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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奶奶说,那个人好像被诅咒了,被放干了血,吃干了肉,只剩一把骨头架子和?一层皮,身上写满了咒文。没有人愿意下葬他,大?家都说,下葬的话,就很晦气,会影响国运。”
“他可能还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变成一个鬼,到时候会害死好多好多人。”
“大?家说要把他扔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将军不愿,于是把自己活生生做成了鬼,献祭了所有荣耀功绩,把所有家当压在了这里。”
“没有人愿意葬他,说他晦气。”
“于是将军就把自己葬在这里,把所有功名都埋在他身上。那些功名都是荣耀,是正?气,压得住人。”
大?爷说,“那个人下葬了,将军也死掉了。有人想为他们题碑铭,可是皇帝不允许。之后那个朝代不存在了,再没有人来为他们写些什么。”
“太奶奶说,之后千百年,这座坟头边上一直有一个鬼守着。”
“鬼穿着一身红衣服,抱着一杆长?枪,总是靠在墓碑边上发?呆。”
“我现?在看不见了,从来没见过那个鬼。但是太奶奶说,她小时候能见到鬼。”
“鬼是鬼将军,太奶奶的太奶奶说,就是当年的胜仗将军。”
“鬼将军总是靠在这里发?呆,有时候会离开。出去个几十年之后,就又?会回到这里。”
“太奶奶还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鬼将军。”
“太奶奶胆子很大?,跑了过去,盯着他看。”大?爷说,“鬼将军就回过头来,问她干什么。”
“鬼将军从来不害人,变成鬼的原因,也是因为要把喜欢的人下葬。所以即使闹鬼,村子里也没人要离开这里,大?家都知?道鬼将军是好将军。”
“太奶奶就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鬼将军就说,等人醒过来。”
“太奶奶问,还没醒吗?”
“鬼将军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鬼将军又?说,要守着他睡觉。”
陆青泽沉默着。
“你如果?要扫墓,就轻一点?。”大?爷说,“不要惊扰鬼将军,不要惊扰埋在下面的人。”
大?爷的灵体忽然?变得越来越透明。
像是一捧沙子,他的灵体化作光尘,随风散去了。
风声呼啸,草浪摇摇。
大?爷彻底消失在眼前。
陆青泽坐在风中,面对空空荡荡的前方沉默了很久。
他回过头,伸出手,把钉子塞进拔钉锤里。
他伸手一用力,第一个钉子拔了下来。
露出的黑漆漆的小钉洞里,一滴血流了出来。
血滴顺着墓碑缓缓流下,像一抹眼泪。
第50章干尸“衡国复兴了!我们胜了!!”……
钉子的小洞里流出一抹鲜血,陆青泽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抹掉了这一抹血。
触碰到这抹血的一瞬间,他?眼前突然一黑。
一阵天旋地转后,陆青泽身下?一轻,往下?一坠,摔到了一块儿地上。
像是摔到了什么气垫上,地面?是软的。
可他?抬头一看,却见这是一片鲜血淋漓的石地。
耳边突然开始嗡鸣,待嗡鸣声散去些,陆青泽听见了喊打喊杀声。
他?抬起头,看见宫城的红墙,满地的尸体,火烧的宫城,高扬的战旗,与厮杀的兵士。
记忆涌上心头,陆青泽心中猛地一震,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
可定?睛一看,陆青泽突然看清,喊杀的兵士身穿的是大衡的战甲,高扬的战旗写的是“衡”。
杀红了眼的兵士们喊着:“复兴大衡!!”
陆青泽有些发愣。
他?往四周左右细看,发现虽然同是宫城,可这里并不是大衡的宫城。
这是……
陆青泽很快明白?过来了,这是最后一场复国之战,是大衡杀进?兲国来的时候。
这里是敌国的宫城。
宫人?们惨叫不停,宫城一片火海。
兵士们杀红了眼,一片厮杀声中,有人?喊:“楚樾!!”
陆青泽立刻回头望去,就见楚樾一枪捅进?那人?胸腔里。
长枪拔出,那兵士喷出一口鲜血,胸腔上也有鲜血喷涌而出。
楚樾一声不吭,冷着脸踩过那人?尸骨,往前走去。
他?已经浑身是血了。
他?往反方向走了过去,陆青泽赶忙追了上去。
他?跑到楚樾身后,叫了他?两声,楚樾却没有任何?反应。
陆青泽伸手去抓他?胳膊。
手伸出去,却抓了个空,直直从楚樾身上贯穿了出去。
抓不住。
看起来,陆青泽只是个灵体。
看不见他?的楚樾往前走去,陆青泽只好跟上。
四周,敌军肉眼可见地占了下?风,不断喊着退居后方,衡国反倒杀得越来越厉害。
火烧得四周灼热。
楚樾走进?重宫,来挡他?的兵士一个一个死在枪下?。等走到重宫门前,战役打得越发激烈,兵士们急于对?付衡国兵士,竟然无人?阻拦他?了。
楚樾踢开重宫大门。
重宫之中,四院失火,而宫院中央有一高台。
那高台之上,站着一个白?衣人?。
高台之上,风声猎猎,那人?的白?衣像火焰之中的一抹月光。
那就是李无已。
楚樾手持长枪,走入宫中。
“人?呢。”
楚樾声音阴冷得陆青泽吓了一跳,他?从没听过楚樾这样说话。
高台上的人?见他?来了,发出一阵笑声。
“你来了?”他?不紧不慢道,“这可和你当时与兲国说好的不一样啊。”
“现在是我有话语权。”楚樾道,“把人?交出来,还有的谈。不然,你也跟着这宫城一起烧死。”
白?衣人?不答反笑。
“值得吗?”白?衣人?说,“他?早就废了,你还找他?干什么?”
“闭嘴,我问你他?在哪儿。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
白?衣人?还是吃吃地笑着。
“上来吧。”白?衣人?说,“上台来看看。”
楚樾皱皱眉,虽心有不悦,但还是向台上走去。
他?走上台,白?衣人?站在台中央。
台上堆满了婴儿的尸骨,有的已经腐烂,露出了森森白?骨。
尸臭味儿直冲鼻腔。
楚樾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在哪儿。”楚樾还是问。
“你找不到了,”白?衣人?笑说,“你再也找不到了。”
“……什么意思??”
白?衣人?依然不答,只是吃吃地笑。
“你很聪明,就算你如约给兲国做事,你也找不到他?的。”白?衣人?说,“知道吗,冠军侯,我祖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