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春夜 第28章

言心木然了，那句“你是故意的吧”，这句话她早就在心里对他说过无数遍了，没想到今天由他口中说出来，可见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只是想看看那张他曾经的照片，只是想缅怀一下当年那个令她痴迷的篮球王子的阳光形象，但是，它居然就这么不经意地碎了。

高砚辞没有理会跌倒在一旁的言心，径自蹲在地上，观望着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相框，两眼直勾勾盯着那张充满回忆的照片,深邃空洞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幽暗的眸底放射出强烈的阴冷。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言心声音低弱而恐慌，继续道着歉，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往下掉落，她不是在委屈自己手上的伤有多疼，而是在为那个被她打碎的相框感到惋惜，她知道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是他对他已逝的妈妈最深的念想。

她忍不住再次爬到那个相框旁边，伸手想要将它捡起，只是手刚碰触到相框，就被他凶狠用力地推开。

“滚开，我说过你没资格碰它。”他怒目圆睁，一脸阴森地瞪着言心。

“我只是想把照片拿出来，相信我，我一定会找一个一模一样的相框……装好它的。”右手心一阵疼痛，可是远不及他目似剑光的眼神。

高砚辞猛地起身踱到她身边，抓起她的右手腕，让她面向自己，厉声说道：“一模一样？你以为所有的东西经过补救后都能完好无缺吗？”

言心没有说话，只是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他，事已至此，她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这一次真的是她错了，不管高砚辞用什么方式来折磨她，她都受了。

他仍是面色阴冷地瞪着言心，抓住她手腕的指尖突然感到一阵湿热，转眼一看，言心的掌心已经是鲜血淋淋，血液顺势流淌到他的手指上，滑入他的指缝。他又将目光转回她凄凉的脸上，眼神恢复了些镇定，紧抓着她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言心没有太过顾及，只是将那只鲜血淋淋的手空放在腿侧，没有碰触到衣物，眼睛不禁再次飘向相框上。

高砚辞倏地蹲下身抽出相框里的照片，起身向楼上走去，紧接着传来一声凌厉的威吓：“上来！”

望着消失在楼梯转角的高砚辞，言心不得不离开依旧躺在地上相框，往楼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