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何等阵势……”云澜仙宗山门之中,身穿青袍的弟子面容呆滞,喃喃低语。
另一边,几位内门弟子抬头,看着那气血激荡的战阵,目中全都是精光闪烁。
站在镇海舟之上的张远面色平静。
这...
“侯爷,阴四幽已毁焚血丹炉,十万活丹材尽灭。”秦有涯将玉简递上,语气平静如水,“鬼面真人当场陨落,北燕残余势力惊恐万分。”
张远接过玉简,指尖轻叩,目光微沉:“焚血卫虽未成军,但天妖殿不会善罢甘休。传令下去,加强各境防线,尤其是东魏与赵国交界之地。”
秦有涯抱拳应命,转身欲退。
“等等。”张远忽而开口,声音低缓却透着寒意,“让墨家的人加快动作,务必在七日之内,清除稷下学宫内所有煽动反秦言论的儒生。”
秦有涯身形一顿,微微颔首:“属下这就去办。”
待他离去后,舰桥之上唯剩张远一人。他负手立于晶窗前,凝望远方苍茫大地,眼中浮现一抹深不可测的冷意。
“赵吉……你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
与此同时,赵国皇城,稷下学宫。
夜色如墨,风声呼啸,整座学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大殿中央,一名身披儒袍的老者正伏案疾书,手中毛笔挥洒如龙,字字如刀,刻入竹简之中:
“秦国暴虐,视人命如草芥;张远狼心,屠戮诸国,罪孽滔天!吾等身为士子,岂能坐视不理?今号召天下义士,共伐此贼,还我山河清明??”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兀从屋顶跃下,悄无声息地落在老者身后。
“你写得不错。”那黑影淡淡开口,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可惜,你没机会念出来了。”
老者猛然回头,却只见一双冰冷如霜的眼睛。
下一瞬,鲜血飞溅,竹简落地,染红了殿中青砖。
与此同时,整个稷下学宫陷入混乱,惨叫声、兵刃碰撞声、火焰爆裂声交织成一片。
火光冲天,映照出一个个倒下的身影。
而在皇宫深处,赵吉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远处燃烧的学宫,神情复杂。
“先生,墨家果然出手了。”身旁一名谋士低声说道,“看来秦国早有准备。”
赵吉缓缓闭上双眼,片刻后睁开,眸中寒光乍现:“传我旨意,三日后,正式宣布与西齐、南楚结盟,共同讨伐秦国。”
谋士面色一变:“陛下,此举太过激进!若秦国提前察觉,恐怕会先发制人。”
“不激进,就只能等死。”赵吉冷笑一声,“张远以为我会坐以待毙?错了。这一战,不是我亡,就是他灭。”
……
雍天洲,东海深处。
镇海舟破浪前行,直指北燕王都。
舰桥之上,张远静立不动,神色淡漠。
“禀侯爷!”一名副将快步上前,抱拳道,“北燕王都已近在咫尺,姜元良将军传来消息,欧阳舒才已率军合围,只待最后一击便可攻破城门。”
张远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传我命令,封锁北燕所有退路,一个活口都不留。”
“是!”副将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天空骤然裂开,一道赤红色的雷霆划破云层,紧接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自九霄之上降临。
“来了。”张远抬头,眼神微冷。
那气息,正是天妖殿妖尊!
……
北燕王都,皇宫深处。
慕容昭跪坐在龙椅之前,双手紧握,指节泛白。
“他们来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秦国铁骑,踏碎江山……朕……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殿门轰然炸裂,一名身穿玄甲的男子踉跄跌入,满身是血。
“陛下!”来人正是欧阳旭,“天妖殿……妖尊已至,正在城外布阵,意图借北燕国运之力,召唤‘血妖卫’!”
“什么?!”慕容昭猛地站起,满脸惊骇,“他们要用我北燕国运,炼制妖兵?!”
欧阳旭重重咳出一口血,咬牙道:“陛下,若您不答应献祭,他们便要强行抽取国运!届时,北燕将彻底沦陷,成为妖族附庸!”
慕容昭双目通红,拳头紧握,怒吼道:“我北燕,岂能沦为妖族奴仆!!”
然而,就在他怒吼之时,天地间骤然响起一阵诡异的钟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
紧接着,整座皇宫剧烈震动,地面龟裂,一道道血色符文自地下浮现,迅速蔓延至整个王都。
“国运……被抽离了!”欧阳旭脸色惨白。
“陛下,快阻止他们!”老臣们纷纷跪地哀求。
然而,慕容昭却呆立原地,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
与此同时,天穹之上,一道巨大的裂缝已然撕开,无数妖气从中喷涌而出。
一名身披黑袍的高大身影踏空而来,浑身缭绕着猩红之光,宛如来自地狱的主宰。
“本尊,奉天妖殿之命,前来取北燕国运。”他声音低沉如雷,震荡天地。
下方,姜元良率天罡禁卫列阵而立,长枪指天,怒喝道:“妖族宵小,也敢妄图染指我东魏疆土?!”
妖尊冷笑:“你们秦国,不过是仗势欺人。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虚空之中顿时浮现出一座庞大的法阵,法阵中央,赫然是北燕国运所化的金色长河。
“给我,炼!”妖尊厉喝一声,法阵瞬间启动,金光四射,化作滚滚血雾,凝聚成无数狰狞妖兵。
“血妖卫,出!”他一声令下,百万血妖卫自天而降,嘶吼震天,杀向秦军。
姜元良怒吼一声,率军迎敌,双方顿时展开一场惊天大战。
……
而在镇海舟之上,张远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眼中毫无波澜。
“侯爷,是否出手?”秦有涯问道。
张远摇头:“再等等。”
“可是……姜元良将军恐怕撑不了太久。”秦有涯皱眉。
“撑不住,他就该死。”张远淡淡道,“我需要的是能打胜仗的将领,而不是靠运气活着的废物。”
秦有涯沉默,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舰桥之外,一道身影悄然现身。
“属下见过侯爷。”来人一身黑衣,正是阴四幽。
“焚血丹之事已了,接下来,该轮到赵国了。”张远缓缓转身,目光如刀,“你亲自去一趟稷下学宫,我要赵国的儒门,从此绝迹。”
阴四幽微微颔首:“属下明白。”
“记住。”张远低声道,“不要留下任何证据。”
阴四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侯爷放心,属下最擅长的,就是不留痕迹。”
……
数日后,稷下学宫化作废墟,儒门三大书院尽数焚毁,数十名大儒离奇身亡,尸体皆被抹去面容,无法辨认身份。
赵国朝野震惊,民间哗然。
而赵吉,则在第一时间宣布与西齐、南楚结盟,共抗秦国。
战争,一触即发。
……
雍天洲,东海深处。
张远站在舰桥之上,遥望北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赵吉,你以为你赢了吗?”
风起云涌,群雄逐鹿。
乱世将临,谁主沉浮?
唯有强者,方能问鼎天下。
“侯爷,赵国已正式宣布与西齐、南楚结盟,并派遣使者前往三地,意图联合出兵。”秦有涯站在舰桥之上,低声禀报,“据密探传回消息,赵吉已在东境集结三十万大军,随时可能发动突袭。”
张远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翻腾的海浪。
“赵吉终于坐不住了。”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森寒,“他以为,联合西齐与南楚,就能抗衡我秦国?”
秦有涯沉默片刻,道:“若三军合围,确实会对北燕战线造成压力。姜元良将军虽占据优势,但若腹背受敌,恐怕难以支撑。”
张远冷笑一声,抬手轻挥,舰桥上方浮现出雍天洲、阳天洲、北燕、赵国等地形图,灵光闪烁间,一道赤红之线自东魏皇城直指赵国边境。
“让姜元良加快攻势,务必在七日之内攻破王都,彻底摧毁北燕残余势力。”张远淡淡道,“同时,通知天罡禁卫,秘密调集十万精锐,潜伏于赵国边境,等待时机。”
秦有涯微微皱眉:“侯爷是要……先发制人?”
“不错。”张远眼中寒光一闪,“赵吉以为他在布局,殊不知,他早已落入我的棋盘之中。”
……
与此同时,北燕王都,皇宫废墟之中。
慕容昭瘫坐在断壁残垣之间,满身血污,神情呆滞。欧阳旭重伤倒地,气息微弱,鲜血染红了玄甲。
妖尊所召唤的百万血妖卫已尽数覆灭,姜元良率天罡禁卫杀入王都,将北燕最后的抵抗力量彻底剿灭。
“陛下……”欧阳旭艰难开口,声音嘶哑,“一切都结束了。”
慕容昭缓缓抬头,望着那片被战火撕裂的天空,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笑意。
“结束了吗?”他喃喃自语,“可朕……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正是姜元良。
他手持长枪,目光冷峻,俯视着慕容昭,冷冷道:“北燕已亡,陛下是否愿意归降?”
慕容昭苦笑:“朕已无国,何来归降?”
姜元良沉声道:“陛下若愿随我归秦,尚可保全性命。”
慕容昭沉默良久,最终闭上双眼,低声道:“罢了……朕,随你走便是。”
……
与此同时,赵国皇城,稷下学宫废墟之上。
阴四幽静静伫立于焦土之间,身后是数十具被焚毁的尸体,皆是昔日稷下大儒。
“赵国儒门,从此绝迹。”他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远处,赵国士兵正匆忙赶来,然而,当他们踏入学宫废墟之时,只见一片死寂,所有证据皆已被抹除,唯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是谁干的?”一名将领怒吼。
无人应答。
而在皇宫深处,赵吉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远方燃烧的火光,神色复杂。
“先生,墨家果然动手了。”身旁谋士低声说道,“看来秦国早有准备。”
赵吉缓缓闭上双眼,片刻后睁开,眸中寒意更盛:“传我旨意,三日后,正式出兵,讨伐秦国。”
谋士面色一变:“陛下,此举太过激进!若秦国提前察觉,恐怕会先发制人。”
“不激进,就只能等死。”赵吉冷笑一声,“张远以为我会坐以待毙?错了。这一战,不是我亡,就是他灭。”
……
雍天洲,东海深处。
镇海舟破浪前行,直指东魏皇城。
舰桥之上,张远静立不动,神色淡漠。
“禀侯爷!”副将快步上前,抱拳道,“北燕王都被攻破,慕容昭已投降,姜元良将军正在押送途中。”
张远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传令下去,封锁赵国边境,严防死守,同时,命墨家暗子继续渗透西齐、南楚,制造混乱。”
“是!”副将领命而去。
秦有涯站在一旁,迟疑片刻,终是开口:“侯爷,赵吉既然已经宣战,我们是否需要提前调动大军,以防不测?”
张远摇头:“不必。让赵国以为我们还在处理北燕事务,等他们真正出兵之时,再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秦有涯微微颔首:“属下明白了。”
张远望向远方,眼中寒光闪烁:“这一盘棋,才刚刚开始。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风起云涌,群雄逐鹿,乱世将临。
而张远,已然站在风暴中心,等待着命运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