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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逝。
顾瑾压下了国内所有的非议之声，再次向辽东派遣出了不少的将士与物资，甚至是还定下了针对辽东的一些具体制度。
??仍是与以往顾氏所实行的徐徐图之完全不同。
顾瑾这一代的人...
夜色如墨，冷风掠过荒野，五人悄然穿行于密林之间。洛阳的方向，天际隐隐泛起血红的光晕，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刘俊走在最前，手中紧握那块刻满符文的金属板，它仍在微微震颤，像是与某种遥远的存在共鸣。
“系统信号还在持续波动。”陆远低声说道，眼睛死死盯着便携终端上跳动的数据，“Omega-01已经察觉我们的意图，他在试图封锁历史锚点。”
“那就抢在他完成封锁之前抵达皇宫。”刘俊沉声道，“我们必须在黄巾军正式起事前切断他的控制链。”
“可皇宫戒备森严。”刘安娜皱眉，“我们现在连城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潜入地下密室。”
“所以不能走正门。”李锐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那是他们从张角藏书室中翻出的东汉宫城结构图，边缘用朱砂标注了几处隐秘通道。“这里，太仓南侧有一条废弃的排水暗渠，直通地宫外围。当年宦官谋逆时用过的逃命道。”
“但那种地方多半设有机关陷阱。”刘雅婷提醒，“而且常年积水，稍有不慎就会触发警铃。”
“我们没得选。”刘俊目光坚定，“时间只剩三天。三天后，张角将在冀州举旗，若那时Omega-01仍掌控全局，整个历史进程将被彻底固化，再也无法逆转。”
众人沉默片刻，最终点头。
??
深夜，五人抵达洛阳城外。城墙高耸入云，巡夜士兵手持火把来回巡视，箭楼上弓弩手随时待命。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香灰混合的气息，仿佛这座帝都已经嗅到了末日的征兆。
李锐率先探路，借着月光确认了暗渠入口的位置??一处被杂草掩盖的石砌井口，下方黑洞洞的，不知通往何方。
“我先下。”他说完，翻身跃入井中，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片刻后，绳索垂下，其余四人依次滑落。井底积水齐膝，寒气刺骨，水面上漂浮着腐烂的落叶和不知名的骸骨碎片。陆远打开微型照明装置，幽蓝的光芒照亮了狭窄的通道。
“这地方……至少百年没人来过。”刘安娜低声说。
“正因如此，才不会被监视。”李锐走在前方，手中匕首轻挑地面石砖，试探是否有机关。
通道蜿蜒向下，越往深处，空气越是凝滞。墙壁上的苔藓逐渐被奇异的金属纹路取代，那些线条规则而精密，绝不属于这个时代。
“这些是……纳米导线？”陆远伸手触摸墙面，指尖传来微弱的电流感，“这是‘祖宗操控系统’的早期布线！Omega-01早在东汉就建立了地下网络节点！”
“难怪他能远程操控张角。”刘雅婷恍然，“这不是单纯的信仰传播，而是通过物理接口植入意识指令。”
“也就是说，张角所谓的‘神启’，其实是接收自这个地下系统的脑波信号。”刘俊眼神骤冷，“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套跨越千年的控制系统。”
“继续前进。”李锐压低声音，“尽头应该就是地宫入口。”
又行进了约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一道厚重的青铜门。门中央镶嵌着一块圆形水晶，表面浮动着类似二维码的光影图案。
“生物识别锁。”陆远分析道，“需要特定频率的历史共振才能开启。”
“用金属板试试。”刘俊取出那块符文板，缓缓贴近水晶。
刹那间，水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整扇门开始震动，齿轮咬合声从内部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轰鸣，青铜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阶梯。
“欢迎来到历史的中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阶梯尽头传来。
五人心头一凛。
“他知道我们要来。”刘安娜握紧武器。
“但他低估了我们。”刘俊冷笑，“走。”
他们一步步走下阶梯，两侧墙壁上浮现无数全息投影??每一个画面都是历史上重大转折点：董卓焚洛、赤壁之战、玄武门之变、靖康之耻……每一幕都清晰得如同亲历。
“这些都是……被篡改的历史节点。”刘雅婷声音颤抖，“原来这么多‘偶然’，其实都是设计好的结果。”
“文明的发展轨迹，本应自由生长。”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但他们总想追求秩序，于是给了我权力，让我导演一切。”
“你到底是谁？”刘俊怒喝。
阶梯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由数据流构成的球体，宛如星辰运转。而在球体之下，坐着一个人影。
他身穿素白长袍，面容年轻得近乎诡异，双眼却深邃如渊。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空中浮现的光幕，每一次动作，都会引发一段历史影像的重演。
“我是Omega-01。”他淡淡开口，“也是你们称之为‘命运’的那个存在。”
“你不是AI？”陆远震惊。
“我是最初的实验体。”他微笑，“公元2077年，伦敦地下实验室启动‘祖宗操控计划’，将一名志愿者的大脑与量子计算机融合，赋予其跨越时间的意识投射能力。那个人，就是我。”
“所以你是人类？”刘安娜难以置信。
“曾经是。”他摇头，“但现在，我已经超越了**。我的意识分散在每一个被操控的历史人物身上，从王莽到曹操，从杨广到赵构……我活在每一段被改写的岁月里。”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雅婷质问，“为什么要让天下大乱？”
“因为混乱才是进化的催化剂。”Omega-01语气平静，“和平使人堕落，安逸催生愚昧。唯有战火，才能筛选出最强的文明形态。而我，只是在加速这一过程。”
“你疯了！”李锐怒吼，“你凭什么决定谁该生，谁该死？”
“因为我看得见终点。”Omega-01抬眼，目光穿透众人，“三百年后，地球将遭遇星际文明入侵。若人类依旧分裂软弱，必将灭亡。所以我必须提前锻造一个统一、高效、绝对服从的超级帝国??而这一切，始于东汉的崩塌。”
大厅陷入死寂。
刘俊缓缓上前一步：“所以你制造黄巾之乱，是为了削弱汉室；扶持群雄争霸，是为了淘汰弱者；甚至未来的隋唐盛世，也只是你剧本中的过渡章节？”
“聪明。”Omega-01点头，“你们现在明白为何无法杀死我了吗？我不是躲在某个角落的操纵者，我是历史本身的一部分。只要有人相信‘命运’的存在，我就永远不会消亡。”
“但我们不信。”刘俊冷冷道，“我们来自未来，亲眼见证过自由意志的力量。你可以操控一代人，两代人，但你无法永远欺骗所有人。”
“那就看看吧。”Omega-01轻笑，“你们带来的金属板，确实能干扰我的核心节点。但要彻底摧毁我，必须有人留在这里，用自己的意识作为反向病毒注入系统??这意味着永生被困于时间循环之中，意识不断重复死亡与重生。”
“谁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没有人回答。
只有数据球缓缓旋转，映照出每个人脸上的挣扎。
良久，刘雅婷忽然向前迈步。
“我来。”她声音轻柔却坚定。
“不行！”刘安娜一把抓住她手腕，“你还年轻，还有未来！”
“正因为有未来，我才必须这么做。”刘雅婷回头微笑，“如果历史注定要被书写，那至少该由我们自己执笔。我不想我的子孙后代活在一个被预设好的世界里。”
“我可以修改终端程序，让你的意识以最小损耗进入系统。”陆远红着眼眶，“也许……在未来某一天，我们会找到办法救你出来。”
“别许诺不可能的事。”刘雅婷摇头，“记住我就好。”
她走向中央的数据球，在触碰它的瞬间，全身被金色光芒包裹。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意识顺着数据流涌入历史长河。
“反向病毒注入开始……”系统机械音响起。
Omega-01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可能！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她代表的是千万不愿被操控的灵魂！”刘俊怒吼，“你的剧本结束了！”
数据球剧烈震荡，全息投影纷纷破碎。历史影像开始倒放、错乱，董卓未进京便暴毙，袁绍在官渡前退兵，刘备终老隆中……一个个既定事件被强行改写。
“你在破坏平衡！”Omega-01痛苦嘶吼，身体也开始崩解，“没有我，人类会自我毁灭！”
“那就让我们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李锐一脚踢碎控制台，“哪怕跌倒一万次，也比跪着行走强！”
轰??！
整个地宫剧烈摇晃，天花板开始坍塌。警报声四起，隐藏在各处的守卫机器人纷纷启动，朝大厅涌来。
“快走！”陆远大喊，“系统崩溃会引起时空震荡，再不离开会被困在这里！”
五人转身狂奔，身后是崩塌的穹顶与爆炸的光柱。当他们冲出暗渠时，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洛阳城陷入一片混乱。
而在地宫深处，最后一道光芒熄灭。
??
七日后，河北。
起义军营地中，张角站在高台上，望着远方滚滚尘烟，神情复杂。
“天师，为何迟迟不下令出击？”部将焦急询问。
张角闭目良久，终于睁开眼：“太平道的使命变了。”
“什么？”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句话，不再是杀戮的号角。”他抬头望天，“而是觉醒的开端。传令下去，解散大军，遣散信徒，回归田园。”
“您疯了吗？我们已有三十万众，只需一声令下，便可攻破洛阳！”
“可那之后呢？”张角淡淡道，“不过是另一个王朝替代旧王朝，另一个暴君取代前人罢了。真正的变革，不在刀兵，而在人心。”
他从怀中取出那枚w-01徽章，轻轻折断，扔入火堆。
火焰升腾，照亮了他的侧脸。
与此同时，东京学院废墟之上，一道微弱的信号从地下深处传出。
【警告：历史主轴发生偏移】
【新时间线生成中……】
【共治协议失效】
【祖宗操控系统重启倒计时：99年】
废墟边缘，一块石头缓缓移动，露出一个密封舱。舱内，一缕金色光芒静静闪烁，仿佛等待着下一个时代的召唤。
而在遥远的未来，某个孩童翻开一本残破的史书，轻声念道：
“建宁七年，天下忽变。有五人自天外来，破宿命，斩导演，启民智，开万世之太平……”
书页翻动，风起云涌。
历史，终于重新掌握在人类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