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贞!
若是苏凌或者朱冉在场,除了对这个名字的姓氏感觉陌生之外,这个女娘的名字,还有她的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熟悉。
原来这从龙台城中出来,一直来到此处的黑色身影,正是朱冉的妻子??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勤俭持家,贤惠无比的婉贞!
叶婉贞的话音落下,回廊里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和楼下隐约传来的竹叶沙沙声。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片刻。
就在这短暂的寂静几乎要让叶婉贞的神经重新绷紧时,门内,一个......
江陵归顺,凉州平定,赵军声势大振,天下震动。幽州城内,百废待兴,百姓安居乐业,士卒士气高昂。陈景明虽已掌控北方,却未有丝毫懈怠,每日于帅府中批阅军情,谋划南征大计。
建康,作为南朝旧都,自楚王赵允归顺之后,便成为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此城地处长江之畔,水陆交汇,乃南北要冲,若能取之,便可一统南北,完成霸业。
然而,建康并非无主之地。南朝残余势力虽已式微,却仍有旧臣盘踞,其中以兵部尚书谢景行为首,拥兵五万,盘踞建康,誓死不降。谢景行乃南朝名将之后,智谋过人,深得旧部拥戴。他深知,若陈景明南下,建康必成战场,故早已调兵遣将,加固城防,准备死守。
与此同时,陈景明亦在密谋南征。他深知谢景行非赵允可比,此人若不除,终为后患。因此,他召集众将,于帅府中设宴议事。
“诸位。”陈景明端坐主位,目光如炬,“如今北方已定,唯建康未下。谢景行据城自守,意图拖延时日,待我军疲惫,再图反扑。若不早作决断,恐夜长梦多。”
李昭拱手道:“大人所言极是。建康乃江南重镇,若能夺取,便可一统南北。属下愿为先锋,率军南下。”
陈景明微微颔首,却未立即应允,而是看向王德:“王德,你以为如何?”
王德沉吟片刻,道:“谢景行此人,非赵允可比。其军纪严明,士卒忠诚,若强攻,恐伤亡惨重。不如先遣使者前往建康,劝其归顺,若其拒降,再图强攻,亦不迟。”
“此言有理。”张仲亦道,“谢景行虽忠于南朝,却未必愿与赵军死战。若能以利害动之,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陈景明沉思良久,最终点头:“好,便依王德之言,先遣使者前往建康,劝谢景行归顺。若其拒降,再图强攻。”
翌日,陈景明命人修书一封,遣使者快马加急送往建康。
三日后,使者抵达建康城外,却被谢景行拒之门外。
“回去告诉陈景明。”谢景行立于城头,目光冷峻,“我谢某虽为南朝旧臣,但绝不会背叛旧主。若他欲取建康,便请以兵戎相见!”
使者无奈,只得返回幽州,将谢景行之言如实禀报。
陈景明听罢,神色未变,只是缓缓起身,走到地图前,凝视着建康城。
“谢景行果然不肯降。”他低声道,“此人虽忠,却不知变通。若不除之,终为后患。”
王德道:“大人,既然谢景行不愿归顺,那便只能强攻了。建康城防虽固,但我军兵精粮足,若能一鼓作气,未必不能破城。”
陈景明点头:“好,便以李昭为先锋,率三万精兵南下,直扑建康。我亲率主力随后,待李昭与谢景行交战,我军再从侧翼包抄,一举破敌。”
李昭闻言,大喜道:“属下遵命!”
翌日,李昭率三万赵军南下,浩浩荡荡,直奔建康而去。
与此同时,谢景行亦已得知赵军南下消息,立即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陈景明果然不肯罢休。”谢景行立于军帐之中,神色凝重,“李昭为先锋,必先攻我城外防线。若我军固守城池,赵军久攻不下,士气必衰。”
“王爷。”一名将领道,“不如趁赵军未至,先出城迎战,以挫其锐气。”
谢景行摇头:“不可。李昭虽为先锋,但陈景明必在后方策应。若我军出城,正中其下怀。我军当以逸待劳,待赵军疲惫,再图反击。”
“那属下愿率军守城。”另一名将领道,“请王爷下令。”
谢景行点头:“好,你率军守城,我亲自率军出城,迎战李昭。”
“王爷不可!”众将齐声劝阻,“您乃南朝支柱,若亲赴战场,恐有闪失。”
谢景行冷冷一笑:“若我连战都不敢战,又如何能守住建康?”
说罢,他翻身上马,率五千精兵出城,迎战李昭。
两军在建康城外三十里处相遇,战鼓擂响,杀声震天。
李昭率军冲锋,谢景行则布阵迎敌,双方激战,血流成河。
赵军虽兵精,但谢景行军纪严明,士卒奋勇,一时竟难分胜负。
战至黄昏,谢景行见赵军士气未衰,便下令撤军,退回城中。
李昭亦未追击,而是扎营于城外,等待陈景明大军到来。
三日后,陈景明亲率五万大军抵达建康城外,与李昭汇合。
“战况如何?”陈景明问。
李昭拱手道:“谢景行军纪严明,士卒奋勇,我军虽胜,却未能破其防线。”
陈景明点头:“谢景行果然名不虚传。若强攻,恐伤亡惨重。不如先围城,断其粮道,逼其出战。”
“大人英明。”王德道,“谢景行虽忠,但若粮草断绝,城中必乱。届时,我军便可一战而定。”
陈景明遂下令,分兵围城,切断建康粮道,并派兵封锁长江水路,断其外援。
建康城中,谢景行虽早有准备,但面对赵军围城,亦感压力巨大。
“陈景明果然老谋深算。”谢景行立于城头,望着城外赵军,神色凝重,“他欲以围城断粮之法,逼我出战。若我军不出,城中百姓必乱。”
“王爷。”一名谋士道,“不如遣人出城,向南朝旧部求援,或许可解此围。”
谢景行沉默片刻,最终摇头:“南朝旧部早已溃散,无人能援。若派人出城,必被赵军所擒。”
“那该如何是好?”一名将领问道。
谢景行缓缓道:“唯有死守。待赵军疲惫,我军再图反击。”
说罢,他下令城中士卒严守城池,不得轻举妄动,同时命人加固城墙,以防赵军攻城。
数日后,赵军果然开始攻城。
陈景明亲率大军,命李昭率军攻东门,张仲攻西门,王德攻南门,自率主力攻北门,四面合围,攻势如潮。
谢景行亲自守北门,指挥士卒抵御赵军进攻。
赵军以云梯攻城,谢景行则命士卒以滚木雷石阻击,双方激战,血流成河。
赵军虽势大,但谢景行军纪严明,士卒奋勇,一时竟难破城。
陈景明见久攻不下,遂改变策略,命人挖掘地道,欲从地下攻入城中。
谢景行亦察觉赵军意图,命人挖掘护城壕沟,并设下陷阱,阻止赵军地道进攻。
战事胶着,建康城陷入持久战。
一个月后,城中粮草将尽,百姓饥荒,士卒士气低落。
谢景行虽竭力安抚,但局势已难以控制。
一日,一名将领率数百士卒夜半出城,欲向赵军投降,却被谢景行察觉,率军围剿,将其尽数斩杀。
“凡有叛者,杀无赦!”谢景行立于城头,声音铿锵,“我谢某虽死,亦不会让建康落入陈景明之手!”
然而,人心已乱,城中士卒开始私下议论,是否该投降。
谢景行知大势已去,遂召集众将,道:“我谢某虽不愿降,但若再战,城中百姓必遭涂炭。若诸位愿降,我谢某亦不阻拦。”
众将沉默良久,最终有人道:“王爷,属下愿随您死战到底!”
谢景行苦笑:“若死战,我军必败。不如归顺,保全百姓。”
说罢,他亲书一封降书,遣使者出城,向陈景明请降。
陈景明接见使者,接过降书,神色未变。
“谢景行终于愿降了?”他低声喃喃,随即下令:“传令三军,停止攻城,待谢景行亲自前来大营,签署归顺书。”
翌日,谢景行身穿素袍,独自一人,步入赵军大营。
陈景明立于军帐前,亲自迎接。
“谢尚书。”他微微一笑,“你终于来了。”
谢景行拱手道:“属下谢景行,愿归顺大人。”
陈景明点头:“好,自今日起,建康归于赵军管辖。你仍为建康守将,但需听从我军调遣。”
谢景行道:“属下遵命。”
自此,建康归顺,南北归一,陈景明彻底掌控天下。
幽州城内,百姓欢庆,士卒振奋。
陈景明立于城头,望着远方的山川河流,心中却未有半分松懈。
“天下已定,真正的对弈,才刚刚开始。”他低声喃喃,目光落在更远的海域??东瀛。
“东瀛……”他缓缓道,“那里,才是最终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