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后背发凉。
>“患者的癌症没有再恶化,但身体器官严重衰竭……她好像被掏空了。”
录音停止,房间里有一瞬间静得可怕。
谢愉看了眼桌面上的磁带,虽然不算太多,但要一盘盘听下去无疑是耗时间的,而他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肯定没法把所有录音内容都听一遍。
就在他思索有没有解决办法时,舒乔突然喊了他一声。谢愉回过神来,发现前者正用手电筒照向他脚下的地板,说:“你看。”
谢愉低头。
只见昏黄的光线下,落满灰尘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无比扭曲肿胀的人型黑影,似乎正从地板下方慢慢渗出来。
一股恶寒顿时在后脑勺炸开,他几乎像是跳起来般往后退半步贴到舒乔身边,远离了那个诡异的影子。
也就是这么一下,手电筒的光晃过房间的边边角角,谢愉才发现这样的影子不止一个,而是有整整五个。
作者有话说:
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熬夜,那就顺便更新。
第62章邪
那些黑影并非静止不动的,而是在他们的注视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轻微抽动着往这边流过来。
谢愉看得头皮发麻,一个跨步站上椅子,顺便把舒乔也半扯半抱地拉了上来,抱在怀里。但令他意外的是,那些黑影似乎没有攻击性,它们更像是在寻找什么,最终慢慢聚集到了同一个地方,然后在那里融合,形成了一片更大,也更深沉的黑色阴影。
“什么情况?”谢愉单臂搂着舒乔的腰,另一只手举着手电照向那片仿佛正在蔓延的影子,问道。
“或许他们也想出去,”舒乔好像并不怎么感到害怕,他安慰似地拍了拍那条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说,“还记得你听过的那个传闻吗?翻新工程竣工的前一晚,SICU的五个病人全部没撑过来。他们应该都死在了这里。”
这话说得隐晦,但谢愉还是约莫猜到了舒乔想要表达的意思——为了把8-221封在这个奇怪的空间,常岳肯定不止是用砖和水泥把门堵上了这么简单。
片刻的沉默后,他侧头看了眼怀里近在咫尺的舒乔的脸,问:“宝贝儿,你是不是太冷静了?你都不怕吗?”
舒乔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说:“还好,主要是如果我们两个都表现得很害怕的话,容易彼此传播恐慌情绪。总有人要保持理智的。”
这个说法很合理。但谢愉一直隐隐觉得舒乔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完全跟他们坦白。
尽管舒乔面对这些难以理解的异常情况时表现得异常淡定,谢愉总觉得这人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其实有种紧绷,一种忧心忡忡的、仿佛心里藏着事的紧绷感。不过,他也清楚,舒乔之所以如此,大概率是不想把他们牵扯得更深。
只是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注定了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而谢愉也感到有些无奈,或者说烦躁,似乎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舒乔最真实**的那一面。
“那会是出口吗?”许久后,他再次开口,话题重新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黑影似乎固定在房间的一处不再游动了。
或许是错觉,那团黑影好像形成了一个空洞。那个空洞宛如黑暗的实体化,似乎连光都被吞噬了,以至于手电筒照过去时根本无法看清。
舒乔想了想,挣脱谢愉的怀抱,从椅子上下来。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走廊上毫无预兆地传来了声响,是之前在四楼听到过的那种像是某种巨大的东西碾轧着地板爬行的动静。
这次那个东西爬得非常快。
声音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就冲到了近处,掀起一阵沉闷的轰鸣,甚至一度连地板都像是在震动。
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突然动起来,像是虫一样扭动,逐渐让整个房间的墙壁都变成了红色。紧接着,鲜血从墙里渗出来,把墙皮一点点浸透,让其仿佛人坏死的皮肤一样开始脱落。
“过来。”舒乔转头朝谢愉喊道,语气非常急切,以至于这两个字听起来像是命令。
谢愉连忙跳下椅子,只不过他的视线无意间瞥见了墙上那个他们凿开的入口。
洞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眼睛。
一只巨大的、散发着冰冷的、无机质的绿光,并且显然不可能是人类或者是任何已知物种的眼睛。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眼对视,都能让人的精神摇撼,陷入疯狂的边缘。
但只是一瞬间,眼睛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通过那个凿开的洞口往房间里挤。
**它想进来。**
“谢愉,”舒乔出现在谢愉眼前,用身体强行阻挡了他的视线,说,“听我的话,你先出去,帮我稳住严宥安。”
谢愉猛地回过神,他想问你呢?你要做什么?但这些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便感到自己被舒乔用力推了一把。
失去平衡的身体往一旁趔趄了几步,然后被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量吸引着往地面坠去。
剧痛铺天盖地地涌来,谢愉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被挤压,就好像每一寸骨头血肉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碎,痛得几乎没法呼吸。
下一秒,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严宥安看着趴在床边仿佛睡着了的舒乔,许久才把目光移到那人和谢愉相握的手上。
弹簧刀从谢愉的手背扎下,贯穿了他们两人的手掌,将两人钉在了一起。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把白色的医院床单洇出了一摊刺目的红色。
任子宁在起飞前通过电话大概说明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简单来说,贯穿掌心的刀让舒乔可以以血为媒介,顺着那些缠绕着他们的红线进入那个空间,更快地找到谢愉。
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有点好的用处。
“但你要小心,舒乔身体里……有别的东西,”任子宁措辞了一下,似乎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才好,“总之,你最好不要碰舒乔,也别乱动那把刀。他不会有事的,他自己也有数,你等他醒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眨眼已经过去快四个多小时了,床上的两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期间医生来过两次,都被严宥安想办法挡了回去,可除此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令他感到非常焦躁。
就在严宥安试图平息消化内心的情绪时,门口传来了把手被扭动的声音,但由于舒乔之前进来时把门锁上了,外面的人并没能成功将门打开。
这声音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警惕地看向病房门口。
下一刻,敲门声传来,一个声音说:“您好,有人在里面吗?麻烦开一下门,我是市三院院长,常岳。”
寂静。
短短的几秒钟里,严宥安考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