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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在乱想什么呢？”
陆涛妈妈有些不安的打量着儿子的神情，揣摩儿子的心理。
她虽然不知道贺晨骂的多脏多毒多诛心，但从儿子过于反常的反应和这些只言片语中透露出的信息，都让她不敢深究。...
陆海站在门口，眼神在两个儿子脸上来回游移，似乎想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黄亦和陆涛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审视、疑惑，还有些许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进来吧。”陆海侧身让出一条路，声音有些哽咽，“我……等你们很久了。”
黄亦和陆涛走进房间，屋内陈设简洁，桌上放着几份资料，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婴儿，一模一样的脸庞，笑容灿烂。
“这是……我们？”黄亦拿起照片，声音有些颤抖。
“是。”陆海点头，“你们小时候的照片。我一直带在身边。”
“那你为什么离开？”陆涛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你走的时候，我们才几个月大。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我们是怎么长大的？”
陆海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陆涛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知道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叔叔虽然对我不错，但他不是我亲爹。你呢？你在哪里？”
“我……我当年在美国出了事。”陆海抬起头，眼中带着痛苦，“我被人陷害，差点坐牢。为了保护你们，我只能把你们送回来。我……我本想等我处理完一切，就回来接你们。可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我……我回不来了。”
“那你现在回来了。”黄亦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你现在回来，是想做什么？弥补？道歉？还是……想重新做我们的父亲？”
“我想……我想看看你们。”陆海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想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我想……我想重新认识你们。”
“可我们不是你丢下就能丢下的。”黄亦冷冷地看着他，“我们不是你失而复得的玩具。我们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你走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出现，就想我们原谅你？太晚了。”
“我知道。”陆海点头，“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希望……至少让我陪在你们身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你们也好。”
“你凭什么？”陆涛冷笑，“你凭什么说陪在我们身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已经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孩子了？”
陆海沉默了。
黄亦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对这个“父亲”充满恨意，可现在，他却只觉得悲哀。这个男人，曾经是他们的父亲，却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他们。如今回来，不是为了补偿，而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遗憾。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黄亦突然问。
“不好。”陆海摇头，“我一直一个人。我没有再婚，也没有再要孩子。我一直在找你们的消息，可我一直不敢回来。我怕你们恨我，怕你们不认我。”
“那你现在不也一样？”陆涛冷笑，“我们不会认你。你不是我们的父亲，至少……不是我们心里的父亲。”
“我知道。”陆海点头，“我不奢望你们认我。我只是……只是想看着你们，看着你们过得好。”
黄亦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他曾经是他们的父亲，可现在，却像个陌生人一样站在他们面前，小心翼翼地乞求他们的原谅。
“如果你只是想看看我们，那你可以走了。”黄亦站起身，语气平静，“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人。我们不需要你。”
“可……”陆海刚想说什么，却被黄亦打断。
“我们不需要你。”黄亦重复了一遍，然后拉着陆涛转身离开。
陆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着他走出酒店。
阳光依旧明媚，照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你真的不打算认他？”陆涛突然开口。
“你觉得呢？”黄亦反问。
“我不知道。”陆涛摇头，“我只是觉得……他毕竟是我们的亲生父亲。虽然他当年做了错事，但他现在回来了，也许……也许他真的后悔了。”
“后悔？”黄亦冷笑，“后悔就能弥补吗？他走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回来，就想我们原谅他？这不公平。”
“是不公平。”陆涛点头，“但……也许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哪怕只是听他说完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黄亦苦笑，“他的故事，就是我们的悲剧。”
陆涛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陆海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无论他们是否愿意接受他，他都已经回来了。而他们，也必须面对这个现实。
“走吧。”黄亦拍拍陆涛的肩膀，“回家吧。”
陆涛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在街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们都知道，从今天起，他们的生活将彻底改变。但他们也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们都不会再是一个人。
因为他们是兄弟。
“你说什么？他想见我们？”黄亦站在陆涛的房间里，眉头紧锁。
“是。”陆涛点头，语气平静，“他说他想和我们谈谈，想……重新认识我们。”
“谈什么？”黄亦冷笑，“谈他当年为什么离开？还是谈他现在想弥补什么？”
“我不知道。”陆涛摇头，“但他坚持要见我们。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黄亦沉默了。他知道陆涛说得对，陆海既然已经回来，他们早晚得面对他。可他心里还是无法释怀。
“那就见吧。”黄亦终于开口，“但我不保证会原谅他。”
“我也不保证。”陆涛点头，“但至少……我们应该听听他想说什么。”
第二天，他们再次来到酒店。陆海已经等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谢谢你们愿意来。”他轻声说。
黄亦和陆涛没有说话，只是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你们恨我。”陆海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希望……至少让我说完我的故事。”
“说吧。”黄亦淡淡地说。
陆海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当年，我在美国做科研，生活很稳定。我和你们的母亲戴茵感情很好，我们都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可后来，我被卷入了一场商业纠纷，有人想让我做假账，我拒绝了。于是他们开始对付我，威胁我，甚至……想要我的命。”
“所以我只能逃。我带着你们离开美国，把你们分别送回国内，一个给戴茵，一个给涛儿的母亲。我本想等我处理完一切，就回来接你们。可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我……我回不来了。”
“后来呢？”陆涛问。
“后来，我一直在国外漂泊。”陆海苦笑，“我换了好几个国家，不敢留下任何痕迹。我不想连累你们。可我……我一直想着你们。我每天都在想，你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们，有没有人疼你们。”
“那你现在为什么回来？”黄亦问。
“因为我……我得了重病。”陆海低声说，“医生说，我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我想……见你们最后一面。”
黄亦和陆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复杂。
“你是说……你快死了？”陆涛问。
“是。”陆海点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像借口，但这是真的。我不想骗你们。我只是……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陪在你们身边。”
黄亦沉默了。他原本以为陆海回来只是为了弥补，可现在，他却说他快死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黄亦问。
“我不想让你们难过。”陆海摇头，“我不想让你们觉得，你们必须接受我。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们。”
黄亦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曾经是他们的父亲，却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他们。如今回来，不是为了补偿，而是为了在最后的时间里，见他们一面。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黄亦问。
“没有了。”陆海摇头，“我只是……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无论你们是否认我，我都希望你们过得好。”
黄亦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
“我们会好好活着。”陆涛突然开口，“但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陆海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谢谢你们愿意来。”他轻声说，“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说完。”
黄亦和陆涛起身离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走出酒店后，陆涛问。
“我不知道。”黄亦摇头，“但……至少，他没有骗我们。”
“那……我们要怎么面对他？”陆涛问。
“顺其自然吧。”黄亦说，“如果他真的只剩不多时间了，那我们就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如果他骗了我们……那我们也不亏。”
陆涛点头，两人并肩走在街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他们都知道，从今天起，他们的生活将彻底改变。但他们也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们都不会再是一个人。
因为他们是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