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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撑着脸去打量周围的环境。
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家,应该是在离后山不远的位置。
竹屋的摆设很有封徽的风格,就是很普通的,勉强能维持人族生活的简朴类型。
因为你甚至看不出这里有过多的生活气息。
“头还烫吗?”
琢磨不清自己的情绪,宁肃羽蹲在灶台边看了许玉潋很久,等到看见许玉潋压着声咳嗽后,他终于没忍住率先开口了。
许玉潋抬眼顺着宁肃羽的视线,用手背碰了碰额前,摇头道,“没事了。”
宁肃羽装了小盆热水过来给许玉潋洗漱,问完那句话,在给他擦脸的时候,就一个劲地盯着他。
许玉潋没发觉,他整张脸被毛巾里的热气蒸得粉扑扑的。
确定已经擦到全脸,肯定非常非常干净后,他皱着鼻尖,从还想再放过来的毛巾离开,推了下宁肃羽,“好了。”
宁肃羽就跟着他的力道松开了手,依旧站在那,并没有离开。
许玉潋疑惑地抬起眼,“是还没擦干净吗?”问完他还自己主动往脸上摸了下,摊开手掌,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又看向宁肃羽。
可能经历了逃亡,当晚根本没有睡好觉,他眼下已经有了青黑,模样比之前许玉潋在悬崖下捡到他时见到的狼狈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身衣服,白天能很清晰地看见上面的血迹,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他磕碰到了不少锐利的树杈和石块。
许玉潋不记得当时宁肃羽提起过这些伤。
好像在方才的沉默里做好了心理准备,宁肃羽垂下脸,语气犹豫,“昨晚的事,我……”
“什么?”
宁肃羽敛眉,“你没受伤就好。”
本来有很多想问的事,但在见到许玉潋醒过来后,好像那些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
不论是非人族的身份还是热潮期的反应。
只要许玉潋是许玉潋。
只要他们之间依旧保持现状。
许玉潋正心虚着呢,妖族身份这事对他来说一直挺敏感的,而且要是宁肃羽见过了他的翅膀,多半也猜到了之前擦药膏是为什么。
瞒了这么久突然暴露,怕被质问,许玉潋大气不敢吭一声,结果宁肃羽后退一步,他反而胆子大了起来。
“你是想问我翅膀的事?”
冬季的衣服不方便再展示翅膀。
因为压着不是很好受,许玉潋早就把翅膀给收回去了。
他指着自己肩头的位置,说:“我是只蝴蝶。”
“你看见了吧?”
小蝴蝶。
宁肃羽心里补充道。
“嗯。”
许玉潋拉他的手,轻轻地晃了下。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宁肃羽低头,青年正耸着眉心看向他,眼眸亮晶晶的含着水光,粉软的舌尖在贝齿里若隐若现,本就偏软的声线现在听起来,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因为我之前翅膀一直没长出来,和人类没什么区别,怕你抗拒我的身份不让我把你带走,所以就没说。”
“肃羽,莫要怪我。”他把头靠在宁肃羽腰腹,细白的颈子柔弱地绷出道弧线,“兄长从没想过把你当外人。”
“……嗯,我知道。”
一点都不像要当兄长的人。
像个还没经历过人事的小娘子,嫁做人妻还没习惯自己的身份,见了养弟来也不知道防备着些,毫无距离感,提着灯笼,就勾起罗裙往人怀里去了。
要说些什么,说些同郎君的旧事,弄疼了哪,肿得碰不了衣衫,这样私密的话题。
要咬碎了牙的养弟细细听着,叫他夜里回了远处的府中都忘不了,拿着兄长留下的亵衣亵裤狠狠嗅闻,泄了但凡他是个能孕育胚胎的妖族,能保准让他怀上的子孙。
他没把宁肃羽当外人。
巧了。
宁肃羽也没把他当兄长。
封徽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宁肃羽已经把准备好的早饭给拿了出来,许玉潋就坐在小灶房的角落里,看见他来,对着他笑了笑。
“真的不用那么多衣服的,我没那么怕冷。”许玉潋看着他手上那少说有三件的厚衣服,忍俊不禁,他是有些畏寒,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可那句话刚一说完,他就忍不住咳嗽了下。
宁肃羽拿着碗筷站在门边,眉间神色不知不觉就凝重了起来,似乎昨晚过后,青年咳嗽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封徽忙披了件衣服到他身上,“先穿着,都咳嗽了还说这些。”
他和妖族打的交道多,从来没见过像许玉潋这种妖。
和人族一样,会有这样生病的迹象。
其实他也大概清楚,没见过的原因是,有这样情况的妖族大多都没有在人族世界中生活的能力。
情况实在不太妙,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多半是自己体内的根本已经被伤到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好。
封徽没想在许玉潋生病的时候去提这些事给人平添烦恼,披好了衣服,就把剩下几件摆出来,让他选了款式放进他房间里。
“明日去镇上,你有什么喜欢的款式?”
“出门的长袍要带毛领,包得严实的。”宁肃羽插话,迎着封徽夹带刀子的眼神,自信开口,“普通的冬装就挑颜色素净,亮色些的,我兄长喜欢。”
“看我干嘛,记下了吗?”
“许公子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吗,我顺道都带回来。”封徽懒得同宁肃羽浪费时间,“缴妖营那边暂时不会离开,估计得委屈你在我这多待段时间了。”
——崩人设了大哥,你个屠夫讲话这么来来回回干嘛,我要举报你
——呵呵主播我也要举报你,套路我老婆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敢想和漂亮老婆待一个屋子里有多爽
许玉潋犹豫地扣了扣手指,“昨天晚上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呢。”
封徽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昨晚的事,当时那个状态,他还以为许玉潋会完全忘记了。
主要还是怕许玉潋害羞,封徽也没主动提。
要是说负责这件事,他肯定是愿意的。
挠了挠后脑勺,封徽忽然有点难为情,“是我该跟公子道歉的,我不该趁人之危……”
话说到一半,对上许玉潋略显迷茫的视线,封徽忽然止住了话头。
“什么趁人之危?”许玉潋问。
不远处,宁肃羽一张脸冷得要死,打断他们,“饭菜要凉了。”
封徽打哈哈,“公子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吗?”
“嗯。”许玉潋歉意地点点头,如果不是系统告诉他,他估计连被发现身份的事都得反应好半天,“就只记得自己翅膀长出来,然后看见你,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封徽说不清当时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