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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婆婆是片儿警[七零] 23、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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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中立鹤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4-23 12:22:48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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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有点难熬。

姚敬宗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战友老陶。

这是跟他一起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生死之交,两人这次一起参加了战备会议,不过因为分属不同的军区,所以座位离得很远,也没多少时间私下交流。

现在会议结束了,老陶肯定回部队大院去了。

看到他来,很是热情地给他端茶倒水:“老姚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啊,我得去找你。”

“等会再说,你先让我打几个电话。”姚敬宗很着急,连他递过来的烟都给拒绝了,坐下一看,才发现屋里还有几个陌生军官在下象棋。

只好等等。

陶松年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看他红红的眼圈,怕是真的十万火急,便指了指房间:“你去打吧,电话费不用管。”

“等等吧,不合适。”姚敬宗不想让陌生人听见他的电话内容。

陶松年松了口气,赶紧先说自己的事,他递了根烟给姚敬宗。

姚敬宗点上,吸两口,舒缓舒缓烦躁的情绪。

老陶提着茶壶,茶香随着热乎的开水翻滚,直扑肺腑。

他把茶壶放下,凑到姚敬宗跟前过了个火,眯眼道:“珍宝岛的事情刚结束多久啊,苏联那边还是上蹿下跳的,备战压力很大呀。你这次回去,可得抓紧了,东北入冬太早了,到时候下了雪,到处都是冻土,再挖防空洞可就难上加难了。回去把

老百姓也动员起来,最好是日夜都有人轮班。”

“这我知道。”姚敬宗是老军人了,职业素养不差,老陶又是他的老战友了,不至于盼着他来就说这种基础性的问题,不禁好奇:“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陶笑了笑:“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子没有结婚?要不要看看我闺女?”

“插队去了。”姚敬宗想到三儿子就叹气,那孩子真是天奇才,可惜了。

如果姚品品是他亲女儿也就算了,一旦让他核实了她是假的,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鸠占鹊巢就算了,还把他的宝贝儿子坑去了云南的山里,想想就血压飙升。

现在老陶想说媒,他倒是愿意,可是人在云南,怎么办?

老陶笑呵呵的:“我能跟你开口,肯定早就打听清楚了嘛。这年头虽然人口流动受限制,可是农村的女人嫁进城里,户口是可以随迁过来的。”

“那有啥用,老三是小子,要迁也是你闺女迁云南去。”姚敬宗不抱指望,老三真的被耽误了。

老陶颜着大牙花子,莫测高深:“你再想想?”

“......你想让他做上门女婿?”姚敬宗又不傻,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了。怪不得老陶搁那傻笑呢,原来是不好意思开口啊。姚敬宗有点犹豫,“好是好,就是这上门女婿………………

“我就猜到你舍不得,可是这上门女婿怎么了?总比耽误在云南大山深处好吧?”老陶是诚心想跟老战友做亲家的,便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告诉他,“你也知道,我就三个女儿,没有儿子。我总得招赞一个在家吧?不然谁给我养老?我陶松年什

么人品你信不过?至于工作,还用你操心吗?只要他跟莹莹结婚,我就让我媳妇早点退下来了,反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让给女婿又不亏,正好她退下来,给小两口带孩子。”

姚敬宗心动了,他也不愿意宝贝儿子在大山深处吃苦,便松了口:“好吧,你给我拿张照片,我寄过去问问卫华。”

陶松年很快拿了一张照片过来:“你看看,还认得出来不?”

姚敬宗认真打量了一会儿,努力跟记忆里的小丫头对上号,然而女大十八变,他不太确定,看穿着,应该在部队,只能试探道:“这是莹莹?文艺兵?”

“可不是!时间真快啊,这孩子今年都二十一了。陶松年很开心,能认出来就好。

这不正好说明了两家有缘分吗!

姚敬宗松了口气,这么一来老三就有着落了,虽然不能留在身边,起码比云南近多了。

“行,照片我收下了。”姚敬宗已经耐着性子聊了半天,该办正事了,正好那几个军官下完棋走了。

陶松年赶紧带他去了里面的房间,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座机:“我给你在门口看着点,不让人过来听墙角。”

姚敬宗心事重重地走了过去,先给家里打了一个,居然没有人接。

只得打给了老段家,问问怎么回事。

老段正在部队指导抢挖防空洞的任务,不在家,接电话的是段成。

他提了一嘴姚卫国和姚品品受伤住院的事。

这简直匪夷所思,姚敬宗不理解:“什么时候的事?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好几天了,八号那天早上出的事。”段成本想解释一下为什么出事,想到姚品品的叮嘱,还是三缄其口。

姚敬宗心里的怀疑更甚了,挂断后打给了崔雯办公室。

“眼,雯雯啊。”

“爸!开完会了?”

“对,我刚打电话回家,家里没人,段成说卫国和晶晶都住院了?”

“嗯,爸,你快点回来吧,有非常要紧的事,需要等你回来拿主意。”

“你先跟我说说卫国怎么受的伤。”姚敬宗把烟掐了,说正事。

崔雯大致讲了讲那天的情况,姚敬宗的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爸,我和卫国都觉得她是故意的!她这么千方百计的不让咱妈过去喝喜酒,肯定是因为那个姚栀栀就是你的亲女儿。”

“雯雯,你先冷静。我也在怀疑她的身份,不过,在正式撕破脸之前,起码要弄清楚有多少人牵扯其中,还要找到切实有效的证据,不然闹起来不好收场。”

“物证就别想了,只能在人证上努力。想办法让他们内讧,狗咬狗,只要有知情者站出来指认,这事儿就简单多了了!“

“这事需要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来操作。”

“明白,我想知道,如果得到了确切的证据,爸你打算怎么做?”

“让她坐牢。不光是她,所有参与的,一个都别想跑!“

“那亲妹妹认回来吗?她都结婚了,万一不肯来怎么办?”

“来不来也要认,她可以留在疑城,我安排人手过去护着就是。”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认她?”

“等等吧,我怕这群人狗急跳墙伤她性命,等我把他们都送进去了再认。”

“没错,要是药王庄一整个宗族对付她一个,她真的很危险。”

“总之,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再采取行动。”

“知道,我和卫国都认为,老家和这边应该都有姚晶晶的帮手,我想从段成入手,你觉得呢?”

“可以。悠着点,段政委护犊子,闹起来不好看。”

“好,对了爸,为了核实姚栀栀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和卫国已经商量过了,让老三去找她了。老三聪明,他肯定有办法查明情况的,我也叮嘱了他不要声张,先等等他的消息吧。”

“老三已经去了?“

“去了。爸你不生气吧?”

“不气”

姚敬宗巴不得老三不在云南了,又点了根烟,道:“你们能想到这一点很好,正好你陶叔叔想让老三做上门女婿。”

“那感情好啊,老三可以回城了。”崔雯很开心,她这小叔子可聪明了,回城肯定大有一番作为。

姚敬宗点点头:“我这次回去有很艰巨的任务,没时间跟她周旋。所以这段时间你们凡事低调,不要把她逼急了。好在我最忙的也就这两个月,之后我就有空了。到时候我会亲自处理。”

“放心吧爸,我有数。”崔雯并不想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坦白道,“爸,她伤害了卫国,就算她是你的亲女儿,我也跟她势不两立。所以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今后都会往死里整她,希望你不要心软。”

“不会。不过你还有孩子要养,千万不要冲动。凡事智取为上,不要越过法律的红线。”姚敬宗不想看到儿媳妇把自己搭进去,那不划算。

崔雯明白:“放心吧爸,我这几天已经想了一箩筐的法子了,等老三那边一有准信儿我就好好耍耍这个姚品品。”

“万事小心。”姚敬宗目前怀疑药王庄的人也参与其中,这部分就只能由他自己来解决了。

还好老秦在那边,回头让老秦帮忙核实一下。

如果药王庄的人跟假女儿真是一伙的,他必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困惑,他问了问崔雯:“你妈是不是在医院陪床?”

“是。爸你想说什么?等我请假过去问一问,回来给你回电话。”

姚敬宗说了说常冬青的那边的情况,让她去问问谢春杏有没有看到那封信。

崔雯目瞪口呆:“那岂不是说,最起码八年前姚品品就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亲女儿了?”

“很有可能,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电话。”

“爸你别急,我现在就去医院。”崔雯吓出一身冷汗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姚品品也太可怕了。

八年前她才十岁啊。

十岁的小姑娘,就敢把一大家子耍得团团转了,那真是天生坏种了。

崔雯赶紧找领导请假,反正她男人住院,她去医院合情合理。

很快,她回到办公室把电话拨了过去:“爸,问过了,妈和卫国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信,正好去看卫国,我也问了森森,全都没有印象。”

“其他的事你跟森森说了吗?”

“还没有,她跟妹夫在闹离婚,我不忍心让她跟着着急,暂时没说。”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姚敬宗叹气。

森森这孩子,当初太天真,非要选一个纨绔子弟。

不过……………要是森森真的离婚了,正好用她的婚事诱惑药王庄的人上钩。

二婚嘛,又有孩子,可以降低标准,找个农村的老实人做上门女婿。

到时候药王庄的那些人,还不得争破了?袋?

姓姚的肯定不行,可是姓姚的有姻亲啊,这家的外甥,那家的侄子,不都是可以攀高枝的阶梯吗?

只要放出这个消息,姚家宗族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毕竟一个实权首长的女婿,谁不想当?

然而想当他的女婿,就必须面对一个隐患??二女儿姚森森,跟姚栀栀长得像。

而姚家老太爷还在世,一旦殡天,他总得带子女奔丧吧,到时候见了面,东窗事发,这个女婿知情不报,还怎么在他面前混下去?

除非弄死姚栀栀,可是姚栀栀他会安排人手护着,弄不死,那就只能出卖别人,向他投诚。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会斗得特别难看。

他就静等叛徒主动找上门送情报了。

于是他叮嘱道:“告诉淼淼,一定要坚持孩子的抚养权。”

“好的爸,路上注意安全。”崔要挂断电话,越想越是恶心。

怎么会有这种杜鹃鸟一样的女人。

早晚会遭报应的。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姚晶晶跌落底层,苦苦挣扎的惨状了。

一定非常解恨!

可怜的栀栀妹妹,再坚持坚持,你三哥就快到你那里了!

姚敬宗又给?城供电所打了个电话。

正好是秦三山接的,他们这些电工,没活儿的时候挺自在的,除了学习技术,上上思想课,一般没什么要紧事。

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抽烟看报。

抓起话筒,听到熟悉的声音,秦三山立马坐了起来:“姚首长!您好您好!”

“老秦啊,最近不忙吧?”

“不忙不忙。”秦三山赶紧堆上一脸的笑,“姚首长有什么指示?“

“你知道百草公社的药王庄吧?”

“知道知道,老祁家儿媳妇就是药王庄的。”

你帮我过去放个消息,就说我二女儿姚森森要离婚了,带两个孩子,我准备在姚家的姻亲里面挑一个老实人做上门女婿。”

“姚首长跟他们认识?”

“一个老祖宗。”

什么?秦三山都傻眼了,婚礼那天他去得晚,没听到姚栀栀和秦亦诚的对话,秦亦诚也没跟他说。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哎!

秦三山惊喜道:“这么说来,老祁家那个儿媳妇,是您侄女儿?”

“算是吧。”姚敬宗现在不想声张他们的真实关系,一切以女儿的安全为重。

秦三山哪里知道这些,他甚至不知道朱奔过继的儿子就是药王庄姚家的。

他乐呵呵地应下。

姚敬宗又叮嘱道:“你再找他们多聊聊,看看姚二担和王芳两口子对孩子好不好,有没有违法乱纪,尽可能打听细致一点,如果有什么把柄,一起告诉我。”

“好嘞姚首长,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反正他是电工,去乡下搞搞电网建设合情合理。

姚敬宗叮嘱道:“老秦啊,调查姚二担一家的事一定要保密,以后再跟你解释。”

“好的,姚首长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秦三山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

起身去找负责百草公社那一片的电工,接下来两人的片区交换一下。

北京这边,姚敬宗再次拿起话筒,拨通了嶷城那边部队领导的电话。

“老郭!”

“老班长?哎呀,这么多年不在一个军区了,你还记得我呢?”

“忘不了。老郭啊,帮我个忙,有没有什么靠谱的退伍军人,疑城本地的,帮我保护一个人。”

“没问题,姓名,地址,跟你什么关系,都说我听听。”

“姚栀栀,家住嶷城南城八条胡同玉湖里001号,她结婚了,丈夫是祁国忠的儿子。

“哎呀,功臣的后代啊!可惜了,我跟祁国忠没在一个部队待过。”

“老郭,目前我初步怀疑她是我亲闺女,但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本来打算亲自过去看看,可是我这边防空洞的任务太紧了,实在是腾不出空来,只能拜托你照看一二!”

“好说好说,怪了,她是你亲闺女的话,那你家里的闺女是谁家的?”

“还没有弄清楚,可能是哪个坏心眼的亲戚把孩子掉包了。老啊,这事弄清楚之前我不想声张,以防孩子有危险。希望你多多费心,叮嘱他们低调一点。”

“老班长放心,我一定给你挑几个最靠谱的。”

“多谢。对了,我家三儿子过去找他妹妹了,我担心他身上没钱用,回头你帮我拿点给他,我回去后汇给你。”

“没问题。你最近在北京开会呢吧?”

“对,明天就回去了。你们那边随便挖几个就行了吧?“

“是啊,我们离得远,没你们那边形势紧张,早挖完了,你们加油吧。至于你儿子,我也让人去胡同那里找他吗?”

“只能这样了,他也不认识你。”

“行,知道了,干脆这样,我安排几个人住到那边胡同里去,儿子女儿,一起给你保护好,办妥了给你打电话。”

“辛苦了老郭。电话打到我大儿媳那边去,号码你记一下。”

“稍等,我拿一下笔。”

记完号码,两个老战友又寒暄了片刻,这才挂断了电话。

姚敬宗可算是松了口气,这样就安心多了。

一回头,看到站在房门口一脸好奇的陶松年,干脆去客厅跟他坦白了。

陶松年倒是不奇怪:“这事我媳妇单位就发生过一起。不过他们不像你沉得住气,一没有证据,二没有清除隐患,直接闹起来,白白送了孩子性命。”

“孩子被弄死了?”姚敬宗心情沉重,果然这事得悠着点来啊。

陶松年叹气:“弄死了,长辈想把两个孩子换过来,假的那家那还怎么沾光?干脆就把真的那个弄死了,谁都别想好过。虽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是孩子没了,就算杀了凶手,又有什么用?”

“是啊,孩子已经在乡下受了委屈,可不能再送了性命。”姚敬宗想了想,既然两家要做亲家了,干脆再拜托老陶帮帮忙,“对了,你在疑城那边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是有一家,我姑妈当年远嫁,就在那边。她有个外孙跟我还有联系,是刑警队的,我让他护着点你闺女,放心吧,一线干警,牢靠得很,嘴巴也紧。陶松年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老姚今天一直唉声叹气的。

他还以为老姚因为防空洞的挖掘任务发愁呢。

没想到是因为狸猫换太子。

姚敬宗松了口气,刑警好啊,能力强,嘴巴紧,靠谱。不禁拍拍老战友的肩膀:“谢了老陶!”

老陶很同情自己的老战友,紧了紧他的肩膀:“咱俩谁跟谁?”

“那行。我走了老陶,我去见见常冬青。”姚敬宗看看时间,不早了。

陶松年起身:“我陪你去吧,我也好久没见过那小子了。”

“那走!”老哥俩一起叼着烟出去了。

到了国营饭店,提前点了菜,等到五点二十,常冬青果然来了。

姚敬宗先问了当初那孩子的名字,果然叫姚栀栀。

他又打听了很多细节,包括那孩子得知自己被领养时的反应。

常冬青不忍心开口,可是看到老友那祈求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实话:“她好像不信任任何人,我伸手抱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我怀疑她父母经常打她,这是条件反射。就连我抱着她离开她家,她也没有高兴啊喜悦之类的表情,

看起来戒备心很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后来她被她伯伯抢回去,她也没有哭闹,是个很安静的孩子,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也就有人冲她伸手的时候会躲,求生欲挺强的。”

这事儿听着诛心啊,姚敬宗的眼眶红了,喝了杯酒,缓缓。

陶松年也跟着叹气:“听起来这孩子很胆小。”

常冬青点点头:“但也是个倔驴,都饿得皮包骨头了,就是不肯吃观音土。她妈硬是捏着下巴塞了她一嘴,全被她吐了。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才.......哎!“

“倔驴就对了,老姚就是个犟种,生个小犟种才正常。陶松年递了张卫生纸给姚敬宗擦泪,又给他重新点了根烟,“快别哭了,你应该高兴啊,起码小犟种像你。”

不说还好,一说,姚敬宗更伤心了。

常冬青嫌弃地对陶松年翻了个白眼:“不会劝你就闭嘴吧你。欠儿欠儿的!”

“好好好,我闭嘴。陶松年没觉得自己错了,女儿像自己多好,反正他就喜欢女儿。

三个小老头一直聊到饭点打烊,这才相伴离去。

常陶二人把姚敬宗送到招待所,相伴往回走。

路上常冬青问了问:“你那边找的人可靠吗?需要我帮忙吗?”

“你这么忙,有空吗?“陶松年在路灯旁停下。

常冬青推了推眼镜:“我是没空,可是我桃李遍天下,我不会找我学生?”

“行啊,还得是你啊老常!看你的了!陶松年乐了,他怎么没想到呢,有的师生关系比血缘关系还牢靠呢。

常冬青笑笑:“你也别闲着,让你那个当刑警的大外甥暗中保护一下那姑娘吧,没想到那年大早都能活下来,求生欲真的强,是老姚的种!”

“那可不,老姚出生入死杀了那么多鬼子,虎父无犬女嘛!放心吧,我外甥靠谱,没问题的!”老哥俩说说笑笑,各自回去了。

姚栀栀婚后一直没有回门。

汤风园再三问她要不要去趟药王庄,

她还是摇头:“妈,太阳这么毒,长霄身体吃不消的,不去。”

汤风园大概猜得到,她跟娘家关系不好,但是这孩子要面子,不肯直接说出来。

那就不勉强了。

汤风园拿了一张手绘的地图给她:“给,比市面上卖的实惠好用。绿色的这一片是我分管的片区,以后要是有什么急事找我,我不在所里的话,你就去这片街道转转,肯定可以找到我。”

“谢谢妈,我正想出去认认路呢。”姚栀栀高高兴兴地把地图收下,想起结婚那天没看到祁家的亲戚,问道,“我公公那边没有什么亲戚了吗?”

“没来往。”汤风园不想提那群祸害,不过………………既然儿媳妇问了,她还是大概讲了讲。

姚栀栀有点难过。

原来当初公公去世之后,祁家的叔伯就把这对母子赶出家门了。

还抢走了部队发放的抚恤金。

后来是姚敬宗联系了本地的相关部门,让工作人员和警察一起上门警告了他们,这才把钱要了回来,交给了苦命的母子。

还帮他们母子分户出来,安排了住处。

至于工作,那是组织上安排的,姚敬宗没有插手。

姚栀栀赶紧抱了抱自己婆婆:“都过去了妈,我和长霄会孝顺你的。”

汤凤园很是感动:“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行了,长霄这病啊…………哎,他这是脏腑不足之症,心肝肺脾肾,都是互相影响的,需要调理好些年。妈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只能金钱上弥补你了。给,这是家里的存折,还有你们结婚时亲戚朋友随的礼

金,我都记了账,你拿着。”

姚栀栀没有推辞,男人要看病买药,家里还要买菜做饭,花钱的地方多呢,该拿就拿着。

见她大大方方地把钱收下了,汤风园非常开心,她不喜欢扭捏的人,这样就很好。

她拿起地图,把祁家老宅的位置圈起来,叮嘱道:“他们还住在老地方,你也不用刻意避让他们,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圈起来是让你心里有个数。”

姚栀栀看了眼,原来祁家老宅在城市的最北边呢,那还真是挺远的。

她暂时也转不到那么远,不过早晚会遇上的,便认真记下了位置:“放心吧妈,别人不惹我,我就不找事,但我也不怕事。”

“那我去上班了,衣服都洗好了,就你们两个的内裤没洗,你自己搓一下。”汤风园是很有分寸的,儿子六岁起就让他自己洗内裤了。

她只洗些其他的衣服。

姚栀栀有点意外:“妈你几点起来的?你不困吗?以后留给我洗就好了,你赶紧去上班吧。”

“没事儿,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夏天的衣服也不难洗,随便搓搓就完事了。行了,你好好陪着长霄吧,等会儿可以去街道转转,看看有没有新闻可以写。“汤风园笑笑,骑上自行车走了。

姚栀栀转身,赶紧把他们两口子的内裤搓了去。

祁长霄正在煎药,被她撵回了屋里:“歇着去,我来。”

“不要,我自己来。”祁长霄坚持,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他得做点什么,不然也太没用了。

姚栀栀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中午汤风园回来,看到胡同里来了几户新邻居。

原来的那些跟他们互换了住处,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儿。

一共六户,男主人都大块头的男人,看那走路的姿势,多半是退伍军人。

汤风园是民警,下午就得过来走访了解一下。

她客气地跟这几户人家点点头,车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破天荒的,居然闻到了饭菜的味道。

就是有点怪怪的。

她加快速度,回到院子赶紧把车停下。

进了厨房,汤凤园忍不住捂住了额头。

家里有两个不会做饭的小傻瓜,这可怎么是好?

看吧,儿子儿媳都顶着大花脸,可怜又无辜地看着她。

很好,做饭炒菜不行,添乱是第一名。

汤凤园哭笑不得,赶紧去院子里找了洗脸毛巾,打了井水,让两口子擦擦。

“去歇着吧,我来。”汤凤园摘下姚栀栀腰间的围裙,把两口子都推了出去。

姚栀栀帮祁长霄擦干净脸,洗了毛巾挂上,还是进了厨房:“妈你教我吧,这个饭好像没控制好水量。菜也不对劲,是不是不该加水?”

汤凤园噗呲一声笑了:“你去陪长霄吧,回头我找本食谱给你,你照着学,今天就算了,我饿了,没空让你练手了。”

“那我看着你做。”姚栀栀真不会做饭,尽力了。

以前在末世,她只负责砍丧尸,拘晶核,开伙的事有专门的跟班负责??她为团队提供最顶尖的战斗力,团队自然要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这是相互付出的模式。

后来她成了称霸一方的独裁者,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了,丧尸的血水和脑浆倒是没少沾。

所以,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汤凤园见她诚心学习,便耐心地给她讲了讲基础的要点。

姚栀栀聪明,晚上再做的时候,起码米饭是米饭的样,不再是米粥了。

菜里也不会放水了,当然,婆婆说了,有的菜需要一点点水,免得糊锅,回头食谱上会有。

汤凤园晚上回来,居然真的有现成的饭菜裹腹了,虽然味道差了点,但是起码可以吃!

真好。

活了大半辈子,难得吃上一顿现成的饭,汤凤园开心得很,

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嘴:“栀栀啊,胡同里不是搬来了几户人家吗?我跟你说一声,都是退伍军人家庭,有的在工厂上班,有的在铁路那边工作,我都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要是哪天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遇到什么情况,你可以找他们帮忙。”

“行,知道了妈,明天我也过去打声招呼。”都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姚栀栀性的。

吃完饭,汤凤因抢着把碗筷抱去厨房,连着锅一起洗了。

姚栀栀去看了看煤球炉子上的中药,快好了,便把出风口调小,再慢炖半个小时就行。

洗澡也比乡下舒服多了,婆婆是个会过日子的,特地在厨房旁边用石棉瓦搭了个深棚。

梁棚里还有自制的淋浴设备。

姚栀栀问过了,是祁长霄十岁那年做的。

他找了根水管,末端接了一个塑料瓶,瓶底扎了很多出水孔。

水管另一头连着手摇式水泵的出水口,水泵放在一口窄而深的水缸里,而水泵的手柄则连着一个弯折的长柄,一直到地上,洗澡的时候把水倒进去盖上,脚踩长柄末端弯折的部分,塑料瓶里就有水出来了。

姚栀栀试了几天,虽然比不上自动化的淋浴设备,但是远胜舀水冲澡的方式。

而且搓澡的时候松开脚就行了,冲的时候再踩,非常方便!

姚栀栀洗完澡出来,看着正在喝药的男人,忍不住夸了一句:“你好聪明啊!十岁的时候就能搞发明了!“

祁长霄被老婆夸了,开心,干脆一口把药问了:“我还做了个插电的,但是咱妈说费电,不划算,就没用。”

“这么厉害!”姚栀栀还以为他只会弹钢琴吹口琴呢,忽然有点好奇,“你还会什么?”

“留着当惊喜好不好?”祁长霄嘴里苦,眉头紧皱。

姚栀栀赶紧?了一块大白兔给他:“吃糖!”

祁长霄低头,连着新婚妇人那水葱般的指尖一起叼住,舌尖一勾,酥酥麻麻的电流沿着指腹游走,瞬间蔓延,在小妇人的眼尾添上了一抹旖旎的潮红。

姚栀?愤恨地捏了把他的脸颊:“怎么这么坏!快去洗澡!等会收拾你!”

祁长霄洗澡很快,回屋的时候,他妈妈已经拿着手电筒,准备出去了。

今晚还是值夜班。

姚栀栀没想到民警这么辛苦,白天也没见婆婆特地休息啊。

不免有些担心:“妈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事,晚上事少,一般都在睡觉,最近很太平,也就你们结婚那晚抓了个毛贼。”汤凤园早就习惯了,派出所人手不足,一般值夜班之后是不会特地休息的。

不过她的同事都很通情达理,值夜班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轻易不会喊她,她可以在所里打个盹儿。

话是这么说,可是姚栀栀还是觉得辛苦。

何况婆婆还是个女同志,才四十出头,还没到绝经的时候,每个月来月经的几天也要这么辛苦的话,真的很让人心疼啊。

可是她男人还要养病,她帮不了婆婆什么忙,只好转身进屋,把系统签到送的坚果拆了一袋,装在她编的小圆里,递给了汤凤园:“妈,夜里饿了吃点东西。”

汤风园好奇地打开了眼:“呦,都是好东西啊,杏仁儿、核桃、腰果、南瓜子、葡萄干、榛仁,还有几样不认识。这东西大补吧,给你们年轻人吃,我就不要了。”

姚栀栀不肯:“我们有啊,还有好几包呢。”

“你买的?”汤凤园估摸着这东西不便宜,舍不得吃,想问问价钱,又怕儿媳多心,算了。

姚栀栀沉默了。

系统的事她考虑过,要长期跟婆婆和丈夫生活在一起,一次两次还好撒谎,可是次数多了怎么办?

而且婆婆都把家里的存折给她了,没有藏私。

她要是一直藏着掖着,实在是不坦诚。

可是这要怎么开口呢?

这个时代正在破四旧,她这系统应该可以划分到怪力乱神的范畴了吧?

万一婆婆接受不了......

算了,等她摸清楚婆婆对怪力乱神的态度再说。

于是她解释道:“这是我娘家陪嫁的零嘴,还有很多,不吃坏了,夏天东西又留不住,拿着吧妈。”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汤凤园也不是扭捏的人,既然儿媳妇诚心给,那就收着吧。

就当是偶尔改善一下伙食。

结果她刚出了堂屋,姚又追了出去:“妈你等一下,给你这个。”

“什么?辣椒水?”汤风园有点意外,“你弄的?”

姚栀栀点头,她担心婆婆一个人走夜路,特地调制的,哪怕只是个心理安慰呢。

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

汤凤园挺感动的,赶紧收下:“你这孩子,居然跟亦诚那小子想一块儿了。那天夜里我抓毛贼正好遇到他,他也叮嘱我准备点辣椒水。”

“啊?你那天值夜班的时候遇到他了?”姚有点意外,“他不是一早就走了吗?”

“谁说的?我抓毛贼的时候都大半夜了。“汤风园来不及了,看看时间,直接走了,“回来再说,我要迟到了。”

姚栀栀赶紧去开门,关门,插上门栓,又是小两口在家。

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嘀咕:“秦三山撒谎了。”

‘嗯,估计是跟朱奔他们谋划什么。”祁长霄虽然身体不好,眼睛却很犀利,婚礼那天他就注意到那两人总是眼神交流。

不过他们两个是同事,所以祁长霄不好枉做小人,把他们往坏了去想。

现在再看,这两人肯定有问题,下次遇到试探一下好了。

祁长霄有更重要的事情说,刚才他都看见了,这坚果是她直接躲进房间,从空气里抓出来的,不过他没声张。

这会儿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他便问了问。

姚栀栀倒也没想瞒着他,都结婚了,他迟早要知道的,便跟他说了实话。

“系统?”祁长霄不意外,“我也有一个,不过一直休眠,没什么用。”

“啊?你也有啊?”有点意外,“你的系统是干什么的?“

“看功德和福运的,可惜我身体不好,精神头不足,系统能量不够,启动不了。”祁长霄有点开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异类,没想到他老婆也有。

这下好了,他再也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姚栀栀乐了:“看来咱俩还真是绝配呢。”

那可不!祁长霄非常开心,不能浪费这良辰美景,抱着小妇人的纤纤细腰,俯身动情的亲吻。

姚栀栀热烈地回应,还担心什么呢,只要把男人的身体养好,家里就可以多一点特别的收入,到时候婆婆就能轻松一点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回了卧室。

夜风从窗口扑进来,一墙之隔的湖边,知了聒噪地抱怨着夏季的炎热,青蛙吟唱着动人的小夜曲。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两个年轻的灵魂纠缠在一起,不知天地为何物。

只有彼此,只剩彼此。

炽热的呼吸纠缠着动人的呢喃。

淋漓的汗水挥洒着年轻的热情。

梁又白洗了。

第二天一早,汤凤园回来吃到了现成的早饭。

姚栀栀心疼她总是值夜班,特地给她卧了一枚荷包蛋。

汤凤园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吃完帮两口子洗了衣服,又回派出所去了。

姚栀栀刷了碗筷出来一看,衣服又洗好了,她只要漂一下晾一下就好。

至于内裤,祁长霄洗好了。

啧,她真是苦尽甘来了,这对母子都很愿意为了亲人付出。

还都是主动的,不声不响的。

不知道比姚二担王芳之流好了多少!

她这婚真是结对了!真好!

*

汤风园到了所里,同事老胡提醒她:“老汤,刑警队那边有人找你。”

“什么事啊?”汤凤园有点意外,她只是个民警,跟刑警队的交集很少。

老胡叼着烟,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是因为那个毛贼吧,你去看看。”

“好嘞!”汤凤园精神抖擞地骑车去了市公安局,停好自行车,上了锁。

汤凤园拦住一个往外走的年轻公安,瞧着二十来岁的样子,笑着寒暄:“你好同志,我找你们杨队长。”

对方看了眼她的制服,知道是民警,便好心指了指二楼:“看到那个爬满爬山虎的窗口没,那是他办公室。”

“谢谢啊同志,怎么称呼?”汤凤园记性好,下次见面就能认得了。

对方笑笑:“叫我小孙就好了。”

“谢啦小孙!”汤凤园赶紧上楼,敲了敲门,“你好,杨队长,我是南城派出所的汤凤园,你找我?“

“坐。”杨树鸣今年三十出头,是个缕立奇功的一线干警,他正跟一个小警察说话,很客气地倒了杯热水,“我想找你了解一下八号晚上的盗窃案,稍等。”

汤凤园不理解,这种小案子,怎么可能惊动刑警队长呢?

不过她还是耐心等着,等小警察出去后,如实汇报了那晚的案件细节。

杨树鸣把门关上,坐在椅子上,问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毛贼的事不重要,你自己处理。你家里有几口人?”

“三口,我,我儿子,我儿媳。”汤凤园茫然了,这话题跳跃度好大,不懂为什么问这个。

看来毛贼什么的只是他找她的幌子。

杨树鸣低头翻开了工作簿:“小两口的名字?”

“我儿子叫祁长霄,儿媳妇叫姚栀栀。杨队长,他们都是好孩子,跟毛贼盗窃案没有关系的。”汤凤园完全迷糊了,只得本能地维护起了家里的孩子们。

杨树鸣点点头,名字对得上,没找错人。

他叮嘱道:“是这样的,我表舅舅关照我,他的老战友有个很在乎的人在你家,让我照顾一二。我喊你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另外,我表舅还叮嘱了,小心药王庄的人,能敷衍的就敷衍,尽量不要直接翻脸。”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汤风园越发一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杨树鸣也不清楚:“我也是一脑子的浆糊。总之,安全起见,跟他们维持表面的和睦吧。”

“我能问问你表舅的老战友是谁吗?”直觉告诉汤风,这事可能跟她儿媳妇有关。

杨树鸣摇摇头:“不能说。总之,你想想办法,委婉地提醒一下他们。另外,今后你们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的事,可以来找我,这是我家里的号码,私事尽量私底下联系。”

“谢谢。”汤风园接过写了号码的纸条,沉思片刻,问道,“请问你表舅是?”

“别问了,回去吧。你只要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就行。”杨树鸣看看时间,不早了,还有个案情会议,开了门,送客。

汤风园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事儿,不说是吧,没关系,她可以调查。

回到派出所,她便翻了翻户籍档案,跟杨树鸣有关的,在部队任职的,唛,愣是一个没找到。

难道是他姥姥那边的亲戚?

那她真的鞭长莫及了,他姥姥是外地迁入的,娘家不在这边,而且人已经死了。

算了,不找了。

中午回家,汤风园吃着现成的饭菜,惊觉儿媳厨艺进步之神速。

忍不住多添了一碗。

吃完试探了一下:“栀栀,最近农村都在收玉米了,药王庄那边没喊你回去帮忙吧?“

“没有,他们不敢。”姚栀栀笑着把碗收起来,“我跟我二姐说了,有事让她写信给我,别来,我没空招待。我也不想回去,我不喜欢那里。”

那就好,没有接触就不会起摩擦。

汤凤园松了口气,又问:“你昨天跟我说,朱奔家那个儿子,其实是你弟弟?”

“对,原名姚根宝,过继的,朱奔是姚二担的亲哥哥。”姚栀栀不想认这些人了,干脆直呼其名。

汤风园明白了,看来得小心点那个朱志远。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下午姚栀栀撑着太阳伞,陪祁长霄去医院开药,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秦三山。

秦三山刚去药王庄传达了姚首长要招上门女婿的事情,一群人恭维他,害他没有办法仔细打听姚二担家的事,时候不早了,只好先回来,下次再去。

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了姚栀,还挺高兴的,毕竟这可是姚首长的侄女儿。

他笑着喊了声小姚。

姚栀栀直接问他:“秦叔叔,那晚秦亦诚根本没走,他还帮我妈抓了毛贼呢,你为什么骗我?”

秦三山被她这么一问,尬住了。

只得撒谎:“我是怕你们打扰他睡觉。”

“你说是就是吧。”她笑道,“不过我不会信的。”

“好吧,我承认,我骗了你。我是想让他帮忙撮合朱奔儿子的婚事,你不是叫朱奔叫伯伯吗,那他儿子不就是你弟弟?”秦三山干脆把话说开了,“看在你朱奔伯伯的面子上,你不会跟我生气的吧?”

姚栀栀乐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他儿子就是过继的我家的啊。真名叫姚根宝,本来就该叫我姐姐。”

秦三山有点意外:“你说的是真的?”

“不信你去问。”姚栀栀有点可怜他

点把我卖了,你猜

,这么热情的

着保媒,

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姚栀栀干脆跟他把话说开了,“我不知道你保媒保的是谁家,总之,不管是谁家,你都是在帮他们害人。我爸妈可是重男轻女得很呢,还卖过两个女儿,也差

,这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儿子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那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秦三山急了,“你不是骗我的吧?”

“我犯得着骗你吗?”姚不想看到无辜女人被害,干脆好人做到底,揭了自己娘家的老底。

秦三山急眼了,赶紧回供电所,找领导请假,明天去药王庄核实。

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姚栀栀大概猜到了:“不会是把姚根宝介绍给了秦亦诚的姐妹或者他大伯家的女儿吧?”

“十有**,走吧。”祁长需受不了下午三四点的毒太阳,赶紧回家。

供电所里,秦三山找了个借口,编领导说他有个舅舅在药王庄,死了,要去奔丧。

领导看他平时抵老实的,没有怀疑什么,直接给他批了假条。

等他第二天从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蔫吧了。

完了,姚栀栀说的都是真的,大堂哥要恨死他了。

朱奔两口子害人不浅啊!

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好瞒着他呢!

他得抽空再去打听打听。总之,先发个电报给他大堂哥吧,那边条件艰苦,没有通电话,联系真不方便。

而此时,秦波正带头奋斗在抢挖防空洞的第一线。

光是人民子弟兵还不够,连本地的老百姓都发动起来了。

“八月已经过去一大半了,最迟还有两个月,这地就上冻挖不动了,大家伙儿别停啊!快挖!”秦波拿着扩音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鼓舞一下士气。

热火朝天的人们挥舞着铁锨打靶,有人担着满满两筐土去附近的拖拉机处,装满了拉去附近的地势低洼处填上。

还有人正忙着在后方做大锅饭,旁边的墙上写着雄心壮志的宣传语: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有什么办法呢?

苏联老大哥翻脸了,自打赫某上台,就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还想在我国建造长波电台,跟他们建设联合舰队,让他们在国内驻军。

学谁不好,非要学美帝国主义那一套!

还好咱们国家的领导人一眼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严词拒绝了。

可是这人不甘心,多次挑衅之后依旧不能得逞,干脆翻脸,单方面中断了对我国的技术援助。

撤走了在华专家,带走了所有的图纸,计划和资料,还撕毁了343个专家合同和合同补充书,一口气废除的科研合作项目多达257个,还停止供应我国急需的重要设备。

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将近十年的时间,赫某多次在公开场合攻击我国,在他的蛊惑下,苏方军队在两国边境挑起了五千多次的边境事件。

并在去年三月,率先对我国的珍宝岛开火。

我军进行了反击,在对方军事设备遥遥领先的情下,居然把对方打退了。

苏方损失不小,却不肯认怂,还恶人先告状,在国际上大放厥词,说是我国先动的手,争取舆论支持。

去年八月,形势进一步激化,苏方集结了百万军力,分布在我国东北的两国边境线上,大军压境,扬言要对我国实施核打击。

据统计,此次出兵,苏方一共部署了4000架战斗机,800艘军舰,多达1.4万辆坦克,并且真的准备了核武器。

曾经国破家亡的历史还没有被遗忘,老一辈的将帅们都在,华夏儿女骨子里的血性瞬间被激活。

全民备战!

经历过丧权辱国的清廷末期,走过了抗战和解放的飘摇岁月,中华民族的脊梁不会再向任何强权势力弯折!

秦波愍着一口气,一定要抢在下雪之前,圆满完成任务!

可怜朱奔跟姚根宝,辛辛苦苦跑过来一趟,连秦波的面都没有见到。

至于人家的子女,自然受到榜样的影响,也投身到了防空洞的挖掘事业之中,压根没空搭理他们。

父子俩走在路上,愣是看不到一个人,甚至连小学生都在力所能及的帮忙,要么给爸爸妈妈送饭送水,要么在家照顾弟弟妹妹。

父子俩实在是没脸再待下去,灰溜溜地回了姚晶晶所在的城市。

这边是大城市,但也在挖防空洞,只是任务要求跟边境那边不太一样。

所以整体的气氛还能让人喘口气。

朱奔和姚根宝听说这洞还要挖好久,不等了,决定直接回去,年底再说。

姚品品本打算送一送他们,可是今天姚敬宗回来了。

姚晶晶还没有胆子明目张胆的乱来,毕竟她需要的就是姚敬宗女儿的身份。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让他发现她的真面目。

便乖乖地在家里等着。

姚敬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进了家门,没看到谢春杏,一脸的震惊:“晶晶,你妈呢?”

“爸爸,我和大哥帮妈妈买土特产的时候不小心一起?下了楼梯,大哥小腿骨折了,我的锁骨也骨折了,妈妈去照顾他了。”姚晶晶挤了几滴眼泪,还撒了谎,明明她锁骨是后来摔的,但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嫌疑,她不得不卖一波惨。

她不确定这个爸爸到底有没有怀疑她,总要试试他的态度再做决定。

如果......她不介意让她爸妈弄死那个跳板栀,到时候死无对证,看这边怎么办。

如果姚栀栀死了之后这边还是不肯认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辛辛苦苦地满着自己的身世,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被打回原形吃苦受罪被人嘲笑的。

为了留在这里过好日子,她不介意手上沾染鲜血。

多少都不在意!

她擦了把泪水,试图像以前那样,撒个娇。

吊着一只膀子的她,走过来挽住了姚敬宗的胳膊。

姚敬宗心理素质过硬,在路上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一如往常地脾气火爆,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大人了?”

“是我不好,鞋带子松了没注意,爸,段成为了方便照顾我,已经跟我领证结婚了,不然他怎么过来呢,名不正言不顺的。你不会怪我先斩后奏吧?”姚晶晶哭着抬头,非要看着这个爸爸的眼睛。

说实在的,她对他们是有感情的,只要他们不被大哥蛊惑,只要他们还是她的爸爸妈妈,她会手下留情,会给他们养老的。

姚敬宗是很不满,依着以往的态度,责备了两句:“你这不是胡闹吗!婚姻大事,哪能这么儿戏?就算情况特殊,你也得等我回来!段家那边呢?没说什么?”

“没有啊。”姚晶晶松了口气,爸爸还是这个臭脾气,喜欢训她,没什么异常,太好了,她撒个娇就行了嘛!赶紧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挤了两滴眼泪,“爸,别生气了,我下次不敢了!”

姚敬宗气的不轻:“你还想有下次?“

姚品品赶紧卖乖:“没有了没有了!爸,你们什么时候商量一下,帮我和段成把婚礼办了吧。”

“真是乱来!晚点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部队还有事,你自己在家养着吧。”姚敬宗把行李放下,赶紧先去部队执行任务。

等他把保家卫国的大事处理了,腾出空了再料理姚晶晶。

好在老三已经去了嶷城,这小子一向护短,只要认定了那边的是亲妹妹,一定会竭尽全力保她周全。

这么一来,他这个做老子的不至于魂不守舍。

关上门,姚品品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火车快开了,对不住了大伯,根宝,不能送你们。

火车站站前广场。

不死心的姚根宝一步三回头,朱奔只得扯着他进站:“别看了,你姐不能来,得为长远考虑。”

“没想到她比姚栀栀还恶心。”姚根宝忽然很不爽,这个姐姐怎么回事,他难得过来,就这样?

起码塞点钱给他也是好的。

朱奔劝了劝:“好了好了,别气了,提姚栀栀做什么?”

“爸你不知道,姚栀栀以前可好欺负了。可惜她太倔,不肯听我的!

都告诉她了

,只要她嫁给我同学,我同学愿意给我家二百块彩礼,她就是不肯,气得我让我同学

接去路上堵她,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跑不掉了,谁想到她居然跳河。吓死人

了,我还以为她真的死了,结果她藏在芦苇荡里,愣是躲过去了。”姚根宝越想越气,“这几个赔钱货,没有一个对我好的。不行,爸你回去还是得说说我爸妈,姚栀自己找了个婆家就算了,另外三个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好好好,回去再说,正好曹厂长那边催了好几次了。”朱奔不想再说了,进站了,人多眼杂,家丑不可外扬。

姚卫华到站了。

他在站前广场转了一圈,捡了点破烂装点一下自己。

又找了个公厕,沾点水在身上,把头发抓乱,挡在脸上,随后来到一个花坛边,滚了一身泥巴,大太阳晒一会儿就干了。

顺便把他的帆布包也抹点泥巴,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到处转了转,他又捡了一根树枝拄着,沿着大街小巷掏起了垃圾桶,掏到第二十七个的时候,终于掏出来一个豁了口子的瓷碗。

很好,一个活脱脱的叫花子新鲜出炉。

他默念着地址,一路找了过去。

到了八条胡同,他继续往里走,边走边看门牌号。

快到尽头的时候,视野豁然开朗。

他忽然有点意外,他的亲妹妹居然住在这里?

真好啊,像个世外桃源。

风景优美,视野开阔,真是城市里难得一见的农家小院呢。

走近一点,才发现院子里有人。

一个架着眼镜的男人,正站在厨房门口打招呼:“同志你好,我们是做本地植物调研的学院学生,你家旁边的玉湖可以带我们转转吗?我们不太了解这里的地形。”

姚栀栀正在厨房,照着婆婆给她的菜谱学做菜,闻言放下手里的铲子,关了灶头。

院子里来了两个学生,一个戴眼镜,一个扛着摄像机,见她出来,赶紧给她看学生证。

可能是老师交代的什么任务吧,做学生的也挺不容易的。

她解开围裙,喊道:“长霄,我给这两个学生带下路,马上回来,中药你自己看一会儿。”

祁长霄正在房间里练习八段锦,这是中医教他的,能改善体质,每天都要做。

闻言出来看了眼,他怀疑这两个男人不安好心,干脆锁了门跟着,还特地打了把太阳伞,生怕他媳妇被晒晕了。

戴眼镜的学生见他这么紧张,干脆不跟姚栀栀说话了,主动跟他寒暄起来。

姚栀栀跟另一个带着摄影机的走在后面。

没有人注意到躲在胡同这头的叫花子。

姚卫华在姚栀栀出来的一瞬间激动得探出了脑袋。

真的有点像二姐啊,不过比二姐年轻多了,也好看不少。

二姐的鼻梁是有点小缺陷的,中间稍微凸起了一点,像是不太明显的驼峰,但是姚栀栀的鼻梁挺翘,弧度完美。

二姐的嘴巴也不如她的好看,可能是因为二姐婚后过的都是苦日子,所以日子久了,嘴角总是苦闷的下压。

而眼前这个,嘴角天然上扬,让人看了心情就很愉悦。

还有一对小酒窝,二姐也有,不过他们兄弟俩没有。他看过医学院的课本,初步推测,应该是爸爸的那个X带了酒窝的显性基因,他和哥哥只能从爸爸身上得到Y,自然没有酒窝。

正对比着,那疑似妹妹的女人似乎察觉到这边有人,居然回头看了眼,吓得姚卫华赶紧躲了回去。

还好她的丈夫回头拽了她一把,把她拽到了他的身边。

她跟着丈夫去了湖边,没有为胡同这边一闪而过的脑袋停留。

姚卫华松了口气,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视线里,扛着摄影机的学生正在到处拍拍照照。

从姚卫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到那学生把姚栀栀收到了镜头里面,按下了快门。

姚卫华蹙眉,这人是单纯地觉得姚栀好看,还是别有用心?

也好,反正他也要弄张照片回去,回头先跟踪这两个学生好了。

很快,一群人实地考察完了,又走了回来,姚卫华赶紧退了出去。

等到两个学生从胡同靠近马路的这头出来时,他便披头散发的跟了上去。

偶尔路过几个路人,都恨不得离他这个邋遢的叫花子远远的。

一直跟到疑城农学院门口,姚卫华才加快了脚步:“行行好吧同学,给口饭吧,我要饿死了,死在你们学校门口多晦气啊,你说是吧同学?”

两个学生嫌弃地捏着鼻子,扔了一毛钱给他:“滚滚滚!”

姚卫华不肯滚,继续跟着,跟到了附近的照相馆。

两个学生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没了摄影机。

感情是借的啊。

姚卫华知道洗照片需要时间,也需要钱,

等这两个学生走后,他进了照相馆。

这年头照相馆也是国营的,没有什么老板不老板的,都是员工。

看店的男人见到叫花子,嫌弃地摆手要撵人。

姚卫华赶紧掏出五块钱,男人这才勉为其难地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姚卫华撩开头发:“刚刚那个学生拍了我妹妹,我指给你看看是哪个,麻烦你多洗几张给我,给你钱。”

“神经吧,臭要饭的谁会拍你妹妹,赶紧滚!”男人嫌弃得很,直把他往外推。

姚卫华干脆往照相馆门口一站,像个门神:“你给不给我看?不给我就不走了,我给你吆喝几声,多吸引几个叫花子过来。”

男人快恶心死了,赶紧接过五块钱,带着哭腔妥协了:“好好好,怕了你了。”

真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男人赶紧去拿摄像机,只想请这个祖宗赶紧走,别耽误他营业。

姚卫华凑到镜头前:“对,就是这个,给我洗十张!”

男人赶紧点头,姚卫华怕他抵赖,让他写了字据,这才走了。

回到八条胡同,那间农家小院已经锁上了。

估计两口子出去买东西了。

那就守株待兔吧。

姚卫华灵机一动,走过去躺在了院子门口,装晕。

嘿嘿,小妹,别生气,三哥也是没办法,只能这样跟你打招呼了。

饿晕的乞丐,正好可以失忆,可以忘了自己是谁,可以名正言地顺赖在你家,近距离观察观察你,对不对?

只要你是我的亲妹妹,你就不会赶我走的!

一定不会的,三哥跟你?一把!

就算你真的赶我我也不走,不试试你三哥的无赖功夫,哼哼!

姚卫华惬意地躺下,太阳有点睛,他特地把脑袋挪到了院墙的阴影里。

嗯,这样好多了,身上有点睛,忍忍吧,这样才能虚弱,没精打采,好生可怜。

啧,想想就很绝!

姚栀栀跟祁长霄回来了,她扶着气喘吁吁的男人,不禁想笑:“走了这点路就嘴了?看来你真的是脏腑功能不足啊。只怕要调理五六年才能有效果吧?”

“你嫌弃我………………”祁长需很难过,他也不想这样。

就连床上那事,都是老婆在出力,想想就惭愧。

姚栀栀哭笑不得:“我嫌弃你什么?我看上的男人,万里挑一!”

祁长霄害羞了,搂着她的肩膀,下巴蹭上她柔软的发顶,心里甜滋滋的。

“你不是想看看报社的工作吗?”祁长霄有点不忍心,他这病,怕是要打持久战,他怕姚栀栀嫌网,还是出去工作吧,接触接触其他人才会心境开阔,不会跟他一样,变得死气沉沉的。

姚栀栀不着急,目前报社那边没有空位,过阵子有个老员工退了再说。

踮脚帮他擦了擦汗,她笑着宽慰这个虚弱的男人:“我现在也能写稿子,在家时间更自由一点。有我陪着你,咱妈上班也能安心一点。再说我还有系统呢。刚在菜场不是听了一耳朵八卦?也有经验和奖励的!”

“今天签到有什么好东西吗?”祁长霄过意不去,说点开心的。

姚栀栀点头:“今天有一百天满签大礼包,有阿胶,红枣,枸杞,都是补血的,正好给你吃。还有两桶壮骨粉,给中老年喝的,给咱妈,防止骨质疏松。”

“有你真好。”祁长霄松了口气,这些都是好东西,多谢系统,多谢上天让他遇到他老婆。

姚栀栀笑着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嘴巴这么甜,等会儿让我尝尝。”

正说说笑笑,姚栀栀愣住了。

她家门口倒下了一个男人,邋里邋遢的,像个乞丐!

精了,可别是中暑了吧!

她赶紧冲上去:“喂,同志,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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