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守望 第三二四章 营救黑蛋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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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警察还没弄清是怎么一会事儿正在愣着，就看到大枪对着的那个人儿像狸猫一样“嗖”的一声蹿到他们的面前，那人儿用小手枪指着他们厉声骂道，“我是特派员！瞎了你们的狗眼！快把枪放下！快放下枪！你们这些晕头晕脑的混蛋，差点儿要了本官的老命！”

两个警察慌乱中听到院中的人儿说是特派员，模模糊糊也仿佛看到院中人儿的身形像是特派员大人，吓得他们放下大枪一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叫了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误会！误会！是小人瞎了狗眼……”

“两个蠢猪！”特派员继续怒骂道，“红匪没把你们的脑袋提走？”

两个看守跪在地上张口结舌面面相觑，吓得五官变了形状，“大……大人……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儿……”警察莫名其妙地抬头惶恐地望着特派员。

“没脑袋的东西！”特派员余怒未消，“还不赶快爬起来？！到院内看看是啥人来搭救红匪？”

不一会儿，两个警察把一个满身是血已经断气儿的女子拖到特派员的面前，一个警察嘟嘟囔囔地说道：“怎么……怎么突然窜来一个女红匪……好大的胆子！”

另一个警察嘟囔道：“刚……刚才这个女红匪还喘着气儿……还有哼哼声……咋着这会儿就……就死了。”

特派员警觉地低头仔细察看仰面躺在地上圆睁着一对大眼儿的女尸，嘴里小声叽咕道：“这个女红匪死不瞑目哇……”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女红匪的脸面，猛然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叫道：“是……是杏儿……就是杏儿！”他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认真辨认一番，“是……是她！这小婊子要成精啦！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惊叹不已：“……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啦！一个妓女竟然冒死去搭救一个红匪？！看来快要变天了……”

两个战战兢兢的警察听了迷惑不解地转溜着眼珠儿面面相觑，轻声说道：“女红匪怎么一下变成了妓女……”

“还愣着嘟囔什么？”特派员呵斥道，“两个混蛋！差一点儿坏了大事儿！你们是怎么看守的？看守红匪能睡觉吗？想要怎样惩办你们？”

两个警察可怜巴巴的“呼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大人您就饶俺们这一回吧……俺们确实是太困乏了，俺们以后再不敢睡觉了！”

“就绕你们这一回……下不为例！快爬起来！”特派员生气地命令道，“快！快去把你们的局长找来！”

“不……不好找啊……”警察为难道，“局座可能睡在妓院里……”

特派员这时才想起把“杏儿”奖赏给胖局长玩一夜的事儿来。他破口大骂起来；“这头肥猪……这个臭婊子养的……”

正在这时，警头儿穿戴不整地拎着帽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像猪一样肮脏的嘴里不停地骂着：“这小婊子该死！这小婊子真该死！趁老子过罢瘾酣睡，把老子的一串儿钥匙偷跑啦……”

警头一定是听到了枪声，从妓院慌忙跑了过来。

警察局长忽然看到特派员大人少见地掂着左轮手枪，威严地站在院子门口，像眼镜蛇一样毒辣辣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他猜到事情不妙，心里猛然打了一个寒战。

“局长先生……”特派员似笑非笑，戏谑地用手枪顶在警头儿的脑瓜盖上，“嫖累了吧？！滋味儿如何呀？满足了吗？”

两个在一旁呆呆地拄着大枪的警察，扭过脸去幸灾乐祸地偷偷笑了起来。

“大……大……大人……我……我……”胖局长吓得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蠢猪一样的混蛋！”特派员突然变了脸色，“只顾小头儿舒服大头儿不要啦？！”特派员怒不可遏地用手枪的枪管，狠狠地敲了一下胖局长的脑袋，警头儿的脑瓜盖上立马儿鼓起一个红包。

“……大、大人……一听到枪声，我、我就……”胖局长咧着嘴捂着头上的红包，好像还想辩解点什么。

“局长先生如果还没嫖过瘾……小婊子还在等着你睡觉哩！”

特派员转过身去用手枪指着离他们不远的院子里……院子里“秀兰”静静地在地上仰卧着，她两只雪白的嫩手紧握着拳头，丰满的胸部上已经停止流淌的血迹，像被人放上了一束深红色的玫瑰花。一双死不瞑目的美丽大眼睛，悲愤地望着天上的血色朝霞……早晨凄冷的天际，偶尔飞过几只出巢觅食的乌鸦，留下几声饥饿的鸣叫……她美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恐惧，看到的尽是愤懑和遗恨……他微微上翘的嘴角上留下了一丝倔强与不屑的微笑。

两个看守警察缩在特派员的背后，讨好似的向警察局长递着眼色，把手指头变成小手枪的形状，比画出一个意思——是特派员开的枪把她打死了。

屠夫警头儿疑疑惑惑莫名其妙地走进院子，看到地上一身血污躺着的“秀兰”，猛然吃了一惊。

“啊！”胖局长一脸恐惧与惊讶，低头看着没有一点声息的“秀兰”，“是她……是杏儿……真是她！真没想到……她……她到这儿来是……真是奇怪！太奇怪啦！”警头儿情绪复杂语无伦次地嘟哝着，他斜着眼瞅了一眼特派员手中的小手枪，眼光中潜藏着怨恨的神色。

“大人的枪法好准哇！”警头又像赞叹又像惋惜又像调侃地说道，“这么小小的手枪威力这么大！竟要了杏儿的小命儿……”

“能要杏儿的命也能要你局长的命！”特派员阴沉着脸色，枪口对着胖局长。

“大人说得对！大人说得对！”警察局长吓得连忙哈腰向特派员鞠躬敬礼。

“休要再啰嗦！”特派员发起火来，“叫你的饭桶警员等一会儿把杏儿抬出去，好生安葬！不要委屈了杏儿……”说罢他把手枪装进藏在内衣的枪套里，神情突然悲伤起来，他愣愣地看着像一尊玉雕一样躺在地上的“秀兰”，竟然掉起了眼泪抽泣起来……“……杏儿啊……莫怪本官……大清早天色昏昏沉沉的，本官若是看清楚是你，绝不会向你开枪啊！都是这个混蛋警头儿惹的祸！杏儿啊……杏儿……你来世托生千万要托生在富贵官宦人家哇……你要是生在富贵官宦人家哪会流落青楼……不流落青楼哪会有这血灾之祸啊……”他的手颤抖着指着胖局长，“本官一心好意奖赏这个混蛋一夜……谁能想到这个混蛋竟然串通你来搭救红匪……本官无论如何也难于想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