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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捏腰上搭着的他的手,“宝贝你念,我听着。”
纸也被镀上了赤金色,热烈,曛然。彭小满盯着纸,盯得快不认识那几个他写的字了,才清了嗓子,开口念:“保证书,兹证明,鹭洲中学高三年级二班彭小满,与高三年级儿班李鸢,为积极,健康的……情侣关系,本日贴吧匿名帖均所言属实,其影响或将妨碍我与当事人正常学习活动,特恳请校方接纳事实真相,开通校风,明净校园,给予学生尚勤、勤学、守纪、立德的学习环境。特此证明,此致敬礼。”
李鸢按闸,正巧就挺在晚桥桥头前,世情人物被雨涤净。
“什么?”
“草我念的一遍你没听见啊?”彭小满纸藏在背后,笑嘻嘻地看着他:“兹证明,彭小满和李鸢,为积极健康的情侣关系。”
李鸢转过身,沉默不语地去扯他手里的纸,彭小满躲着不让,背过身护在怀里,后来琐细快速揉作一团,撕了粉碎。本不想破坏公共环境,忍着没撒,架不住江风优柔,刮跑了三两片雪白的,蝶似的舞去江心。
“我和你是积极健康的情侣关系。”彭小满攥着纸屑背着手,对着他重复。
“是。”李鸢点头。
彭小满对着桥对岸。暑假还没放,来往着形色的学生。
“我和李鸢是积极健康的情侣关系。”挺大声。
李鸢嫌他傻且尬,又舍不得说,也望过去,说:“是。”
学生耸眉探视向他俩,接耳私语,彭小满才把T恤领口往头顶上一遮,蒙着脸一指前方:“脸丢尽了,撤撤撤!”
李鸢失笑,重新蹬起车,“唱个歌听。”
“唱一次五百。”
“给了一千唱两首,微信还是支付宝?”
“土豪惹不起。”彭小满笑了五分钟,才凑过去问:“英文的华语的粤语的?抒情的摇滚的电音的?”
“没有快板专业给你报么?随你。”
“就,《我的名字》,调不高。”
“哪个?”
“嘘——没听过就给我闭嘴听!”
李鸢禁声比OK,将车蹬快,带他跃进风里。
“拜托你大声怒斥我的名字,
我要赌气向远方跑去,
如果没有这些声音,
我还搞不清,
多远才算是离开的距离,
在死缠烂打的青春日子里,
无非挣扎得也就那么几个问题,
我习惯在包里藏一瓶百无聊赖,
打发人间的白云和苍狗,
设计睡着的未来,
我庆幸那些难堪正中我的下怀,
让我怀疑我的存在,
最后笑了起来。”
第66章番外一轻歌
租房的事儿,李鸢忙活了一个月。一是学校管得严,退宿搬出得层层向上递书面申请,辅导员盖章批过了,才给往出住。表里有一栏申请理由,不怎么会编,问彭小满,换他欠捶的一句:就写你肺病传染,保你畅通无阻一路绿灯。
二是房子不好找,两人学校虽然都在大学城,但隔着至少两站路,找偏了,上课累腿;找近了,影响不好。磨磨唧唧看了半个月招租广告也没定下,还是李鸢开学大典认识的一同系学长给介绍了一处。学长本地土生土长,表叔移民,留了老中建小区一间四十大平的房,微缩是微缩,但水电宽带齐,租金人道,两人住正好。
广告学属利师大文法,课比物理学院少说闲一半。下了传播学原理,兜着一脑袋施拉姆威尔逊,俩室友叠上书约彭小满上食堂,勾着他脖子往外拖。彭小满笑笑没应,挪肩一挣:中午有事儿,下次。
利南九月连下了一周的秋雨,揭了余烬里的零星微热,乍凉帘幕,寒得人措手不及。彭小满预备国庆回青弋再带稍厚的衣服来,柜子里净是暑夏的短袖,这些天御寒的卫衣就惨兮兮一件,还是临时借的李鸢的。自己又算个疑似五短,穿他“人柱”的衣服就明显肩宽袖长。室友问了,他扯:洗变形了,信我,原来它是正好的。
李鸢等在校门口,没他那骚包红衬戏了,但人,依旧硬硬朗朗,往那儿一立,就是风景。
什么心思作祟,彭小满想找块儿帷幔给他周天彻底地盖上。
别闪了,你是我私藏。
“你这雕像装得不错。”夹着书过去拐他一肘,看他牛仔裤口袋里印出个四方的形状,手往上一按,“不说戒干净了么?”
“不是我的。”李鸢擒着他手腕,摸出烟盒来往他手心一塞,“室友早上散的,上缴行么?”
“散烟这么社会?”翻着烟盒看两眼,没见过的西北烟,猜劲挺大,“我室友见面散的大白兔,比你们真是弱爆了。”
“处得还行?”领他往利大里走,正赶下课点儿,气味水阴阴的涩,路上疏影散缀,影上走人,“都知道你要搬?”
学术气氛酽浓,和利南师大还是不大一样,一点儿分寸之末的不适与区隔。彭小满手插兜,贴李鸢近些,拉高卫衣领围上嘴,被他的一层气味荫蔽上,“说了,都特么表示很开心,说我走了就往我床上堆行李了,我真日了。”
李鸢乐,捻掉他眉上的一颗细绒,“就没问你?”
“问了,我这扯谎跟翻书似的嘴,就说处了个女朋友,不乐意住寝室,我得陪。”彭小满扭脸冲他吐舌头笑,“还撺掇着非冬天来煮火锅,回头真来了,烦请少侠女装示人。”
李鸢挑眉:“行,也不怕被说口味重。”
“别自谦呀。”彭小满又提了提罩在嘴上的衣领,单露着双淡褐的眼,晶亮慧黠,弯出虹型,“肩宽腿长的,女装你也是超模那挂,我是上辈子积德才能泡到你。”
李鸢失笑,要是没人,他就按着他头吻了。
彭小满头回来看房,四楼,拧开锁推门环视一周,就一想法:真特么脏。陈设发旧,四处蒙着细尘,空气里浮着层烟蓝色,不临阳,墙上结着团团淡黄水印,霉味儿黏重。眼皮一撩,卧槽拐角旮旯缝儿那蜘蛛开年会呢吧?向下一掸,赫然火机那么大个儿的油亮蟑螂,正大光明就从眼皮子底下溜达过去了。大扫除那天,是场硬仗。
“我算……知道为什么租金这儿还行了。”彭小满听着李鸢进屋合门,“我觉得这里半夜兴许能闹——”
李鸢照他脸来了一口响的,嘬完了,头搭他肩上温淳地看他,也不说话。
讨宠的逼迫,撒娇的审视,这么个酸嗖嗖的意思,彭小满最受不了他这个,心尖儿麻酥酥地一涨,回看他,摸着他脸,顺到眉眼,摩挲着问:“我俩是不是挺久没亲热了。”
李鸢抬了下眼皮,意思说你还有逼数呢,自己数数看。
“你忙我也不闲呐,又不在一学校,光挨着有屁用,还是得睡一块儿。”扳正他脸,抬着下巴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