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序列 第20章 回归日常

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教堂玻璃窗外，水警的哨声，难民的嘶吼，锅炉的轰鸣，女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

突然，枪响了。

有人打破了最低烈度对抗的共识，于是对抗升级。

开始死人了。

踩踏，射击，劈砍，投掷……

黛尔兰彻底乱了。

……

“既然提到苟斯特，就需要注意他催生憎恶卵的手段，莫森汞和铅中毒的事你们都记得，不要随意接触有毒物质。”

经过今晚与安查的对战，姜秦已经渐渐明白憎恶卵的诞生条件。

在不以吞服为前提下，一个单纯染上瘴气疫病的普通人是无法畸变成憎恶卵的。

只有正式举办吞服仪式，才会步入全随机畸变的范畴。

而莫森大概率就是被苟斯特蛊惑，碰巧进行了某种吞服仪式，才在最后畸变为憎恶卵。

至于加文，姜秦不了解。

但据琳所说，加文是个厌恶煤烟的保守派，以前被琳屡次拒绝但至少能保持基本风度，不至于疯疯癫癫地想要行使暴行。

对比加文的前后转变，可以一定程度怀疑他被瘴气污染，有可能是苟斯特在蛊惑投毒。

而琳能逃过一劫不被苟斯特投毒，大概率是因为她良好的生活习惯，以及小心谨慎的性子。

汉森摇头说道：“只可惜我们只知道苟斯特是个巫师，却不清楚他的详细底细，以及大致踪迹。一个在完全不见形体的敌人实在难办。”

伯顿三句话离不开路灯报，非常乐观道：

“小问题，隐蔽的敌人并不可怕，咱们办厂的时候，上游供应商，同行报社印刷厂，甚至是厂内工人发起异动的情况比比皆是，不都被咱们追查解决了么？他之后必然还会有动作，有了动作咱们就能反向追踪。”

“好了，伯顿，知道你对报社念念不忘，我们以后还有很多类似的机会。”姜秦支起玻璃窗，望着教堂外的乱象。

难民和水警已经打成一团，第七教堂的护教骑士全体出动守在教堂门口，他们厚重华美的板甲如若城墙伫立，无人可突破他们的防线进入教堂。

“苟斯特不敢与我正面接触，反而企图借助黛尔兰对憎恶卵的敏感性陷害我。”姜秦看向汉森与伯顿，“我在想，苟斯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汉森沉吟片刻，分析道：“我们几个人中，首先琳不可能，毕竟她就在你身边。我是副主教，虽说没有什么神秘手段，但教堂绝对安全。再就是阿加莎，她是高级别修女，也没可能。最后就只剩下伯顿了。”

“我？”伯顿重拍桌面，来了兴致，“也就是说我可能会遇见苟斯特？或许我得随身备一把刀。”

“只是有可能，这个人选还可能以我们几人为中心，波及到周边家人，这几日把你们的孩子和情人都看好。”姜秦告诫道：

“好在现在黛尔兰彻底乱起来，难民冲击城区一时半会儿难以阻拦，再出现憎恶卵我们也不会被怀疑。”

三人渐渐没了话，共识很快就能达成。

伯顿又开始打盹，汉森也频频哈欠，正当姜秦打算回去睡一觉时，门外的匆匆脚步声让他警觉。

急促的敲门后，一名修女怯怯地探着头，温声道：“汉森副主教，有个水警大官要见您，我们拦不住。”

“是那个水警，戴查。”姜秦根据脚步分辨出来者身份，没想到今夜竟然能连续见他两次。

“哦，就是那个总喜欢让水警列队齐整跑在街道，搞得声势浩大但什么事也没干成，天天晚上扰民的那个空降督查。”伯顿对戴查熟悉得很，或者倒不如说黛尔兰城区人都对戴查熟得很。

硬底靴“哒哒哒”有力踩在教会石质地面，一名精力充沛，身着水警制服的青年推开门走进告解室。

伯顿和姜秦已经提前进入告解室的暗室回避，戴查只见到了汉森一人。

戴查开门见山，张口就来：“副主教，我需要调遣你的护教骑士！”

“什么？”本身困顿的汉森瞬间惊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戴查在讲什么。

戴查端立门前，态度强硬道：“第七教堂是黛尔兰教堂之首，也是唯一拥有护教骑士的教堂，如今正主教联系不到，我需要你这个副主教调遣护教骑士辅助我。还请快些，我没那么多时间。”

“黛尔兰政府人员，要调用教会人员，我可以这么理解吧？”汉森啧啧称奇，感觉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这般胆大妄为的要求。

黛尔兰可从来都不是政教合一的地区，调遣护教骑士这话，就算是七名主议员甚至黛尔兰伯爵都不敢轻易讲出口。

戴查也明白自己这行为不合规，但外面的暴民已经开始流窜入城区，水警已经开始溃逃了，他心急道：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黛尔兰不是你的教区吗？你没有维护黛尔兰安定的责任吗？我是督查，还请帮我这个忙。”

汉森虽然修养极好，对信徒永远保持最大限度的耐心，但还是被戴查的愚蠢激怒了，他稍稍提高了声调，儒雅的面容升起怒意：

“你知道教会骑士直接介入黛尔兰事务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争端吗？以及，小小的督查，你是不是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身份地位等同于次级议员的教堂副主教！”

“你忘了向我行礼，督查！”

戴查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平心而论他根本看不上影响力日渐衰微的教会，但副主教终究是黛尔兰身份最尊贵的那一批人，以自己的身份确实没资格命令他。

“向您问好，第七教堂副主教，汉森。”戴查僵硬压下上身勉强行使礼节，知道后续也没得谈了，摔门而出。

汉森重新坐回长凳，长长叹息道：

“教会终究是不如以往了，我副主教的身份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督查上嘴脸，而且只是这么一个小人物，导致我们今晚不得不折腾这么多……”

姜秦走出后室，安慰道：

“今晚的混乱水警厅要负主要责任，议会必然问责，我想他作为督查也会被波及，不必在意他。”

随后三人各自告别，步入清晨的晨曦中。

姜秦回到家，琳已经等候许久。

……

几日后，水警厅总部。

“厅长，您没明白吗，我是说有人在人为催化憎恶卵！”

“我知道我知道，别讲了别讲了。”

“还请不要搪塞我，我认为这件事非常重要……”

“我不是搪塞你，我说我知道，戴查督查，你这积极过头的小子！而且你只知道有憎恶卵，却没有给我任何线索，是想让我让我空口白话去议会述职吗？”

“您知道？”戴查一怔，瞬间意识到这件事比自己想象得水要深得多，这只能是议会里面有内鬼，而且是动不得的内鬼！

“戴查督查，这几日难民暴乱你尽职尽责，想必已经很疲惫了，我听说你的叔叔死了，回家族休息几日吧。以后憎恶卵的事，不要多谈。”

“我被撤职了？”

“是的，这是议会的安排，也是对你企图调遣教会骑士的严厉警告，汉森副主教受邀参加议会会议，他狠狠谴责了你。说实话，直接请求调遣教会骑士的行为，我闻所未闻，谁也保不了你。”

“那我叔叔的死……”

“调查不出来，议会请了吞服六次圣物的追踪特长超凡者调查，没有结果，他只说他闻到硫磺味。”

“硫磺么……告辞，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