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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编辑器 第165章 蒙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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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萌轩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5 05:26:02 来源:源1

嘉靖四十三年九月庚子,当裕王府中门洞开的那个雨夜,整座王府在短暂的寂静后,陷入了克制的沸腾之中。

产房外的廊下,侍女太监们个个面带喜色,却都小心翼翼地压抑着声响,生怕惊扰了刚刚诞下世子的王妃。

朱载站在廊下,任由秋雨打湿衣袍,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产房的方向。

“王爷,小世子眉眼像极了您。”老嬷嬷将襁褓递到朱载空手中时,声音都在发颤。

朱载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小的生命,指尖竟有些发抖。

他低头凝视着婴儿红润的面庞,久久不语,忽然转身大步向祠堂走去。

“开祠堂(宗庙)!”

祠堂内烛火通明,列祖列宗的牌位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朱载抱着婴孩跪在蒲团上,声音哽咽却清晰: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载敬告:大明国祚有继了!”

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砖上,肩头微微颤动。

随侍在门外的老太监忍不住抬手拭泪,这位向来沉稳的亲王,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刻。

片刻后,朱载整理好衣冠,唤来侍立在廊下的苏宁:

“苏先生,”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孤请先生兼掌世子典仪,教导翊钧读书明理。不知先生可愿担此重任?”

苏宁深深一揖:“臣,定不负王爷重托。”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精心准备的贺礼,并非金银玉器,而是一本亲手装订的《三字经》蒙学注本。

书页用的是上好的宣纸,墨迹工整清晰,每一页都做了详尽的注解。

“这是臣为小世子准备的蒙学读本。”苏宁双手奉上。

朱载接过书册,轻轻翻开。

就在书页翻动间,他敏锐地察觉到苏宁的期许。

苏宁适时上前,指着窗外连绵的秋雨,语带双关:

“臣闻世子降世之时,西山曾有霞光如龙,虽在雨中,仍难掩其华。正所谓潜龙在渊,终将腾云致雨。”

朱载型的目光在笺纸与窗外雨幕间流转,最终定格在怀中婴孩安睡的容颜上。

他轻轻握住世子的小手,低声道:

“先生说得是。这场雨,下得正是时候。”

祠堂外的雨声渐密,仿佛在为这对话伴奏。

而在西苑精舍的方向,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照亮了紫禁城层层叠叠的殿宇。

嘉靖四十三年的这个秋夜,严府书房内的烛火燃至三更。

“翊钧!竟是“翊”字辈!”严世蕃猛地将手中的霁红茶盏摔在地上,名贵的瓷片与暗红的茶汤四溅开来,“当年太子出生,老道士都未曾赐下这般殊荣!”

他肥胖的身躯在烛光下剧烈起伏,独眼中闪着骇人的凶光。

幕僚们垂首屏息,无人敢在这时触他的霉头。

一个青衣幕僚小心翼翼地呈上密报:“东厂刚来的消息,裕王府新设世子典仪所,那个苏宁兼领典仪官,每日出入王府如履平地……………”

“又是那个写蚕丝诗的寒门子!”严世蕃一把抓过密报,獠笑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好个徐阶,好个裕王!这是要借着世子,在朝中培植羽翼了。”

他在房中疾走数步,突然停下:“找个由头,就说南京国子监的旧档需要翰林院派人整理,让这个苏宁去南京待上一年半载!”

“妙计!”幕僚连忙奉承,“南京虽是陪都,这一去,世子典仪的实权自然就......”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严府管家躬身入内,神色异常凝重:“老爷,宫里刚传出的消息??今日陛下在丹房,突然问侍奉的丹童:‘听说裕王家的小儿啼声特别洪亮?”

严世蕃脸色骤变:“皇上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更奇怪的是,”管家压低声音,“当夜司礼监就传出两道旨意:一是赐世子长命金锁,二是命龙虎山张天师亲自为世子卜算八字。”

书房内顿时一片死寂。

幕僚们面面相觑,皇上向来对皇孙淡漠,此举动实在反常。

严世蕃缓缓坐回太师椅,独眼眯成一条缝:“皇上这是......在敲打我们啊。’

他挥手屏退众人,独自对着一室烛火沉思。

窗外秋风呼啸,吹得窗纸哗哗作响。

许久,他提起狼毫,在宣纸上缓缓写下一个“钧”字,墨迹在灯下仿佛淌着血光。

“传话下去,”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低语,“我们的事,暂缓。”

与此同时,裕王府内,朱载正对着御赐的金锁出神。

苏宁侍立在一旁,轻声道:“陛下此举,意味深长。”

朱载抚摸着金锁上精致的云纹,喃喃道:“父皇这是告诉满朝文武,朕很喜欢这个孙子。”

嘉靖四十三年的初冬,裕王府世子的满月宴,成了满朝文武心照不宣的战场。

这一日,王府中门大开,宾客如织。

严党的贺礼最先送到,一个镶满红蓝宝石的赤金项圈,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项圈内侧刻着“福寿绵长”四字,落款竟是严嵩。

“严阁老真是疼爱世子。”几个官员围着项圈,语带深意地交换着眼神。

未几,徐阶的贺礼也到了。

出乎众人意料,竟只是个简朴的方竹雕笔筒,竹节上刻着几枝疏竹,寓意“竹报平安”。

唯有细心之人才能发现,竹节处暗藏玄机,刻着“节节高升”的微雕。

裕王朱载端坐主位,将两件贺礼并排放在案上,笑而不语。

正当宾客们争相瞻仰世子时,乳母怀中的小翊钧忽然伸出小手,精准地抓住了立在旁的苏宁的衣带,紧紧攥住不放。

满座皆惊。

朱载见状大笑,声震屋瓦:“好钧儿!小小年纪就知谁是真学士!”

这话一出,严世蕃脸色顿时铁青。

他冷哼一声,当场拂袖而去,连告辞的场面话都省了。

几个严党官员面面相觑,只得匆匆跟上。

宴席散去后,待女特意来请苏宁:“王妃请苏典仪一叙。”

在内堂,李氏王妃端坐屏风后,声音温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听闻苏典博览群书,通晓海运舆图。他日世子开蒙,或可教他观星辨航之术?“

苏宁垂首应诺:“臣谨遵王妃懿旨。”

屏风后静默片刻,又传来王妃的声音:“近来读《郑和航海图》,见有‘顺风相送”之语。想来这海上的风,比起朝堂的风,或许更知时节。”

苏宁心中雪亮,这哪里是要教世子观星,分明是裕王系在未雨绸缪,布局海上退路。

只见他深深一揖:“臣必当尽心竭力,让世子明晓天地经纬。”

退出内堂时,苏宁在廊下遇见等候多时的张居正。

两人并肩而行,张居正低声道:“安邦,今日世子这一抓,明日就要传遍京城了。”

苏宁却是望着严世蕃离去的方向,轻声道:“这一抓,抓得好,让我和严家都没有了退路。

“后悔吗?”

“怎么会!虽然我不是海瑞,但是也想和严家斗一斗。”

“哈哈,看来王爷没有看错你。”

夜色中,裕王府的灯笼次第亮起,将这个不平凡的满月宴,照得如同白昼。

嘉靖四十三年的深秋,龙虎山张天师奉旨卜算的卦象终于呈递御前。

“陛下,”张天师手捧玉笏,声音在精舍内回荡,“世子命宫紫微星明亮异常,主贵不可言。然星象显示,需有木德相辅,方能根深叶茂。”

嘉靖帝凝视着卦象图上那抹鲜明的紫色,指节轻轻敲击着丹案。

良久,他缓缓开口:“传旨,将西山百顷皇庄尽数改种松柏,为世子培植木德。”

这道旨意顷刻传遍朝野。

西山皇庄历来种植珍稀药材供炼丹之用,如今竟为皇孙改种林木,其中深意令群臣暗自心惊。

就在满朝议论纷纷之际,苏宁在世子院中察觉了异样。

这日他循例检查世子饮食,发现乳母神色慌张。

细查之下,竟在喂食的银匙缝隙中发现了细微的铅粉痕迹。

“这是......”乳母扑通跪地,颤声道,“是清虚观的仙长说,铅粉属金,可补世子五行………………”

苏宁心头一震,立即封锁消息,连夜求见裕王。

“王爷,有人欲借五行之名行魇镇之实!”苏宁将证物呈上,“铅粉虽微,日久积累必损心智,这是要绝世子的根基啊!”

“什么?”

朱载勃然大怒,当即密令王府侍卫彻查。

三日后,清虚观主持道士被人发现暴毙护城河中,怀中搜出与严府往来的密信。

但未等案件深究,所有线索就被东厂强行切断。

腊月祭灶夜,北京城飘起细雪。

戌时三刻,裕王府突然中门大开,嘉靖帝的銮驾竟悄无声息地驾临。

“朕来看看孙儿。”皇帝褪去道袍,只着寻常锦袍,在世子床前驻足良久。

烛光下,婴儿睡得正酣。

嘉靖帝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抚过孙儿饱满的额头,忽然解下随身佩戴六十年的和田玉平安扣,塞入襁褓之中。

“这玉......”他喃喃道,“随朕一甲子了。”

随侍的吕芳瞳孔微缩,这块玉是嘉靖帝继位时所得,从未离身。

翌日清晨,首辅严嵩突然称病告假。

严府大门紧闭,门前的车马顿时冷清了许多。

裕王府内,朱载摩挲着父皇赐下的玉佩,对苏宁叹道:“先生可知,这块玉比任何圣旨都重。”

西山新植的松柏在雪中挺立,嫩绿的针叶上挂着晶莹的冰凌。

这个冬天,京城的局势,正随着一个婴孩的成长,悄然改变。

嘉靖四十四年元旦的北京城,爆竹声在积雪的屋檐下零星作响。

裕王府却比往年都要热闹,各地送来的年礼在花厅里堆成了小山。

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件特殊的贺礼。

一尊三尺高的红珊瑚盆景从福建快马送至,枝桠舒展如烽火台。

戚继光的附笺上只有四字:“海波平靖”,却让朱载在案前驻足良久。

他轻轻抚过珊瑚锐利的棱角,对身旁的苏宁低语:“元敬这是告诉孤,东南海防,已在他掌控之中。”

几乎同时,太医院的一位故交悄悄送来一叠厚重的手稿。

竟是李时珍尚未刊印的《本草纲目》,扉页上,这位当世神医亲笔题写:“金石有毒,慎之慎之”。

朱载凝视着这意味深长的警示,想起不久前世子遭遇的铅粉之祸,不禁深吸一口气:“李太医这是在提醒我们,有人还在暗中觊觎。

午后,苏宁照例抱着世子朱翊钧在书房识字。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他指着《千字文》上的“地”字,耐心讲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地字,承载万物,是社稷之......”

话音未落,怀中的婴孩竟伸出小手,精准地按在“地”字上,发出清脆的笑声。

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墨迹,仿佛真能读懂其中含义。

“奇了!”乳母惊喜道,“小世子像是认得这个字!”

窗外,积雪在阳光下渐渐消融,檐水滴答作响。

待立多年的老太监望着这一幕,不禁喃喃自语:“瑞雪兆丰年,世子如此聪慧,是我大明的祥瑞啊......”

然而此刻,还没有人能够预见....……

这个在秋雨中降生的婴孩,将在二十年后开启震动朝野的万历新政,为暮气沉沉的大明王朝注入新的活力。

而他的启蒙老师苏宁,此刻正在青灯下,伏案绘制一幅前所未有的《寰宇舆图》。

舆图上,不仅标注着大明的两京十三省,更勾勒出浩瀚的海洋与传闻中的异域大陆。

在东南沿海的位置,他特意用朱笔写下小注:“海波虽平,暗流犹在。欲开新局,当放眼寰宇。”

烛火摇曳,将苏宁的身影投映在窗纸上,与窗外渐融的冰雪交织成一幅朦胧的画卷。

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元旦,大明朝的未来,正在这间书房里悄然孕育。

当京师的达官显贵还在津津乐道裕王世子的聪慧时,一家名为“沉鱼落雁”的胭脂铺,已如春雨润物般,悄然在大明两京十三省的主要州府扎下了根。

这日傍晚,苏宁在裕王府下值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绕道来到了位于京城棋盘街的“沉鱼落雁”总号。

铺面并不张扬,黑底金字的匾额却自有一股沉静气度。

他从侧门悄声而入,直上二楼雅室,其表兄周正杰早已等候在此。

“表弟,你来了。”周正杰放下手中的账册,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与疲惫,“苏州、杭州、扬州三府的分号上月均已开业,反响极佳,连南京守备太监的家眷都遣人来采买。至此,我们‘沉鱼落雁的招牌,总算是在南北直隶及

十三省的核心州府都立住了。

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大明舆图,其上被巧妙地标注了数十个朱红印记,自北方的宣大、蓟辽,到南方的两广、云贵,星罗棋布,俨然一张缜密的商业网络。

苏宁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络绎不绝的马车与女眷,轻声道:“世人只道沉鱼落雁‘卖的是胭脂水粉,却不知这胭脂水粉,亦是信息往来、银钱流通最好的掩护。”

周正杰点头,压低了声音:“正是。借助各分号的货物流转,我们不仅打通了南北商路,更编织了一张传递消息的网络。应天府分号的掌柜前日传来密信,借助往来商队,已与浙军中的几位戚家军旧部建立了联系。此外,各

地分号的盈余,除维持运营外,皆已按你的吩咐,通过钱庄汇往登州,交由可靠之人,名义上是采购海外香料,实则是为......”

他说到此处,意味深长地停住了。

“水师。”苏宁接过了话头,目光依旧望着窗外,“朝廷水师废弛日久,严党又把持着太仓银库。有些事,朝廷不做,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这胭脂铺里流淌的,不仅是银钱,更是未来的活水。

周正杰走到他身边,神情变得凝重:“表弟,此举风险极大,一旦......”

“一旦事泄,便是杀头的大罪。”苏宁转过身,眼神平静却坚定,“但表哥,你我皆知,如今的大明,表面太平,内里却如这胭脂,色彩斑斓之下暗藏危机。王爷仁厚,世子聪颖,然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我们此举,非为谋

逆,实为这个王朝,多留一条生路,多存一分元气。”

他拿起桌上一个精美的瓷盒,打开后是色泽饱满的胭脂:“你看,这小小的胭脂,能妆点容颜,亦能传递讯息,更能汇聚资财。它的背后,是无数像你我一样,不希望看到这片土地沉沦的人。”

夜色渐浓,棋盘街上灯火通明,“沉鱼落雁”的招牌在灯火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既然进入棋局之中,这要是不落子可就太可惜了。

无人知晓,这家看似普通的胭脂铺,其脉络已悄然延伸至帝国的各个角落,它不仅妆点着大明女子的容颜,更在不知不觉间,参与勾勒着这个王朝未来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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