:“昨晚明明说好的………………”

他转向躁动的人群,硬着头皮走上台,“乡亲们,凌教授临时有点事,我先给大家讲讲这个蘑菇种植......”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不是说福建来的大教授吗?”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种蘑菇?咱们这旱得连草都不长......”

陈金山的声音被淹没在议论声中。

他求助地看向马得福,后者正要上台帮忙解释,突然人群后方传来一阵骚动。

“来了!教授来了!”

凌一穿着一件沾满泥土的旧夹克,手里捧着一把草,大步走来。

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路,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教授......

他看起来和村里的老农没什么两样,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透露出学者的气质。

“抱歉各位,我去看了你们村东头的那片荒地。”凌一农直接跳上台,举起手中的草,“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能改变你们命运的宝贝??菌草!”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瞬间镇住了全场。

陈金山松了口气,悄悄退到一旁。

凌一农从菌草的生长特性讲到固沙原理,越说越兴奋:“这种草的根系能深入地下三米,有效防止水土流失。我们正在研究用它生产饲料和肥料……………”

陈金山急得直搓手,终于忍不住插话:“凌教授,乡亲们更关心怎么种蘑菇挣钱………………”

凌一农皱了皱眉:“没有菌草,哪来的蘑菇?”

他转向村民,“双孢菇需要菌草和粪肥作为培养基,所以首先得......”

“建大棚!”陈金山再次打断,“凌教授,直接说建大棚的事吧!”

马得福看出凌一农的不悦,赶紧上前圆场:“乡亲们,凌教授的意思是,种蘑菇是个系统工程。就像咱们种麦子得先有地有水一样,种蘑菇得先有菌草和大棚。”

“大棚要多少钱?”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凌一看向陈金山,后者硬着头皮回答:“大概......两千块左右。”

“什么?两千?!”会场顿时炸开了锅。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把我家房子卖了也不值两千!”

“种出来卖不出去咋办?”

“就是,谁知道能不能挣钱....……”

马得福看着乡亲们脸上的疑虑,突然跳上台:“金滩村带头!我家先建两个大棚!”

他转向凌一农,“凌教授,能不能先少建几个示范?让乡亲们看到实效再说?“

凌一农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刚要说话,陈金山又抢过话筒:“乡亲们,县里会提供部分补贴......”

“陈县长。”凌一农突然严肃地说,“技术推广不能靠行政命令。如果村民不相信这项技术,再好的政策也没用。”

会场安静下来。

陈金山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话。

讲座结束后,凌一农婉拒了村里的招待,说要再去考察几块地。

陈金山坚持要送他,两人沉默地走在乡间小路上。

“凌教授,我知道您觉得我太急功近利。”陈金山终于开口,“但这里的百姓真的等不起啊。您知道我们村有多少光棍吗?一百三十七个!就因为穷,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

凌一农正要回应,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突然从土墙后闪出来,怯生生地伸出手:“领,领导......能给点菜吗?我男人病了好几年,就想吃口青菜......”

陈金山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个西红柿……………

那是准备给凌一农的午餐。

妇人千恩万谢地捧着走了,背影佝偻得像枯树。

凌一农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远处的山梁上,几个放羊的孩子正用树枝挖着什么.......

大概是地下的草根。

当晚,凌一敲开了陈金山宿舍的门,手里拿着一叠图纸:“我重新设计了适合宁夏的简易大棚,成本能降到一千二。另外,我决定留下来三个月,亲自指导第一批种植户。”

陈金山瞪大了眼睛:“真的?那太好了!”

“但我有条件。”凌一农严肃地说,“必须完全按照技术规范来,不能为了政绩搞大跃进。”

陈金山连连点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与此同时,福建海悦服装厂的车间里,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

“西北班的,全部停下!”杨主任尖利的声音刺破缝纫机的轰鸣,“聊得很开心是吧?从今天起,你们去仓库整理废料!”

流水线上的宁夏姑娘们面面相觑。

麦苗站起来解释:“杨主任,我们只是在交流针法……………”

“闭嘴!”杨主任厉声打断,“你们这些西北来的,又笨又懒!不想干就滚回去!”

秋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家里还有生病的母亲和上学的弟弟等着她寄钱回去。

其他姑娘也都低着头,像被霜打的茄子。

“杨主任。”麦苗突然提高声音,“您不能这样侮辱人!我们可以接受惩罚,但不能接受污蔑!”

车间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杨主任自己。

她涨红了脸:“好,很好!那就测速考核!达标的留下,不达标的滚蛋!”

测速台前,姑娘们一个接一个地接受考核。

秋红紧张得手发抖,针脚歪歪扭扭;其他人也大多发挥失常。

轮到麦苗时,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如蝴蝶般在布料上翻飞......

她是所有人中最快的,但仍比厂里标准慢了十五秒。

“哼,就这水平还敢顶嘴?”杨主任冷笑,“全部去仓库!”

麦苗咬着嘴唇,突然转身跑出车间。

“你干什么去?!”杨主任在后面怒吼。

“找厂长评理!”麦苗头也不回地喊道。

厂长办公室里,麦苗紧张地绞着手指。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但一想到秋红她们绝望的眼神,她就没法退缩。

“小姑娘,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想见我告状吗?”厂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语气平和却带着威严。

麦苗鼓起勇气:“厂长,我们西北班的姐妹不是懒,是真的想学好。杨主任一上来就骂人,大家手都抖了……………”

“那你为什么敢来找我?”厂长突然问。

“因为......”麦苗想起父亲常说的话,脱口而出,“做人要讲道理。我们背井离乡来打工,不是为了受气的。”

厂长沉默片刻,拿起电话:“让杨主任过来。”

十分钟后,杨主任铁青着脸走出办公室,宣布再给西北班一次机会,由麦苗带头练习,一周后重新考核。

当晚,宿舍里的气氛既兴奋又忐忑。

秋红拉着麦苗的手:“麦苗,要是再不过关怎么办?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麦苗正要安慰她,舍友突然喊:“麦苗,你的信!”

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父亲白老师寄来的。

麦苗迫不及待地拆开,信纸上是一如既往的朴实叮嘱:

“苗儿,见字如面。福建潮湿,记得睡前用热水泡脚。与人相处要宽容,但原则问题不能退让。你从小倔强,如今在外更要学会以理服人......”

信纸在麦苗手中微微颤抖。

千里之外的父亲,仿佛看穿了她的处境。

与此同时,宁夏扶贫办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水花集团愿意提供无息贷款?”陈金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包收购?”

苏宁点点头:“李水花说了,她旗下的‘西北风情’和‘兰州拉面’连锁餐厅每年需要大量蘑菇。另外,还可以供应给福建那边的“沙县小吃。”

“太好了!”陈金山激动地拍桌,“这样村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马得福却若有所思:“苏主任,水花集团为什么突然这么支持?”

苏宁笑了笑:“因为她懂农民的顾虑。当年她父亲就是用一头驴、一个水窖逼她嫁人的。现在她有了能力,不想再看别人受穷。”

“另外,水花集团会建立冷库储藏仓储和冷运链,蘑菇种植一定会成为另一个热门产业。”

会议结束后,苏宁独自站在窗前。

远处,闽宁村的灯火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他想起了李水花下午在电话里说的话:“苏宁,当年要不是你娶了我,也许我的人生同样很悲惨。”

如今的苏宁自然是有能力让西海固短时间暴富,但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要西海固的老百姓从思想上获得的改变和成长。

扶贫可是一个复杂的工程,并不是所谓的一锤子买卖,只有慢慢激发当地人的能动性才可以。

而在千里之外的福建,麦苗正伏在宿舍的公共桌上,认真地给父亲回信。

窗外是陌生的霓虹,窗玻璃上倒映着她坚定的面容。

信的最后,她写道:“爹,我会像您教的那样,既坚持原则,也学会方法。这里的海很大,但女儿的心永远连着西海固的黄土。”

夜风吹动窗帘,带着海洋特有的咸腥。

麦苗轻轻哼起了家乡的花儿,歌声飘出窗外,与机器的轰鸣、海浪的轻响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属于这个时代的奋斗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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