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亲近过他。
沈宴宁摸着他放在桌上的手?背,声音温柔而坚定?:“那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孟见清看了?她一眼,说:“怕我?死?”
“是啊,好不容易才遇到你。”
她扫了?眼那串佛珠,又看向他,眼神?带着几分玩笑和小心试探,“也?不知道下辈子能不能再遇到。”
沙发边的落地灯只开了?半盏,昏黄的光影落下来,照得佛珠颜色黯淡不少?。
孟见清很?久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低头拨弄了?下腕中佛珠,笑说:“这辈子都没过完,哪敢想下辈子的事。”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雨声愈发嘈杂,一场暴雨竟让昔日繁华的帝京城在这个夜晚像个落败士兵般偃旗息鼓。
沈宴宁枕着他的肩,咯咯两声笑,将话?题岔开了?去。
“你那天为什么要邀请我??”
“哪天?”
“法?国大使离任那晚。”
“哦,我?那是随口说的。”孟见清促狭,“结果没想到高材生也?贪色。”
她呆怔几秒,没怎么听明白。
孟见清低头看她。
近在咫尺的脸上挑着一抹笑意,双眼皮褶皱下的眼睛看谁都款款深情,与他身上那股傲慢颓然的气质大相径庭,却又相辅相成?。
沈宴宁终于?反应过来,面上微红,“......你要不要脸啊?”
“要啊,不然怎么勾引你。”他理所当然点头时还不忘趁机亲她一口。
孟见清,你真是太坏了?。
她咬咬牙,深呼吸一口气,丢下句:“我?要去洗澡了?”,便一下甩开他的胳膊,起身往浴室跑。
孟见清捞了?个空,干脆靠在沙发边沿看她。
她一路跑得极快,临到门?口时忽然慢下来,拧着门?把手?转过身,挑衅地看他一眼:“孟见清,我?今晚要一个人睡。”说完快速地躲进了?洗手?间。
孟见清都被她逗乐了?,半晌,隔着几尺远的距离和一道门?,漫不经心地说:“可以?。”
酒店热水酣畅地淋下,沈宴宁站在花洒中心,浑身上下被热气包裹,像置身在一片温暖汪洋中。
她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头顶闪耀的灯,心里想的却是:
希望今晚这场雨能下得再久一些。
第17章
一夜暴雨之后的京城未见分毫狼狈,晨光竖起,乌桕树叶焕然一新。
昨晚到最后,孟见清竟然真的信守承诺单独留了一间房给?她。
他这难得的君子行为反而让沈宴宁的心里萌生?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
这种失落源自何处尚不清楚,只是等?她醒来时,孟见清已坐在沙发上,单手握着一份文件,看得仔细。
大约是有点认床再加上昨晚的遭遇过于惊心动?魄,沈宴宁整晚都睡得不是很踏实,一直到后半夜才算真正睡着。她眯着眼在被窝里踢蹬了两下腿,侧过身看到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孟见清......?”
孟见清循声看过来。
被窝里的人乌黑长发铺满白?色床单,晨光熹微穿过她的睫毛,氤氲间,夏日清晨似乎有了感情?。
他把文件往桌上一丢,脚尖一点,走至床边,捻起一角被子和衣躺下。
“嘘——”沈宴宁刚想?出声就被他打断了。
孟见清翻过身,把她抱在怀里,嗓音干哑:“昨晚守了你一夜,很困。”
“嗯?”沈宴宁的脑袋有些混沌。
“早知道你会做噩梦的话,就不该让你一个人睡。”他闭着眼睛,虚绕在她腰间的手臂下意?识圈紧,困顿地?说,“还早,再陪我睡一会儿。”
这会儿她倒是完全清醒了,拢着鸭绒被,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脑海里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
原来是做噩梦了。
孟见清的侧脸静悄悄的,长睫在鼻翼两侧留下一层淡淡的影子。
“今天周末,可以?多睡会儿。”入睡前,他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阳光穿过梦幻帘慵懒地?碎在柔软被窝里,沈宴宁侧身躺在他旁边,一偏头,光与他一同没在没完没了的夏日里。
她抬手轻轻抚平他拢蹙着的眉心。
“别闹。”孟见清没睁眼,捉住她的手放回?被窝里。
“你一整晚都没睡吗?”
“嗯,雷声太响。”
沈宴宁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起不再害怕打雷,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理所当然地?认为成年人不应该惧怕这些东西。于是渐渐地?,她学会了一个人在黑夜小巷里穿梭,学会了雷雨天要先检查门窗是否紧闭,而不是捂住双耳缩在角落里。
这些她所认为的约定俗成的东西到了孟见清那总能轻而易举被打破。
所以?哪怕后来他们闹得很难堪,她也还是没舍得让身边人说他一句不好。
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他将她宠上天的模样。
……
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
醒来洗漱一番后,孟见清带她下楼吃饭。
酒店餐厅是两面玻璃幕墙的格局,沈宴宁和孟见清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天穹碧蓝,斜阳冲破云层,直直射到空中花园,斑斓蛱蝶在一支玫瑰上短暂掠过。从楼上望出去,能看到天桥高架上车水马龙,晌午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出一片反光。
服务生?递来两份菜单,孟见清翻都没翻,让沈宴宁看着点就行。
和他在一起久了,沈宴宁早已没了当初的那种拘谨,如今她甚至也能够心平静和且熟练地?在高档餐厅里点下一顿价值四位数的午餐,然后微笑着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再礼貌得体地?说一句“谢谢”。
陈澄曾一度义正言辞批评她这种资本家行为,一面痛心疾首她沈宴宁从前温良恭俭的丧失,一面又捶首顿足痛骂孟见清这种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东西的浪荡公子哥。
回?回?想?起他,都要忍不住皱眉说一句:“呸,天杀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
“他可不止有钱哦。”宋黎惯常会泼冷水。
是啊,
这样身份背景的人,又怎么能指望他会明?白?京城脚下普通人的疾苦人生?呢?
沈宴宁没指望孟见清能明?白?,但耐不住有人天生?会说情?话,偏偏她又招架不住。
薄脆面包片上摆了一小块大月季鹅肝,沈宴宁对?这种过分软糯且带着腥味的食物始终提不起兴趣,甚至一度怀疑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对?这种食物如此钟爱,正准备拿叉子挑走时,孟见清突然出声:“阿宁,你没必要为了谁将就自己。”
他放下酒杯,吩咐侍应生?把她手里的那盘餐食撤走,“如果是因?为我,那就更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