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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路,国难当头,不如发挥这些人的作用,让我大梁境内紫流金也能多个来路。”
长庚顿了顿,摇摇头:“奉函公……唉,这个奉函公。”
老人家在京城围城的时候赤膊上阵的光棍精神让李丰印象深刻,虽然这老东西的脾气又臭又硬还认死理,但忠心不二是没的说,因此近来他时而胡说八道,李丰也都容忍了。
“撤掌令法的那封折子大家看一看,没什么大毛病可以上呈,”长庚说道,“紫流金那件事就算了吧,逆着皇上的龙鳞有那么舒坦吗?委婉点替他写个摘要上报,原折子打回去。”
江充无奈地应了一声,正要站起来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道:“对了,还有安定侯……”
长庚蓦地一抬头。
李丰将玄铁虎符还给了顾昀,给了他调配四方兵力与战备的权力,按理是不必事无巨细地将沿途大事小情都上报的,不过顾昀没领这个情,规规矩矩地定期上折子,到了什么地方,战局如何,打算怎么做,有什么理由,全都陈列得一清二楚。
江充:“安定侯刚到中原地带,没什么要紧事,只说碰上了土匪暴民的一帮乌合之众,打算先料理干净,多不过三五日。”
长庚“唔”了一声:“留下我看看。”
江充感慨道:“大事小情都罗在王爷这里,其他人的都是听听简报,唯有顾帅的折子从头到尾仔细看,王爷跟大帅的感情真是深厚。”
说着,他便要告辞离去,刚走到门口,长庚忽然叫住他:“寒石兄。”
江充不明所以地回头:“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长庚一只手搭在顾昀的折子上,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沉默了片刻,他面色无波地说道:“劳烦你帮我搜集一下朝中关于烽火票的异议,谁说的,什么时候说的,说了什么,我酌情修订方案。”
江充一惊——修订方案要什么“谁说的”“什么时候说的”,他忍不住借着亮了彻夜的汽灯灯光看了雁王一眼,脸是年轻的,眼神却没有一点青涩,第一眼看便觉得是个儒雅翩翩的贵公子,再一看,眼神却并不是春风化雨的,丝丝地透出一股凉意来。
听闻先帝临终前将四殿下托付给了顾昀,在安定侯府长大,江充恍然惊觉,殿下和侯爷原来一点也不像。
江充:“……是。”
长庚微微颔首,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多做解释。
等江充惊疑不定地走了,长庚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他睡眠本就不好,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打了个不甚愉快的盹,被这么一搅合,恐怕这一宿是合不上眼了,他便站起来换了室内熏香,点上了陈姑娘的安神散。
长庚在扑面而来的安神散面前静默地站了一会,方才一个根本记不清内容的噩梦搅得他心口如针扎似的疼,有外人在勉强忍住了没露出来——这跟他少见的几次乌尔骨发作时的感觉很像。
因为顾昀的伤情,陈姑娘随军走了,临走时特意将他叫到一边,让他加重安神散的分量,能静养尽量静养。
这一番大喜大悲地折腾,将他几年静心养下的底子败了个干净,往后再要压制住就加倍困难了,乌尔骨最忌思虑——思虑伤神尤重。
可是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撂挑子走人,看着顾昀被这破烂江山困死在其中么?
第69章身世
中原一带横行的土匪暴民把蔡玢闹心得不行,蔡将军毕竟老了,麾下中原大军看似威武雄壮,其实也被人叫做“养老军”,驻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平八稳地往当中一坐,除了偶尔平平乱,基本就是给边境增援用了。
此时西北两处牵动着蔡玢大部分兵力,他手上本来就没有鹰甲,又生性谨慎,一点也不敢冒险,被暴民骚扰得不胜其烦。
顾昀花了三五天的时间,弄清了这一伙暴民的来龙去脉,对着地图亲自把地形摸了一遍,随后派人联系了蔡将军,准备两面包个锅贴。
造反土匪不知道京城来的队伍是谁在带兵,只是试探几次后,发现这伙人比蔡玢还面,拿着重甲和枪炮吓唬人,却从未开过火,只出轻骑,每次追出个一二里便鸣金收兵,认定了这支军队是中看不中用的菜瓜,正计划着要拿他们打个围的时候,蔡玢却突然抽风一样,一改之前只打不追的作风,将中原驻军留守兵力倾巢而出,突袭围堵造反的暴民。
其实中原驻军留守兵力不多,若说打,双方不见得谁吃亏,只是匪帮习惯了你进我退的撩闲方式,自以为是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不舍得拿家底硬拼,因此故技重施,且战且走,迂回着溜达蔡玢,退路上却遭遇了久候的顾昀。
顾昀令重甲架好枪炮对准匪帮,大匪首一看,少爷兵们又来吓唬人,当即喝令手下冲入重甲阵中,重甲防线一冲就破,轻骑“狼狈”地顶上,匪首一看,果然炮口里都没有货,纯粹是纸糊的,大喜之下越发肆无忌惮,直接带兵顶着轻甲往前冲。
等匪帮整个陷入斛中,那些“纸糊的”重炮突然响了,匪帮猝不及防,人仰马翻,尚未来得及撤,方才还躲躲闪闪的轻骑与赶来的蔡家军从两边围拢过来,真把他们包了锅贴。
匪帮溃不成军,传说中的“火龙”首领被生擒,顾昀被那一身坑坑洼洼的匪首丑得眼睛疼,打算直接将此人丢给沈易玩,吩咐道:“问他同党在何处,受何人指使,老巢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能让我们黑吃黑的东西……”
沈易一口气呛住,凶猛地咳嗽起来:“大帅,你穷疯了!”
顾昀一摆手:“不说揍他……严刑逼供,我跟老蔡叙叙旧去。”
他说完正要走,突然看见一个亲兵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比匕首稍长一点,刀尖微微回勾,侧面有一道优美的弧度,与中原的短刀大不相同,顾昀见了觉得有点眼熟,便伸手接过来。
“大帅,这是那匪首身上的搜来的。”
顾昀拔出短刀,用手指划了一下刀刃,眯起眼低声道:“蛮人的东西?”
“是十八部落的短弯刀。”这时,陈轻絮走过来,“侯爷,钢板松了没有?”
“没有,劳烦陈姑娘半夜三更跟着我们东奔西跑了。”顾昀摇摇头,他握了一下短刀刀柄,“唔,刀柄这么短不卡手么?”
“刀柄不短,这是把女人刀,”陈轻絮将弯刀接过来,拿在手里垫了垫,“北蛮十八部餐风饮露,和草原上的猛兽抢食吃,因此刀柄处时常有这样一个槽,万一遇上力气大的野兽,打斗中可以防脱手,这把刀的钢口很好,原主人肯定身份不低,刀柄多半是量身特制的,那她的手就一定很小,和我差不多,应该是个女人——侯爷你看这里。”
她将刀柄转过来给顾昀看,只见刀柄下面有一圈复杂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