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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觉得多痛,他侧身靠在玻璃墙上,任由克里斯曼这么握着,“就不能是我自学成才吗?”
“我对你开枪难道是闵盛前辈指使的吗?”
少年再次弯下腰,面对面和克里斯曼四目相对,湖蓝的瞳被月牙般弯起的眼遮住了边角,“不是告诉你了吗?好好表现,离开桑德拉,你才是霍华德。”
蔺言反复强调了那么多遍,克里斯曼居然全当耳旁风了。
偏过脸打了个哈欠,呼出的暖气喷在玻璃墙面上,化作一片薄薄的雾气,透过玻璃,蔺言看到了克里斯曼咬得发紧的腮帮子。
生气了吗?
【夏娃:你激怒克里斯曼,想要做什么?】
【蔺言:想要加分。】
才怪。
蔺言只是有些好奇克里斯曼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崔堂的情报算是附加赠品,能问到当然好,问不到也不可惜。
反正,还有牧闻。
说起来,小明同学的老板好像在S区,他应该也知道不少吧?
和蔺言想的差不多,克里斯曼的底线远比他表露在明面上的性格低得多,即使蔺言刻意的用“霍华德”的名誉激他,男人也没有做出任何危险举动。
克里斯曼从鼻腔喷出一股气,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长官,您错了。”
“霍华德在哪里都是霍华德。”
“瞧,就像您想要崔堂的情报,除了我,没有人能告诉您更多。”克里斯曼缓缓攥紧右手,眉梢的疤痕随着挑眉的动作变得更加醒目。
“嗯…”蔺言一只手支着下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当然。”
克里斯曼抬起头,眸光自下而上的盯着蔺言:“桑德拉的犯人,我全都了如指掌。”
一部分原因是霍华德家族全面的情报网,他们最爱玩千金买马骨那一套,从一等星到五等星的犯罪分子,但凡有点名气的,都收到过霍华德的橄榄枝。
当然,接不接是另一回事。
傲慢的克里斯曼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霍华德对于蔺言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词汇,来自中央星的孩子从未接触过那血腥的一面,因此,他毫无概念。
蔺言提起霍华德时不会联想到燃烧的尸体和遍地的血泥,他对于霍华德的一切了解都来自于克里斯曼。
而克里斯曼…他是霍华德中的失败者。
少年无所谓的弯起唇,“如果我去问崔堂本人呢?”
“克里,你比崔堂还了解崔堂吗?”
那肯定是比不上的。
克里斯曼又一次被迫闭上了嘴,如果牙齿能够被咬碎,他今天就能靠牙果腹了。
“别生气啊,克里,”蔺言低头用鼻尖蹭了蹭男人的金发,“我当然选择问你了,你才是我的朋友。”
朋友,又是朋友。
克里斯曼恨极了这两个字,蔺言总是将他们是朋友挂在嘴边,但他对明秋阳的善意和对牧闻的纵容从不分到他的身上。
克里斯曼空占了个朋友的名头,从那人的舌尖滚动了一圈,这两个字就轻飘飘的消失了。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我在你眼里是能够用作消遣的货色吗?
克里斯曼想要推开蔺言,少年却先一步发现了他的意图,抬手和克里斯曼十指相扣,“原谅我吧,克里,我是真的想知道有关崔堂的事。”
克里斯曼滚了滚喉结,指腹搭在蔺言玻璃似的手背上,嘴里吐出一口热气,“你先放开。”
蔺言才不听他的,任性的狱警收紧了五指,用自己的掌心包住克里斯曼的指节,“说完我就放开。”
克里斯曼抬眼,好似愤怒,又好似不解,他想直接把手抽出来,早已代谢干净的肌肉松弛剂却突然卷土重来似的,高大的男人只能无力的维持着这个姿态。
动动手指都好像能夺走他半条命。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僵持着,最终,克里斯曼低下了头颅。
青年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西装男人的的脸,平和的视线瞬间蒙上了警告的色彩。
西装男人识趣的闭眼低头,做一个聪明的聋哑人。
蔺言站累了,干脆坐到桌面上,裸露的右手依然和克里斯曼十指紧扣着,他笑吟吟的晃了两下,催促道:“快说吧,时间到了我就要去找里德了。”
克里斯曼干巴巴的清了清嗓子,道:“崔堂是五等星的,五年前和同伙埋伏星际轨道,劫了一艘伪装成商船的星盗船,但是他运气不太好,这群星盗正在被执法队追捕。”
“哦…”蔺言发出了一声充满遗憾的长音,不用多说,崔堂这一劫多半逃不了了。
克里斯曼撇了他一眼,解释道:“他没被抓。”
“五等星居民一半以上都是黑户,崔堂没有居民证,也没有过往案底记录,被无罪释放了,甚至还得了一个见义勇为的锦旗,”冷笑一声,克里斯曼继续说:“拿到锦旗的第二周,他就因为劫了伪装成商船的军舰被捕了。”
怎么都那么喜欢伪装商船?
【夏娃:因为方便钓鱼执法。】
无论船上装多少重型热武器,都可以用“大人物的货”掩盖过去,没有哪个港口敢随便拦他们。
“只是劫舰,怎么会被判进S区?”蔺言好奇的追问。
这种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实际上无一人伤亡的案件和里德性质差不多,送进S区简直就是抬咖。
克里斯曼笑了,“因为他在五等星的辉煌过往被一起翻出来了。”
崔堂手里至少的人命可不比康拉德加西亚少,更何况他一周前还从执法队手里得了张锦旗,执法队丢了这么大的脸,绝不可能让崔堂好过。
蔺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是说,其实只要隐瞒的够深,崔堂说不定能直接一年速通桑德拉。”
别把S级监狱说的像全息游戏一样。
克里斯曼咧开唇,用膝盖撞了一下蔺言悬在空中的小腿,“长官,我说完了,你可以松手了吗?”
蔺言抬腿撞了回去,“你还没说崔堂进来之后的事呢。”
克里斯曼觉得这样撞下去太幼稚了,于是他收回了膝盖,蔺言却偏要伸长了腿追过来,最后用脚踝夹住了克里斯曼的小腿。
现在好了,克里斯曼的手和腿都被他用脆弱的丝线束缚住了,于是男人只剩下了高傲的头颅和勉强算得上自由的口舌。
他说:“长官,我的手下来探监,我都没和他说上几句,时间都耗在您身上了。”
桑德拉的犯人毫无疑问是拥有言论自由的,蔺言扭头看向玻璃墙外,西装男人仍然像个蜡像般杵在那。
蔺言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屈指敲了敲玻璃,“你好,你还要和克里斯曼说什么吗?”
西装男人显然还没有被剥夺听力,他小心的抬起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