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夫人请住口 > 第307章 无能的妻子,罪证确凿 求月票

夫人请住口 第307章 无能的妻子,罪证确凿 求月票

簡繁轉換
作者:竹叶糕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6 05:14:35 来源:源1

“为何不可?”长公主蹙眉问道。

田文静一时语塞。

因为她不想替别人养孩子,说难听点就是养一个裴少卿和公主生下的野种,还要让这野种继承田家家业。

那不相当于被裴少卿吃绝户了?

所...

冬雪初融,言台地底的铜管仍在低鸣。那些埋藏于城基之下的共鸣筒,经年不息地传递着四方民声,如血脉搏动,贯穿这座沉浮十载的京城。我每日清晨必至回音廊,听那自江南水汽中飘来的农妇哭诉,听西北风沙里戍卒的怒斥,听市井巷陌间书童背诵《言察录》的清脆童音。一字一句,皆入心魂。

可那夜素荷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我听见的却是一片寂静。

不是天地无声,而是她走后,我耳中仿佛失了一层听觉??不是听不见人语,而是再也听不到那个总在我耳边轻声道“该歇了”的声音。她走了,像一缕烟散在寒梅香里,不留痕迹,唯余一本《补遗录》的影子,在我梦中反复浮现。

我终究没能烧尽它。

副本藏于地窖第七重铁门之后,以谢氏血印封缄,非我亲启不得开阅。每当我欲下阶取出,手便止不住颤抖。素荷说:“等到合适的时机。”可何为合适?是百姓安居乐业便可揭之?还是权臣尽数伏诛方能言之?抑或……当我自己也成了被遮掩的对象?

我不敢想。

春三月,朝廷派来新任言察院副使,名唤沈知微,年不过三十,眉目清冷,举止有度。他上任首日便提议整顿“陈情纸”流程,主张设立“初审司”,由官吏先行筛选控诉内容,以防“琐碎无据之词扰乱朝纲”。此议一出,各地传声点立刻骚动。

我当堂驳回:“百姓之言,贵在直陈,若先经官手,岂非又筑一道墙?”

沈知微并不争辩,只躬身道:“真人所言极是。然若有人借机诽谤良善、煽动民乱,又当如何?”

我盯着他,忽然问:“你师从何人?”

他顿了顿,答:“太学院,周廷章门下。”

满堂哗然。

我却笑了。笑得眼角沁出泪来。“原来如此。周廷章虽死,他的学生却已登堂入室。”我缓缓起身,环视四周,“诸位可还记得,当年他说‘只要谢心亮一日不死,江山就一日不得安宁’?如今他弟子来了,是要替老师完成未竟之事么?”

沈知微面色不变,只低头道:“学生只为公义而来,不敢妄承师志。”

“好一个不敢。”我冷声道,“那你告诉我,为何你呈报的第一份改革案,与十年前肃静堂拟定的《风闻言事裁限章程》几乎一字不差?”

他终于抬头,目光如刃:“因为有效。”

“有效?”我怒极反笑,“用恐惧让人闭嘴,当然有效!可你要的不是真相,是你想要的秩序!”

当夜,我命巡言卫彻查沈知微履历。三日后,陆明远递来一份密档:此人确为周廷章外甥,幼年送往南方隐姓埋名,成年后考中进士,一路清廉自守,看似毫无破绽。但其母临终遗书被截获,内有八字:“忍辱负重,终清谢氏。”

风暴再起。

我本欲将其革职查办,裴少卿却劝我按兵不动。“此人若只是孤身一人,不足为惧。但他背后若有更多‘隐徒’潜伏各衙,贸然动手,只会逼他们提前发难。”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

“让他留下。”裴少卿眼中闪过锐光,“我们听他说话,看他做事。等他自己露出破绽。”

于是沈知远留任。他行事愈发谨慎,甚至主动推动减免灾荒州府赋税,查办两名贪墨县令,一时口碑甚佳。百姓称他“青天副使”,连皇帝都亲赐玉带。

唯有我知道,他在等。

等人心再次动摇,等言台威信松动,等某一日,百姓厌倦了日日投诉、年年上告,开始怀念“太平无事”的旧日子。

而他也确实在悄然改变规则。他将“陈情纸”分类编号,设立“缓办”“待查”“存档”三级处理机制。半年之内,积压未复案件翻了三倍。许多偏远村落的传声点因久无回应,渐渐断了联络。有人开始议论:“说了也没用。”

最让我心惊的是,他在御前奏对时提出一项建议:**设立“真言监试”制度,凡欲向言台投书者,须先通过地方学政考试,证明其识字明理、无精神病患,方可具名陈情。**

“防止愚民受蛊惑而妄言。”他是这么说的。

我当场拍案而起:“照此逻辑,聋哑之人不得诉冤?孩童不得指证恶父?疯癫者口中偶然吐露的真相,也要弃之如敝履吗?”

朝堂之上,无人应和。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们不需要推翻言台,只需一点点、一点点地,把“人人可言”变成“某些人可言”,把“直言无讳”变成“合规陈述”,就够了。

真正的压迫,从来不是一刀斩下,而是温水煮蛙。

我决定启用《补遗录》。

那一夜,我独自走入地窖,割指血启封,取出那本薄册。纸页泛黄,字迹是素荷亲笔,娟秀而坚定。翻开第一页,我呼吸骤停。

>**案一:永昌三年冬,户部侍郎林敬之奉旨赈灾,携银三十万两赴河北。中途遭劫,全军覆没。朝廷定性为山匪所为,斩首七人结案。然实情为禁军左卫将军萧烈私调兵马截杀,夺银充军饷,事后贿赂刑部主审,伪造供词。林敬之未死,被囚于京郊枯井三年,靠食土咽雪苟活,直至疯癫。今藏身西山破庙,自称“无头林”。**

我手指颤抖。此案若公布,牵涉禁军高层、刑部**、皇室默许虚报灾情……足以动摇国本。

第二页:

>**案二:贞慧真人(家母)并非病逝。其晚年屡次上书,请废“陶埙控魂”酷刑,触怒先帝。某夜,宫中遣医赐药,名为调理,实含“忘忧散”,致其神智渐损,最终在幻觉中离世。当时负责送药的太监赵德安,现为内务府总管,深得今上信任。**

我眼前发黑,扶墙才未跌倒。

母亲……竟是被毒杀?

我早知她死得蹊跷,却从未敢深究。我以为她是累死的,忧死的,被这世间谎言磨死的。可原来,她是被人亲手掐灭的。

第三页:

>**案三:照心镜第一次碎裂,并非完全因李德全冲击阵法所致。当日你正在施术,心中忽念??若此刻停止追查,或许父亲不会被牵连,你也无需背负骂名。此念一生,镜灵感应到使用者心志动摇,遂自毁以避沦为权力工具。**

我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一直以为自己坚不可摧,以为我是为天下求真,可就在那一刻,我竟也曾想过退缩。为了自保,为了亲情,我动了私念。而镜子……它看得比我更清楚。

第四页之后,全是类似案件:某王爷强占民田致数百人流离;某学政收受巨贿篡改科举名单;甚至有皇子暗中豢养死士,图谋夺嫡……桩桩件件,皆因证据不足、牵连太广、时机未到而被压下。素荷一一记录,却始终未言。

她等的是我准备好面对一切的时候。

我闭目良久,终于提笔,在灯下写下三道密令:

一、命白衣义医团秘密接“无头林”入诊,录其口供,取其血样比对旧档;

二、派陆明远潜入内务府档案库,查找当年“御药房出入簿”残卷;

三、召集巡言卫精锐,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全面围剿。

我知道,一旦这些事公开,朝廷必将震荡。皇帝未必容得下我揭露其父罪行,禁军也不会坐视自身丑闻曝光。但我已无路可退。

正如素荷所说:“有些真相,现在还不能说。”

但现在,是时候了。

四月初八,佛诞节翌日。阳光依旧明媚,永宁塔顶的天镜装置已完成新一轮调试。这一次,我不再依赖“溯魂映真”,而是要用最原始的方式??**让活人站出来说话**。

黎明时分,“无头林”被抬入言台秘室。他蓬头垢面,双眼浑浊,口中喃喃:“我说了……没人信……都说我是疯子……”

我握住他的手:“现在,我信你。”

他猛地抬头,泪水横流:“我要告萧烈!我要告刑部!我要告……这整个吃人的朝廷!”

当天午时,永宁塔钟声十三响??这是最高级别的“真言昭示”信号。

全国传声点同步开启,水晶棱镜折射日光,天空再度浮现巨大影像: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坐在轮椅上,面对镜头,一字一句讲述那场劫杀、三年囚禁、疯癫逃亡。画面旁边滚动文字,列出当年随行官兵名录、银车路线图、刑部伪证漏洞。

与此同时,一段尘封三十年的御药房记录也被投影而出:**“永昌五年正月十七,奉旨送药至贞慧居,药材含忘忧散三钱,助眠安神。”**

接着,是赵德安亲笔签名的领取凭证。

举国哗然。

皇宫紧急封锁四门,皇帝连召三阁老议事,整整一日未出。傍晚时分,禁军包围言台外围,但并未进攻。巡言卫全员持械列阵,与之对峙。

深夜,裴少卿带回消息:皇帝震怒,欲以“污蔑先帝、动摇社稷”之罪将我下狱。但太子力谏:“母后常言,言台乃国之耳目,若堵其口,恐失民心。”加之民间抗议四起,多地百姓自发聚集传声点前高呼“还我谢真人”,朝廷终未动手。

然而,沈知微却在次日清晨自缢于衙中,书房墙上留下血书八字:“**大道无情,愧对师恩。**”

我望着那八字,久久无言。

他终究没能走出自己的困局。一面是师门血仇,一面是心中公义。他选择了沉默的终结,而非背叛的延续。

七日后,皇帝下诏:

萧烈削爵罢官,流放岭南;

赵德安贬为庶民,终身禁入宫闱;

追赠贞慧真人为“明德夫人”,建祠祭祀;

并正式承认“无头林”为忠臣幸存者,赐宅养老。

但诏书中,对“忘忧散”一事仅以“用药不当”轻描淡写带过,对先帝责任只字未提。

我站在言台最高处,望着那道诏书被宣读于万民之前,忽然觉得一阵疲惫。

我们赢了吗?

或许赢了一半。

真相被说出,但并未完全被接受。有人欢呼,有人愤怒,也有人依旧不信,说这是“谢心亮为报母仇编造的阴谋”。

可至少,有人开始讨论了。

至少,孩子们在学校里学会了问:“为什么皇帝也会犯错?”

至少,又有十个村庄拆掉了曾经焚烧黄纸的祭坛,换上了“敢言碑”。

秋去冬来,我又老了一岁。

某日黄昏,我在整理旧物时,发现素荷遗留的一个小木匣。打开一看,竟是她年轻时戴过的面纱,还有几块桂花糕的干皮,用油纸包得好好的,边上写着:“等哥哥回来吃。”

我抱着匣子,坐在窗边哭了很久。

后来,我把那块干掉的桂花糕种在了后院。奇怪的是,第二年春天,那里竟长出一棵小小的桂树,枝头初绽嫩黄花蕊,香气清淡如她当年的笑。

十年光阴,恍如一梦。

如今的言台,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战场。年轻的言察官们每日奔走于城乡之间,记录冤屈,核查证据,甚至敢于当面质问宰相。那面“夫人请住口”的旗帜依旧高悬,风吹日晒,颜色渐褪,却从未落下。

前些日子,一个小男孩跑来问我:“谢奶奶,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我说:“不全是。我说的,只是我知道的那部分真实。还有更多,等着你们去发现。”

他又问:“那如果我说了真话,别人不信呢?”

我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那就一直说,说到他们相信为止。”

就像母亲对我说过的那样。

就像素荷陪我走过的那样。

就像李木匠用一块铁牌警醒千秋那样。

昨夜,我又梦见了母亲。她站在照心镜前,回头对我微笑:“心亮,镜子没碎,它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

我醒来时,月光正落在镜面上,那一道裂痕,竟似化作一条蜿蜒河流,映着满天星斗。

我忽然懂了。

照心镜从未真正破碎。它碎的是形式,留下的却是精神。

它不在塔顶,而在千万人开口的瞬间;

它不靠灵力驱动,而由勇气点燃;

它不照一人之颜,而映万民之心。

只要还有人不愿沉默,

只要还有孩子敢问“为什么”,

只要还有一张陈情纸在风中飘向言台,

这镜,就永远明亮如初。

风起了。

檐铃叮咚,回音廊中,又响起朗朗读书声:

“南村张员外强娶童养媳……”

“工部郎中虚报河工款项……”

“先帝曾下令毒杀贞慧真人……”

一字一句,如刀刻石,如火燃夜。

我拄杖起身,走向高台。

夕阳如血,染红我的白发。

我轻声说:

“今日,我继续听。”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