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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他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齐父的管教向来严厉,对齐管竹要求甚高,什么都要他做到最好,却从不去管齐莠。
所以有一天,他把弟弟丢给保姆一个人出去玩了。
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哭得要断气,“妈妈”、“哥哥”地乱叫,蒋璐抱在怀里哄了半天,看到齐管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他讨厌齐莠,讨厌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弟弟,所有的宠爱和好处都是齐莠的,所有的恶意都指向他。
弟弟哭,他也跟着落泪,双眼通红,一声不吭地掉眼泪,没忍住发出一声呜咽,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去。他没注意到齐莠什么时候不哭了,迈着小短腿,软趴趴靠到他身上,柔软的手掌拍在他的下巴上,含糊说:“哥哥。”
齐管竹蹲下身,齐莠的手掌碰到他沾了泪水的脸颊。
弟弟说:“不哭。”
他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轻轻搂住齐莠,发出悲鸣似的哭声。
后来他再大一点,听多了奶奶责怪父亲给弟弟起的名字寓意不好,也见惯了父亲对齐莠的视而不见。他本来看不明白这些,却在某一天突然读懂了齐父的残忍——他直接忽视掉齐莠,不管齐莠做对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没有奖励也没有惩罚。
有次姑姑来家里做客。齐若梅那时候还是年轻轻的小姑娘,被家里人宠着长大,肚子里一堆鬼主意,古灵精怪的。齐管竹在屋里写作业,老远听到弟弟的哭声,跑过来看,小家伙脸红红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挂着泪珠子,颠颠跑过来撞在他身上,嘴里软糯糯告状:“哥哥,姑姑扯我脸。”
齐若梅没什么悔意,笑盈盈看着自己的嫂子,手撑着下巴,“齐莠这么不禁逗啊。”
蒋璐勉强地笑,手指微微发颤,别开头去。
齐管竹上前一步挡在齐莠的身前,把弟弟护在身后,说:“姑姑,你弄疼弟弟了。”
齐莠那时已经记事了,能跑能跳,不需要时刻看着,蒋璐便又开始美容保养,每天仙飘飘踏出门傍晚再归来。
齐管竹能做的就是守着弟弟,把弟弟牢牢看好。他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弄丢了齐莠,都没有人会想到去找。所以他让自己跟在齐莠身后,看着他一步一颠的跑或跌倒。齐莠其实很坚强,一般不会哭,在齐管竹面前却爱扮可怜,一丁点磕破都找他哥,撅着嘴巴讨要安慰。才多大的孩子呢,就知道谁真正疼他,就赖着不走了。
这样的生活维持了很久,齐管竹把他渴望得到的爱都给了那个用手掌拍他下巴,安慰他不要哭的弟弟。
然后有一天,齐父当着齐莠的面,跟齐管竹说:“你不能老是护着你弟弟。”
齐管竹又下意识把齐莠扒拉到自己身后。
他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读懂齐父的暗示,他提醒过他太多遍。
他满十二岁生日,那个高大严肃的男人把他叫到书房:“你不能什么都向着你弟弟,你以后怎么办,也什么都给他?等到了最后你什么都没有。”
可他本来也什么都没有。
又过了两年齐岩松死了。谁也没想到,因为一场意外事故,正值壮年的齐父就这么死了。
齐若梅在父亲的葬礼里上把他抱得很紧,哭得几乎断气,最后甚至跟齐管竹说:“你跟姑姑走吧,以后姑姑养你。”
齐管竹自然是拒绝了。
齐若梅大概顾及到他年纪小,只隐约提到:“你妈妈……对你好吗?她要是对你不好,记得来找姑姑,姑姑给你留个电话,有事随时联系我。”
他那时候就隐约猜到。
母亲在姑姑面前露出的怯懦,父亲对弟弟的忽略以及姑姑对他的暗示……
他又不是个傻子。
可是齐岩松已经死了。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那就没必要打破平和的现状。
他们始终不知道母亲出轨的那个男人是谁。
齐管竹就当做他不存在。
作者有话说:虽然大部分剧情你们都猜到了,但是……嗯,哥哥发现的更早一点
第二十九章血缘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齐管竹十八岁,他记得那天提早回家。
屋子里很静,只有卧室里传来隐约的喘息声,女人的媚叫。
很恶心。
即使经过多年,齐管竹回想起来,依旧觉得胃里不舒服。
他没有表现的特别愤怒,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眼睛在屋子里转一圈才迈开步子轻轻敲门。
一瞬间四周都静了,死寂,只有窗外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艳阳天里有人冒着冷汗。
齐管竹等的不耐烦,“开门。”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他去厨房拿了刀,直接砍断把手,门自己开了。
屋子里满载肮脏的**,女人凌乱发丝下红肿的眼,还有男人畏畏缩缩佝偻的身子,床上两个人已经穿好衣服。
齐管竹看到良辉的那一刻还是很震惊,一切猜测都有了实质证明,以前它看不透又摸不到,只是隐隐约约的闪现,现在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了,原来他还是会恨,恨母亲的贪婪,恨她风情的眼,恨她到了现在还是克制不住**的动物,但不恨她生下齐莠。
齐莠长得一点也不像良辉,他继承了蒋璐的太多优点却又是干净的少年模样,轮廓柔和、眉眼分明,和良辉唯一相像的地方大概就是怯懦柔软的性格。
蒋璐看到儿子手里拿着一把卷了刃的刀,边摇头边说:“管竹,妈妈……”
齐管竹走近了一步,床上两个人都吓得一哆嗦。
“他不该捆住你。”齐管竹出声,眼眸垂下,“他根本绑不住你,到头来自己先死了。”
女人惊恐的神情映在齐管竹的虹膜上,齐管竹把视线移到准备偷偷溜跑的男人身上。那个胆小怯懦的男人狠狠一抖,和齐莠一点都不像,他的弟弟连害怕都是小心翼翼的,这让齐管竹更加讨厌这个男人。
蒋璐鼓起一点勇气,跪在床铺上,这一刻她不像一个母亲,她被儿子用一种淡漠又冷酷的眼神打量,灵魂都跟着颤抖,卑微至极,“管竹,我……求求你别告诉你弟弟。”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认错,不是道歉,而是求着齐管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齐莠。
余光里看到良辉悄然挪出房间,齐管竹想都没想,卷刃的刀悬空横在男人的脖颈,一瞬间女人慌乱的喊声和男人猪嚎般的叫嚷一齐响起。
蒋璐跌撞着扑过来,碰到齐管竹的手臂,他身子一滑,刀子钝得一面堪堪划过男人的脖子,留下一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痕迹。
一切像一场闹剧,蒋璐脱力跪倒在冰冷的地板,良辉连滚带爬地跑了。他和蒋璐之间没有爱情可言,仅是愉悦肮脏的**把两个人强凑在一块。以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