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付志明和陈伟鸿一愣。
众人刚放松下来的心情,也在一瞬间又猛地提了起来,一个个转头满脸惊疑地看向顾言。
试一下?
什么意思?
你难道还想真的再次一次性治好病人?只用一个穴位?
“你为什么觉得这一针能治好?”
付志明皱眉问道。
“抑郁症在中医归结为郁证,在西医里有一个专用的名词叫‘歇斯底里’。”
顾言说道:“这个名词是由希腊语翻译过来的,希腊语的意思是子宫,除了因为女性比较容易患上这种病,导致情绪不稳定,......
夜色如墨,江畔云庐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仿佛即将熄灭的残烛。警笛声划破长空,红蓝光芒交错闪烁,映照在顾言冷峻的侧脸上。他抱着那名昏迷女子走出别墅大门时,身后已是一片混乱??特警破门而入,监察人员迅速封锁实验室,医疗队紧急接管培养舱中的幸存者。
柳春风第一个冲上前,声音微颤:“你没事吧?”
“我很好。”顾言将女子轻轻交给医护人员,“她需要立刻送医观察,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柳春风盯着他,眼中满是复杂情绪:“你早知道他们会抓人做实验,所以故意留下线索引我们来?”
“不是故意。”顾言摇头,“是必然。他们既然能调取考核录像,就一定查得到我的背景。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不会放过我。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
他说完,从风衣内袋取出一枚微型存储卡,递给她:“这里面有‘玄康堂’五年来的全部非法记录,包括资金流向、病人档案、以及昊天集团高层签字批准的‘人体潜能开发计划’文件。你发布出去的时候,记得保留原始加密痕迹,让法律无法否认。”
柳春风接过卡片,指尖微微发抖:“这会掀起一场风暴。”
“那就让它来。”顾言目光沉静,“医道若不能护人,反成杀人利器,那便不配称作医道。今日之事,不止为她一人,也为所有被当成试验品却无声无息消失的人。”
远处,警方押解着唐装老者上车。老人白发凌乱,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你不该逆转阵法……你不该唤醒星力……他们会感应到的……九皇宫不会容你……”
顾言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那一瞬,两人目光相接。
老者忽然笑了,笑得诡异而凄厉:“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只是钥匙……真正的门,还未打开!天枢令只认命定之人,而你……还不配!”
话音未落,警车门关闭,载着他远去。
顾言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柳春风轻声问:“他在说什么?什么门?什么钥匙?”
“我不知道。”顾言缓缓道,“但我很快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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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京州专家组内部交流会如期举行。
会议地点设在京州中医药研究院一号报告厅,能容纳三百人的大厅座无虚席,除评审专家外,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重点中医院负责人、军方医疗代表及国家卫健委特派观察员。
顾言作为唯一非体制内推荐的特邀嘉宾,位列主席台侧席。
主持人宣布开始后,第一位发言人是某中医大学博导,题为《基于大数据分析的慢性病干预模型》,内容严谨但缺乏突破性观点。第二位来自军区总院,探讨针灸镇痛机制,引用大量动物实验数据,反响平平。
轮到顾言时,全场安静下来。
他起身走上讲台,一身素色中山装,神情从容。没有PPT,没有投影,只有一支笔、一张纸、一杯温水。
“各位前辈、同仁。”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场,“今天我想谈的,是一个被现代医学忽视的力量??人体自身的调控场。”
台下有人皱眉,显然对这种模糊概念不以为然。
顾言继续道:“我们常说‘免疫力’,可免疫系统如何启动?为何同样的病毒,有人高烧七日不愈,有人仅轻微不适便自愈?西医归结于基因差异、生活习惯,但这只是表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我在临床中发现,某些疑难杂症患者,在接受特定针刺治疗后,不仅症状消失,连原本存在的其他慢性问题也同步改善。比如一名帕金森患者,术后不仅震颤停止,多年的胃溃疡也不药而愈。”
台下一片低语。
“这不是巧合。”顾言沉声道,“这是‘生物电磁场’在起作用。中医称之为‘经气运行’,现代科学虽未完全证实,但已有研究证明,人体细胞间存在微弱电流传递信息,穴位区域电导率显著高于周围组织。”
一位评审专家忍不住开口:“这些理论早有争议,你怎么解释其临床可控性?”
“我用数据说话。”顾言翻开病例册,“过去三个月,我收治了47例被判定为‘功能性难治’的患者,涵盖肠易激综合征、桥本甲状腺炎、干燥综合征等免疫紊乱疾病。采用‘内气引导针法’治疗,平均疗程缩短至传统方案的三分之一,痊愈率达82.6%,复发率低于5%。”
他将整理好的资料分发下去,每一例都附有治疗前后脉象图、激素水平检测、影像学对比和第三方医生复核意见。
会场气氛逐渐凝重。
又有人质疑:“你说的‘内气引导’,本质上是不是心理暗示或安慰剂效应?”
“可以验证。”顾言平静回应,“明天上午九点,研究院附属医院住院部三楼,有一位晚期肺癌患者,已放弃化疗,生存期预估不足两个月。如果允许我介入治疗,七日内若无明显体征改善,我自愿退出本次选拔。”
全场哗然。
这已不仅是学术讨论,而是公开立誓。
李济仁坐在后排,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他知道顾言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但如此当众承诺,仍显冒险。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三位专家组核心成员竟同时举手表态支持试验。
“我同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说道,“医学的进步,往往始于敢于挑战常规的人。既然他敢承诺疗效,我们就该给他机会。”
会议最终决定:由顾言主导一项为期七天的临床观察项目,对象为那位肺癌患者李某,全程录像备案,结果作为评审重要依据。
散会后,三人主动找到顾言。
为首的正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前副局长周景明,年逾七旬,德高望重。
“小伙子,”他看着顾言,语气郑重,“你今天没提九宫灸刺法,也没说铜令、星图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我很欣赏你的克制。但在场的人都不傻,我们知道你藏了底牌。”
顾言坦然点头:“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
“我知道。”周景明低声道,“但你要记住,高层中也有不少人关注这场选拔。有人希望看到真正的突破,也有人只想维持现状。你若真有能力改变局面,就必须走得更稳、更远。”
“我会的。”顾言目光坚定,“我不求颠覆谁,只求让更多人活下来。”
周景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另两位专家留下片刻,低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也相继离开。
唯有李济仁留到最后。
“你真打算治肺癌?”他压低声音,“那可不是功能性紊乱,是实体肿瘤!”
“所以我才选它。”顾言望着窗外暮色,“越是绝境,越能看出真假。我要让他们亲眼看见,什么叫‘一针激活生机’。”
李济仁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小心行事。昊天集团的事还没完,我听说他们背后牵扯到一个叫‘归元会’的隐秘组织,专门收集失传医术,手段极其狠辣。”
“归元会?”顾言眸光一闪。
“据说,他们信奉‘医权即政权’,认为谁能掌控最高级的疗愈技术,谁就能左右国运。”李济仁警告道,“别小看他们。上次江畔云庐的事虽然曝光,但真正的大鱼一个都没落网。你这次高调出手,等于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那就让他们来看。”顾言嘴角微扬,“看看我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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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九点,顾言准时抵达附属医院。
患者李某,男,五十八岁,确诊右肺中央型肺癌伴纵隔淋巴结转移,CA-125指标超标十二倍,持续低热、咳血、呼吸困难,卧床不起。
病房内,除了主治医师和护士,还有两名监察人员全程摄像。
顾言进门后,并未急于施针,而是先为病人把脉三分钟,随后查看CT片、血检报告与用药记录。
“停掉所有止痛药和激素类药物。”他突然说道。
“什么?”主治医生惊愕,“他现在疼痛评分八级,怎么能停药?”
“因为那些药正在压制他最后的阳气。”顾言语气不容置疑,“接下来七天,只允许输注生理盐水与营养液,其他一切药物暂停。饮食改为流质,每日三次,加入少量黄芪炖鸡汤。”
医生们面面相觑,显然难以接受。
“我可以签责任书。”顾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若因治疗导致病情恶化或死亡,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这份决绝震慑了所有人。
最终,在多方签字确认后,治疗正式开始。
第一日,顾言仅以毫针刺激百会、神庭、风府三穴,配合掌心贴敷特制药饼,激发脑部松果体活性,调节神经内分泌系统。整个过程持续四十分钟,病人入睡,体温下降0.7c,夜间未再咳血。
第二日,施“子午流注针法”,依十二经脉运行时辰精准布针,重点疏通手太阴肺经与足少阴肾经。同时点燃艾柱于膻中、肺俞两穴行温和灸,持续两小时。结束后,病人自述胸闷减轻,可自主坐起进食。
第三日,顾言取出铜令,置于病床头柜之上,表面八卦纹隐隐泛光。他在病人背部排列九枚银针,构成北斗七星加辅星格局,口诵心法:“天枢引路,九宫归位,借星力以涤秽!”
刹那间,窗外乌云聚拢,一道闪电劈落,虽未击中建筑,却使整栋楼电力短暂中断。与此同时,病人全身冒汗,排出大量黑色黏稠物,气味腥臭难闻。
监察人员震惊不已,连忙检查监控是否受损。
而主治医生翻看最新血液报告时,双手颤抖:“CA-125……降了近四成!这不可能……除非肿瘤组织大面积坏死……”
第四日,病人已能下床行走十米,精神明显好转,食欲恢复。顾言改用“飞针渡络术”,以极快速度连续弹射九针,分别命中肺俞、膏肓、志室等背俞穴,引发深层经气共振。当晚,病人梦见自己奔跑于草原之上,醒来泪流满面,自称“感觉身体轻了”。
第五日,CT复查结果显示:原发肿瘤体积缩小31%,边界模糊转为清晰,周围炎症反应显著减退。专家组紧急召开视频会议,一致同意延长观察期。
第六日,顾言首次使用功德金线之力。他闭目凝神,将一丝金色真气通过银针导入病人膻中穴,循任脉下行至中脘,再分流入双侧足阳明胃经,激活脾胃运化功能。病人当夜熟睡八小时,晨起面色红润如常人。
第七日清晨,李某在护士搀扶下走入会议室,面对专家组全体成员,深深鞠躬:“谢谢您……救了我的命。”
全场寂静。
数位老专家眼眶湿润。
周景明站起身,走到顾言面前,郑重伸出手:“你做到了。”
顾言与他握手,轻声道:“我只是唤醒了他本有的生机。”
当天下午,评审组召开紧急会议,结合前期笔试成绩、交流会表现及此次临床实证,一致通过顾言进入国家级保健医最终候选名单。
消息传出,全国震动。
媒体争相报道“民间奇医七日逆转肺癌”,网络舆论一边倒支持。更有无数疑难病患者寄来求助信,甚至有人在医院门口跪地祈求诊治。
然而,就在庆功宴当晚,顾言回到住所,却发现房门被人动过。
锁孔有细微刮痕,屋内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味??不是他常用的沉香,而是某种混合龙脑与尸油的邪香,常见于南疆巫蛊之地。
他立即警觉,运转内息探测四周。
刹那间,一股阴寒之气自天花板缝隙渗入,直扑丹田!
顾言冷哼一声,袖中银针疾射而出,钉入屋顶四角,形成一个微型伏魔阵。金光乍现,那股阴气发出一声尖啸,瞬间溃散。
但他知道,这只是试探。
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他迅速打开铁盒,取出铜令握于手中,同时咬破指尖,在黄符纸上写下一道镇魂咒,贴于门窗之上。
然后盘膝而坐,进入深度冥想状态,以功德金线护体,静待敌踪。
深夜两点,手机再度震动。
依旧是陌生号码:
>“你触碰了禁忌之门。归元会已下达追杀令。三日内,必有人取你性命。逃,或许还能活。”
顾言看完短信,淡淡一笑,回了一句:
>“我不逃。我等着他们来。”
发送完毕,他合上手机,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星辰隐匿,唯有一颗孤星悬于北方,光芒微弱却恒久不灭。
那是北极星,也是九宫体系中“天枢”的对应之星。
他知道,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
而他要走的路,注定踏血而行,直至登顶医道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