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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无聊的娱乐节目,太宰治盘腿坐在病床边,拿着不知道沾过多少人鲜血的匕首削兔子苹果,他嘴里还塞着一块,正慢吞吞地咀嚼。
床边的桌子放着5根一组硬纸绳包好的和果子礼盒,奇数是阳数,代表着吉,应该是有人看他的时候带来的。
这个场景比他在平时办公室里还要悠闲。
他抬眼看到我,鸢色眼睛懒散,如往常一样苍白但英俊。
电视机里的娱乐节目到了尾声,声音逐渐变小。
用匕首插着切好的苹果块,他抬手,刀尖指向我,举着匕首递过来一块苹果:
“来都来了,怎么不带个礼物给我。”
太宰悠然地举着苹果,这家伙的脸上毫无病容,像平时一样精神着嘴欠地说:
“一般看望病人带实用礼物不是常识吗?拖鞋啊毛巾蛋糕啊。”
他对惊呆在原地的我危险地挥动匕首,两下落刀,给兔子削出耳朵:“忘了,你是个没常识的家伙。”
“给你兔子。”
我一步步走近他。
“你、你好了?”我上下打量他,除了皮肤一样包括住全身的绷带和没血色的嘴唇,他就和普通人别无二样。
“差不多吧,除了还有溶血症状。”
他嫌弃地说:“这些家伙都是哪里来这么大量的血袋,不会是相扑选手的吧,我才不要那种都是脂肪的血。”
“略,好讨厌医院的味道,我要出去……”
我突然伸手,抓住他两侧的头发,控制住他的脑袋。
太宰大声抗议,紧急撤回匕首不伤到我:
“你干嘛……!你以为这是西瓜吗?对病号温柔点可以吗!”
感受着手中的体温传来,我几乎要落泪:
“太好了。”
“你没事太好了。”
“……”
太宰停止了反抗的动作,他往前低头,脑袋靠在我的怀里,伸手轻轻拍我的背。
从来有力的指尖传来的是人类的正常体温。
他终于脱离了危险。
我总算能舒了一口气。
感到心里的重担放下,我瞬间少了很多担忧。
于是,我开心地对太宰开口:
“既然你没事了。”
我绽开微笑,看着他凝视我的脸。
“那么。”我说,“我要去意大利了。”
*
“你要去意大利?!”
太宰治的眼睛像猫一样瞪圆。
“是的,沢田就在外面等我。”
我点头,转身就要走:“他把我送过来的,不能让他等太久,我得走了。”
太宰拉住我的手,发力,一字一顿地质问:
“你现在就、要、走?!”
他激动地咳嗽起来,大喘气汲取房间里的氧气:
“我还躺在病床上呢!”
我看着他用力抓着我的手,很有劲,看起来,体力也恢复了吧。
于是我说:“你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
“我那是不希望你担心硬撑的!”太宰怒吼。
我被他直白的话惊呆在原地:“……啊。”
“呃。”我挠了挠脸,“你突然开始这么直爽,我还真不适应。”
太宰继续激动地拉着我不放:
“……你为什么要和彭格列走,记忆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他开始快速地述说理由:
“第一视角的记忆不够客观,彭格列和你讲的只是他视角里的故事,我能给你找到十年前所有的监控摄像头,直接剪辑好给你当电视剧看!”
太宰焦急地拉扯着我向我道歉:
“还有当时的事,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再也不会这样自负!!”
不可一世的太宰露出了脆弱的表情,他像是被抛下的小孩:
“……别生我的气,你不要走。”
那张精致的脸上是谁看了都会心软的表情。
“太宰。”我轻柔地说,“我没有生气,因为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我不会对没有代入感的事动火。”
我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我对过去的怒火还没有他这一次作死剧烈。
于是我真心建议:“如果你想要道歉的话,和回忆起的我说会更好。”
早点恢复记忆对我们都好。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说,我什么都不会隐瞒……”他痛苦地说。
我停下挣脱他手的力度,耐心解释: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才离开的,只是彭格列给我感觉更能帮忙刺激记忆。”
我指了指脑袋:“我想起一个人了,不是你或者彭格列,而是艾斯托拉涅欧。”
简单说明了情况后,我说:
“我想,多方面的刺激更能帮我回忆起。”
意大利一定还发生过很多我忘记了事情。
太宰失魂落魄,就像又失去了身体里50%的血,脸色变差:“……胡桃,你非走不可吗?”
“我好不容易让你回来。”他可怜巴巴地说。
我从他逐渐松开的手指中抽出自己的关节:“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笑着宽慰:“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
太宰消沉地坐在病床上,与我相处过的他深知,我心意已决,不会动摇。
而我不情愿的事,没人能强迫我。
就算现在强制留我,我也会想办法逃走,这样只是徒增我们两人之间的隔阂。
太宰扬起头,他看我的目光深刻而强烈,深情的双眼就像要把我的样子永远刻在脑子里。
突然,他的眼球转动,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身后。
他的动作停滞一秒。
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原本静坐的太宰治突然站起来,猝不及防地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往下拽。
他趴在我的耳边说:
“我养了你这么久,最起码也要收点报酬。”
他突然凑近我,大力抱住我,和我贴着脸颊。
我一时恍惚没能躲开,目光摇晃,指向地面。
在反光的瓷砖上,我看到ICU病房外,隔着玻璃的探视窗,一个棕发的男人站在那里。
*
“哐当”一声,病房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强硬地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开。
一个熟悉的气味从我身后传来,把我带到怀里。
“我想只是看望病人的话用不了这么多时间。”
沢田纲吉把我护在怀里,紧攥着我的手腕,虽然是笑着,但声音里暗藏的怒火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是被某人借机发挥骚扰了。”
太宰治好像只要一看到沢田纲吉就失去了对颧大肌和颧小肌的控制力,不再露出虚伪或懒散的笑容,面无表情冰冷地看着他。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较劲。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我抬头拉了拉沢田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