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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不肯低头一般。
小娘子自顾自想着,面前忽然被递上一张纸,纸上有些褶皱,是这掌门方才悄无声息撕下的那一页。
乔吟稍有些愣:“这是何物?”
还未折开,忽听这老人道:“这是除了‘奇星八卦袭凶阵’外,师傅留下的另一解凶之法。”
乔吟有些莫名,方才她在上面也听到了一些,不都有了一个阵了,怎么还有一个阵法?
她并未翻开纸来看,只有些不解道:“说来也是,上代掌门既已对凶僵有所预见,知晓迟早要对付这东西,为何还要将这册子带至棺墓中来,要上面的人好生好找。”
长齐神色中有几分幽幽:“许是……师傅最后关头,又有些不愿让此阵为人发现罢。”
不愿被人发现,这是什么意思?
乔吟方皱起眉,长齐又道:“乔娘子,你可知若要成为阴山观的掌门,需付出什么代价?”
只听他声音低沉:“二十八道玄牝阵,非天资奇缘,绝无可能独自闯出,而一旦破阵,便是下任掌门的唯一人选。破阵者,一来勘破阵咒,可画出唯有掌门可领悟的无字符;二来,掌门会于阵中潜移默化,于无形之中,自行修得一套道法,此道法伴随一生,需日日修行,而当修行至一定境界,便可令其人自身成阵。”w?a?n?g?址?f?a?布?Y?e???????????n????????????????????
乔吟有些诧异:“自身成阵?”
她眉头一皱:“人体肉身,如何成阵?若成了阵,岂不是成了肉盾,那一旦破阵,人岂不是也……”
言至此,倏然愣住。
震惊中抬起头,望向长齐,又猛地低头看向手中的纸。
后者只是微笑,望着她,目光中忽然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好似歉意的神色,他容颜似乎都苍老了少许,只忽而低声道:“乔娘子,倘若他不是道机,我会同意。”
倘若他不是道机,他会同意。
可阴山观不能没有掌门。
乔吟也望着他,狐狸眼中坚定的神色慢慢褪去了,先是诧异,随后怔忪,最后竟也只是微笑了下,像是释然,又像是有些难过。
她试图固执又倔强地道:“道长,一切都还未有定数。既已有一阵,其实也未必需你……走到那一步,不是吗?”
一切都还是未知,他们也未必要走到那一步,不是吗?
“此事,”长齐看出了小娘子言语中逐渐的落寞,没有做答,只是指了指她手中的那张纸:“还需瞒着道机,多谢娘子了。”
*
几日后,颜元今回至都中。
他本是要先行入宫,然而听闻阴山观中似已寻出灭僵之阵,便还是先行连夜去了道观。
甫一登上观门,便瞧见观门处有一人拎着灯笼,烛光将他身影拉了老长,似是左等右等。
打一望见他,那人便远远迎了上来,面露欣喜之色:“诶,昨昨兄——”
顾隽尚未至跟前,又有一小娘子一把子撞开他追了出来,随即颇有些嫌弃地望着这广陵王世子:“怎么就你,李妹妹呢?”
颜元今径直越过傅秋红入观,脑后的铜钱辫高高翘起,似乎没瞧见她似的。
傅秋红一路追着进去,絮絮叨叨:“李妹妹为何未跟你回来?她不是醒了么?你把她弄丢了?还是你们吵架了?你——”
还欲再问,却见这世子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道:“你方才问谁?”
傅秋红一脸见鬼,倒是顾隽从被撞飞的旁边爬起,贴心提醒:“昨昨兄,她方才问的是李娘子。”
“哦,李秀色。”广陵王世子瞧了他二人一眼,懒洋洋道:“胤都有些危险,我并未叫她跟来。不过你们放心,她好得很,已然醒了。”说完便好像要走,却又想起什么,非常随意地添了一句道:“对了,不仅醒了,还顺带对我表明了心意来着。”
顾隽、傅秋红:“……”
不是,谁问他这后半句了?
第210章回去
日月交替,星去阳来。
广陵王世子回都后次日,于湘军便彻底谋反,一度攻城未果后,现围城威逼之势。
朝中大臣一部分早已被暗中笼络瓦解变心,见风使舵;一部分不知从何处听来僵尸即将入城无人可敌大杀四方的消息,战战兢兢,锁门不出。
都城内唯傅家一支军队驻守,与城内反叛禁军周旋,一时硝烟四起,乱作一团。
*
傍晚时,陈皮跟着主子入了一趟宫。
先是看望了眼前寝内仍在昏迷的皇帝,又去后宫与皇后见了一面,后者虽不似皇帝病重,但因过于忧心,也只能卧床,乍一见颜元今来了,便要叫宫女搀扶着起来:“今儿……”
“伯母。”
皇后以帕掩面:“是谢文平,是谢文平是不是?是他勾结于蒙,叫于湘军反了,是他早早便洗脑了禁军统领严步,还不知不觉在这些年间于朝中安插笼络了这么多自己的‘亲信’,也是他引荐了自己祖宅家那个姓王的表亲给圣上,间接让圣上知晓了那长生不老丹,允了那姓王的行那些腌臜之事,从而害了自己……”
“他为何要这么做?他不是速来最喜斋信佛的人么!莫非都是装的?”皇后越说便越有些激动:“偷偷在背后下了这手棋,叫我们毫无防备,我与你伯父何曾对不起过他!”
颜元今摇了摇头:“谢国公喜佛,不像是装的。”
说着,又沉吟道:“不过……谢家祖上荣耀,到谢文平为家主一辈时虽袭国公封号,却因此人自幼便心无大志,向往江湖庙宇而百遭上代家主奚落责罚,坊间更是有国公爷宁愿出家当和尚也做不了官的无用之说,谢家门庭也因此不似往日繁荣。这些传闻侄儿幼时也听闻过几次,但当时见谢国公整日清风拂面,佛珠清修,以为是他浑不在意,现在想来,兴许……正是从前种种的不介意,一旦开始介意,便触底过深,使之变得极端了些。”
皇后闻言恨道:“这么说,他还是被逼成这样的了?”
“并非此意。”颜元今嗤道:“人之所行,心之所定。他能有今日所行,没人逼得了他,可见此人心胸天性不可试炼,即便颂了千万遍佛经,千锤百打,也无济于事。”
皇后眼圈发红:“我曾想过是谁谋反,也未曾想过是他……年轻时,圣上甚至还未登基,一次野外围猎险些落入悬崖,若不是有谢文平这个人将他死死拉住,冒着两人一同跌下的风险也未曾放弃,也不会有之后——”
她擦着眼角的泪,似乎如何也想不通:“他如今,如今怎么成了这般……”
颜元今看着她这般情绪,只是递上了张新的手帕,而后便退了出去。
自坤粹宫出来,一双主仆又径直朝宫中的临时犯牢处行去。
陈皮一面跟上主子步子,一面兴致冲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