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事,离婚诉讼也全交给律师去办,就连消除永久标记的手术,也是母亲四处去询问了解。一个多月来,他做的事除了等待,就是向梁倏亭寻求安慰。
翻开和梁倏亭的聊天记录,他完全是一个没皮没脸的人在疯狂骚扰前任。多的时候他一天能发数十条语音给梁倏亭,大段大段倾诉他的恐惧、不安和担忧。梁倏亭回复他的次数很少,话语也简短,措辞冷静客观,给不了宁柠想要的安慰。
宁柠想见梁倏亭想得不行,觉得只是见面说两句话也好。但是事情闹开之后,他只见过梁倏亭一次。
那天梁倏亭与梁父一起来的。在宁父的病床前,梁父握着老友的手承诺一定会帮忙。梁倏亭站在旁边附和父亲,宁柠则被母亲牵着,一起向梁家父子鞠躬致谢。
送梁家父子走的时候,宁柠想留梁倏亭单独说话,没有得到同意。他问梁倏亭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梁倏亭说:“有空联系。”
成年人都明白,这个“有空”很难等到。
傻傻等待的日子里,宁柠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一度担心自己的心理出问题。好在父亲身体及时好转,他终于等到了见梁倏亭的机会。
“你爸现在好多了。我和那边商量个日子,我们一家人去梁家拜访,好好道谢。”
宁母这段时间近乎心力交瘁。家里的事她不管就没人管,她顶着一口气硬撑,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眼下丈夫身体好转,她恢复了不少神采,立马把儿子带出门散心,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宁柠闻言,眼睛瞬间亮了。
宁母看得开心,疼爱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别整日哭了,眼睛肿得跟青蛙似的。想这样去见倏亭?”
宁柠听出母亲的言外之意,有些难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宁柠一时说不出来。他对梁倏亭的感情十分复杂。他还爱他,还想和他在一起吗?并不是,他对梁倏亭早就没有爱情了。他想要的其实是梁倏亭的关爱与保护。他正处在人生中最艰难的阶段,他想找个人依靠,不愿自己一个人扛。
“要还是不要?”宁母不许他逃避。
宁柠没想清楚就被母亲逼问,一下子带上了点哭腔:“我没想再和他怎么样,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但是做不成爱人,我们就不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了吗?我现在这么难,他帮帮我,关心我一下,为什么就不行呢?”
说着,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宁母给他擦泪,总结道:“那就是想要。”
她冷静地思考了一会,继续说,“你找倏亭没有用。倏亭我了解,这个孩子太有主见了,软硬都不吃。你还是得找他新交的那个男朋友,强势一点,要么让他退让,要么赶他走。”
母亲的嗓音温温柔柔,几十年如一日的好听,可是话语的内容简直堪称残忍。
宁柠愣住了:“我怎么……”
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人?
宁母硬着心肠说:“没办法,你没把握住的东西现在成了别人的,你还想要,就得抢,不发狠不做恶人是抢不过来的。”
见宁柠有些被她吓到了,宁母叹一口气,把儿子揽进怀里,安抚道,“你别怕,妈妈教你。”
宁柠的母亲为了儿子费尽心力,梁母也没少为梁倏亭操心。
梁倏亭为宁家的事,最近一直连轴转,她本来已经很不满了。打电话一问,梁倏亭竟然忙到和戴英一起吃饭的时间都难有,时常是一个在家里一个在办公室,打视频一起吃,给梁母气个半死。
宁家上门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两家人经常一起吃饭。可是宁柠现在闹离婚,两家人来往得这么密切,戴英误会了怎么办?
梁母不觉得宁柠可以取代戴英。就算没有戴英,宁柠开了眼回心转意,她也不会再接受他。
梁母心里存着事,好几个晚上翻来覆去,成功把焦虑转移到了梁父身上。梁父心思没她细腻,听她说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当即出了个主意:“老宁他们来吃饭的时候,让戴英一起来不就好了。我们早晚是一家人。”
梁母想,这不正好是个表态的机会?饭桌上主是主,客是客,大家都明明白白。
梁母把意思传达给梁倏亭,让他带戴英一起回家,又怕他请不来人,就亲自打电话给戴英。
面对梁母,戴英答应得倒是很痛快,还主动问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梁母听了既高兴,又心疼他太乖了,忙说:“你人来了就好,哪要你做什么。你来又不是给客人端茶送水的,是给我们和亭亭撑腰的。”
两家人约好的日子在周六,梁倏亭难得不工作也不加班,陪戴英睡了个懒觉,睡醒就一起来了父母家。吃饭、聊天、打打游戏,随意且舒心。
直到宁家人的到来。
跟宁父的生日宴不同,今天是更为私密,也更加推心置腹的场合。所以,当宁柠在梁倏亭身边看到戴英时,他差点摔了手上捧着的给梁家的谢礼。一尊价值不菲的玉雕藏品。
宁母不着痕迹地扶了扶他,他回过神,听见母亲沉稳地与梁家人寒暄,也听到梁母亲切地把戴英拉过来,向宁家人介绍:“小戴。亭亭的对象。”
“我认得的嘛。”宁母笑得体面,“老宁过生日的时候倏亭带他来过。倏亭,阿姨要恭喜你了。”
梁倏亭回以微笑,说“谢谢”。
宁柠看着梁倏亭,脑袋一阵发昏。幸好梁家的家政阿姨从他手上接走了谢礼,他才没有出丑。恍恍惚惚间,他与戴英对视到了一起。戴英不闪不躲,淡定坦然。
先避开眼神的是宁柠。
无论多少次被梁倏亭冷淡对待,宁柠都没有太多实感。他可能是个过于迟钝、过于自信的人。就像蹦极一样,他跳下去,远离跳台太远,可是他仍觉得名为“梁倏亭”的安全绳还系在他身上。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认识到这根绳彻底脱钩了。
没有安全绳,他的下场只有坠落。
饭桌上,三个晚辈话不多,兴致也不高。长辈们倒是互相给足了面子,特别是宁父,刚刚出院就喝了好几杯。梁父担心老友喝坏了身体,早早让人撤了餐,请宁父去书房里聊正事。
事情实际上都是梁倏亭在做,聊正事他自然要在场。三个Alpha上了楼,剩下四人的氛围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有整整一分钟,四个人喝茶的喝茶,发怔的发怔,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主人和客人静默不语,路过的家政阿姨也跟着蹑手蹑脚。立式钟表的摆动声在安静之中变得格外明显。宁柠出了会神,想到他带着张凌致的永久标记来这里求梁倏亭成全的那天,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竟然动手砸碎了钟表。
这分明代表着梁倏亭很在乎他,不是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