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他只是推测梁声是本地人,觉得回来大概能通过同学联系到对方。
但六人定律不起作用,温心妥很后悔,他蹲在湖边,夜晚月光稀疏,几缕树影掠过,除了有点凉风,其余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他听见了猫声,寻声望过去,没看见东西,转回头时梁声就蹲在了他的身边,远处的是湖岸线,立着几丛花草,白月季在夏夜清爽的空气里摇曳,没有蜗牛,这只蜗牛爱好者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温心妥的心漏了一拍,随后意识到他是来找自己的,他的呼吸声忍不住加重,犹豫着开口:“你…”
梁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你一直没有出现。”
“我回家了。”温心妥回他,“你一直留在学校吗?”
梁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你一直在等我吗?”
温心妥望向他,梁声的头发长了一点,掩住了他的眉眼,但他的眼神一直很直接,在看不清温心妥的时候抬了抬下巴,整个人绷紧了,嗯了一声。
“为什么?”温心妥试图问他答案。
梁声没有什么犹豫地说:“可能我想见你,你不在,我一直在想你。”
温心妥声音有点抖:“你一直在想我?”
“嗯。”他的表情很坦荡,似乎并不觉得直接说出来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
温心妥别扭的人生里极少遇到这样直白的表达,这些话好像把他倒装进了葫芦里,晃得他思绪混乱,面红耳赤的时候也多了一点冲动,他伸手握住梁声的手,再一次确认:“你想我?”
梁声视线停留在了他们交叠的手上,对他三番两次的提问颇有耐心,给予了同样的回答:“我想你。”
得到答案,温心妥心里多了一些不管不顾的勇气,盯着他的脸几秒,不再犹豫地亲了上去,先是轻轻地贴着嘴唇,在心脏跳到喉咙时,温心妥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松开他,红着脸问:“那你要不要和我试一试?”
温心妥并不介意是自己先表的白,但对冲动之下吻了梁声很是懊恼,并不是后悔,而是觉得自己太不矜持。
梁声当时轻轻地舔了舔他的舌尖,让他浑身发麻,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温心妥没忍住推开了他。
在他们恋爱的前几个月,温心妥都十分刻意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和梁声牵手,在忍不住亲他之后又不许对方回亲,梁声不理解地问:“为什么?”
温心妥不习惯,他可以主动靠近梁声,却觉得梁声的靠近十分危险,会让他的理智摇摇欲坠,所以才一次次推开梁声。
后来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态度认真地和梁声道歉,梁声听完之后问:“所以我以后可以舔你吗?”
温心妥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舔人情有独钟,但还是答应了,并且道完歉那天晚上也让他舔了很久。
他本来以为这些事早就揭过了,没想到梁声还记仇。
让温心妥不好意思很容易,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不需要再为分手前的事情内疚,就已经答应了好几次梁声的约饭请求。
温心妥自欺欺人,约饭不等于复合,自己内心并没有松动,但在一天中午收到徐斯佑偷拍的照片时,他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下。
徐斯佑在楼上发信息问:“怎么那么像你前男友?”
温心妥装死,下午徐斯佑就到他工位问怎么回事,温心妥不情不愿地说:“只是吃个饭,没有其他意思。”
对上对方缺乏信任的眼神,温心妥移开眼,“真的。”
“而且他请我吃饭,不用我花钱,很划算。”
温心妥只需要付出几十分钟的沉默就能得到一份免费午餐,还可以削减自己内心的不安。
徐斯佑摇摇头,“无法理解。”
第14章.出差
温心妥不太懂得拒绝别人,有时候在工作上被请求帮忙时,哪怕对方和他不太熟悉,他一般也会没什么纠结地接受。
他有拒绝羞耻症,很担心别人对他露出为难的表情,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为难自己。
因此他不觉得自己拒绝不了梁声的约饭有什么不对,他对同事都容易心软,更何况是与他相处了五年的梁声。
他唯一的挣扎只是在饭桌上沉默得多一点,能不主动说话就不说话,这是温心妥惯常的闹别扭的方式,可惜对方并没有察觉。
安静也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哪怕是在他们热恋期,梁声也是不太多话的人,他只是很喜欢盯着他,接受温心妥的亲吻,沉默地抱着温心妥,埋在他的颈间,用鼻子和脸颊蹭他。
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温心妥垂落在一侧的手被抓住,他今天穿了一件袖子很长的黑色大衣,梁声很有礼貌地摸了摸他的手腕,像是确认他手指的位置,随后将手指伸了过来。
梁声的体温比他高一点,无论什么季节手心都很温暖,温心妥并不想和他牵手,伸张了一下手指。
梁声转头看他,又对他露出那种表情,像要问为什么,温心妥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讨论为什么不能牵手的问题,因为和梁声吵起来只会让他觉得生气。
他不动了,梁声问:“心妥,你的手为什么总是那么冷?”
温心妥没什么好气地说:“那你不用牵。”
听他不说话,温心妥不太自在地偏了偏头,“是你体温太高。”
“我知道。”
那你还问,温心妥觉得他还不如不说话。
走到一半,梁声说:“你吃饭总是很快。”
“我每次看你都没嚼几下就吞下去了。”
“所以呢?”温心妥就是一个吃饭很快的人,没办法做到细嚼慢咽,他觉得分手之后梁声反而对自己很挑剔,总是对他提出这里不对,那里不好。
“那你不用过来和我吃饭,我就是吃得很快,我从小到大都这样。”
梁声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这,他没有觉得温心妥的话有什么不对劲,依旧坦坦荡荡地望着他,问:“我每天只能见你半个小时吗?”
他的逻辑真的很奇怪,从来都是把他们已分手这个前提剔除掉,从而提出一些温心妥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梁声不知道他已经在温心妥这里得到了很多的优待,没有人可以在被伤害,被漠视伤口后还能心平气和地让前男友牵他的手。
尽管温心妥很多时候都很容易心软,还是觉得他的迟钝与得寸进尺太过分。
他冷下脸不再说话,从后街回到公司,两个人僵持着,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就看见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徐斯佑。
对方也是刚吃饭回来,双手插着兜,瞪着眼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们紧握的手。
温心妥才起来自己忘记松手了,立刻甩手,梁声紧紧地摁住他的手,对上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