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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乎他,为什么一切的一切,要像这座立式钟表一样换做崭新模样?
“小戴,听倏亭说你们是高中同学,现在又走到一起真有缘分。”
先破冰的是宁母。她笑盈盈地对戴英说,“我家宁柠和倏亭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后你们三个孩子多多来往,就像你宁叔和梁叔一样,友谊长存,互相扶持。”
戴英捧着茶杯,把视线抬起来,应道:“您说得对。”
戴英的反应不咸不淡,不影响宁母自顾自发挥。她揽住宁柠,对梁母感叹道:“吃了教训,才知道真心朋友有多么珍贵。宁柠遇人不淑,我们整个家也遭了难,万幸万幸有倏亭在,有姐你和梁哥在……”
梁母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宁母的说法有些别扭。但是眼看宁柠这幅怔怔的样子,她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她把茶杯一放,劝道:“遇人不淑,错在那个人,错不在你。宁柠,分开是正确的,无论他怎么纠缠,你都要毅然决然地去做,要坚强一点,把你自己立住。你好了你爸爸妈妈才会好,知不知道?”
这是婚约解除后梁母第一次关心宁柠。他瞬间红了眼圈,哽咽道:“我知道的,阿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凑过来抱梁母,就像他从小做的那样。梁母心有不忍,轻轻回抱了他一下,抱完又懊恼自己太心软了,忙朝身边的戴英贴近了些,说:“宁柠,你要挺过这一关。就像倏亭重新遇见小戴一样,你的正缘还在后面。”
戴英的手就放在膝盖上,梁母一伸手就碰到了他的手背。意料之外的冰凉触感让梁母手指一颤。她偏头看戴英,看到的是一张平静倾听的脸。甚至在察觉到梁母的视线后,戴英还对她笑了笑。
“姐你说得对,斩断孽缘,正缘才会来。”宁母语气坚决,“我已经给宁柠预约了清除标记的手术,整个过程不请张凌致帮一丁点忙。这固然会给宁柠的身体带来更大的伤害,术后疗养也需要更长时间,但是断就要断个干净。”
宁柠听到这,不由得绷紧了背。
他知道母亲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我们这边太冷了,我给宁柠安排的医院在广州。宁柠去那边做手术,也在那边疗养恢复。”
受到洋流影响,今年冬天格外冷。在宁家人拜访梁家的次日,降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这是场薄薄的夜雪,天还未亮就化了个干净,可是从那以后大晴天就很少了。灰蒙蒙的阴天占了大多数。
“也是巧了。老宁说,华南片区的项目没人把关,可能需要倏亭去广州驻场一段时间,看形势,估计开春才能回来。宁柠做手术最少也要恢复三个月,他们两个正好能在广州搭个伴。”
宁母说完,笑了笑,又继续说,“我原本很担心宁柠。因为老宁身体不好,我得留在家里,没法陪宁柠去广州。现在知道有倏亭在旁边,我这颗心就踏实多了。”
第28章
“你教了个好儿子。”
商量好工作事宜后,宁父不顾劝阻又喝起了酒,醉意上头,便反反复复地和梁父说起这句话。梁父深受感触,也陪着喝了起来。梁倏亭只得默默为两位长辈斟酒,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抽身离开。
这个时机是母亲给他的。
梁母的敲门声短促有力,不等里头的人回答,她就推门而入。
“你们喝醉了。”她只往门内看了一眼,就下此结论,并对丈夫说,“喝够了就尽早让老宁回去休息,宁柠和他妈妈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出于对母亲的了解,梁倏亭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上的焦躁。梁父与她多年夫妻,只会比梁倏亭更了解她,当即应声站起来,半扶半拽的送宁父出门。
“你爸一个人扶得动,亭亭,你跟我来。”母亲把梁倏亭叫到一旁,送客就成了梁父一个人的事。
等梁父把宁父送出去,客厅就空落落的,没剩下任何一位客人。宁家三口走了,戴英也走了。
梁倏亭没有问母亲戴英去了哪里。与母亲对上视线的一刹那,他就对事情有了大概的猜测。
梁母看着儿子瞬间冷静下来的模样,不知为何,反而更加焦躁了。
“他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他应该是生气了。”梁母说着,安慰般地拍了拍梁倏亭的肩,她这是想安抚可能会因为她的话而着急的儿子,可梁倏亭从始至终都很冷静。
据梁母说,当她听到宁母找了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要让宁柠跟梁倏亭去广州,她气得头都发晕。出于本心,她想斥责宁家母子,却受限于一种多年养成的、已经深植在她骨子里的习惯,当时当刻,她选择了维持场面上的平和与体面,仅仅尴尬一笑,说:“有这回事吗?没听亭亭说过呀……”
谁也想不到,捅破窗户纸的是戴英。
“你只有梁倏亭一个朋友吗?”戴英平静地对宁柠发问,语气和眼神都十足认真,仿佛他真的在好奇这个问题。
宁柠愣住了。宁母皱了皱眉,面露愠色:“小戴,阿姨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听我给你讲道理……”
“那你对你唯一的朋友,或者说最珍贵最值得依赖的朋友可真够好的。”戴英打断宁母的话,摒除一切障碍,只与宁柠对话。“梁倏亭忙到一个月都没能正常休息,要是去外地出差,还得多负担照顾你的工作,你不觉得他和你做朋友真的很倒霉吗?”
梁母和宁母打了三十多年的交道,在社交场上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明刀暗剑,很少听到这么敞亮却尖锐的大白话,以至于她们两个都愣了一会才做出反应。
“我的想法是,不能让宁柠的妈妈对小戴口出恶言,我就把她请到房间里,单独和她聊。等我和她聊得不欢而散,我才发现小戴一声不吭地先走了,剩下宁柠坐在那儿抹眼泪。家政跟我说,小戴走之前和宁柠在阳台上聊了几句,聊完后小戴拿起包就离开了。”
梁母说起来,既解气,又懊悔。
“你知道吗,亭亭,妈妈一开始真的很生气。但我听到小戴的话,才发现我气的是他们宁家人厚脸皮,气有人要故意破坏你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感情,但是小戴让我意识到,更可气的是他们从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和你的辛苦。”
对于梁倏亭,梁母默认他是一个依靠不倒的靠山。而戴英的视角不同,他首先关注的是梁倏亭受到的负荷。比起一个难缠的前任,一个跃跃欲试的插足者,他给宁柠的定位是——梁倏亭本就繁重的工作任务之外额外增添的负担。
梁倏亭的情绪很冷静,可是再怎么冷静,他也升起了一股冲动,那就是在母亲小心翼翼地问他“真的要去广州吗”时,回答她“不去了”。
由梁倏亭带着资金、设备和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