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男儿 第431章 应该来得及

殡仪馆里没有见到冷晴，打电话关机，问了工作人员才得知冷晴奶奶凌晨三点钟已经火化。

想起老太太说过在青山公墓买了墓地，催促张翼飞把油门踩到底。

到了青山公墓，还是打不通电话，找公墓工作人员查了半天，才知道了墓地位置。

吴朝阳带着一肚子火匆匆赶到墓地，还是来晚了，老太太已经下葬，崭新的墓碑上简单刻着几个字??黄晓娟之墓，墓碑前的烛火还没燃烬，香火还没燃到一半，冷晴应该是还没走多久。

站在墓碑前，吴朝阳......

幽冥谷外，夜色如墨，山风呼啸，卷起漫天枯叶。林尘与楚云并肩走出谷口，身后那片死寂之地仿佛被永远封存在了雾气之中。然而，两人心中皆无半分轻松之意。方才所见的石台、灯火、铭文，无一不在昭示着一个惊人的真相??幽冥会的秘密远未揭开，而他们，已然踏入了一场跨越百年的阴谋核心。

“林尘。”楚云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凝重地望向远方，“你有没有觉得……外面的气息也变了？”

林尘眉头微皱，闭目感知片刻，随即睁开眼，瞳孔微缩：“九幽之力……不止存在于幽冥谷内。它已经渗透到了外界，像是一种潜伏的脉络，悄然蔓延。”

他话音刚落，地面忽地一震，远处一座荒废的古庙竟在无声无息间崩塌一角，碎石滚落间，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痕自地底蜿蜒而出，如同某种活物在苏醒。

“那是……封印的裂痕？”楚云低声道。

林尘眼神骤冷：“不止一处。我感应到东南、西北、西南三处也有类似的波动。这些裂痕呈阵法分布，若我没猜错，它们正构成一座巨大的‘九幽归墟阵’，而幽冥谷，正是阵眼所在。”

“也就是说，有人在有计划地解开封印？”楚云声音微颤，“可这阵法……至少需要百年布局，甚至更久！”

“不错。”林尘缓缓道，“幽冥会并非近代产物，而是从百年前便已埋下种子。他们以代代传承的方式，暗中操控江湖势力，积蓄九幽之力，只为今日??唤醒真正的‘归墟之主’。”

两人沉默对视，寒风掠过，吹动衣袍猎猎作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楚云问。

林尘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破的玉符，那是他在幽冥谷深处偶然拾得之物，上面刻着半个符文，与石台上的铭文极为相似。

“这玉符……应是当年封印者留下的信物。”林尘低声道，“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就在此时，玉符忽然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一行血色古字：“归墟将启，阴阳逆流，唯持双源者，可断轮回。”

“双源者？”楚云皱眉，“是指你体内的九阳与九幽之力？”

林尘点头：“恐怕是。看来，我早已被卷入这场宿命之中。”

话音未落，远处忽有破空之声传来。三人身影踏月而来，步伐轻盈却带着杀意，正是幽冥会三大长老??阴煞、血傀、玄冥。

“林尘，你以为你能逃出我们的掌控？”阴煞冷笑，面如枯蜡，双目泛着灰白之光，“你每一步，都在我们预料之中。”

“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去幽冥谷？”楚云怒喝。

血傀舔了舔嘴唇，森然道：“不仅知道，而且……是我们引导你们去的。那盏灯火，本就是诱饵。我们就是要让你亲手摧毁封印核心，加速归墟阵的觉醒！”

林尘眼神骤冷：“所以，你们根本不怕我们破坏封印？反而希望我们这么做？”

“聪明。”玄冥淡淡开口，袖袍一挥，天地骤然变色，乌云翻涌，一道血月悬于天际，“当九幽之力彻底苏醒，世间将再无光明。而你，林尘，将成为归墟之主的第一祭品。”

“祭品？”林尘冷笑，“你们真以为，我会任人摆布？”

他猛然抬手，体内九阳与九幽之力再度融合，金黑气流如龙腾起，在周身盘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你们犯了一个错误。”林尘缓缓道，“你们以为，摧毁封印就能唤醒归墟之主。但你们忘了??真正的封印，并非镇压力量，而是镇压‘意志’。一旦意志苏醒，最先吞噬的，便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蝼蚁。”

三大长老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冷笑。

“狂言！”阴煞怒喝，“即便你融合双力，也不过一人之力，如何对抗整个幽冥会？如何对抗即将降临的归墟之主？”

林尘不语，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道金黑交织的光刃，光芒映照四方，竟将血月的红光都压下一筹。

“我不需要对抗所有人。”他低声说道，“我只需要斩断你们的命。”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闪，如雷霆般直扑阴煞！

速度之快，连空间都仿佛被撕裂！

阴煞大惊，急忙结印，周身浮现数十道黑色符咒，形成护盾。然而，林尘的光刃只是一斩，符咒尽数崩碎，紧接着，一掌轰在其胸口！

“噗??！”

阴煞喷出一口黑血，身体倒飞而出，重重撞在一棵古树上，树干瞬间炸裂！

血傀与玄冥同时出手，血傀双手一扬，数十具尸体从地下爬出，竟是被炼制成傀儡的江湖高手，个个气息阴寒，眼中无神，齐齐扑向林尘！

玄冥则掐诀念咒，空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赫然是一张狰狞鬼脸，发出刺耳尖啸，直摄人心神！

林尘眼神不变，九阳之力护体，九幽之力化形，双力合一，竟在身前凝成一面金黑交织的镜盾，鬼脸尖啸撞上镜盾，竟被反弹而回，反噬玄冥！

“啊??！”玄冥惨叫一声，七窍流血，踉跄后退。

与此同时，楚云也已出手，九幽之力化作长鞭，横扫而出，将扑来的傀儡尽数抽碎。他目光锁定血傀，冷声道：“你的傀儡术，早在十年前就被我师父破过一次。今日，我再破你一次！”

说罢，他双手结印，体内九幽之力逆转运转，竟施展出一门禁忌之术??“魂返归源”！

刹那间，那些傀儡双眼闪过一丝清明，竟齐齐转身，反扑血傀！

“什么？！”血傀大惊失色，想要控制，却发现自己的心神已被反噬，傀儡们疯狂撕咬，转眼间将他拖倒在地，啃噬血肉！

“不??！我是幽冥长老！我不能死??！”

血傀的惨叫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具白骨倒在地上。

玄冥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林尘却早已盯准时机，手中光刃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金黑流光，贯穿其咽喉！

“噗！”

玄冥瞪大双眼，缓缓倒下，手中符印碎裂，血月也随之黯淡。

三大长老，尽数伏诛。

林尘缓缓收回力量，呼吸略显沉重。这一战虽胜，但他清楚，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敌人，还未现身。

楚云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林尘，刚才那一招‘魂返归源’……是我师父临终前传我的秘术，连我自己都未曾完全掌握。可刚才，我仿佛被某种力量引导，自然而然就施展了出来。”

林尘眼神微动：“或许，是你师父的残念在守护你。又或者……这门术法，本就与九幽之力有着某种联系。”

楚云沉默片刻，忽然抬头：“林尘，你说……归墟之主，会不会就是当年封印九幽之力的那位前辈？他若被镇压百年，意志扭曲，或许早已堕入黑暗，成了如今的‘邪主’？”

林尘眸光深邃：“有可能。许多传说中，最强的守护者，最终也会因孤独与执念而堕落。若真是如此……那这一战，不仅是对抗敌人，更是对抗命运本身。”

就在此时，玉符再次震动，血色文字浮现：“子时三刻，归墟门开，持符者，可入轮回之径。”

“子时三刻？”楚云抬头望天，“还有两个时辰。”

林尘握紧玉符，目光坚定：“既然他们想让我成为祭品，那我便闯一闯那归墟之门。我要亲眼看看，所谓的归墟之主，究竟是谁。”

楚云深吸一口气：“我跟你一起去。”

林尘摇头：“不行。你体内的九幽之力虽强，但尚未完全掌控。若进入归墟之门，极可能被其中的意志侵蚀，沦为傀儡。”

“那你就一个人去送死？”楚云怒道。

“不是送死。”林尘微微一笑，“是赴约。这一战，我等了很久。”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丹药，递给楚云：“这是我早年所得的‘净魂丹’，能护住心神，抵御邪念侵蚀。你服下它，在外面等我。若一个时辰后我未归来，立刻毁掉这玉符，切断归墟阵的感应。”

楚云死死盯着他，眼眶微红：“林尘，你要是敢死在里面……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林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还欠你一顿酒呢。”

说罢，他转身走向幽冥谷深处，背影孤绝，却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信念。

子时将至，天地寂静。

林尘站在石台之前，玉符在手，九阳与九幽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召唤。

“来吧。”他低声说道，“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他将玉符插入石台裂缝，瞬间，大地轰鸣，整座幽冥谷剧烈震动，石台崩裂，一道漆黑如渊的门户缓缓开启，门户之内，无数亡魂哀嚎，血光冲天，仿佛通往地狱深处。

林尘一步踏入。

刹那间，时空仿佛停滞。

他置身于一片虚无之地，四周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有少年习武的他，有师父临终的嘱托，有母亲含泪的眼神，有江湖纷争、血雨腥风……

“这些都是……我的记忆？”林尘喃喃。

“不。”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这是被你遗忘的真相。”

林尘猛然抬头，只见前方虚空缓缓凝聚出一道身影??白衣胜雪，负手而立，面容竟与他有七分相似！

“你是谁？”林尘厉声问道。

那人微微一笑：“我是你，也是曾经的归墟之主。三百年前，我以自身为祭，封印九幽之力，却被世人称为‘魔头’。百年孤独，意志消磨，我沉睡于归墟之中，等待继承者。”

“继承者？”林尘瞳孔骤缩。

“不错。”那人缓缓道，“你是我血脉的延续，也是唯一能融合九阳与九幽之力的人。我等你三百年，只为今日??让我借你之身，重返人间！”

林尘冷笑：“所以，你诱导我一路走来，就是为了夺舍？”

“夺舍？”那人摇头，“不，是融合。你我本为一体，唯有合二为一，才能真正掌控九幽之力，重塑江湖秩序！”

“荒谬！”林尘怒喝，“我林尘行事，何须你来定义？江湖秩序，也不是靠吞噬与支配建立的！”

那人叹息：“可惜，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反抗。那么……就由我亲自来取回属于我的一切！”

话音落下，他猛然出手，一掌拍出，天地崩裂，九幽之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林尘毫不退让，双掌迎上，金黑气流轰然碰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虚空中，两道身影激烈交锋，每一击都足以撕裂空间。林尘凭借意志支撑，不断闪避反击，然而对方对九幽之力的掌控远超他想象，每一招都直指他力量的薄弱之处。

“你逃不掉的。”那人冷笑道，“你的力量源于我，你的血脉属于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延续！”

林尘咬牙，体内九阳之力几乎耗尽，九幽之力也开始失控。

就在他即将被压制之际，脑海中忽然响起楚云的声音：“林尘，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真正的力量，不在于纯粹，而在于如何运用！”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林尘猛然醒悟。

他不再强行对抗，而是将九阳与九幽之力彻底放开，任其在体内自由流转，不再试图控制，而是顺应其势！

刹那间，金黑气流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太极图纹，阴阳相生，循环不息！

“你错了。”林尘缓缓抬头，眼中金黑交织，光芒万丈，“我不是你的延续，我是我自己的主人！”

他一掌推出，太极图纹轰然爆发，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直击那人！

“不??！”那人发出不甘的怒吼，身躯寸寸崩裂，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虚无。

虚空中，只剩下林尘一人，静静站立。

“结束了。”他轻声道。

可就在此时，那人的最后一丝意识传来：“林尘……你赢了这一局。但归墟之门已开，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话音消散，林尘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推出归墟之门。

他重重摔在地上，浑身是伤，气息虚弱。

楚云立刻冲上前扶住他：“林尘！你怎么样？”

林尘勉强一笑：“我……回来了。”

楚云眼眶通红：“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林尘望向天空，血月已褪，晨曦初露。

“不。”他低声说道，“我只是……暂时阻止了它。归墟之主虽败，但意志未灭。只要九幽之力仍在，它就会不断重生。”

楚云握紧拳头：“那我们就一直战斗下去！直到彻底消灭它！”

林尘看着他，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好，我们一起。”

两人相视而立，朝阳洒下，照亮前路。

幽冥谷的雾气渐渐散去，仿佛昨夜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林尘知道，江湖的平静，早已被打破。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