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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从大业十二年开始 第二章 白马城中庙算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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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子曰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9-01 15:51:27 来源:源1

第二章白马城中庙算筹(第1/2页)

用兵之道,有若弈棋,贵在审势察机,落子占要。

此番汉魏交锋,雍丘一地,用下棋比喻的话,便是棋枰上一个能牵动全局的“棋眼”。

汉军主力现屯驻白马,而李密率其主力抵达后,可以料见得到,则势必会先入驻管城左近。

这样一来,两边各自占据坚城,兵力相若,便会形成势均力敌之局。但凡懂点兵法的人都明白,此等情势下,断无轻启战端、直撄其锋之理。谁都不会敢轻易出击,正面硬碰。

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在两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如果有一方贸然进攻,师老城下,敌以逸待劳,凭坚城为恃,则攻者必陷於不利之境,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吃大亏。

既然主力直接对决不是好选择,想要打破僵局,就得另找办法,从别的地方寻找突破口。

雍丘,就是这个关键的突破口。

其地处荥阳郡东北,东郡之南,毗邻两郡,堪称襟要。

无论汉、魏何方得占此地,立时可获极大的战略优势。若为汉军牢固掌控,荥阳郡的侧翼,便受威胁,如芒在背;若为魏军所夺,东郡南边的门户便就洞开,亦将如坐针毡。

而且雍丘的重要性,还不只是关系到东郡、荥阳这个主战场的侧翼安全。

占据了此处,更可辐射整个东南外围战场,对河南、山东广大地域产生深远影响。

山东地区在雍丘以东、以北;河南地区在雍丘以南。

若汉军握此枢纽,其兵锋影响力,可直贯山东、河南,高延霸以此为依托,便能继续驰骋於淮阳诸郡,不断动摇、削弱李密在河南诸郡的根基。反之,若此地为李密夺占,魏军即能从这里北上,兵指李善道新得之济阴、东平两郡,或东向攻略彭城郡等地。届时,徐圆朗、孟海公的旧部,还有藏君相、苗海潮等观望之辈,也许就会响应李密,重新归附李密,真变成这样,李善道辛苦所得的济阴、东平等地恐怕就保不住了,会旋得旋失。

而又一旦山东、河南这两处外围战场尽失,东郡就将沦为孤悬之地。

李密挟山东、河南诸路兵马,从北、东、南三面合围,李善道除却西退河北,再无别计可施。

是以,李善道判断雍丘是这场大战的关键,确实是高明之见。

对他这个看法,屈突通、薛世雄等人皆深以为然。

薛世雄说道:“大王明见万里,眼下战局之锁钥,确在雍丘!此城若失,我军的侧翼大开,非但李密可以从自此南、东夹击,迫我东郡,山东、河南诸地亦必震动。高大将军孤悬淮阳,后路堪忧,恐亦只能撤回白马。到时,我东郡就将主动尽丧,孤木难支,很难再守得下去了。”

屈突通点了点头,接口说道:“今贾润甫、程知节等正在猛攻雍丘。虽得杨善会领兵往援,雍丘暂保无虞。然李密的主力一到管城,他定会再遣精兵往去雍丘助战。待其援兵一到,雍丘危矣!大王,当下之急,宜当速选精锐,组织援军,随时做好赴援陈敬儿、杨善会之备。”

却在此前李靖、高曦分取济阴、东平之际,李善道也没闲着,当时他就已未雨绸缪,预见到雍丘将会成为己军与魏军的必争之地,故将杨善会从高延霸处调了出来,拨给他了一部兵马,令他往助陈敬儿守雍丘。杨善会已於数日前到达雍丘。陈敬儿亲率部出城,城外的汉营也同时出兵,接应他及其部进了城中。

屈突通顿了下,接着又说道:“大王,除雍丘外,高大将军所部,臣愚见,亦需早作筹划。淮阳郡西与荥阳郡之间,仅隔一颍川郡。李密兵到管城之后,岂会坐视高大将军在淮郡活动?必分兵进击。臣敢言之,可檄令高大将军暂与孟让等部对峙,静观其变。若李密所遣非其精锐,则可寻机与战;而若其势大,便不如暂避锋芒,北走梁郡,另寻战机。”

前时,孟让率部经襄城郡,到至开封,解了开封之围后,分出了部分兵力,与贾润甫、程知节、罗士信等进围雍丘,主力则由孟让亲自带领,督房献伯、黑社、白社等援淮阳之部,进逼高延霸部。高延霸部已从宛丘城下撤军。双方目前於宛丘、太康之间对峙犬牙。——仍如前所述,太康是高延霸率部入进淮阳后,头一个打下的县城,现下算是他在淮阳的一个据点。

太康,在宛丘北边,位处淮阳郡的北部,北与雍丘所属的梁郡接壤。

话到此处,不妨多说一句。

像梁郡、彭城郡这些地方,汉军势力当下虽已进入,并占据了部分地盘,但不像新定之济阴、东平一样,是全郡皆下。天下大乱已有数年,郡县豪强并起,各郡、各县都有地方势力。类似梁郡、彭城郡这样的外围战场,非为此战的核心区域,汉军一时既无余力尽取,亦无必要即刻全盘掌控,——即便取下,又如何处置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短期内,也难消化。

故对此类地区,李善道现今采取的是羁縻之策。只要如苗海潮、藏君相等这样的地方豪帅不公然反抗汉军,便允许彼辈仍保有地盘,乃至默许彼辈於汉魏之间骑墙观望。

屈突通可令高延霸“而若其势大,便不如暂避锋芒,北走梁郡,另寻战机”之议,即从此出。

梁郡的李公逸兄弟是降附了李善道,但跟着李公逸兄弟降附的,主要只是雍丘和梁郡西部的几个。梁郡共计十几个县,李公逸尽管被李密任为了梁郡总管,但这只是因他系梁郡最大的割据势力,实际上他所能掌控的地盘,也无非就是梁郡西部地区。梁郡东部,另有其它几个地方势力,非他所能掌控。是故梁郡东部,现仍有观望之辈。淮阳郡如果魏军势大,打不成了,高延霸就可以向北退入梁郡东部,一则引诱孟让等追击,在他们的追击中寻找战机;二则还有个好处,便是还可以此呼应雍丘战场,对围攻雍丘的魏军东翼,造成一定的威胁。

李善道闻言,颔首赞成,说道:“屈突公此议甚当,高延霸处,确亦需周密布置。”

他的视线,在沙盘上的雍丘、淮阳、梁郡东部、以及淮阳东边、梁郡南边的谯郡一带巡弋。

如果把东郡、荥阳看作主战场,此片广袤区域便是东侧之外围战场。

此间原本尽是附庸李密的各地郡县势力。

趁着李密在洛阳脱不开身,李善道借大败宇文化及之威,王轨献东郡以降,因此不战而得以从河北渡河到山东之机,抢先动手,经过这段时日的进战,却已是不仅把汉军的势力扩展到了这里,大大削弱了李密在这片区域的影响力,更已占据了一定的先机,形成了一定的布局。

简言之,现下汉军在这块广大的东侧外围战场上的布局,便是以雍丘为点,以淮阳等郡为面。

使陈敬儿、杨善会等固守雍丘,作为支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章白马城中庙算筹(第2/2页)

使高延霸、王薄、綦公顺等机动作战於淮阳、山东等郡,撼动更大的局势。

再进一步说,把东郡加上,则即东郡内线、雍丘为连接内外之枢纽要害,淮阳等郡外线,是乃内外结合,已然是布成了一个立体交织、几乎笼罩了整个山东、河南地区的宏大战场。

……

见李善道巡视沙盘,抚髭思忖,显在考虑高延霸这块儿怎么“筹划”为妥,屈突通就将自己的意见先做道出,进又言道:“大王,王薄、綦公顺二部已克任城,进至郓城。臣愚见,是否可令彼二人暂领东平、济阴防务,调李、高二大将军部南下,或援雍丘,或策应高大将军?”

“令王、綦二部暂理两郡防务,自无不可。然调药师、沐阳两部南下……”李善道略作沉吟。

屈突通察言观色,问道:“敢问大王,是不是另有别策?”

李善道说道:“沐阳部可南下梁郡,既策应雍丘、丑奴,亦可进一步搅动山东局势,迫使李密向淮阳投入更多兵力,予我可乘之机。然药师部,不必南下。我意,檄药师先率部回白马。”

命令李靖先率部还白马干什么?

李善道没有说,不过屈突通、薛世雄等都能意会,大略能猜到他为何有此一个决定。

不外乎两个缘故。李靖虽才略出众,但在汉军中资历毕竟还浅,而高延霸、高曦皆为元从勋将,若令李靖亦南下梁郡,三将并立,谁主谁从,恐生龃龉,此其一。李靖的用兵之能,通过济阴此战,已展露无遗,如此帅才,若仅用与侧翼牵制,未免大材小用,不如调回中枢,既可参赞军务、出谋划策,俟关键战机出现时,亦可委以重任,此其二。

屈突通、薛世雄等,对此都没有意见。

薛世雄说道:“梁郡方向,目下也确无需李、高两支主力齐进,一部足矣。高大将军用兵沉稳,麾下陌刀兵精锐难当,野战无前,调他入梁郡,正得其宜。”

梁郡是外围战场,若是李靖调去增援孟让的兵马较多,魏军在这一地区形成兵力上的优势,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陷入魏军包围。这就需要这片战场的汉军主将必须稳重,不能轻佻冒进,得担得有秤砣的作用,一将在此,能把阵势压住。高曦在这块儿,相当合适。

便就做出决策。

李善道下令:“传檄王薄、綦公顺,分兵镇守东平、济阴,余部仍转战东海等郡。李靖、高曦待防务交接后,李靖率部还白马,高曦南下梁郡。授高曦信、南兖、徐、谯诸州行军总管,高延霸等皆受其节制。”

信州就是淮阳郡,南兖州是梁郡,徐州是彭城郡,谯州是谯郡。

这个任命,是将东部外围战场的指挥权,悉付高曦。

薛收今日休沐,虞世南从侍堂中,由他代为起草诏令。

虞世南书法冠绝,笔走龙蛇,墨彩飞扬,不愧为李善道昔日所言“愿得虞懋世”之才。令旨拟就,呈阅后,李善道赞了几句他的书法,令用过印后,即由王宣德择选快马使者火速送出。

堂内众人仍然围在沙盘前面。

高延霸所在外围战场的应对方案虽然已经议定,但雍丘援军的选派,还需慎重斟酌。

北风卷动门帘,带来阵阵寒意,诸人接着细议,不必多提。

……

荥阳郡西境,与洛阳所在的河南郡交界之处,虎牢关雄踞如山。

关墙上,“隋”字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面已经被风撕出了些许裂口。

关下,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迎着寒风,蜿蜒而前,前后绵延一二十里,旌旗蔽空,枪戟如林,人马喧阗,辎重车辆隆隆前行,连同随军民夫,不下十余万众,声势极壮。

中军处,数杆高大纛旗尤为醒目。

最中间的一面绣着“隋”字,旁边的几面旗上,绣着“太尉、尚书令、东南道大行台行军元帅、魏国公”等字样。这便是李密亲率的北上荥阳之魏军主力。

“大行台”与“行军元帅”,均是时下极高的官职。

行台,又称行尚书台或行台省,是尚书省在外设置的临时分支机构。大行台是行台的最高设置,比一般的行台,地位更高,权力更大,自令、仆至郎中、主事,品秩皆与京师同,拥有近乎独立的军政权力,在辖区内享有自主的人事任免、司法、军事等权力。

行军元帅,仍如前所述,非重大征伐不设,位在行军总管之上,为人臣统军之极致,通常非亲王或重臣不得授。杨广在继位前,为皇子时,行台尚书令、行军元帅这两个职务他都担任过,开皇六年,他出为淮南道行台尚书令,开皇八年伐陈,他出任行军元帅,——但他出任淮南道行台尚书令时,也只是个一般行台,非是大行台。

却只是从“东南道大行台行军元帅”此职,便可看出洛阳隋室小朝廷给李密的待遇何等优渥。

然而,降隋之后所获得的地位尽管尊崇,大纛之下,策马缓行的李密,此际虽竭力保持从容,眉宇间深锁的焦虑与眼底潜藏的急迫,却难以尽掩。

祖君彦策马靠近,低声问道:“明公,大军已过虎牢,距管城只剩一日多路程。要不要先遣使者入城通报,令城中务必做好迎接大军的准备?”

“前日已有檄令,城中当是已有准备,无须再另通报了。”

李密身披黑色大氅,内着软甲,目光扫过前行的大军,又望向东北边管城的方向,面色沉静如水,心绪却如浪潮翻涌。虽然总算是可以出兵管城了,但近日新报,东平、济阴两郡皆失,却是山东、河南战场的先机,已被李善道所有,而自己这边,非仅在山东、河南已失先机,更要紧的是,王世充始终虎视眈眈,此次北进,不得不留下重兵守洛口仓,以防其偷袭后路。

这一战,等到了管城,怎么展开?怎么打?

关键要点,是在何处?

“雍丘。”李密心中这样想道。破局之地,要在雍丘!他举目掠过东北的管城方向,转向更东北边的雍丘位置,盘算道,“且等到了管城,得便与郑颋、贾润甫等商议,先取雍丘之策!”

寒风卷起袍角,他深吸了口气,令道,“令前军加快,务必在明暮前抵达管城;檄召贾润甫等到管城,等候我至。另再遣斥候,探查雍丘战况与高延霸部的动向,一有变化,即刻回报!”

命令下达,行军队伍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时值深冬,原野萧瑟,寒风刮过,卷起尘土和枯草,更增添肃杀之气。大军过后,车辙、马蹄印杂乱地印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随着大队的远去,被抛后消失在灰蒙蒙的后方远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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