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从大业十二年开始 第六章 裴矩良策千帛赐

“鏖战旬月，昨日才还贵乡，知道公等劳累，今天本该让公等好生的休息一下。之所以召公等议事，是有三件要紧的事，不能拖延。”朝阳将金色的光芒洒在殿中，李善道高踞王座，目光扫过阶下肃立的群臣，魏征、于志宁、李靖、屈突通、高曦、窦建德、高延霸、高开道、王伏宝、裴矩、苏威等，一张张面孔，或刚毅，或睿智，或沉稳，或仍带着一丝降臣的谨慎。

李善道接着说道：“具体何事，玄成，你来说一说吧。”

文臣班次居首的魏征......

大殿内，气氛凝重而肃杀。百官分列两侧，或低声议论，或神情冷峻，皆在等待这场关乎边防安危的会议正式开始。李渊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深沉，不怒自威。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分坐左右，两人虽未言语，但彼此间的敌意几乎溢于言表。

“天机先生。”李渊开口，声音低沉，“朕听闻你精通星象推演，通晓奇门遁甲，不知可否为我大唐解此边关之忧？”

杜伏威缓步上前，微微拱手：“陛下过誉。臣不过一介山野之人，所知亦不过是天地变化之一隅。然此次突厥来势汹汹，背后恐有异族内应，若不加以彻查，恐怕雁门关难保。”

李渊眉头微皱：“你是说，朝中有奸细？”

杜伏威轻轻一笑，道：“非也，陛下。臣只是提醒，有些事情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譬如……边防布防图的泄露，未必是外人所为。”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许多大臣面露惊疑，纷纷交头接耳。

李世民冷冷道：“先生此言何意？难道怀疑我大唐内部有人勾结突厥？”

杜伏威缓缓扫视全场，目光如电：“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敌人能精准掌握我军布防，说明他们不仅了解地形，更熟悉我军调度。这种情报，绝非寻常探子所能获得。”

李建成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刘昊站在人群之中，死死盯着杜伏威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这位老对手正在一步步引导局势向他预设的方向发展。他必须打断他！

沈括悄然靠近刘昊，低声道：“时机已到。我们必须揭穿他的身份。”

林瑶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证据，只要我们能在众人面前揭露他是杜伏威，便可阻止他继续操控局势。”

韩靖则早已暗中观察四周，寻找可能的退路和应对突发状况的方法。

就在此时，杜伏威忽然抬手，一道淡淡的青光在他指尖浮现，仿佛某种隐秘的机关即将启动。

“诸位。”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今日之会，不仅关乎边关安危，更关乎大唐国运。若陛下愿意听从臣的建议，或许可化解此劫。”

李渊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尚未开口，忽然间，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愿请教天机先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青衫的年轻官员站了出来，正是沈括假扮的礼部小吏。

杜伏威目光微眯：“哦？何事不明？”

沈括缓步走出人群，朗声道：“先生方才提及边防布防图泄露之事，言辞之间似有所指。不知先生是否掌握确切证据，证明此事与朝中某人有关？”

杜伏威淡淡一笑：“证据？自然是有。只是，是否要当众公布，还需看陛下之意。”

沈括冷笑：“既然如此，不如请先生当场推演一番，以证真假。”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大胆！”一名老臣厉声喝道，“岂能以术数断国事？”

“不错。”另一名文官附和，“这等旁门左道，岂能用于朝堂之上？”

杜伏威却依旧从容：“无妨。既然是为了查明真相，那便让诸位见识一下吧。”

他说罢，手掌轻挥，袖中竟滑落一枚玉符，玉符上刻着复杂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此乃‘天机盘’，可推演天命轨迹。”他缓缓将玉符放在案几之上，双手结印，口中念出晦涩难懂的咒语。

刹那间，整个太极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空气变得沉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刘昊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这是杜伏威的时空之力在作祟。他不能再等了！

“住手！”他猛然冲出人群，厉声喝道。

杜伏威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刘昊身上，嘴角微微上扬：“终于忍不住了？”

刘昊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杜伏威，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你说什么？”李渊眉头紧锁，“此人究竟是谁？”

沈括立刻上前一步，高声道：“启禀陛下，此人并非真正的天机先生，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叛逆之徒??杜伏威！他曾试图篡改隋朝命运，如今又潜入大唐，意图扰乱朝政！”

“放肆！”李建成怒斥，“你们有何证据？竟敢污蔑朝廷重臣？”

“证据？”林瑶冷笑一声，取出一卷羊皮纸，“请陛下过目。这是我们从洛阳密探手中取得的情报，上面清楚记载了杜伏威与几位朝中重臣的秘密往来。不仅如此，他还掌握了边防布防图的副本，并试图将其交给突厥使者！”

李渊接过羊皮纸，仔细翻阅，脸色逐渐阴沉。

“不可能！”杜伏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恢复平静，“这些不过是伪造之物，你们想借此陷害于我？”

“是不是伪造，自有司刑大人查验。”沈括冷冷道，“但在此之前，请陛下允许我们将他拿下，以免他施展邪术，危害朝纲。”

李世民忽然开口：“父皇，儿臣以为，此人来历不明，确实可疑。若真如他们所说，此人曾参与隋末乱局，那便更不能留。”

李建成脸色一变，显然不愿看到李世民插手此事。

杜伏威见状，忽然哈哈一笑：“有趣，真是有趣。你们以为，仅凭几张纸就能定我的罪？”

他猛地挥手，玉符骤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光芒，整个太极殿顿时陷入混乱。

“动手！”刘昊大喝一声。

韩靖身形一闪，瞬间逼近杜伏威，手中匕首直取其咽喉。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对方脖颈之际，杜伏威的身影忽然模糊，仿佛化作一道虚影。

“你们太天真了。”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下一刻，整座太极殿剧烈震动，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

“不好！”沈括脸色骤变，“他在启动时间裂隙！他想逃！”

“不能让他走！”林瑶疾呼。

四人同时冲向杜伏威的方向，然而，他们的身影也在同一刻被光芒吞噬。

……

长安城外，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狂风骤起。远处的雁门关方向，隐约传来雷鸣般的轰响。

而在太极殿内，一切归于寂静。

只余下空荡荡的案几上，那枚玉符仍在微微发亮，仿佛诉说着一场未完的较量。

太极殿内，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片刻，随后爆发出一阵混乱的喧哗。百官惊惶失措，纷纷起身，有人高声呼喊护卫，有人则慌乱地向李渊跪拜请安。李渊神色阴郁，目光紧锁着那枚仍在微微发亮的玉符，良久未语。

“陛下！”一名老臣颤声道，“此等邪术，实乃大逆不道！还请速派禁军封锁全城，务必捉拿此人！”

“不可。”李世民忽然开口，语气冷静却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杜伏威既然能当众施展此术，必有后手。此刻若贸然行动，恐反中其计。”

李建成冷哼一声：“秦王倒是对这妖人了解甚深？莫非……你早已与他有所勾结？”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气氛陡然紧张。

李世民冷笑：“太子殿下，如今国事危急，你却还在怀疑自家兄弟？若真如你所言，我岂会任由杜伏威在朝堂之上施法？”

李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够了！此事暂且搁置，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沈括等人消失的方向：“至于刘昊他们……传朕旨意，若有发现，不得擅自动手，必须带回宫中问话。”

“是！”群臣齐声应命。

……

与此同时，刘昊等人已被卷入时间裂隙之中。四周尽是扭曲的空间流光，仿佛整个天地都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彼此交错又迅速崩塌。韩靖咬紧牙关，试图稳住身形，但身体却如同浮萍般随波逐流。

“我们必须集中意识，否则会被时空之力彻底吞噬！”沈括大声喊道。

林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神坚定：“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杜伏威得逞！”

就在此时，前方的空间裂缝忽然剧烈震动，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中浮现??正是杜伏威！

“你们果然还是跟来了。”他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可惜，这一次，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刘昊怒吼一声，猛然冲上前去：“杜伏威，你的阴谋到此为止！”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他震退数丈，胸口一阵剧痛，鲜血几乎喷涌而出。

“别白费力气了。”杜伏威缓缓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玉印，“这是我从隋末带回来的‘天命印’，蕴含着改写历史的力量。只要我启动它，大唐的命运将会彻底改变。”

“你疯了！”沈括怒喝，“你以为仅凭一块玉印就能操控历史？真正的天命，不是靠机关术和秘法就能左右的！”

“哦？”杜伏威轻笑，“那你可曾想过，为何我们会一次次被卷入不同的时代？为什么每一次，历史都会因我们的介入而产生偏差？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切背后，隐藏着某种更深层的意志吗？”

刘昊心头一震，隐隐意识到杜伏威似乎掌握着某些他们未曾触及的秘密。

“你到底想做什么？”林瑶低声问道。

杜伏威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要做的，不过是完成一场早已注定的博弈。你们以为自己是在守护历史，其实你们只是棋子，被某个更高层次的存在操控着。”

“荒谬！”韩靖厉声道，“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我们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是吗？”杜伏威轻轻一笑，“那你们告诉我，为何每次我们落入不同的时代，总能找到彼此？为何我们的能力会在关键时刻觉醒？难道这些巧合，真的只是偶然？”

刘昊沉默了。他的确曾经思考过这些问题，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他们的命运或许早已被人安排好了。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目的为何，我们都不会让你继续下去。”沈括坚定地说道，“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杜伏威叹息一声：“你们总是如此固执。也罢，既然你们执意要阻止我，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是否有这个本事。”

说罢，他猛然举起手中的“天命印”，一道璀璨的光芒瞬间爆发，整个空间裂隙开始剧烈震荡，仿佛随时可能崩塌。

“快阻止他！”刘昊大吼。

四人同时冲向杜伏威，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接近之际，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弹开，重重摔在虚空中。

“没用的。”杜伏威淡淡道，“你们终究无法理解这场博弈的本质。真正的较量，从来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彻底融入了光芒之中，连同“天命印”一起，消失无踪。

刘昊等人再次被时空之力席卷，意识逐渐模糊……

……

不知过了多久，刘昊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荒野之中，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声呼啸。他挣扎着站起身，环顾四周，却发现沈括、林瑶和韩靖都不在身边。

“该死……”他低声咒骂，心中充满了不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刘昊警觉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是杜伏威。

“欢迎来到新的时代。”他微笑道，“这里，将是你们真正命运的起点。”

刘昊握紧拳头，眼中燃起熊熊战意：“不管你在计划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

杜伏威轻轻点头：“很好。那么，让我们继续这场游戏吧。”

天空中，乌云翻滚，仿佛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