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 第1211章 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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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初，经过20多天不间断航行，汉35和秦91两艘战舰带着浑身海水和满船底藤壶抵达了珍珠港海域。迎接它们的不是彩旗和热情的东海舰队官兵，而是黑洞洞的炮口和严阵以待的盘查。

“怪不得快两年了港区防御体系还没完工，要是照这么建造下去再给两年时间怕是也不够用。老梁，你对这些玩意比较熟悉，真有必要吗？”

在等待小艇登船检查的间隙，塞特尔爬上了桅杆瞭望台，举着最新款的海军单筒望远镜把入港水道两岸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对身边的老水手长发出了疑问。

“这里的设计图据说经过陛下十多次批改，该是有必要吧。可惜没有港区图纸无法窥其全貌，光看这几座炮台确实够结实，把南洋舰队都拉过来轰击三天不一定能奏效。就是太贵了，都铸成炮能够半个舰队用的。”

老梁人符其名，老得头发全无，嘴里剩不下几颗牙，说话直漏风，背还有点驼。论资历，黄南平都得管他叫声大哥，在海盗团伙里也是骨干，凭借一手不错的木匠和修船手艺很吃得开。

被袁可立收编之后，依旧跟着黄南平在船上干，职务是水手长。可惜文化底子太薄，无论立过多少功也没法再往上升了。

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成了大明海军里任职时间最长的水手长，而且是红肩章三角金星加授了两次的安远将军，比塞特尔勋衔还高。

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船上就是个小社会，也是个大家庭，有这么一位见多识广，朋友哥们部下遍及整个海军的老军官在，谁赶上谁就省大心了。

如今说起港口的防御体系，一般二般的舰长都不会涉猎这个领域，可他个水手长却能很快看出门道，甚至还知道不少只流传在高层的小道消息。无它，经历得多，人脉广而已。

“啥！你说那几座炮台是铁的？”反观塞特尔就有些稚嫩了，瞪着大眼珠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错不了，下次有机会回大沽口的时候仔细看看东山炮台，不光盖子是铁的，地下还埋着两米多深呢，模样都差不多。

听参谋部的人说这玩意也是皇帝设计出来，一座至少30吨。像咱们用的舰炮，打上去和挠痒痒差不多，顶多划道印子就弹开了。

可咱们的船要是被它里面的炮弹命中，估计挨不了几下。全是150口径的岸炮，炮筒子和桅杆一样粗，炮弹头要两个人抬。

就是不知道陛下弄出这样的铁王八为了防着谁，都锈透了应该也不会有能击穿它们的大炮吧。谁知道呢，陛下他老人家是个神，想来不会随便耗费钱粮的。”

老梁和塞特尔这对儿搭档就磨合的挺好，老的无时无刻不在传授经验，小的也愿意接受，同时又能保留一部分年轻人该有的冲劲儿。

如果换成别人老梁就不会说这么多了，万一哪句涉及到军事机密被人告发，不光给自己找麻烦，没准还会连累了别人。

“看来陛下东进的决心很大，海军也必定要扩编，还不会太久。你说我这次要是表现好，有没有可能也指挥一支舰队？”既然老梁是认真说的，塞特尔就不去抬杠了，至少多一半可信。

不过他比水手长想得更长远，已经从珍珠港的建造规模和档次上察觉到了皇帝对美洲的势在必得，否则犯不着耗时耗力，把这座距离本土近万里之遥的海军基地弄成铜墙铁壁。

“陛下不是应允了阿拉伯都指挥使，你又改主意了？”对这位比儿子年轻的舰长老梁也是真用心，不光在工作上全力协助，还要在生活和仕途上给与指点。

“阿拉伯海总共就那么大点儿，转不开啊！你帮我算算，陶大翔肯定要回东海舰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任职；南洋舰队里好像也没人能马上替代王远景。

有能力远离本土独立指挥一支舰队的只剩下咱们印度洋舰队的姐都司和王参谋长了，如果他们俩不和我争，还有谁具备资格？”

塞特尔确实改主意了，不横穿太平洋不知道海有多辽阔，以往在海图上还没什么太强烈的感觉，这次直航夏威夷群岛的旅程让他的身心彻底放飞了。

吃海军这口饭的谁乐意在个小海湾里转圈，整天不是追捕海盗就是盘查商船。和辽阔的太平洋比起来，阿拉伯海就是个小海湾，根本施展不开自己的才能。

至于说皇帝会不会答应，塞特尔觉得可以先不考虑。只要把竞争对手搞定，离成功就只差最后一哆嗦了。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有点小优势，哥哥能比较方便的见到皇帝，进谗言不太容易，为亲弟弟的将来求个情还是可以的。

当然了，前提是自己必须足够优秀，否则不光无法单飞，还会连累哥哥一起倒霉。皇帝在这方面绝对够无情，连皇族的叔叔大爷们也不会给半点面子，谁若是没有真才实学只想靠裙带关系往上爬，必将适得其反。

“……人选倒是真不多，可也不是没有。比如驻守舰队的燕舰长，他这些年一直在恩鸟港服役，实际上和独领一军差不多，能力毋庸置疑。”

对于塞特尔的小盘算老梁心知肚明，他倒不抵触官宦之家的子弟，自打皇帝下诏要求文臣武将功勋贵胄每家都要至少出一名男丁参军服役，军队里就不乏这类人，大多数表现的也不比百姓孩子差。

不过他对塞特尔的畅想不太乐观，主要是竞争对手有点强。即便有当侯爷的哥哥在京里帮衬，恐怕也无法一手遮天。

“你要是不提都把他给忘了，想当年上舰实习我就被分在了燕舰长的船上。他那个人啊，脑子够用，就是心不够大，特别恋家。

等这次完成任务回去，我找人去探探他的口风。咱的陛下虽然眼睛里不揉沙子，但对出生入死的军人向来很体恤，想来不会逼着燕舰长抛家舍业的去奔前程。”

对于老梁提出的人选塞特尔深以为然，没错，如果真从能力、经验、资历上比，燕不死确实比自己更合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