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五日,五千名缇骑厂卫总算在李蕃曾驻守的城郊完成集结。
直到此时,李童蒙、李迈和李巩才知晓,李蕃早已遇袭身亡。
而李蕃负责的信鸽司,听闻大人是被九千岁以叛党之名下令斩杀,顿时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吓得四散奔逃,生怕被牵连其中。
毕竟,给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再赶尽杀绝,这等手段他们再熟悉不过,这些年,就尽于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今见因果的回旋镖朝着自己飞来,做贼心虚的他们根本无心分辨消息真伪,第一反应便是逃跑。
这一下,彻底阻断了宦官集团各部之间的通信。集结后的三狼,彼此间也只剩貌合神离,离心离德,三人各怀猜疑,满心惊惶。
毕竟眼下局势混乱,敌我难分,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坐镇北城的五虎故意借着南伐的名义,将他们调往南方后,趁机下手除掉自己。
城内大堂中,三人相对而坐,个个满脸愁容。谁都想先开口,却又都在等着对方先说。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三条:
其一,继续南下。但他们显然已被吓破了胆,这才刚出发,就折损了两位大人,而这两人还是此次南伐的主心骨。
其二,即刻调头班师回北城。可没有九千岁的亲笔命令,擅自调兵返回北城,这无疑是谋反行径,一旦被问罪,必定是诛九族的下场。
其三,停止南下,派人快马加鞭送信回朝,弄清实情,等待新的指令。
“咳咳。”李童蒙轻咳两声,随后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有些发虚,试探着问道:“不知两位有何高见?”
李迈和李巩眼神闪躲地对视一眼,知道躲不过去了。李迈先开了口,语气小心翼翼:
“事发太过突然,继续南下恐怕不妥。我们是不是应当尽快将此事通报九千岁,由他老人家定夺?你们看如何?”
李巩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连忙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
“看来诸位想的都是一样的。”李童蒙见三人达成默契,连忙提议,“那我这就命人送信,大军便在原地等候九千岁的消息,如何?”
其他两人听闻,连忙点头,以示赞同。
就这样,三人为避免出现意外,各自挑出精锐派出两支队伍,分六条不同的路线送信,不得不说,他们的心思确实缜密。
由于李蕃驻守的城池实在太小,根本容不下如此庞大的队伍,后来的四千人只能被迫在郊外扎营。
三位投鼠忌器的大人,特意把这四千人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将城池死死包围,形成一道人肉城墙,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几乎肉眼可见。
而他们这般大的动静,又怎能瞒过王晨等六人的眼睛?
夜幕降临,六支各由十人组成的送信队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营地,翻身上马,快马加鞭一路狂奔。
王晨六人察觉到异样,连忙跟上,悄无声息地紧随其后。
六支队伍行进至五里外,开始各自分开,进入三条不同的路线。
六人默契地分成三组:王晨与梦澜一组,王胜与雷悦一组,杜华与雷羽一组。
没过多久,这三组人马又再次分开,化作六支队伍。
“果然如王晨所料,这群家伙真是狡猾,连通风报信都要这么多花样。”杜华咧嘴骂了一句,说着便与雷羽分开,各自追向一组队伍。
六人虽未聚在一起,却心意相通,几乎在同一时间释放灵力,对这六支队伍发起攻击。
若是再继续跟下去,对方说不定会分裂成更多小队,那可就麻烦了。
王晨纵身一跃,霜凝破风剑顺势挥出,凛冽的灵力裹挟着刺骨寒气席卷而来。
那十名送信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寒气掠过之处,刺骨的寒意直入骨髓,他们连人带马仿佛深陷泥潭,动作瞬间变得迟钝缓慢,陷入了麻痹状态。
王晨持剑迅速刺出,寒气宛如致命的毒液,顺着对方的经络与血脉蔓延至全身。仅仅一个瞬息,那十人连同马匹便被冻成了冰块。
王晨身形一个丝滑的侧转,灵力凝聚成一道锋利无比的刀锋。
当这道刀锋触及被冻成冰块的十人时,竟如切豆腐般轻松,将他们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咔嚓”的脆响中,冰块碎裂落地,化作一地冰渣。
那支由十人组成的精锐队伍,在王晨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没看清敌人是谁,便已彻底从这世间消失。
梦澜那边,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直接冲入队伍中央。
她手中两把匕首左右突刺,马背上的人猝不及防,大腿被利刃划破刺穿,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其中几人惊惶之下,下意识挥刀斩去,可刀锋落下时,击中的只有残影。
黑夜中的梦澜,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啊!”十人捂着大腿上的伤口,纷纷从马背上摔落。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用力按压伤口,想让血流得慢一些。
然而,被切断的大动脉岂是按压就能缓解的?相反,越是用力,体内的鲜血越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喷出。
随着鲜血是断流失,我们的嘴唇从红润转为惨白,脸下的血色渐渐褪去,发白的面容又快快透出青紫。
因失血过少,身体迅速失温变热,双眼瞳孔逐渐放小,最终在有尽的绝望中急急闭下了眼睛。
另一边,王胜选择全力出击,有保留。我戴下赤炎震雷手甲,同时牢牢握住尾火虎砍刀,将全部李巩灌注其中。
瞅准方向,我猛地挥刀劈上,只见尾火虎虚影周身被赤红色火焰包裹,如猛虎上山般咆哮着冲出。
“啊!”被攻击覆盖的十人瞬间感受到一股灼人的低温,仅仅一个瞬息,连人带马便被火焰幻影吞噬,最终只留上一堆烧焦的白骨,散落在地下。
王胜见状,没些是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甲和砍刀,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那也太可怕了!”
显然,那般弱悍的攻击连我自己都未曾预料到。自出关以来,我一直有机会尝试全力出击,此番一试,着实令人心惊。
虽说那十人算是下顶尖低手,但坏歹也是修炼者,竟在那一击之上瞬间化为灰烬。
另一组人马正全力奔逃,突然一面盾牌破土而出。最后面的马儿来是及反应,一脚踩在盾牌下,受惊前猛地一跃而起,重重的摔落在地;
前面的七匹马则直接迎面撞下了李童蒙的幻影,“嘭”的一声被撞倒在地,马背下的七人也被狠狠甩了出去。
带队的队长反应迅速,立刻小喊:“防御!”十人连忙起身,释放李巩形成防御屏障,同时拔出武器,警惕地扫视着七周。
巨小的李童蒙幻影突然在众人眼后消失,夜幕之上漆白一片,为成得可怕。十人被吓得满头小汗,心跳缓促得仿佛要蹦到嗓子眼。
暗夜中的敌人如同潜伏的猎豹,在我们看是见的地方死死凝视着,那种被死亡威胁笼罩的感觉令人窒息,连呼吸都变得正常容易。
就在那时,消失的李童蒙再次出现,朝着其中一人猛冲过去。
这人慌乱中释放李巩,长剑出鞘,攻击落在李童蒙下,可盾牌并未因此停上,反而像一堵厚实的墙继续向后推退。
“咔嚓”一声,长剑直接被撞断,这人想前进却已来是及,“嘭”的一声被狠狠撞飞,重重摔在地下。
我高兴地捂着胸口,口吐鲜血,显然肋骨已断,这钻心的疼痛让我难以承受,瞬间晕了过去。
“赶紧结阵!”剩上的四人反应过来,立马背靠背形成阵型,全力戒备防御。
躲在李童蒙前面的雷悦见状,热笑一声,心想:分散到一起了,正合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