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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编辑器 第175章 掀房顶和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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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萌轩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5 05:26:02 来源:源1

隆庆六年的秋天,北京城的空气里已带上了凛冽的寒意,但内阁次辅张居正的值房内,却因一场关乎国运的深谈而显得格外凝重。

此时,新任的首辅高拱与张居正的权力之争已趋白热化,张居正深知,欲行非常之事,不仅需朝堂之力,更需封疆大吏的鼎力支持。

他的目光,越过案头堆积的奏疏,投向了南方那座富甲天下的金陵城,投向了那位刚刚获得“上等”考成,风头无两的应天巡抚苏宁。

这一日,一艘看似普通的客舟悄然驶入南京码头。

一位身着青袍、气质儒雅的中年文士下船后,并未惊动任何地方官员,而是手持一枚刻有“太岳”二字的玉牌,径直被引进了戒备森严的应天巡抚衙门后堂。

“在下游七,奉我家主人江陵张公之命,特来拜会苏抚台。”文士对着端坐主位的苏宁,深深一揖,举止间透着不凡的气度。

游七,乃是张居正最为信任的门客之一,其亲自前来,足见此事之重。

苏宁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抬手虚扶:“游先生不必多礼。不知张相公先生前来,有何见教?”

他自然知道,此时的张居正(张居正号太岳,江陵人)虽为次辅,却已是实际推动朝政改革的核心人物。

游七也不绕弯子,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封的文书,恭敬呈上:“苏抚台,此乃我家主人关于改革赋役之法的一些浅见,名曰‘一条鞭法”。主人言道,苏抚台抚治江南,于钱粮、吏治、民生体察最深,此法是否可行,还望台不

吝指教。”

苏宁展开那卷条陈,细细阅看。

其核心要义,便是将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

此举旨在简化税制,增加税收,并减少官吏在征收过程中层层盘剥的机会。

良久,苏宁放下条陈,沉吟不语。

游七见状,小心问道:“苏抚台以为此法如何?”

苏宁抬眼,目光锐利:“张相公此策,洞见时弊,立意高远。其利有三:一则可省却百姓运送实物、亲身服役之累,利于农时;二则可将隐没于徭役之中的田亩、人丁清查出来,扩大税基,充实国库;三则统一征银,可大大

压缩胥吏上下其手的空间,此乃善政。”

游七面露喜色:“抚台明鉴!既然如此......”

“然而,”苏宁话锋陡然一转,“其弊亦有三,若处置不当,恐善政反成苛政,祸及苍生!”

游七神色一凛:“请托台明示。”

苏宁屈指数来:“其一,银贵物贱之险。若天下赋税皆征银,则银价必然腾贵。农夫所产谷物布帛不变,却需换取更多白银纳税,无形中税负加重,此乃‘看不见的盘剥”。”

“其二,胥吏新贪之弊。合并征收,看似简化,实则将权力更集中于经办胥吏之手。如何确定每亩田地该折银多少?其间可操作空间巨大,若监管不力,恐成新的贪污渊薮。”

“其三,江南推行之难。江南田亩册籍混乱已久,官田、民田、勋贵田土纠缠不清,更有‘投献、‘诡寄”等积弊。清丈田亩是推行一条鞭法之前提,此事牵涉甚广,动辄激起大变,非有雷霆万钧之力与周密部署,不可轻动。”

游七听完,背后已渗出冷汗。

苏宁所言之弊,针针见血,直指要害。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以抚台之见,此法......不可行?”

“非也。”苏宁断然道,“弊病虽在,却非无解。此法乃大势所趋,非行不可。关键在于,如何行,在何处先行。”

他站起身,走到南直隶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图上:“若张相公信得过我苏宁,我愿以南直隶为‘一条鞭法”试行之区!”

游七眼中爆出精光:“抚台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苏宁语气斩钉截铁,“但我有三个条件,请游先生务必转告张相公。”

“抚台请讲!”

“第一,请旨授权。请张相公推动朝廷,授予我全权处置南直隶赋役改革之权,遇有阻挠,可先行后奏,朝廷需予以支持!”

“第二,清丈之权。推行此法,必先清丈田亩。请许本官组建‘清丈队”,无论官民勋贵,其田亩一律重新丈量,敢于隐匿、抗命者,严惩不贷!”

“第三,暂缓他省。在南直隶未见显著成效之前,请张相公暂缓在全国推行,以免准备不足,徒生混乱。”

这三个条件,可谓狮子大开口,尤其是清丈田亩一条,无异于要将江南的地头蛇们连根拔起。

游七深知其中分量,郑重承诺必将原话带到。

送走游七后,周正杰从屏风后转出,忧心道:“安邦,支持张居正,等于公开与高拱为敌。且清丈田亩,乃是得罪整个江南士绅的绝户计,风险太大了!”

苏宁目光深邃,缓缓道:“表哥,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高拱虽能,其志在权术;张居正虽苛,其志在革新。我欲行心中之志,借张居正之势,乃是最佳途径。至于得罪人...……”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手握供销社掌控商路,坐拥铁厂掌握利器,背后还有徐阁老的旧部门生。如今又得考成上等,圣眷正浓。此时不行更待何时?清丈田亩,不仅能推行新法,更能将江南最根本的土地资源

数据掌握在手!此事若成,则江南尽在我掌控之中,日后推行更深层次的变革,方能如臂使指!”

数日后,京城张居正值房内。

游七将苏宁的条件与原话一字不落地回禀。

张居正听完,沉默良久,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最终,他喟然长叹:“好个苏宁!见识深远,魄力惊人!他这不是在跟我谈条件,他是在为大明,为这一条鞭法”寻一条最稳妥的实践之路。他看得比许多朝堂诸公都清楚!”

他站起身,目光决然:“答应他!所有条件,一概应允!我会立刻上疏陛下,请旨特准。这一条鞭法”的成败,首战,就看应天了!”

一场由内阁次辅与封疆第一抚臣达成的政治同盟,就此悄然缔结。

一方需要对方的政策落地与赫赫政绩来支撑朝堂博弈,另一方则需要对方的顶层授权与政治庇护来推行深层次改革。

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也是一次将深刻影响大明国运的联手。

江南之地,即将迎来一场比商业变革更为剧烈、触及根基的土地风暴。

隆庆六年的冬月,寒风裹挟着湿冷的气息席卷南京城。

应天巡抚衙门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苏宁眉宇间的那抹凝重。

游七南下密谈已过去数月,他深知张居正在朝堂推动“一条鞭法”必是举步维艰。

那些盘踞在旧有赋役体系上吸血的既得利益集团,绝不会坐视自己的特权被轻易剥夺。

“一条鞭法......步子还是太小,也太温和了。”苏宁对着前来商议的周正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像是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黑屋里开一扇小窗,里面的人会觉得光线刺眼,风大寒冷,必然群起反

对。”

周正杰疑惑:“那依安邦之见,该如何是好?”

苏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笑意:“俗话说得好,‘士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

意开窗了。”

周正杰倒吸一口凉气:“安邦,你是想......”

“不错!”苏宁猛地站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一本空白的奏疏,“既然开窗困难,那我们就直接掀翻房顶!我要上一道奏折,不仅要支持一条鞭法,更要在此基础上,提出更彻底、更根本的三大改革??摊丁入亩、火耗归

公、士绅一体当差纳粮!”

周正杰听得脸色发白,他虽不直接参与政事,但也明白这三条每一条都是捅向现有秩序心脏的利刃!

“摊丁入亩就是将丁银(人头税)并入田赋之中,彻底废除实行千年的人头税,只按田亩多少征税!”苏宁沉声道,“此举早在嘉靖九年(1530年)便由桂萼提出过雏形,但被搁置。如今重提,意在将税负完全转移到占有大量

土地的富户、士绅身上,无地或少地的贫民将得以喘息,此乃损富济贫之策!”

“火耗归公是百姓缴纳散碎银两,需熔铸成官银,其间必有损耗,谓之“火耗。如今这笔‘火耗’全由地方官私吞,成为盘剥百姓的无底洞。我主张明确规定火耗附加比例,所得银两全部上缴国库,再作为‘养廉银”发还官员!断

其贪墨之源,增国家之收入!”

“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便是取消所有功名士绅、勋贵宗室在差役和税粮上的优免特权!王公士庶,凡有田产者,皆需与庶民同列,纳粮当差!此乃打破数百年来‘皇权不下县”,士绅垄断地方利益的根本之策!”

周正杰已是汗流浃背:“安邦.............这已不是改革,这是要翻天啊!尤其是最后一条,你这是要与天下所有的读书人、所有的勋贵皇亲为敌!他们会生吞了你的!”

苏宁冷笑,目光如炬:“我就是要让他们都跳出来!当我这‘拆屋顶’的奏折一上,朝野必然震动,所有矛头都会对准我这‘狂悖之徒”。到那时,张居正相公那相对温和的‘一条鞭法”(开窗),相比之下就显得?眼多了,阻力自

然会小很多。我为他吸引火力,他推行新政便能顺利不少。此乃......弃车保帅,声东击西!”

“呃......”

数日后,一道以六百里加急发出的奏折,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死水微澜的京城朝堂,掀起了一场十二级的政治大地震!

通政司的官员初阅时,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或是有人胡编乱造。

当确认这确是应天巡抚苏宁的亲笔奏折后,整个通政司鸦雀无声,随即如同炸开了锅。

奏折抄本迅速在内阁、六部、九卿、科道言官之间流传。

“狂悖!丧心病狂!”

“苏宁此獠,莫非得了失心疯?!”

“摊丁入亩,与民争利!火耗归公,断百官生计!士绅一体当差纳粮......他......他这是要刨我大明江山的根基啊!”

“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都察院的御史、六科的给事中们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群情激愤,弹劾苏宁的奏疏如同雪片般飞向内阁,飞进司礼监,堆满了隆庆皇帝的御案。

言辞激烈,罪名之严重......

如“动摇国本”、“离间君臣”、“祸乱天下”,堪称隆庆朝以来之最。

原本那些激烈反对“一条鞭法”的守旧派官员,此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共同的,更可恨的靶子,他们调转枪口,将所有的怒火和攻击都倾泻在苏宁身上。

相比之下,张居正那条“只是”合并赋役、征收银两的“一条鞭法”,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内阁值房内,张居正独自一人,反复看着苏宁那道石破天惊的奏折抄本。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混合着震惊、钦佩与了然于胸的复杂情绪。

“好一个苏宁………………好一个“掀翻房顶!”他低声自语,目光深邃,“你竟不惜以自身为饵,将天下火力引于一身,为我推行新法铺路。此等魄力,此等牺牲......我张太岳,承你这个情!”

他清楚地知道,此刻朝堂上对苏宁的口诛笔伐越是猛烈,他暗中推动“一条鞭法”的压力就越小。

苏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为他创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窗口。

而南京巡抚衙门内,苏宁则泰然自若。

门外是汹涌的物议,案头是周正杰搜集来的,各地士绅声讨他的“檄文”,但他却仿佛事不关己。

“安邦,如今你已成众矢之的,这可如何收场?”周正杰焦急万分。

苏宁品了一口茶,淡然道:“怕什么?我这道奏折,本就是‘佯攻”。陛下和朝廷绝不会此刻同意这三条,他们没那个魄力,也没那个实力去承受整个统治阶层的反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北方:“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这’狂徒’身上。张居正相公,应该能抓住这个机会了。至于我......呵呵,骂我背了,但一条鞭法若能因此而在江南,乃至全国推行开来,这骂名,背得值!”

“安邦,这又是何必呢?”

“哈哈,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一刻,苏宁与张居正,虽未能当面谋划,却仿佛达成了一种跨越千里的、基于最高层次政治智慧的默契。

一场围绕着赋役改革的惊涛骇浪,因苏宁这决绝的一跃,被推向了前所未有的**。

大明朝堂的格局,也因这道奏折,而悄然发生着深刻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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