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告诉我血之灵王的信息!我,和邪摩罗,可以饶你们不死!”血主几乎是咆哮着喊出了这句话。
我淡淡地说:“当时,我和道门的几个朋友去上海佘山的一座别墅做客。没想到那别墅主人狼子野心,竟想用某种南洋邪术获取我们的灵力和道术。所以假意邀我们到他的地下室参观一种珍宝。结果我们在那激战一场。”
我故意放慢语气,讲述得有些漫不经心。
“然后呢?!告诉我……血之灵王的情况……”那血主的巨大人形脸庞再次咆哮起来。口中吐出阵阵带着浓郁血腥气的大风,扑面而来,吹得我头发乱飞。
“我们在那地下室激烈斗法,无意把那人地下室打出一些坑洞,这才发现那别墅地下竟有个像地下坟墓的东西。那恶人建别墅时也没发现。那坟墓被我们的术法打得裂开后,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气伴着阵阵红光散发出来,我们都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仿佛被点燃,莫名有些沸腾。接着一只覆着厚厚骨甲的手从里面伸出来,那骨甲爪子的手背上,还有个两头尖尖的椭圆形红色标记……”我继续编我的故事。但血之灵王的样子我大致了解,所以那血主由不得不上当。
果然那血主听我说到这儿,心里已信了七八分:“没错……血光,血威,骨甲,血灵印……的确是血之灵王。没想到,它居然没死!居然只是躲在地下深处沉睡……而且就在这座城市里!!!”
“我们当时全愣住了,不知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觉无比强大,光是那弥漫的气息和妖邪的威压就让我们不敢动弹。这时,我们中最弱的一个同伴浑身竟自行莫名炸开无数口子,他浑身的鲜血仿佛有了生命,自行全部离体,变成一道细小的血河被吸入那只覆着厚厚骨甲的手中。”
“血之灵王……对所有活物的血液和骨骼,天生拥有掌控力……不过,它居然只吸收了你们其中一人的血液。看来,它伤得很重。至少,比现在的我还虚弱得多,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了……然后呢?伟大的血之灵王没享用你们这些弱小蝼蚁的鲜血么?”
我摇摇头:“没有。当时看到如此诡异的景象,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当即不再争斗,所有人都赶忙逃离了那个大地下室。当我们快速跑出别墅大门后,就听到轰隆隆的声响,我们回头一看。只见一根巨大的、直径起码超过十米的血红色光柱冲天而起。整个别墅瞬间被那血光腐蚀出一个直通地下室的通道,一团浓郁的血液包裹着一个隐约有一条长长骨尾、像怪物一样的东西腾空而起,升到空中后瞬间消失不见了……”
到这时,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居然能编造出这么多故事和剧情,来欺骗眼前这个虽强大暴戾,但总感觉有些缺心眼儿的血主。也就是这一刻,我脑海里突然响起洪天君那低沉浑厚的声音。
“蒋小方,义父的灵身已完全融合吸收了你体内散溢的那一缕暗之灵王的力量。你做好准备,为父马上要跟这血主和邪摩罗一决高下了!不过也是两个区区化身罢了,我以吸收暗之灵王力量后的星光灵身,足以应付。”
终于成功了!听到这个声音响起时,我的心里总算稍微松了口气。洪天君的星光灵身既然已彻底融合吞噬了暗之灵王的那一缕力量,说明我们今晚的危局,至少基本解除了。
不得不说,面对这血主编造谎言拖住它的这几分钟,实在难熬。我都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今晚,从我们从灵战部队的基地出发,到在此跟大量低级吸血鬼交手,再到那三只血主分裂出的高级吸血鬼和我打斗,再到我无意间莫名召唤出那厉害的六丁六甲神将,再到陷入迟涵的孤独地狱的幻境神通,再到血主化身降临,洪天君星光灵身出现,我和迟涵正面战斗,邪摩罗现身……
这所有的一切,能说都是一环扣一环,紧凑得叫人有些喘不上气了!能说,在这短暂的一晚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儿。让我觉得今晚这一夜,格外的漫长。能说是我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感觉最漫长的一夜了!
现在……终于要结束了么?
“弱小的蝼蚁,告诉我……你瞧见那血之灵王朝哪个方向离去了?它竟没吞噬里面就自行离开,必定伤得极重。连你们这几个弱小的蝼蚁都没把握对付了。肯定是的……嘿嘿。我要找到它,把它吞掉……告诉我,它往哪个方向去了!”血主的声音里,满是一种欣喜,很狂热的贪婪之感。
不知为何,这时我的心里竟泛起了一丝快意。这家伙虽说强大,可智慧也不算太高。顶多也就跟一个正常成年人的水平差不多。想骗它好像也不是特别难的事儿。
再强大的妖物……在智慧和谋略方面,果然还是比不过人类的。当然,或许也是因为这血主和邪摩罗都以为我们已走投无路,是真在求饶了。而且我说的话,几乎挑不出毛病。因为……我还算了解血之灵王,它就在我身体里!我甚至还曾跟它的意念有过轻微程度的融合!
此刻,我没必要再编下去了。脸上那惶恐和故意装出来的害怕至极的神情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血主,邪摩罗。今晚……就是你俩这化身的死期!”
我声音洪亮,这一声呼喊也用上了兵修之术中的雷音,所以如滚滚雷霆轰落。四周空气里仿佛都有气球炸裂的声响。
随着我这话出口,在几乎没过去时间的这一瞬,我感觉腰间陡然一紧。好像被什么冰凉润滑的东西紧紧缠住了。接着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着朝后面飞了过去。站在了洪天君星光灵身旁边。
那是一条完全由星光变幻而成的绳子,从洪天君星光灵身的右手手掌中伸出,缠住我的身体把我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