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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感再次袭上心头。
贺宇航让自己不要随随便便就犯矫情的毛病,来了之后多少回了,一点都不像他,他也没多孤独,有杨启帆,还有只可爱得要命的小狗。
想到小狗,他找了处背风的墙角,打开手机上的监控软件。
画面是黑的。
嗯?撞到什么了吗?
贺宇航试着控制它,几番操作下来发现是监控被推到了,而且正面着地,传说中的不倒翁防翻转功能这时候也像隐身了一样。
小狗注定看不到了,对着屏幕喊了好几声也没把它喊过来,贺宇航更难过了。
回到宿舍,桌上多了份餐盒,应该是李昊让人打包好送过来的,贺宇航走的时候跟他打了招呼。
他推开窗,手撑在窗台边站着,新开发的产业园还没什么人气,唯一的风景便是近处亮着灯的厂房,那种盘踞俯卧的姿态看久了,不知怎么让他联想到了夜间行走于漆黑大地上的独眼怪。
贺宇航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脸,疲惫的感觉从筋骨里泛上来,他下意识摸向口袋,白天放风时不知道谁塞给他的烟还在里头放着,一直没找到机会扔。
烟草特有的味道淡淡飘入口鼻,贺宇航想他生理上或许是想抽的,那股冲动和渴望,好像把它们送进嘴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真的这么做了,脑子里想到的,又全是停车场里那股呛人的烟味。
“饭怎么没吃?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吗?”
背后突然响起的人声令贺宇航脑门一紧,立马把烟从嘴里薅了下来,等不及地往手心里藏。
然而等他转过身,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应蔚闻时,进行到一半的动作停下,紧随而后的便是懊恼。
他怎么能在这种人面前做出被抓包的姿态呢,他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七八。
应蔚闻果然被他脸上复杂变幻的表情给逗笑了,“看来没有。”他说。
贺宇航一时恼怒,脱口道:“你……走。”
“走去哪?”应蔚闻好整以暇地问。
第25章不怎么样
但凡有点自尊心,别人叫走就该立马走了,而不是反问走去哪,可见应蔚闻关心他是假,目的不纯是真。
而且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不仅如此,贺宇航连他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这让他不确定他房间门是本来就开着,还是应蔚闻替他开的?
这人还喝酒了,站这么远都能闻到,但酒量应该不差,眼神里没有丝毫醉态,只放松了身体,微微倾靠在门框上。
“你以前不抽烟,不用特意学。”
“关你什么事。”贺宇航没好气,他可太讨厌这种随时随地被人看穿的感觉了。
他转过身,继续看向窗外,面上装作不在意,耳朵却高高竖起,时刻警戒身后的动静。
在听到脚步声不远反近,朝着他走过来时,贺宇航后背肌肉一紧,果断又转回了身。
应蔚闻没有冲着他来,而是走到桌边,手背在饭盒边缘试了试,“凉了,怎么不吃?”
“吃不下。”
“中午你好像也没怎么吃,不饿吗?”
他饿不饿到底关他什么事啊。
应蔚闻此刻模棱两可的态度叫贺宇航有些恼火,“我想再确认一次。”
他表情严肃,半分不开玩笑,“咱俩确确实实是已经分了吧,不是在闹别扭什么的。”
“你好像不怎么跟我闹别扭。”
“我不想听细节。”
“不用怀疑。”应蔚闻看着他,“没分的话,你现在应该在我房间里。”
“也别说这些。”贺宇航赶紧制止。
应蔚闻笑笑,转过身,“那你想听什么?”
对啊,他想听什么,直接问就是了,为什么非得强迫自己跟应蔚闻接触,然后回去费劲巴拉地做梦呢,关键这梦还时灵时不灵的,想不想得起来全靠运气。
既然应蔚闻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且有意挑起了话题,那贺宇航也没必要跟他客气,他直截了当地道:“我们为什么分手?”
“这个问题啊。”应蔚闻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脱了外套,随手扔在床上,又把领带解开,从脖子上拽了下来,“我想你既然有本事忘,应该不急着知道答案。”
这说的什么话。
又不是他自愿的,应蔚闻这样说,像是他不是真的忘了,而是某种引人上钩的拙劣手段。
贺宇航不甘示弱,“听你的意思,我们分得还挺惨烈?”
“你觉得呢?”
“还好吧。”他说:“你不还能对我笑么,还关心我吃不吃得下饭呢,可见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要听实话吗?”应蔚闻看着他,领带在手里一点点叠好。
之前梦里贺宇航就再三觉得他那双手好看,尤其抽烟的时候,此刻亲眼所见,张弛有度筋骨分明更甚于前。
他不自觉移开目光。
“不怎么样。”应蔚闻说。
贺宇航想问哪里不怎么样,又是谁不怎么样,应蔚闻专注地看着他,又说:“咱两一直都不怎么样。”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淡,像藏着笑意,但因为知道他喝了酒,贺宇航不确定这种笑是酒精带给他的,还是在这边耍着他一个记忆全无的人是多好玩的事情。
他也不太喜欢应蔚闻这个评价,他们在一起过,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不该沦落到用这四个字来概括,让人觉得很不堪一样,“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是啊,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
“你……问我吗?”贺宇航指指自己,“问我也没用,说了失忆了。”
应蔚闻对他们之间的过往似乎有种难以释然的悲观,贺宇航不确定自己感觉得对不对,分得挺不好看应该是真的,那句不急着知道答案听来也不全是讽刺。
挺遗憾的吧,可能在应蔚闻看来,不论他们之前经历了什么,走到这一步总归是不尽如人意。
“对不起。”贺宇航说。
应蔚闻诧异片刻,这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从贺宇航嘴里听到这三个字,一瞬间他以为他演不下去了,“为什么要道歉?”
“不知道,就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贺宇航摸摸鼻子,“既然是不愉快的事,我忘了你却还记得,对你来说不公平。”
“是吗。”
“是啊,你不觉得吗。”
这说法大概挺幼稚的,还有种成年人看不上的中二,因为应蔚闻听完不仅没被感动,反而嘴边多了丝嘲讽,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
贺宇航收回说他悲观的话,他之前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他跟季廷像啊,是冷漠的气质像,还是不屑一顾的神态像?
曾经或许吧,季廷还能跟他沾上点边,但过去了十二年,尤其是在见过如今的季廷后,那种感觉已荡然无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