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鱼一酒一江湖，一妖一凰一天下 第3514章 纵横者，太上无情

眼下还没人知道，在长安之战杀得日月无光的时候，东海也爆发了激烈战斗。

对方，正是江凡一直在防范的海神王的舰队，他从未真正信任过尉獠，便特地把海底宫和仅剩的水师力量全部交给姜琪。

虽然一直都没有动静，然而，姜琪却感觉危险就在眼前。幸好，她拥有海底宫，在水下，海底宫巡视四方，终于在某处隐藏的海沟之中发现了潜伏的海神王潜艇。

已经暴露，对方也不再隐藏，近百艘战舰从光影中显化，战斗毫不意外打响。

姜琪怒吼着，驾驶海底宫轰击海面，惊涛炸裂，一艘潜艇被轰碎，而海底宫也被另一艘击中，所幸没有多大损伤。

燕重山声音都嘶哑了，矗立船头大吼着指挥舰队展开猛攻。绝不能让这支有生力量进入长安。

炮火打光了，他就让船去撞，而他自己更是从断裂的梦魇号上一跃而起，杀上对方的舰船。

这场海战论规模，绝对没法和神国之战相比，但论激烈，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双方鏖战整整一日，这场惨烈的海战才落下帷幕。

大秦水师全部阵亡，舰船尽数被毁。凤家仅仅剩下两艘快船撤走，海妖一族几乎覆灭，郑家大公子和郑林等全部殉国，军师巴陵重伤落海生死不知，燕重山亲手击毁战舰超过五艘，临终之际，叮嘱姜琪不要再无谓牺牲，尽快驾驶海底宫去长安报信。

因为对方至少还剩下半数战力，而姜琪的海底宫也已经耗尽火力，剩下的能源也只够飞回去的。

最终，姜琪只救下昏迷的海瑟薇，驾驶伤痕累累的海底宫洒泪离去。

……

遥远的太空深处，庄渠面色焦虑。

“父亲，根据尉獠子的推算，终极之战就在这几日，必须想办法回去，否则我们赶不上了。”

张仪面色阴沉：“天眼在严防死守，我们一旦出现，必然被击落。”

庄渠沉声道：“有一个办法，我看到这飞船上有一艘飞艇，父亲，您带着天帝肉身乘坐它，我来驾驶女娲号吸引鸿钧。在我和鸿钧开战的时候，您快速逃回地表。”

张仪眉头一皱：“吾儿，你会死。”

庄渠笑笑：“每天都在死人，这个乱世，该结束了。虽然我想了这么久，觉得不是很认可父亲的理念，但有句话您说得对，我们自己的世界，终归该我们自己做主。”

张仪动容，却依然有些犹豫。

“父亲，这不像您，纵横者，太上无情，您自己说的。”

张仪轻轻吁口气：“你错了，我只是担心，你扛不住那么久，为父需要的时间有点多。”

庄渠呆了呆，惨笑一声：“原来如此，父亲，你放心，女娲号是星金，鸿钧都选择它来建立白玉京，应该能扛住足够的时间，儿子就算死，也会掩护你平安归去，只要到达地表，离开这金属外壳，鸿钧也拿你没办法。”

张仪终于微微点头：“吾儿，恨为父否？”

“恨。”庄渠看着他，缓慢而坚定的吐出一个字。

“因为，您是个疯子，天才和疯子的结合体，您有着无与伦比的疯狂，但可能我到底继承了您，我很想看看，您回去能否改变一切。”

“若不能呢？”

“那您还是比不上祖父，毕竟成王败寇，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看看，你们谁才能笑到最后，走到这一步，已经无关理念。”

“明白了。”张仪缓缓吁口气。

“那么，你还应该更恨一些，因为……”

他看着庄渠的眼睛：“你娘，是我杀的。当初是她发现我在接触三仙山，想要去寻你祖父告发。”

庄渠呆了呆，旋即有点疯狂的大笑：“我早该知道，那时候，只有你有可能啊。也只有你为取信天人能做出这种事！”

张仪点点头：“报仇吧，让我下去送死。”

“你不认为，我想亲手杀了你？”

张仪摇头：“我的计划未必能成功，若是失败，为父必死难瞑目，这种死法，你应该更喜欢。”

“你也有可能成功。”

“所以，这需要你给个机会，毕竟我们的世界，我们做主。而不论胜败，我肯定是要死的。”

庄渠眼神有些森冷：“好，我成全你。”

张仪道：“你还要恨一件事，因为我有个计划。”

“我听了，会更恨对吗？”

“不错，我儿，为父告诉你我的办法，你的掩护，要换个方式，去攻击盘古号吧。手动驾驶，可以更接近盘古号一些。”

庄渠陡然哈哈大笑：“这送死的办法，够直接，够彻底。”

张仪凝视着他：“你答应了？”

“答应！”庄渠回答的很干脆，也很决绝。

张仪认真道：“你可明白，为父为何一直留你在身边，给予无与伦比的信任？”

庄渠想了想：“大概……就是为了某一刻吧。”

张仪颔首：“现在你我都知道，某一刻，就是这一刻。”

庄渠没有表情的笑一声：“我知道，也明白了，你懂得我内心深处有你一样的疯狂，而这疯狂，你要利用。张仪，你还真是要把这恨推到极致啊。”

张仪深深看他一眼：“渠儿，你本名张渠，这个姓氏不管你喜不喜欢，始终伴随你，无论生死，正如我们无法改变的血脉关系。张渠啊，记得，若将来有人给你烧纸，就是为父赢了，若无人，就是我输了，你在九泉等着就好。”

“哈哈，好，好得很！”

目送他依然转身离去，张仪轻叹一声：“恨吧，不恨就没有疯狂，而我现在，需要一个疯子……”

——

这世上疯子有很多种，江凡觉得自己可能也是其一，而且是极度异常，人格分裂的那种。

白热化的战场，让他内心越发癫狂。那种千古不见的战斗场面，激发着他的疯狂、戾气，已经有些按不住。

他在极力忍着，但他知道，可能要到极限了。

战场如今已经没有多少普通士兵，剩下的都是强者，双方共计投入十万终极强者进行惊天动地的激斗。打到现在，只剩下一半左右。

道尊和后土王带领的强者在生死搏杀，他身上白龙舞动，抵御着对方的战器轰击，而无数道白龙盘旋方圆百丈，困住后土王和十几名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