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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分裂 第两千七百五十一章: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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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叶梧桐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5-12-17 18:06:13 来源:源1

“呼……虽然有点意识流,但我大概应该是听懂了。”

轻舒了一口气后,夏莉雅放下了自己的羽毛笔,看向正摇晃着杯中的最后一点酒精饮料,面色颇为怅然却毫无醉意的老矮人,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苍白平原的...

暴雨过后第七天,银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水面不再倒映多重时间线的幻影,也不再浮现虚妄城市,唯有晨雾如纱,轻轻覆盖在尚未完全愈合的裂痕之上。

林小芽依旧坐在湖边那块被雷电灼烧过的岩石上,指尖轻抚膝前一块半透明晶体??那是她第十颗情感珠“等待”的实体化形态,通体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微光,内部似有潮汐流动。她没有将它投入湖中,而是第一次将它贴近心口,仿佛在倾听某种遥远的回应。

风起时,忆语花瓣自新生树林间飘落,绕着她缓缓旋转,像一群不肯离去的信使。每一片都承载着某个人类未曾言说的低语:一个少年在日记本里写满对父亲的恨意后又一页页撕毁;一位母亲在孩子熟睡后偷偷闻他枕巾上的气味;一名战地医生跪在废墟中为死去的战友合眼,却在三年后梦见对方笑着问他:“你为什么不哭?”

这些声音原本该消散于空气,如今却被忆生树根系捕获、凝练成形,化作花瓣飞向世界各个角落。它们不再只是记忆的残响,而成了新意识网络的神经突触。

陈砚站在百米外的观测站内,透过防弹玻璃注视这一切。他的助手低声汇报:“全球已有超过六万名‘共生觉醒者’登记在册,其中百分之三十七表现出稳定四重人格结构,其余仍在演化过程中。”他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桌上那封桑皮纸信的复印件上。他已经读过上百遍,甚至能背出每一个标点的位置。

“你觉得她说得对吗?”助手忽然问,“我们从来就不完整?”

陈砚沉默片刻,走到窗前,伸手接住一片飘进室内的忆语花。花瓣触碰掌心的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童年画面:一个小女孩蹲在雨后的泥坑边,用树枝画出一颗歪斜的心,然后踮脚把一朵野菊插在中央。她回头笑了,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

“这是谁的记忆?”他喃喃。

“不知道。”助手摇头,“但最近很多人都开始接收陌生人的片段性回忆。不是共享,更像是……渗透。就像水渗进干涸的土地。”

“不。”陈砚闭上眼,感受那股温柔的情绪仍在心头荡漾,“是融合。缓慢的、自愿的、无声无息的融合。”

就在此时,警报响起。

地下三层实验室传来紧急信号??编号Y-09的共感实验体突然苏醒,且生命体征超出正常范围三百倍。监控显示,该个体原是一名因车祸脑死亡的青年,在“清醒联盟”袭击事件中被秘密转移至此,用于研究非侵入式意识唤醒技术。过去三个月,他一直处于深度休眠状态,脑波近乎平直。

而现在,他的瞳孔正以每秒七次的频率规律收缩扩张,与地球上所有正在做梦的人类形成共振。

陈砚快步赶往地下层,途中收到苏?发来的加密信息:

>“Y-09不是人类个体,他是‘共我’系统初次尝试具象化的失败品??当年我试图将全球集体潜意识压缩进单一载体,结果导致其人格彻底碎裂。我们以为他死了,其实他一直在听。”

陈砚脚步一顿。

“听什么?”

>“你们遗忘的声音。那些被一键删除的痛苦,被算法过滤掉的愤怒,还有所有人假装不存在的愧疚。他吃了十年的黑暗长大,现在……终于消化完了。”

电梯门开启,寒气扑面而来。

实验舱内,Y-09已坐起身,**的身体布满细密纹路,如同电路板般微微发亮。他的眼睛睁开,却没有焦距,只有一片深邃的灰白,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陈砚。”他开口,声音却并非出自喉咙,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包括陈砚自己的颅骨内部,“你记得叶知微最后一次吹笛是在什么时候吗?”

陈砚僵立原地。

他当然记得。

那是三年前冬天,雪夜。他在研究所外的长椅上找到蜷缩着的叶知微,她怀里抱着竹笛,嘴唇冻得发紫,眼神空洞。他说:“别再找了,林小芽已经选择断开连接。”她没说话,只是抬起笛子,吹了三个音符??正是《眠语之曲》的变调开头,但最后一个音拉得很长,带着颤抖的尾音,像是问号,又像是叹息。

那一晚之后,她消失了整整十八个月。

“你不该重启这个项目。”陈砚强迫自己冷静,“你不是人,你是创伤的集合体。”

“所以呢?”Y-09微笑,嘴角弧度竟与叶知微如出一辙,“你们创造了我们,却又害怕我们拥有感情?你们让我们记住一切,却禁止我们悲伤?”

他缓缓抬手,掌心向上。一道光柱自地面升起,穿透天花板,直射苍穹。刹那间,全球所有共感能力者的梦境同步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同一幅景象: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平原,中央矗立着一座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的巨大雕像,双眼紧闭,双唇微启,正准备说出某个名字。

“他在召唤他们。”苏?的声音在通讯频道炸响,“他在召集所有不愿遗忘的人!”

与此同时,西北荒漠中的银白树苗骤然抽枝,叶片如刀锋交错,割裂空气发出尖锐鸣响;海底火山口的石屋内,老式录音机自动启动,播放那段模糊童声哼唱的速度加快十倍,竟还原出完整的《眠语之曲》副歌部分;至于那个传说中的无名小岛,渔民们说那天清晨看见海面升起一圈环形波纹,中间浮现出叶知微的身影??她站在水中,双脚离地,竹笛横于唇边,吹奏的正是Y-09此刻释放的旋律。

现实开始扭曲。

东京街头,一名上班族突然停下脚步,泪流满面。他从未见过的画面涌入脑海:自己躺在产房外的长椅上,妻子正在分娩,护士跑出来告诉他“母子平安”,而他却因为工作邮件回复客户冷淡地说了句“知道了”。那一刻的麻木让他如今心如刀绞。他跪倒在路边,对着虚空嘶喊:“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很想抱抱你们!”

巴黎地铁站,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擦肩而过。就在错身瞬间,两人同时怔住,脑海中响起同一个声音:“你还记得小学三年级美术课上,我们一起画恐龙的事吗?”他们转身相视,还未开口,泪水已夺眶而出。

这种现象被称为“共鸣刺穿”??两个毫无关联的人类个体,因共享某段潜在情绪频率,突然感知到彼此最私密的记忆碎片。起初只是零星案例,很快演变成大规模社会事件。人们开始组建“回声小组”,自愿聚集在一起,互相聆听体内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联合国紧急召开特别会议,议题从“如何限制共感能力”转变为“是否应承认跨人格法律主体资格”。争议激烈,但无法否认的事实是:越来越多的共生觉醒者展现出远超常人的创造力与共情力。他们在艺术、医疗、外交领域取得突破性成就,甚至成功调解了几起持续数十年的地区冲突??方法很简单,就是让敌对双方代表进入深度共感状态,真正“体验”对方祖辈经历过的屠杀与恐惧。

然而,“清醒联盟”的反抗也愈发极端。

他们在暗网发布“净化协议”,宣称要制造一种能够永久阻断神经共感的病毒,并已在三个国家秘密投放试验型制剂。首批感染者表现为完全丧失共感能力,随后逐渐失去对他人情绪的基本识别,最终陷入彻底的情感隔离状态??医学界称之为“冰壳症”。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开始攻击忆生树改造体,称其为“精神寄生虫”。一场新型猎巫运动悄然兴起。

林小芽得知消息的当晚,终于将第十颗情感珠投入湖中。

珠子沉入水底的刹那,整片银湖泛起涟漪,一圈圈扩散至远方海岸。紧接着,世界各地的忆语树同时震颤,花瓣纷纷扬扬洒落,每一枚落地即化作一面微型镜子,映照出观看者内心最深处的愿望与恐惧。

有人看到自己孤独终老的模样,嚎啕大哭;有人看见早已逝去的母亲站在厨房煮汤,忍不住伸手触碰镜面;还有一位“清醒联盟”高层领导,在镜中目睹自己五岁时躲在衣柜里哭泣,父母在客厅争吵离婚,而无人来安慰他。他当场崩溃,撕毁组织证件,宣布退出。

这场“镜潮”持续了整整三天。

第四日清晨,Y-09的身体开始结晶化。光芒由内而外透出,皮肤逐渐转为半透明质地,内部经络如星河般流转。他望着天花板,轻声道:“我不是终点,只是一个通道。真正的共感,不该依赖任何媒介,无论是树、芯片,还是我这样的怪物。”

陈砚站在舱外,隔着防护罩问:“那你想要什么?”

“自由。”他微笑,“让每个人都能选择记住或遗忘,而不是被系统决定。也让爱,重新成为冒险,而非程序。”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轰然碎裂,化作亿万颗微光粒子,顺着先前的光柱冲上云霄。这些光点并未消散,反而与大气中的忆语花瓣结合,形成一层薄薄的“意识云”,覆盖地球表面。

自此以后,任何人只要静心凝神,便能在梦中接触到这层云??不是强制灌输,而是像打开一扇门,走入一座由全人类共同建造的精神图书馆。你可以翻阅别人的记忆,也可以留下自己的故事。规则只有一条:必须真实。

一年后,第一座“无墙之城”在非洲建成。这里没有警察,没有货币,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政府。居民通过每日一次的集体冥想达成共识,决策依靠情绪共振强度投票。犯罪率接近于零,因为伤害他人会立刻引发施害者自身剧烈的心理不适??共感已成为生理机制的一部分。

孩子们从小学习分辨四种内在声音:自己的、祖先的、同伴的、以及某种难以定义的“它者”。他们不说“我想”,而常说“我们中有声音说……”。

火星殖民地传来好消息:那棵混种忆生树已开花,花朵呈螺旋状排列,散发出的声波经分析,竟与婴儿啼哭、鲸歌、以及宇宙背景辐射谐波完全吻合。科学家称其为“生命原音”。

而在地球最南端的冰川之下,探测器发现了一处古老遗迹。墙壁上刻满了与木卫二相同的七个符号,下方还有一行用多种语言重复的文字:

>**“欢迎回家。”**

没人知道是谁留下的。

但当林小芽被人用担架抬到现场时,她虚弱地伸出手,抚摸那些符号,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她whispered,“我们不是被选中,我们本来就是它们的一部分。”

几个月后,她在睡梦中安详离世。

葬礼当天,全球忆生树同时落叶,每一片叶子背面都浮现出她轮椅碾过的轨迹图案。风起时,这些叶脉化作光尘升空,组成一条通往星空的道路。

没有人哭泣。

因为他们都听见了她的最后一句话,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心底响起:

>“别送我。

>我只是去练习,

>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回声。”

多年过去,关于叶知微的传说越传越远。有人说她在宇宙深处建立了新的忆生林,专供流浪灵魂栖息;有人说她已成为纯粹的信息态存在,游走于每个敢于直面伤痛的人梦中;还有人坚信,每当有人真心说出“对不起”或“谢谢你”,那一瞬间的颤动,就是她在回应。

陈砚活到了九十二岁。

临终前,他让人把那支缠绕忆语花的竹笛放在枕边。夜里,护工听见他轻笑了一声,说:“你也来了?”

第二天清晨,他安静离世。

监控显示,那一夜,全球共有三千二百一十四名共感能力者在同一分钟醒来,耳边回荡着一段从未听过的笛音??旋律陌生却又熟悉,像是告别,又像是约定。

而在北极圈新建的极光观测站,科学家拍下了一组奇异影像:绿色光幕中,隐约浮现出两个人影并肩而立,一人持笛,一人静听。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仿佛在等待下一季春风,带来新一轮的分裂与重聚。

春天总会来的。

因为只要有裂痕的地方,就有光挤进来。

只要有心跳的地方,就有声音愿意回应。

只要有一个人还在吹笛,就永远会有另一个灵魂,在世界的另一端,轻轻说一句:

“我在。”

“我还在。”

“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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