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1)
书舒下意识屈指拭了下眼角,触及到抹湿润。
的确是眼泪。
顿了顿,书舒佯装自己也被惊讶到,思索状道:“嗯,好像是做了个噩梦,不过,我有点忘记具体是梦到什麽了。”
裴慕音细声细语安慰书舒说:“美梦是幸运即将降临的预兆,而噩梦与现实相反,所以姐姐,那些不好的事情通通不会发生的。”
书舒忍俊不禁,捏捏女儿软乎乎的脸颊:“咦,那无论是噩梦还是美梦,都只会有好事发生,那样我会不会太占便宜了呀。”
裴慕音一本正经地说不会,然後她问书舒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几点啦?”
“快十点半了。”
书舒讶异,这麽晚了,通常她到六点左右就会醒了,昨天也没熬夜,竟然睡得那麽沉。
或许,是她做的这个梦内容太多了?
“不睡啦。”
书舒掀开被窝起床洗漱,刷牙时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甩甩头,试图把残留在心口上那股沉甸甸的情绪给甩了出去。
…
书舒和裴慕音走下楼梯时,楼下空空荡荡的。
书舒左右瞅了瞅:“他们人呢?”
裴慕音解释说:“爸爸和哥去外面晨练去了。”
话音才落,玄关就传来动静。
一身运动装的裴渡和书令晨走了进来。
少年手里拿着棒球帽大大咧咧地给自己扇风,身後与少年眉眼相似的男人反手带上门,转过眸,视线精准的落在书舒身上。
顿了须臾,裴渡说:“锅里有粥。”
这个点,所有人都已经吃过早饭了,除了书舒。
“姐姐我去帮你盛粥~”
裴慕音说完往厨房奔去。
她刚从柜子里找出个乾净的玻璃碗,用来盛粥的勺子就递到了手边。
裴慕音转头看见了裴渡,然後笑着接过:“谢谢爸爸。”
“慕音。”
“嗯?”
裴渡不动声色地问道:“昨天睡得很晚?”
“没有呀,我和姐姐都睡得特别早。”裴慕音一边仔细地舀着粥,一边回答:“不过姐姐做噩梦了,而且,嗯……应该是梦到了比较伤心的事情。”
“伤心的事情?”
裴慕音说:“嗯,姐姐都哭了呢。”
哭?
裴渡敛眉。
…
裴渡煮的粥是番薯小米粥,卖相好,口感也清甜软糯。
书舒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喝。
这会儿书令晨正在给外面院子里的鱼换水,出去的时候顺带把妹妹裴慕音喊去帮忙了。
而裴渡。
临近中午,他在厨房里提前处理待会儿做饭要用到的肉类食材。
一碗粥逐渐见底。
“还要喝吗。”
熟悉的充斥在整个梦中的低磁男音。
也许是这粥太好喝,书舒头也没抬,顺口就轻快地回应了句:“唔不用了小渡,等下要吃饭,不能喝粥喝太饱的。”
直到最後一个字说完,书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麽,她抬头,整个人僵硬地和裴渡对视上。
这,不是在梦里了。
“……”
空气彷佛死寂几秒。
“小丶渡?”裴渡带着那种剖析意味的重复着某两个字,他好奇问道:“音音这是在喊我吗。”
要死要死要死。
那个梦的“後遗症”好生厉害啊!
书舒手指狠狠扣了下碗边,然後脸不红心不跳地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看向裴渡:
“没有啊,我什麽时候喊你了,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小——肚子等下要吃饭,不能喝粥喝太饱。”
“我指的是肚子的肚,不是裴渡的渡。”
……为什麽感觉解释完更加糟糕了是怎麽回事!
不过书舒觉得她的说法挺有说服力的,接得多好啊。
这人,会信的吧。
书舒偷偷去瞧裴渡神色,面容俊美的男人静静看了书舒会儿,嘴角掀起抹弧度,口吻和煦。
“嗯,就当我听错了吧。
“……”什麽叫做就当你听错了,嘴硬的书舒坚持说:“你就是听错了。”
裴渡颔首,顺从改口:“好,是我听错了。”
书舒:“……”
裴渡又说:“音音可以这样喊我,我并不介意。”
停顿了下,他补充一句:“当然,其馀的称呼也都随意。”
他都不介意。
“……”
越说越像是她做贼心虚而他看破不说破的即视感,书舒目光聚焦到裴渡的嘴唇上。
手掌忽然有点痒。
好想给他捂上啊,让他不要再说话了。
净说些让人想钻地的话。
裴渡朝书舒伸手。
书舒没懂,以为裴渡又要干嘛,戒备地问道:“做什麽。”
裴渡坦坦荡荡地说:“音音的碗给我,洗一下。”
噢,原来是这样。
书舒就把碗递给了裴渡,裴渡接过碗之後站在原地,没有当即就走开,垂眸认真地分析了番,开口:“小渡挺好听的。”
书舒:“……!”她不是都解释完不是在喊了他吗。
接着他语气又放缓:“我指的是,裴渡的渡。”
书舒:“!!!”
捂上!给他嘴巴捂上!
书舒貌似找到了自己刚才为什麽会嘴瓢了。
除了失去记忆,还有因时间而成长的容貌细微的变化以外。
小混蛋跟记忆里的梦里的毫无差别。
她会看恍惚很正常。
(2)
这天晚上除了做晚饭,裴渡还熬了汤。
吃过饭的两小时后,四个人坐在餐桌前,每人一碗。
书舒低头看向自己碗中,依次看到猪心,西洋参,莲子,红枣,枸杞……
好熟悉的“配方”。
这是用来助眠的安神汤,专门适合易做噩梦的人群喝。
“……”
书舒愣了下,下意识朝桌对面的裴渡看过去,後䭾似乎在此之前就在看她了,两人恰好对视上。
他怎麽知道。
书舒才疑惑了下——噢,应该是女儿。
裴渡不露声色状似对所有人说道:“可以多喝点。”
书令晨好奇地拿筷子戳戳碗中的肉,一时没看出是什麽,也不像是排骨。
本站采用Cookie技术来保存您的「阅读记录」和「书架」,所以清除浏览器Cookie数据丶重装浏览器之类的操作会让您的阅读进度消失哦,建议可以偶尔截图保存书架,以防找不到正在阅读的小说!
“老裴,这是啥汤?”
裴渡视线旁移,给儿子解答:“可以帮助睡眠的汤。”
“帮助睡眠?”
书令晨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自己。
是的,死於海陆空长达十几年的爹突然“死而复生”了,而且这个人一直就在跟前,就是“人贩子”老裴,老裴就是亲爹。
这件事对於他火鸡仔宝宝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心灵冲击呢,好几个晚上他都处於一种不敢置信的状态中,兴奋得没睡好觉。
这的的确确也是有点点影响到了他的睡眠质量。
想到这里——
书令晨顿时满脸感动地看向裴渡:“老裴,你好贴心啊!”
不仅贴心还细心。
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竟然只靠观察就分析出了他会睡不好这件事。
加分加分加分。
这不加分都说不过去了。
书令晨直接端起碗就是一口猛饮,哈了声后,果断冲裴渡竖起大拇指:“哇塞,味道真是不赖!”
“老裴,你的心意,我会全部喝光的!”
然後书令晨又是一大口,结果就是喝太急,被呛到了。
“咳咳咳!”
把一桌人都吓了一跳。
书舒皱眉,赶忙去拍儿子的背,边拍边说:“慢点喝,谁跟你抢了?”
裴渡则把纸巾盒推过去,裴慕音则顺手地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书令晨,担忧问道:“哥,没事吧?”
“咳咳咳……谢谢啊妹,咳咳,好着呢。”书令晨冲桌外用纸巾捂着嘴咳顺了两下,转过头郑重地回答妈妈的话:“您不懂,这是老裴对我的心意,激动一下是很正常的。”
书舒:“……”
她下意识看了眼裴渡。
裴渡:“。”
裴慕音懵懵懂懂反应过来:“哥也睡不好吗?”
“昂,是有点啦,其实问题不大的,我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书令晨极其自然地应下,故作为难道:“但是架不住老裴这麽热情,还特意熬安神汤,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裴慕音弯唇:“那哥多喝一点。”原来爸爸的安神汤是为了哥特意做的,他们果然处得很好~
书令晨比了个欧克:“包的。”
听完傻狍子儿子和呆萌女儿的对话,在场唯一彼此“心照不宣”明确知道为什麽熬安神汤的两个人——
书舒:“……”
裴渡还是:“。”
只见少年喝着喝着转头对着裴渡露出灿烂的一笑:“老裴,我今晚一定可以睡个好觉的,谢谢你啊。”
“……”裴渡张了张口,还是没能忍心解释得出来,最终只说:“不用客气。”
这之後果然。
书令晨直接喝了三大碗汤,比吃晚饭的时候还要大快朵颐,甚至让人以为他是没有吃饱,裴渡问他要不要煮碗面给他。
书令晨摸着肚子:“嗝,不嗝,不用,我嗝,吃饱了,嗝。”
书舒忍不住扶额。
裴渡眸底划过一丝无奈的情绪,思忖着明天做什麽儿子喜欢吃的菜作为没有解释误会的补偿。
…
避暑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惬意中度过。
期间裴渡出了几次短程差,而他出完差之後则会继续回到这边城市的别墅。
在暑假假期结束前的倒数第二天,四个人才收拾行李,启程回了安市。
因为一家四口中,有三位要开学了。
一进家门。
书令晨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扑倒在沙发上,对着沙发深情地道:“阿发,这麽久没见,想我了吧,我也很想你,你知道的,我打游戏的时候最喜欢躺在你柔软的棉花上了。”
闻言的书舒和裴慕音几乎是同时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
书舒问:“这不是你对你房间的沙发的告白台词吗?”
书令晨赶忙冲着妈妈“嘘”了下,刻意放低声音:“可不能乱说,它会听到的。”
然後又转头用一种捂住耳朵的姿势捂住了沙发的一边靠背,煞有其事道:“别听,那都是挑拨我们离间我们的话,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上别的沙发。”
书舒:“……”
发癫,确认完毕。
…
开学之後,三人就是毕业班的学生了。
报到这天,裴渡清闲,他开车送三个人去三中学校。
一上车。
书舒刚坐好,注意到後视镜後方垂着个“眼熟”的东西。
一只淡黄色布丁小狗像风铃一样的挂饰。
书舒认出。
那是自己做的那只。
那会儿她陪女儿打发时间做了这些手工来着,做完后全部都给了女儿,让她可以自由处理。
所以,女儿给了裴渡其中一个,这人直接给挂到车里了。
不止。
书舒还看到裴渡车钥匙上也挂了个同款布丁小狗,那是女儿做的。当然,既然女儿给了他,他是有权利决定怎麽处理。
但就是……这麽可可爱爱的东西出现在冷淡风的车中,有种说不出的反差感。
书舒视线停留得太久。
後视镜中,驾驶座的男人掀眸,抓她个正着。
“……”
这时裴慕音也跟着上车,她也看到了後视镜和车钥匙的新挂饰,意外道:“爸爸你把它们放到车里了呀。”
接着裴渡声音低淡的声音响起:“嗯,偶尔尝试更换一下风格,心情也会有所不同。”
也不知这话是回答的女儿,还是回答的惊讶表情过於明显的书舒。
“……”
所以这就是他从冷淡风转换为可爱风格的理由?
…
学校报到这天总是格外的热闹。
一群快个把月没见的小朋友一见面就各种嘘寒问暖,尤其是男孩子们,勾肩搭背的。
波罗仔上上下地下瞅书令晨,挠挠头:“晨哥你不是说你这个暑假基本都在户外玩儿吗,咋你都没变黑啊?”
“说得好像我什麽时候黑过一样,我皮肤白是天生的好吧,因为我……”书令晨顿了下,说:“因为我爹妈皮肤都白,所以,这是基因决定的。”
“羡慕了。”
三中有一点人性化,除个别特殊情况的同学以外,毕业班的学生不会按照成绩重新分班。
只需要换个新教室,人都还是原班人马,班主任也还是老刘。
老刘以为自己走错教室了。
因为他没看见自己班上那几个五颜六色的小子,再定睛一看——嘿!人都在呢,就是,全都黑头发了。
终於长大了。
老刘不禁欣慰地打趣道:“看来,这个暑假赵和平等同学收获不小呢,不知道其它同学都收获了什麽呢?”
书令晨翘着二郎腿,默默想:
收获了啥?
他收获了个爹。
…
毕业班是要开始上晚课的。
裴渡有时候出差,三人下完晚课都是由裴慕音的司机接送。
浮躁了几天大家才算正式进㣉了学习状态。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
周至陪同裴渡来到安市,他拿着从京市主宅信箱内掏出来的一叠信件。
收件人明确写着裴慕音。
——是来自柏林苏乐团的一封封㣉团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