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305章 开火

大明水师再次向着预战场挺进……

而佛莫联军在得知大明水师抵达的第一时间，便开始了紧急部署……

数日之后，抵达预定海域。

这一次，双方十分默契的不再对峙，相遇的第一时间，就各自派遣了数艘战舰进行试探。

蔚蓝天空下，一艘艘战舰船帆犹如拉满月的弓弦，大帆被吹的猎猎作响，双方终于开始了第一轮交锋……

「仰射，火药十成！」

达到预定射程的第一时间，大明水师千户紧急下达军令，接着，黑洞洞的炮口缓缓上移，一个个炮手开始依照着对方的位置，调整角度……

与此同时，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

「轰——！」

「轰轰轰……！」

随着一声炮火轰鸣，仿若一下子天雷沟通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密匝匝的轰鸣争先恐后的骤然响起，甲板上升腾起浓郁的硝烟，瞬间白茫茫一片，视线大为受阻。

李青呼吸着空气，锐利的目光穿过白色烟雾，紧盯炮弹落点。

「轰轰轰……！」

「哗——！」

开花弹丶实心弹……先后落入蓝色海中，炸起数丈高的白色水花，有的失之毫厘，有的差之千里……

大明第一轮的炮火，竟是无一发命中。

紧接着，一连串沉闷响声传了过来，对面的火炮也发了威，相比大明，火力稀疏许多，显得有些寒酸。

对方也无一发命中大明的战舰。

「校准精度，仰射，火药七成！」水师千户紧接着下达第二道军令。

双方的距离是不断拉近的，自然要减少火药的填充。

不多时，第二轮炮火轰鸣开来……

而对面的佛莫联军，却没有开启第二轮的炮火。

数十个呼吸过去，浓重的烟雾散去，对方的舰船还是无一损伤，水师千户不禁有些气馁，却还是下达了第三道命令。

「平射，火药十成！」

李青并没有干预，只是面容沉静，眸光锐利的盯着对面……

经过这第一轮短暂试探，双方的优缺点，都暴露给了对方。

西班牙海军的机动性优于大明，却牺牲了战舰的单体量级；大明战舰的单体量级，远胜西班牙海军，却牺牲了机动性。

再者就是两者的火器弹药的储备差距，这一点，大明完胜西班牙。

此外，也暴露了茫茫大海上的小规模作战，火炮的命中率实在是一般。

第三轮的炮火之中，也仅有两颗实心弹得以命中，且没有对敌舰造成根本性的伤害，只是砸破了几块船板，砸残了一个敌人。

紧接着，数艘敌舰便斜着向一边行去，接着转了个弯，就回去了。

大明也没有紧咬不放，采取与对方一样的做法，回了自己的大本营……

~

「大明果然是人弱钱多。」西班牙海军实令嘲笑道，「只一味的依仗火炮之力，却没有拼杀的勇气，付出了高于我们五倍以上的火器弹药，结果只伤了一人，砸破了几块木板，呵呵……来自葡萄牙的上校伯爵先生，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是的，我一直相信。」葡萄牙海军上校微笑说道，「稍后我会将今日所见，如实告诉葡萄牙王国的海军司令，我想，不久的未来，我们拥有数之不尽的黄金丶白银丶丝绸丶瓷器……」

「哈哈哈……」

阿克巴见二人旁若无人的谈笑风生，全然不将他这个『东道主』放在眼里，不由愈发不满，淡然道：

「大明有句古话——骄兵必败。还是谨慎起见为好！」

西班牙海军司令不以为然的说：「我们足足十万人，对方不过四万，且只知道浪费火器弹药，全然不懂海战……优势在谁还用说？」

阿克巴一滞，忙顺势说道：「既如此，何不一鼓作气？」

~

主战舰上。

戚继光思忖良久，问道：

「侯爷，西班牙丶葡萄牙的后续援军，大抵还有多久会到？」

「多则一个月，短则十日，甚至……有可能这会儿已经到了。」李青说道，「相隔太远，时间上太难把握了。」

「既如此，就只能按最坏的打算来应对了。」戚继光缓缓说。

李青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他正在抉择，不想打断他的思路。

约莫半刻钟之后，戚继光有了决断——

「今夜正式开战！」

李青没有否定，只是问道：「因为佛莫联军的援军？」

「是！」戚继光正色道，「三万七打十万，且对方海战丰富，武器亦不落后，如坐视对方合兵一处，会对我军将士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在此之前，必须要打下一场胜仗来巩固士气才好！」

「你打算怎麽打？」

「以最野蛮，最暴力，最不讲道理的方式打！」戚继光沉吟着说，「这一波的试探之下，敌军的优缺点已然明了，他们的战舰较之我们的优点是机动性强，缺点是体量不够大，且对火器弹药的消耗十分节省，甚至到了心疼的地步……」

戚继光似是又想到了什麽，踌躇了一下，问：「侯爷，佛郎机海军……有没有士气这个说法？」

李青愣了一下，随即恍然：「你是担心我们大军压境，对方却不接招儿？」

「嗯。」

李青思考片刻，说道：「当然有士气这个说法……联军的痛点是强则更强，弱则更弱，且彼此不一心，尤其是普通兵士，定然是相互不服，基于此，无论阿克巴，还是西班牙海军司令，都迫切希望一场胜仗稳定下面人……咱们要是主动放弃防守，对方没道理不接招！」

「如此我就放心了。」戚继光轻松许多，「侯爷没意见吧？」

李青摇头：「我说了，我听你的指挥！」

「下官这就召集将官……呃，侯爷不参加商讨吗？」

「不参加，你告诉我结果就成！」

戚继光点点头，匆匆去了。

……

今夜月明星稀，海面平静，只有微弱的海风，扬起的船帆褶皱显现，瞧着有些松松垮垮……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适合开战，因此佛莫联军的也多少有些松懈。

西班牙海军司令与葡萄牙的海军上校，正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美好明天呢，阿克巴沉着脸走了进来。

「两位，大明水师有点不对劲，似乎正在做着战前准备！」

西班牙海军司令好笑道：「我的朋友阿克巴先生，你小心过头了，白天不打晚上打？有风不打无风打？大明水师的主帅要真是个急性子，咱们何至于到今日才象徵性的接触一下？」

阿克巴无言以对，还是说道：「小心无大错，还有……请两位少饮一些酒，这是海上，这是战场！」

西班牙海军司令哈哈一笑，豪爽道：「阿克巴先生既然来了，不妨也饮上两杯解解乏。」

阿克巴哪有心情喝酒，不过还是坐了下来，沉吟道：「我想，我们应该尽快发起进攻了。」

「不急，不急……」葡萄牙海军上校顺势说道，「阿克巴国王要真是急，应该回去亲自为援军筹措军需物资，要是你提前十日回去，说不定现在葡西五万海军已经到这里了。」

阿克巴苦笑道：「我不是不想回去，我是……我也是怕我回去了，咱们双方的士兵闹不愉快。」

西班牙海军司令暗暗冷笑，嘴上却道：「阿克巴先生说的也是，放心好了，过几日援军一到，咱们直接全军出击，不出十日，定全歼大明水师！」

「……好吧！」

阿克巴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闷了，随即起身道：「我再去观察观察……」

话还没落音，就见一洋鬼子匆匆走进来，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阿克巴虽然听不懂，却也猜到了个大概，忙走出船舱……

来到甲板一看，不由面色突变，随即，又露出释然轻松的神色。

大明终于主动出战了啊……

紧接着，喝酒的二人也急急冲出来，见大明水师正在浩浩荡荡的驶来，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葡萄牙海军上校眼珠转了转，忙道：「我们没必要这时候与大明开战，还是等援军到来比较稳妥！」

「不，现在打最为稳妥！」阿克巴毫不客气的反驳，接着，朝西班牙海军司令微笑道，「阁下以为呢？」

西班牙海军司令当即点头道：「不错，现在打最是妥当！」

西班牙王国是一定能上桌分赃，且还是话语权最大的一个，这时候多出一分力，战后分赃多分的可就不止一分了。

且这时候打下的战利品，全都是西班牙王国的！

西班牙海军司令的酒意一下全醒了，当即说道：「我这就去部署，还请阿克巴先生也赶快集结部下！」

反正莫卧儿王国也注定是盘中餐，当然要多消耗一下了。

阿克巴含笑颔首，跳上来时的船，扬长而去……

……

月色下，戚继光眼瞅着极远处的点点火光，逐渐聚拢在一起，宛若月初的月牙，不由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终于摆好阵了啊，那麽接下来……该我大明水师破阵了！」

戚继光深吸一口气，喝道：「传令！开动蒸汽机，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