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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给会议室里多少人盖上了“垃圾”这个戳。张凌致尤其是垃圾中的垃圾。秘书可不想被迁怒。
他转移话题:“梁总,晚餐怎么安排,我叫餐到你房间可以吗?”
梁倏亭说“不用”,示意秘书自行去用餐。这就是要一个人清静的意思。秘书知情识趣,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和资料送到他房间,就转身走人了。
梁倏亭在房间内坐了一会,感到太阳穴又开始疼。他确实精力充沛,但他并非永不疲倦的机器,这三天对他的精神消耗是巨大的。
他想,行程变化了,需要告知戴英。
他打给戴英,等待接听的几秒钟内,听着嘟声,他的头疼已经缓解了很多。
“喂?”戴英问,“到机场了吗?”
“我刚开完会,时间来不及,改到了明天早上。”
戴英倒挺开心:“那很好啊,这样合理多了,你赶晚上的飞机要凌晨一两点才落地,到家又要收拾,不知道几点才能休息。”
“嗯,明早八点多起飞,我中午可以到家。”
“那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餐。”戴英说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梁倏亭,你别生闷气。”
很奇妙的,戴英对梁倏亭的负面情绪总是有超乎寻常的敏锐。
“生闷气?”梁倏亭问。
戴英给他分析:“你最讨厌计划被打乱。你说你刚开完会,什么会从清早开到晚上**点啊,估计不顺畅吧,还耽误你定好的行程,你很讨厌这样。”戴英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肯定了,又说,“反正高中的时候你就这样,十多年了,现在可能变了吧。”
十年时间确实改变了太多。过去那个一旦计划被打乱就要生闷气的梁倏亭,现在会用不过分的方式把气发泄出来,强逼他人回到他原定的轨迹。工作推进得不顺利,确实让人心烦意燥,但他有办法解决,这不足以让他“生闷气”。
“你都还记得。”梁倏亭说。
“我当然记得。有次我们约好去看球,明明是你让我等了一个多小时,没得看了你倒生气了。我给你买可乐,你不喝,我跟你讲冷笑话,你不笑,我挠你痒痒,你还甩脸色……”
一件梁倏亭全无印象的小事,戴英却把所以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就仿佛他十年来常常温习名为“梁倏亭”的书,背得又牢又仔细。
明明是狠下心绝交了的人,为什么有关的回忆却可以得到深深珍藏?
“戴英。”梁倏亭叫他的名字。
“嗯?”
“我本可以提早半天见到你,但我来不及。”梁倏亭说,“这才是我心烦的原因。”
“咳……咳咳……”
电话那边的戴英被口水呛到,拿远手机咳了好一会,才狼狈地说,“我知道了,明天……明天中午我去机场接你。你看,计划外也有计划外的好处。”
第二天中午,飞机准点落地。
梁倏亭这次出差随行的不仅有秘书,还有律师等一干工作人员。他带着人走出来,看到等在出口的戴英瞪大眼,一副不敢上来认的样子。
星期六,闲散的周末时光。戴英随便出来接个人,着装舒适随意。上身是茶杯头印花的T恤,下身是运动长裤。为了防晒,脑袋上还戴了顶字母logo的白色鸭舌帽,在梁倏亭等人的衬托下,像个还没出社会的大学生。
“我先走了。”梁倏亭向秘书简单嘱咐了一句,就朝戴英走过去。戴英凑到他耳边说话,他就自然地搂过戴英的腰。
“什么情况?”
“梁总有新对象了?”
“谁啊?我好像在公司见到过。”
秘书顶着同事们好奇的眼神,感到血压骤然升高了。为什么戴英会来接机?跟老板通过气没有,老板是要公开吗,他该帮忙隐瞒还是帮忙说明?
他纠结了一会,觉得梁倏亭不是遮遮掩掩的人,而且搂腰的动作那么暧昧,不想公开就不会做了。于是他说:“对,梁总现在有对象了,你们以后说话注意点。”
“认真的?”同事不敢置信,“他谁啊,公司里的吗,看起来跟宁柠一点都不像,为什么是他啊?”
“不不,隔远了感觉有点像,应该也是Omega吧?骨架小,气质都一样。”
为什么是戴英,秘书也一头雾水。他可以确定,就在这个月初,他还在帮梁倏亭给冯雪买礼物。戴英就像是突然蹦出来的,短短的时间里,买花买礼物、挪行程陪人吃饭逛街,梁倏亭热络到不像梁倏亭。
“梁总又不是在找宁柠的替代品。”秘书警告众人,“以后少扯宁柠。”
直觉告诉他,如果公司里传出把戴英拿来和宁柠比较的风言风语,梁倏亭一定会发火。
第21章
“这个也是要送去干洗的吗?”
“对。”
“笔记本我给你放书房桌上了。资料文件我不碰,你自己来……”
“好,你放着不管。”
在戴英的强烈要求下,梁倏亭和他在外面随便吃了个简餐就回家了。
两个人一起收拾行李,效率很高。有商有量的寻常对话,也让“回家”二字对梁倏亭来说具有了新的意义。
戴英把梁倏亭需要送去干洗的衣物整理在一起,推他进卫生间洗澡,收好他换下来的衣物。
梁倏亭洗漱,戴英则继续干家务。他先把梁倏亭用过的行李箱仔细擦拭干净,收进柜子,又去拿吸尘器把地板清理了一遍。梁倏亭洗完澡出来时,戴英正站在床前铺床,给主卧换了新的四件套。
其实家政定期上门,卧室的寝具才刚刚换洗过。但是梁倏亭不愿否定戴英为他付出的努力。
他说:“剩下的我来做吧。”
戴英把褶皱抚平,俯身在蓬松的被子上闻了闻,说:“我弄好了,你家的洗衣液味道好好闻啊,可以安心睡个午觉了。”
梁倏亭问:“你困了?”
“我不困。我今天睡到自然醒,现在一点都不困。”戴英望着梁倏亭的眼睛,眉头纠结,“要赶紧休息一下的是你。红血丝好明显。”
原来戴英一路上急着回家的原因在这里。
“好,我睡一会。”
“嗯,你睡,我出去打两把游戏。”戴英为他关了灯,轻轻掩上房门。
梁倏亭没有午睡的习惯,感到疲惫的阈值也比较高。他躺上床,本以为会难以入睡,可是当他闭上眼尝试放空思绪时,多日的疲劳立刻一拥而上,冲垮了他的清醒意识。
他断断续续地做梦,梦到一些没有逻辑的过往片段。时间顺序也乱了,一会是留学时,一会又回到了中学。戴英并没有出现在这些片段里,可不知为何,梦里的梁倏亭在认定了一件不真实的事:戴英始终在他的身边。
从高中初识至今,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