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拿了那么多东西?”温心妥招呼他们进门,接过了他们手里的猫窝和猫砂盆,放到了沙发的旁边,对上他们的目光,无奈地笑了一下。
温心妥的出租屋不大,入门旁边一侧是玄关和厨房,走进来是和卧室相连的小客厅,只摆了一个二人座沙发,温心妥让他们坐下,自己拉了个行李箱坐到箱子上,那只猫在温心妥坐定之后,视线周游一圈,最终抬腿朝温心妥走来,坐到了温心妥腿间的位置。
终于看不见那双猫眼了,温心妥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少看这只猫的背面,毕竟它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猫毛短短,看上去却又毛绒绒的,耳朵又尖又大,大概是人类长辈最喜欢的那种招风耳。
不过坐得那么近做什么?温心妥发现这只猫和他的距离就没远过,他走哪它跟哪,客厅对人而言是小,但对它这样一条体型纤瘦的猫而言可以蹲的位置有几十个,怎么又坐他旁边。
温心妥把脚移开位置,那只猫挪了挪屁股,却直盯着徐斯佑。
徐斯佑吓了一跳:“哎呀,那只猫咋对我恶意那么大?我上次摸它还记仇呢?”
乐晴好奇地问:“真是那猫?奇了怪了。”
“本来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徐斯佑指了指猫,“你看它那表情,就很讨厌我那样。”
温心妥低头看了看,瞧见那猫是低了低下巴,但眼睛姿势什么都没有什么变化,怎么看得出来讨厌的?
“为什么?”温心妥好奇地问,“它为什么讨厌你?”
“我也不知道啊,我不就是上次想摸它嘛。”徐斯佑突然想到什么,欸了一声,“之前看过的养猫手册,说暹罗虽然粘人,但是记仇。它是真记仇啊!”
温心妥笑了一声,笑到一半,笑容停住,“我没惹过它。”
“它总不能是来找我报仇的。”温心妥刚说完,那只猫往后靠了靠,刚刚还姿势端正,现在软骨头地搭在他的小腿上。
徐斯佑说:“估计不是。”
乐晴羡慕地说:“它看起来就不像来报仇的,哪有报仇和人那么亲近的哦。就像小叮咚现在还有点不适应,我和斯佑手都给抓了几道痕。”
温心妥皱了皱眉:“严重吗?”
徐斯佑摇摇头:“不严重。就是心累。不过也没法和猫计较,它们什么都不懂呢。”
确实。
除了眼前这只,温心妥现在怀疑它在故意装不懂,不过目前没有证据。
温心妥默不作声地收了收腿,不过抵着行李箱,没办法继续退了,又让猫得逞了,他面不改色地抬了抬脚,“反正不可能养它的。”
“我明天上班顺便把它带上,还给猫咖。”
徐斯佑点点头:“也行。你可以坐我车,方便一点。”
送走徐斯佑和乐晴,温心妥蹲在客厅捣鼓猫砂盆,安装后之后小心翼翼地把猫砂倒里面,那只猫始终靠在他的腿边、手边,尾巴又或是身体轻轻地贴着他。
温心妥拆了猫粮,本来想拿个碗,发现自己新家一只碗都没有,只能倒在纸巾上,“将就一下吧,反正明天就送你回去了。”
也不知道徐斯佑和乐晴怎么还把猫砂盆和猫窝送给他了,明明他并没有养猫的打算。
到时候又要还回去,温心妥看了一眼猫,猫没看猫粮,又盯着他看。
温心妥转过头去,不想理它。
猫没吃猫粮,温心妥去倒水喝的时候它还在他脚边打转。
温心妥问:“你要喝水?”
他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给它喝水的容器,只能用洗漱的盆子给它接了满满的一盆水,等了一会,见它不吃猫粮也不喝水,他蹲下来问:“你要干嘛?”
当然等不到回答,温心妥也不介意,“不喝就算了。我不会管你。反正你也不是我的猫。”
温心妥弯腰去拿盆子,刚握住盆子,就感觉手背被舔了一下,湿湿的,他愣了一下,猫又靠近了一点,舔他伸过来的手臂,顺着手腕往上游走,温软的触感带来的却是酸麻。
温心妥抖了一下,忍不住蜷起来的手推了它一下,没有防备突然扑过来的猫,往后一跌,坐到了地上,两手再下意识地一伸,就抓住了一只吐着舌头的现行犯。
“你…”温心妥气得脸红。
他的手背手臂都宛如被标记,湿润与瞬间头皮发麻的感觉持久不散,他低着声警告:“你不可以舔我。”
不过温心妥的声音对人来说都没什么威慑力,更何况是一只猫,他就算是骂是说讨厌,却不会真正地制止它,只是脸红又觉得很奇怪,他垂着头,才缓过神来一样,问它,“你听到了没有?”
猫睁着眼看他,没什么表情,温心妥看不懂,但已经直觉它不会改的,这只猫前科累累,温心妥无法相信它。
但他还是好脾气地决定再给它一次机会:“你听到了吗?”
它很轻地嗷了一声,温心妥听不懂,觉得它应该是回应了这个问题,才将它放下。
猫窝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来蹭他,又朝他吐了吐舌头,不过在触及他视线的时候,动作停住了。
好像真的听懂了他的话一样。
温心妥盯着它,思绪短暂地抽离,他认为自己依旧读不懂猫语,也看不懂猫的表情,不知道它摇尾巴是什么意思,但似乎并不妨碍温心妥理解它。
不管是不是错觉,这只三番两次无视他警告的猫,有在变乖一点。
虽然它平时就挺乖,只是在一些细节上让温心妥觉得它很难以沟通而已。
但它只是一只猫而已,人和猫之间难以沟通才是常态。
而舔舐是猫的天性,如果因为这个控制不住而舔了温心妥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它又不是故意的。
想到这,他妥协了一点,改口:“你不可以突然舔我。”
第10章.挂件
“心妥早啊。咦,你今天怎么带猫来上班了?”
“安姐早。”温心妥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惯常的笑容,声音轻柔地解释,“特殊情况。”
和路过的同事打完招呼,温心妥就笑不出来了,感慨真是霉运连连,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大早就看见暹罗猫坐在地上朝他摇尾巴,在他犯困,挣扎着摁掉第五个闹钟时它甚至喵呜喵呜地叫起来。
温心妥不懂,关掉的是自己的闹钟,它大早上叫什么?
他坐起来,终于接受自己旁边跟了一只猫且今天还要上班的事实,去洗漱的时候那只猫贴着他的脚走,身体有意无意地往他脚踝靠,温心妥的态度始终很明确,不靠近不理睬,但猫反而得寸进尺,在他接水的时候,它轻盈地跳上洗手台,无视了温心妥拒绝的眼神,睁着猫圆眼盯着他刷牙洗脸。
镜子里的温心妥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