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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机修厂 66、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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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静年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4-28 00:32:53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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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家属大院。

晚上六点。

刘芸带着女儿回来的时候,看到杜家院里全是人,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在搭棚子?

她过去一瞧,院子中间摆了个桌,桌上放着杜爷爷的黑白像,画像前面还摆了香炉,里头插着香,香炉前面还有两个盘子,一个摆着苹果跟香蕉,不多,另一个盘子里摆着馒头跟方糕。旁边还有两杯酒。

这杜爷爷,没了?

昨天她还跟杜爷爷说过话呢,今天一大早她还看到杜爷爷出门了呢。

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刘芸半天没缓过来。

旁边沈瑶看着遗像有些怕,她别过脸,“妈,咱们回家吧。”

刘芸正准备把钥匙给沈瑶,自个去杜家看看,可一瞧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素色多,但是夹杂着几条亮色条纹,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她带着沈瑶回了家,换了身全素色的衣服,刚走到门口,沈洋就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他看到杜家的动静了。

“妈,隔壁怎么了?”

“我正要去看看吧呢。”刘芸低声道,“估计是老人去世了,桌上摆了遗像。”

“妈,我跟你去。“

沈洋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就要跟刘芸过去。

他穿的是粮食局的灰色工作服。

这颜色还行。

刘芸带着沈洋去了杜家。

此时,杜家院里的灵棚已经搭起来了,棚子里头放着棺材。

这活是杜父一手办的。

杜母正在栽白布,刘芸跟沈洋也去拿了两根,系到胳膊上,沈洋去了遗像桌前,磕了三个头,上了香。

杜二跪在旁边,跟着磕了三个。

大哥不在,这事只能由他代劳。

如果父亲那一辈的客人来磕头敬香,那就是由父亲在这。

沈洋烧了一会钱纸,下一个人客人来了,他很快让出了位置。

另一边。

杜有军把西屋的书桌搬了出来,放到院子门口,这便是礼账登记处了。

他回屋又拿了椅子跟纸笔,来的客人给的礼钱他都得记着。

刘芸看到后,过来了,她带钱了,给了五块钱。

“有军,节哀啊。”

“谢谢刘姐。”杜有军知道,也正是这样做的。

他再难受,这该做的事都得做。

没人能明白,他在肖虎山家接到父亲去世这个消息时的打击。

过了一会。

杜母把栽好的白布送过来了,一个穿到身上的,中间用细麻绳一系,还有一个是戴到头上的。

杜父那边已经穿戴好了。

“大嫂,辛苦你了。”杜有军道。

杜母眼睛都熬红了,“大家都一样,有军,弟妹什么时候来?”

“这会应该在车上了。”杜有军说道。

这白布剩得不多了,明天的客人只会更多,明天供销社开门,还得再去买一些回来。

纸钱得烧一晚上,不知道明天够不够用。

杜母要操心的事还有很多。

屋里。

杜奶奶没露面,她下午哭得晕厥过去了。

这会老五正在屋里守着她。

老两口一起过了五十多年,感情深厚,这老爷子突然没了,老太太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杜奶奶又醒了。

她怔怔的望着屋里半天,才转头问老五:“什么时候了?天亮了吗?”

“奶奶,晚上七点多了。”老五说道。

她说完又问,“您饿不饿,要不吃些东西?”

杜奶奶伤心了一会,慢慢的坐了起来,她听着屋外的声音,“外头怎么这么安静,怎么没有丧队吹拉弹唱?”

老五语气一下子严肃了,“奶奶,这是四旧,现在不兴的。

什么四旧新旧的,“老五,这是规则,你跟你爸叫来。”杜奶奶对这事看得很重。

“奶奶,您听我说,”老五声音小了些,“那一中有学生前些天在别人家的丧事上砸了棺材,说那也是四旧呢。

还有闹把着死人送去火化的。

老五学校的学生想跟风去,被她劝了下来。

“哪有这样的!”杜奶奶半天没缓过来。

“咱们就赶紧办,这两天办完,送到土里下葬,不然被那群人知道,说不到还有拉到火葬场烧了呢。”老五直摇头。

这人烧了就没了。

杜奶奶急了,“这可不能烧啊!”

“我知道。”老五道,“这吹拉弹唱咱们就不提了。”

别招事。

会吹拉弹唱的,这会在哪还不一定呢。

杜奶奶又往外头望了望:“你小姑回了吧。”

这样的大事,该回来。

可怎么没瞧见人啊?

“不知道呢,我一直在屋里,”老五道,“我妈说三哥去通知我姐跟小姑了。”估计来了吧。

冰棒厂。

杜老三先去的冰棒厂,找小姑。

保卫科的同志帮他跑了一趟,杜得敏在是在,一听说是杜全过来找她,说不想见。

“她说不想见你。”保卫科的同志也没办法,他们冰棒厂的杜得敏,怎么说呢,也不是脾气大,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十几年了,都这样。

老三听了后,就走了。

后来他就去了机修厂找老四,老四不在机修厂,跟上一次一样,他给老四留了口信,之后就往家赶。

家里一堆的事,他得帮忙。

可到了家,他爸知道他没小姑叫回来,又让他去找小姑。

杜父是这么说的,“你爷爷没了,这么大的事,你小姑不能不来。”

杜老三只好再去。

这次他估摸着小姑上班了,就直接去了小姑家里,就是冰棒厂分到的房子。

杜老三在这住过一阵,这边的邻居见了他还打招呼。

“小姑。”杜老三在外头喊了两声,没人应。

没人吗?

邻居听到声,从门里出来了,“有人,我刚才看到女同志带人进去了。

还是个男的呢。

“谢谢。”

杜老三原本不想把家里的事闹大,想进去单独跟小姑说爷爷的事,可小姑明明在里面,却不开门,这就没办法了。

“小姑,爷爷去世了,我爸说让你赶紧回去。”杜老三直接在门口喊了出来。

声音不小。

邻居在旁边,听得眼睛都瞪直了。

啥?

邻居忍不住问“你亲小姑啊?”

杜老三点点头,“是的,我下午先去的冰棒厂,她不肯见。”

转头又对屋里说,“小姑,话我带到了,我先走了。”

小姑爱去不去。

邻居啧了好几声,直摇头啊。

乖乖。

这亲爹没了,不去奔丧,还带人回家里。这客人来就来吧,这亲侄儿有事过来,这人还把门一锁,当作屋里没人。

这在屋里干什么勾当呢?

见不得人啊?

这时,屋门一下子拉开了。

杜得敏冲了出来,“老三,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是谁去世了?”

杜老三转头道:“爷爷去世了,下午走的。”

杜得敏震惊又茫然,“不可能,你骗我。”

杜老三:“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说着下了楼。

他还要回家帮忙呢。

晚上盆里的纸钱不能断,他得跟二哥换着守夜。

“我爸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杜得敏自言自语,忽然又指着问杜老三,“是不是你妈跟我爸吵架了?”

大嫂把她爸气死了!

楼里的邻居都悄悄开了门,张着耳朵听着呢。

杜老三这就不能忍了:“小姑,爷爷前几天在医院抢救你不是不知道,爷爷这病怎么发作的,你很清楚,少赖到我妈头上。看在文秀的份上,有些话我不想说,你别把别人当傻子。”大家都长着眼睛,有些事没往外说,不是不知道。

杜得敏盯着老三。

她是长辈,老三就这么跟她说话的?

是大嫂教的吧。

杜老三懒得再跟小姑争执,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多帮帮忙。

杜得敏沉默了一会,回了屋。

“大程,小程那边麻烦你劝一下,厂里最近在查这事,别让他把这事又栽到我头上。”杜得敏是半路上遇到程继明,后来想着请程继明吃个饭,让他去小程那边做做工作,别把偷东西这事胡赖到她头上。

下午的时候,她在供销社那边被厂长身边的小方逮到了,受了些气。

“你放心,我会肯定好好跟他说。”大程道,“你家里有事,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你家里还有两孩子呢,我屋里买的菜你提回去,给孩子们吃。”杜得敏把厨房买的菜都给了大程,“都带着,这几天我都不在这边,菜放久了也坏了。“

大程听她这么说,倒是把菜接了。

“冰棒厂那边你得请几天假吧?”他问。

“这会都下班了,也没法请啊。”杜得敏觉得,这事明天再说吧。

这会要收拾东西,等会回趟家。

大程提醒道:“你身上这衣服得换一换,家里有白衣服或者深色颜色的衣服吗?”

条纹格的衣服可不行。

杜得敏一时还真没想起来。

这衣服就是领子带了点颜色,唉,真是的。

机修厂。

“哥,你的布票还有吗,我想借一些。”

“你在布票做什么。”

“我爷爷过世了,得多买些白布,我手头这些只怕不够用。”杜苦思把自己的布票都带上了。

屋里在挂白布,穿丧服。

来吊唁的客人主家也得白布吧。

说的是布,花的是钱跟布票。

肖哥心疼的掏出二十尺布票,“就这些了。”、

布票给了,自行车也借了。

“谢谢肖哥,回头我攒够了布票还你。”杜思苦把带的东西绑到二八大杠的后座上,然后骑着自行车,从厂里出发了。

她是晚上八点多到的家。

院里从路灯那边接了根线过来,灵棚边上的挂着一个灯泡,灯把院里照得亮了起来。

杜苦思一回来,杜母就看到了,“把东西放下,快过来帮忙。”

“好。’

杜思苦把自行车推到了屋里,一百五十块钱的自行车,她可不敢放在院里。

人来人往的,不说谁存了坏心,万一一个没留神,让外头的贼偷了怎么办?

自行车跟东西都放在了西屋。

习惯了。

再一瞧,咦,这西屋怎么变得这么空,于月莺的东西呢?

真走了?

杜思苦可记得,昨天下午在机修厂,保卫科说有一个是她表姐的人来找过她。

难道真不是于月莺?

一时间,杜思苦有些糊涂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杜思苦从抽屉里翻出西屋的钥匙,把门锁上,这才出来帮忙。

“把这个戴上。”杜母早就准备好了杜思苦的孝服。

头戴上,身上再穿一个。

“去给你爷爷磕头。”

杜思苦去了。

杜二看到是老四,不用跪了,立刻到旁边去了,他还拉了把椅子,稍微休息一会。

大哥怎么偏偏是今天的火车呢?

他膝盖都跪酸了。

杜思苦跪下来,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点了三只香,拜了三下,上香。

杜二道:“爷爷留了遗书,在他屋里,提了你。”

还提了老五跟小姑。

除了这些之外,遗书还写了这边的院子归杜父,已经他来给杜奶奶养老,杜爷爷以前资助的那些家庭,杜爷爷把地址都写下来了,以后杜家要是条件好了,可以帮帮。

杜思苦掏出布票,递给杜二。

“哪来的?”杜二接了,他正愁白布少了,回头把布票给杨大头,让杨大头去外头再弄一些过来。

“跟厂里的朋友借的。”

杜二道:“这两天要摆流水席,粮票有多的吗?”

杜思苦咬咬牙,掏出了十斤。

借了宋良十斤,她自己得留十斤吃饭吧。

杜二不客气的拿了,“奶奶手里可能还有粮票,要是有多的,回头给你补上。”二叔那边布票粮票也全拿了出来。

他妈那边,穷得很啊。

布票粮票什么都掏不出来,还在外头借了不少外债。

真不知道是怎么管的家。

又有客人来了。

是杜爷爷的老朋友,老黄,之前他曾孙子摆满月酒的。

这是长辈。

杜二把位置让了出来,该他爸顶上了。

“妈,我去奶奶那屋瞧瞧遗书。”杜思苦跟杜母说了一声,等会再来帮忙。

杜母道:“你等会厨房做点饭,大伙忙了这么久,半夜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好。”

杜思苦往屋里走。

杜奶奶的房门是关上的,她敲了门。

“进来。”

杜思苦进去了。

杜奶奶看到杜思苦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是闺女来了。

得敏怎么还不来?

杜奶奶往外头看。

老五也是劝累了。

杜思苦拿出四片膏药,递给了杜奶奶,“奶奶,这个你先用着,我朋友她那边的材料不全齐,回头我去药材回收站买齐了,再给你送一些过来。”

说完这事,又问,“遗书呢?”

老五从怀里掏出来,“在这呢。”

已经看过了。

提了她,说让她爸妈继续让她读,读到大学最好,不要拘着她,想工作就工作,想嫁人就给挑个好的。

还给提供了好几个老朋友的联系方式,说以后那些人还在,就让他们帮老五找个好工作。

反正,杜爷爷想得远,老五的前程早就给安排好了。

杜思苦展开信,看了。

信上第一句就是,简办葬礼。

至于家里的东西怎么分,谁养奶奶,这事暂且不说了,后再就是老五,学习工作一条龙。再就是小姑,信上写,小姑以后要靠自己了,既然离婚了,那以后就好好把孩子养大,好好工冰棒厂干,不要混日子。

至于老四。

“老四,机修厂的生活很枯燥,爷爷希望你能坚持下来,成为一个光荣的工人。结婚嫁人这事,对你还是有好处的,将来老了有个去处,爷爷希望你能找个志同道和的年轻人,成家立业。当然,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那婚姻大事就暂且放一放。”

杜思苦一下就看懂了。

让她挑个看得上的年轻人,再结婚。

要是没看上,爷爷怕家里随便给她找一个,她到时候祸害别人家。

“大哥他们呢?没写吗?”杜思苦把信还给了老五。

“听二哥说,中午一起吃了饭,饭桌上说了。”老五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中午吃饭也不去学校叫我。”

也怪她粗心,觉得爷爷奶奶病好了,晚上回来就行。

门哐的一下被撞开,

“妈!”

姑回来了。

小姑扑到杜奶奶身边,痛哭起来,“爸,好好的,怎么走了!”

本来杜奶奶都被老五劝好了,小姑这一哭,杜奶奶又跟着哭起来了,“老头子啊,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把我们母女俩扔下不管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

杜思苦:“妈说让我做饭,我先出去了。”

老五也想出去,可怕杜奶奶哭得太狠,再晕过去,只能上前劝:“小姑,奶奶哭了一下午了,你伤心也忍忍。”

要是哭瞎了可怎么办啊?

小姑听不懂进去。

老五脑子一转:“小姑,爷爷留了遗书,提了你。”

小姑抹了抹眼泪,“给我看看。”

老五把遗书递过去。

小姑伸手了,开始看遗书。

这看着看着她这眉头皱了起来,爸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东西全给了大哥!

屋子都给大哥了!

也是!

她跟二哥呢?

看到后面,上面提了让杜得敏以后自己靠自己。

还叫她好好养孩子!

她一个人怎么养孩子,大哥在这呢,怎么不提让大哥帮着她一起养养!

杜得敏越看越生气。

这老五还没毕业呢,就把工作的人情都给留着了,她家文秀就比老五小一岁,不给安排?

松县。

阳市的民警同志带着于月莺下了火车后,就把于月莺送到了松县的收容遣送站。

还好这边有值班的人,把人收了进去。

“这次遣返的费用是三块钱。”

收容遣送站经费不足,没钱给阳市的民警同志,这边的同志道,“明天你跟我们一块去她家里,这东借西凑的,应该能凑齐。”

于月莺脸色一变。

“不用,我钱我自己出。”9号那天走的时候,姨妈给了她十五块钱,说是让她交给她妈的,她妈的钱,还不是她的钱。

于月莺掏出了三块钱。

阳市的民警同志接了,还好心叮嘱了一句,“没有身份证明,就不要去别的城市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也不安全。’

火车上每年都有妇女儿童失踪,一年几十起。

这南来北往的,查都不好查。

于月莺:“我办了暂住户口的,我来的时候有大队里的介绍信。”

有人害她。

她是头一次被亲人背后捅刀子,心里气得很。

阳市的民警同志走后,于月莺求着松县收容站的同志,“同志,我是本地人,明天一早我就自己回家去,不用麻烦你们,行吗?”

被人押着回去,多不好。

“这可不行,”收容站的同志道,“我们这边要接收登记,你这样的行为很严重,我们收容站还要对你进行劳动改造,安排思想教育。”

还要观察后续。

要是行为不好,还得继续教育。

一个姑娘家,当了盲流,这不是丢他们县的脸吗?

还在劳动改造?

于月莺眼前一黑,“同志,我这事真是误会啊,我有身份的。”

又哀求着,“我还一点钱,您看能不能抵这些过错。”

大不了把十二钱全交出去,落一个好名声,清清白白的回到大队。

“同志,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啊,我看你这政策教育不够啊。”收容站的人语气更严肃了。

这个于月莺同志,问题很大。

次日。

于月莺被收容站的同志送到了五沟大队的大队部。

很快,大队就派人去了于家,通知黄彩荷跟于强过去。

黄彩荷两口子到了后,大队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

于月莺抱着黄彩荷哭了起来,“妈,姨妈一家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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