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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影视从四合院开始 第一百零六章 殷鉴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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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洒家要吃肉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11-12 04:58:41 来源:源1

半个月后,宝康市的洪水终于退去。浑浊的江水让出了吞噬的街道,只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黄褐色的印记,像大地愈合后结痂的伤疤。

倒塌的房屋旁,清理废墟的工作已经开始,推土机的轰鸣声与重建的号子此起彼伏。

叶晨和田晓霞在这一天康复出院。他左臂的石膏还没拆,但已经能自由活动。田晓霞扶着他走出医院大门,早春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脸上,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总算能回家了。”田晓霞深吸一口气,眯眼看着湛蓝的天空。

叶晨望向远处正在清淤的堤坝,江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岸边的断枝残骸还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抗争。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有些悠远。

回到省城已是傍晚。田福军特意推掉会议,在家中等候。见到女儿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这个在官场上向来沉稳的男人,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仔细端详着女儿,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仿佛要确认每一个细节都安然无恙。

晚饭后,田晓霞终于忍不住,把当时惊险的一幕原原本本道来。当她说到那张办公桌迎面撞来,叶晨如何一把推开她时,田福军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桌布。

“你是说......”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要不是叶记者,你当时就......”

田晓霞重重地点头,眼圈微红:

“爸,是师父救了我。”

客厅里一时寂静无声。窗外的霓虹灯明明灭灭,映在田福军骤然苍白的脸上。

他想起女儿小时候蹦蹦跳跳的模样,想起她考上大学时灿烂的笑容,想起她第一次在省报发表文章时骄傲的神情......所有这些画面,差一点就永远定格在二十五岁的春天。

一种迟来的恐惧像冰冷的蛇,顺着脊椎缓缓爬上后颈。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那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古老谚语,从未像此刻这般令人胆寒。

“明天,“田福军的声音有些沙哑,“明天我亲自去谢谢叶记者。”

夜深了,田福军却毫无睡意。他站在阳台上,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晚风带着凉意,他却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作为一个父亲,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也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理解到“救命之恩”这四个字的分量。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叶晨正站在书房的窗前。贺秀莲从身后为他披上外衣,轻声问:

“在想什么呢?“

他望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没有回答。有些故事的结局已经改写,而他的使命,似乎也快要完成了.……………

翌日上午,春日的阳光透过省报新闻部老旧的玻璃窗,在弥漫着淡淡油墨和铅尘的空气里投下斜斜的光柱。

办公室里,熟悉的喧嚣正在上演:老式打字机的敲击声如同急促的雨点,记者们抱着稿纸在桌椅间快速穿行,角落里的铅字排版架上,金属活字泛着冷冽的光泽。

突然,门口的光线被几个身影挡住,一阵不寻常的骚动打破了室内的忙碌节奏。

“田书记?您怎么来了?”主任编辑老张第一个站起身,惊讶地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手边的搪瓷缸里,茶水还冒着袅袅热气。

只见田福军穿着一身熨烫平整的深色中山装,神情庄重地走进来,皮鞋踩在老旧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声响。

他身后跟着秘书,手里捧着一件用红布覆盖的物什,那抹鲜艳的红色在这间以灰白为主调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醒目。

新闻部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的声音,所有目光都带着惊疑,聚焦在这位不速之客身上。

“老张,各位记者同志。”

田福军的目光在堆满稿件的办公桌间扫过,最后落在靠窗位置那个正在低头校对标点符号的身影上。一束阳光恰好照在叶晨打着石膏的左臂上,白色的绷带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只见田福军开口道:

“我今天不是以公家的身份来的,就只是作为一名父亲,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他缓步走到叶晨面前,窗外的梧桐树影在他肩头轻轻摇曳。从秘书手中接过那面锦旗时,他的指尖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红布掀开的瞬间,金色的流苏在阳光下闪烁跳动,锦旗上“舍己救人,恩重如山”八个遒劲的大字,用金线绣在深红的绒面上,熠熠生辉,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

“小叶!”

田福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压抑后的沙哑:

“作为一个父亲,我来谢谢你救了晓霞。”

他的目光深深望进叶晨眼里,那里面翻涌着一个父亲最质朴的后怕与感激。他将锦旗郑重地交到叶晨手中,红绒布温暖的触感格外真切。随后,他又从中山装的内袋里取出一封手写的感谢信。

信纸是再普通不过的办公用纸,但上面的墨迹深沉,每一笔一划都力透纸背,仿佛倾注了全部的情感:

“……...在得知晓霞遇险的那个夜晚,我方寸大乱,才真正体会到为人父母的脆弱与无助。是您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生的希望推给了她,将危险留给了自己。您给了孩子第二次生命,也保全了我们这个家完整的天空……………”

叶晨连忙用未受伤的右手接过,触手只觉那信纸竟有些烫手:

“田书记,您太客气了。晓霞是我的徒弟,这是我应该做的。”

“叫我老田就好。”

田福军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他完好的右手,掌心温暖而有力,动情的说道:

“晚上来家里吃个便饭,爱云特意嘱咐要好好谢谢你,她亲自下厨。”

待田福军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渐渐远去,新闻部里压抑的寂静才被打破,顿时炸开了锅。老记者老王咂咂嘴,指着窗外:

“好家伙,书记的车还在楼下等着呢。亲自送锦旗上门,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角落里,几个资深记者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太清楚这一幕背后传递的信号??这不仅是深厚的私人情谊,更是一种公开的,沉甸甸的认可。阳光掠过他们花白的鬓角,照见岁月磨砺出的通透。

“要说羡慕,那是真的。”

摄影记者老李摩挲着他那台海鸥牌相机的皮革背带,镜头盖一开一合,然后说道:

“但咱们自己心里都明白,当时那种洪水滔天的情形……………”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目光投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仿佛又看到了那日的惊涛骇浪。

一时间,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听见吊扇不紧不慢的旋转声。洪水中的凶险,虽未亲历,但通过一行行电报,一张张照片,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在生死抉择的瞬间,求生的本能往往会压倒一切,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叶晨那样,毫不犹豫地把生的希望推给别人,将死的危险揽给自己。

叶晨默默将锦旗卷好,仔细收进抽屉,仿佛那只是一件寻常物品,然后继续俯身校对桌上那篇关于灾后重建的稿件,红笔在纸页上轻轻划动,好像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从未发生。

但所有人都明白,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这种改变,并非源于田福军的另眼相看,而是因为一个人用最本能、最无畏的行动,在生死关头诠释了何为师父的责任,何为真正的担当。

窗外,春日正好,几只麻雀在枝头啾鸣。阳光洒在叶晨专注的侧脸上,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翩然起舞。他那打着石膏的手臂,在明媚的光线下,此刻成了这间平凡办公室里最耀眼,最沉默的勋章。

下班铃声敲响后,叶晨仔细锁好办公桌抽屉,那面锦旗被他妥善收在最里层。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先绕道去了贺秀莲任教的中学。

校门口的老槐树下,贺秀莲已经等在那里。她换上了那件叶晨从省城给她买的淡紫色碎花衬衫,头发仔细地挽在脑后,见到丈夫,脸上便漾开温柔的笑意。

“都收拾好了?”“

叶晨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提包,用没受伤的右手牵起她的手。

“嗯!”

贺秀莲点点头,目光落在他还吊着绷带的手臂上,闪过一丝心疼:

“咱们去买点水果吧?总不能空手上门。”

他们在巷口挑了最水灵的苹果和金黄的鸭梨,用牛皮纸仔细包好。贺秀莲细心地将水果分成两份,一份留给田家,一份悄悄塞进提包:

“等下给晓霞,她受了惊吓,该多吃点水果。”

一号家属院掩映在梧桐树荫里,青砖小楼透着庄重。按下门铃后,是田晓霞开的门。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衣,气色比在医院时好了许多。

“师父!师娘!”她欢喜地将他们迎进屋。

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扑面而来。令人惊讶的是,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竟是田福军本人。他正熟练地颠炒着锅里的醋溜白菜,锅里窜起的火苗映红了他带笑的脸。

“小叶,秀莲,你们先坐!

田福军回头招呼,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对着儿子和闺女吩咐道:

“晓晨,快去泡茶!”

田晓霞正拉着师父的手臂,小声对叶晨说道:

“我爸可是把他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除了过年,我都没见他下过几次厨呢。”

叶晨会心一笑,他看得出,田福军是用这种最朴实的方式表达着感激。作为客人,他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喧宾夺主,便安然在客厅的藤椅上坐下。

贺秀莲被徐爱云拉着在沙发上话家常,两个女人很快就说到了一起。徐爱云握着贺秀莲的手,眼圈微红:

“要不是小叶,我们晓霞就......”

“快别这么说。“

贺秀莲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轻声安慰道?

“叶晨常说,晓霞就像他亲妹妹一样。”

厨房里,田福军正将一条清蒸鱼小心地装盘。他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工作。

炊烟袅袅中,这个平日里严肃的领导,此刻只是一个用拿手菜款待恩人的普通父亲。

叶晨静静看着这一幕,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山,家属院里传来孩子们嬉戏的笑声。

这一刻,没有书记与记者的身份之别,只有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情谊在饭菜香气中缓缓流淌…………

就在田家小院里飘出饭菜香气、充满欢声笑语的同一个黄昏,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原西县石圪节公社双水村,孙玉厚家的土窑里却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经过孙玉厚和儿子孙少安没日没夜的操劳,他家那孔几乎要倒闭的砖窑总算重新冒起了青烟。

眼看着烧出的青砖一车车拉出去,欠供销社的贷款和乡亲们的工钱快要还清,孙家父子心里刚透进一丝亮光,一场灭顶之灾却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那天下午,孙玉厚老汉像往常一样,顶着窑口灼人的热浪出砖。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脊梁淌成一道道泥沟,窑灰沾在他花白的胡茬上。

就在他弯腰抱起一摞滚烫的砖块时,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喉头一甜,一口暗红的血猛地喷在刚刚出窑的青砖上,那血迹在灰扑扑的砖面上显得格外刺目。老汉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在窑场滚烫的土地上。

“爹!”孙少安丢下手中的砖模,发疯似的冲过去。

一家人慌乱地将不省人事的孙玉厚抬上板车,孙少安拉着车在土路上狂奔,终于在公社大路上拦下一辆去县里送货的拖拉机。

县医院的诊断书像一道晴天霹雳,把孙家所有人都懵了??矽肺晚期引发的肺癌。医生摇着头说,常年抽烟,再加上一直吸入砖窑里的粉尘,肺早就成了石头一样。

消息像风一样刮遍了双水村。那些曾经在孙家砖窑干活,等着结算工钱的村民,此刻却像避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不知是谁先传的,说孙玉厚得的是“肺痨”,要传染人。

“怪不得咳血,原来是病!”

“可不敢再去他家窑上干活了,挣那几个钱不够买药的!”

“欠我的工钱......唉,算了算了,就当破财消灾了。”

原本已经恢复生机的砖窑,瞬间冷清下来。窑火熄了,堆好的土坯在风吹雨打下开始变形,只有残废了的孙少安一个人默默地守在空荡荡的窑场,看着父亲半辈子的心血就这样荒废。

这个倔强的后生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他蹲在窑口,把脸埋进粗糙的手掌,肩膀微微颤抖。

夕阳把孙家破败的院落拉出长长的影子,灶房里,孙少安的母亲一边抹眼泪一边熬着稀薄的米汤。里屋炕上,孙玉厚老汉时而昏睡,时而发出拉风箱般急促的喘息。这个曾经充满希望的家,一夜之间又坠入了深渊。

而与这一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刻在省城田家的小院里,清蒸鱼的鲜香正从厨房飘出,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温暖的灯光下,是一场充满感恩的团圆饭。同一片天空下,人生的悲喜竟如此不同。

孙玉厚老汉确诊肺癌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双水村这潭沉寂的水中,激起的不仅是同情与恐慌,更唤醒了村民们尘封的记忆。

不知是谁先提起了当年孙家重启砖窑时,去找贺耀宗贺老汉借钱碰壁的旧事。

“还记得不?当初孙少安带着他爹,拎着两包点心去贺家醋坊借钱.....“村口老槐树下,几个老人吧嗒着旱烟,议论纷纷。

“咋不记得!贺老汉当时说得明白:“这烧砖的营生损阳气,窑灰吸进肺里要命哩!‘”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往事便清晰如昨。那时孙家父子满怀希望地走进飘着醋香的贺家院子,贺耀宗却站在醋缸前直摆手:

“玉厚老弟,不是我不借,这烧砖窑真不是长久之计啊。你们看我这醋坊,虽说发不了大财,可闻着这醋香还能养生。那砖窑里的灰,吸进去就出不来了!”

可当时的孙家父子哪里听得进去?王满银年轻气盛,觉得贺老汉是瞧不起他们;孙玉厚则一心想早日还清欠债。从贺家出来时,就连孙少平愤愤地嘟囔。

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也传到了贺耀宗耳朵里。老汉只是摇摇头,对女婿叶晨叹道:

“他们现在怨我,往后就明白了。”如今,当孙玉厚咳血的惨状摆在眼前,当“肺癌“这个陌生的字眼成为现实,村民们才恍然大悟。

“贺老汉说得在理啊!”

“要是当初听了劝......”

“今天倒的是玉厚,明天就该轮到少平了!”

这些议论像针一样扎在孙家人心上,孙少安蹲在熄火的砖窑前,望着积满灰尘的砖模,突然想起贺老汉当年那句“窑灰吸进肺里就出不来了”,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此刻的贺家醋坊里,贺耀宗正掀开醋缸上的棉被,一股浓郁的醋香扑面而来。

他望着孙家方向沉默良久,最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有些道理,总要付出代价才能明白;有些弯路,一旦走上就再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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