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其他 > 大河守望 > 第五十三章 金老寨施法救牛壮

大河守望 第五十三章 金老寨施法救牛壮

簡繁轉換
作者:关源岭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5-19 01:18:40 来源:源1

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黑槐树上的鸟儿搬家了,八老爷生气了,金老寨也没招数叫槐树精把已经跑掉的鸟儿弄回来。他不敢再到黑槐树那儿烧香磕头了,害怕见到八老爷、挨八老爷的拐棍儿。

八老爷家门口的黑槐树精是没办法敬了,金老寨心里空荡荡的不是滋味儿,好像他除了这项神圣的事业,别的一切他都没有兴趣。他想,总得再寻找一个精怪敬奉起来才是。

一天,阳光斜洒在古老的寨壕边,泥土与水的混合物中,忽然涌动起一阵奇异的涟漪。紧接着,一只黄灿灿、体型庞大的老鳖缓缓爬出,仿佛带着某种神秘使命,径直爬到了金老寨那略显粗糙的双手前。这老鳖壳上闪烁着金色的光泽,在阳光下更显耀眼,两只黄里透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金老寨,眼神中既有探寻也有期待。

金老寨,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倒退了几步,但随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他惶恐地揣测,这莫非是哪路神仙下凡,或是传说中的老鳖精?不管怎样,他决定以最大的敬意对待这位“不速之客”。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老鳖捧起,如同搬运一件稀世珍宝,一路小跑回家,将它安置在一个宽敞的大铜盆里,每日香火不断,磕头作揖,嘴里还念念有词,嘟哝着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老鳖自然更无法理解的神秘咒语。

为了表示诚意,金老寨每隔几日便宰杀一只自家养的鸡,精心烹制后喂给老鳖。起初,他还能勉强支撑,但随着时间推移,家中的鸡逐渐被消耗殆尽。为了维持这份“供奉”,金老寨不惜向邻里借钱,只为换取更多的鸡肉来满足老鳖的“胃口”。他的生活因此陷入了困境,家中经济日益拮据。

面对丈夫如此荒诞的行为,金老寨的妻子终于无法忍受。她多次劝说无果,家中本就拮据的生活又因这突如其来的“贵客”变得更加艰难。最终,她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含泪离开了这个充满怪诞与无奈的家,另嫁他人,寻找一个能够给予他们安稳生活的归宿。金老寨望着妻子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却仍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在履行一场神圣的使命,即便这使命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话说芦根看到金老寨大老远背着一个沉重的布袋,听金老寨说布袋装的是西瓜,但芦根竟然不知道如何称呼“金老寨”,直接叫“老寨”又显得不礼貌。

“您……您……这么远……这么远您背着……”芦根笨嘴笨舌半半拉拉地说道。

“不远!不远!”金老寨一脸汗水憨笑道,“北地到南地没几里路,要是俺那条老黄狗不死,它一袋烟工夫就能跑个来回。”

金老寨满头大汗来到芦根跟前,把沉重的布袋轻轻放下,用大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汗,喘了几口粗气儿,仔细打量了芦根一番,颇为惊讶地说道:“才几个月没见到你,你这孩子咋变成了这样儿?又黑又瘦,头上好像有了白头发!俺差点儿认不出你来啦!”

他吭吭哧哧从布袋里抱出一个大西瓜,用力托在左手里,用右手大拇指的乌黑指甲,当做切西瓜的刀,耐心地在西瓜上横着不断“咯吱咯吱”掐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掐出了一条直线,他这时双手抱着圆圆的西瓜,放在两腿之间,用力一挤“咔嚓”一声西瓜裂成了两半儿。

“嗬!”金老寨兴奋地叫了一声,“红沙瓤哇!孩子快把竹竿儿放下。”

他把一半西瓜向芦根递去:“吃吧吃吧!这大热天……吃了西瓜好受些。”

芦根连忙把捞竿儿放下接过西瓜说道:“谢谢伯伯!您背来这么多瓜,俺一个人咋能吃得完呀?”

芦根琢磨着金老寨肯定比父亲年长,按乡亲习惯称呼应该叫声伯。其实金老寨年岁并不比芦根父亲牛壮大多少,只是相貌粗糙老成一些。

“谢啥谢?俺应该谢你老爹才是!”金老寨一边用沾满泥土灰尘的大手挖着西瓜瓤儿一边说道,“这布袋装不了多少瓜,今天吃不完,还有明天哩!明天吃不完,还有后天哩……”

这时他把一大块儿西瓜瓤塞到嘴里,瓜瓤塞满了口腔,舌头与牙齿无法配合尽快把瓜瓤咽进喉咙里,他的脸颊两边明显地鼓起两个大包,他面色难受嘴巴突然停止了响动,瞪着眼睛直愣愣地待在了那里,伸着脖子仰着脸静静地停了一会儿,猛地一扬脖子瓜瓤终于安全地咽进了肚里……他好像轻松了许多,就接着又说起话来:“……别叫俺伯、也别叫俺叔,弄不清你爹大还是俺大,就叫俺老寨就中!”

芦根一样用手当工具挖着瓜瓤吃着,听了金老寨说的话,想了想接嘴道:“俺这小孩儿咋好意思喊您的名字?您还是得说定让俺叫您伯还是喊您叔?”

“你到底是读了几年书懂礼数儿……”他夸赞起芦根来,说着又用劲儿挖起一大块儿瓜瓤填进嘴里,这次比上次要噎得重一些,他的脸色被涨红了,两只呆滞的眼球被胀得向外突出了许多,好像停止了呼吸。

芦根看到金老寨被噎着的样子吓得不轻,停住了吃瓜的嘴巴,瞪着惊惧的眼睛看着金老寨,害怕金老寨被噎死,但他没有什么好办法儿帮助金老寨,在一边手足无措地急切叫道:“快吐出来!快吐出来!赶快吐出来呀!”

可金老寨没法儿吐出来,只难受地扭头瞄了瞄芦根,口腔里的西瓜仍然在憋着他。

“您……您咽不下去就赶快吐出来吧!要不然会把您憋死的!”芦根更加担心地大声催促道。

金老寨瞪着大眼紧绷着嘴唇,脸面胀宽了许多,他默默无声地向芦根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他故伎重演用劲儿一扬脖子,瓜瓤又咽进了肚里,他嘴里腾出了说话的空间,搓动了几下嘴巴用手抹了抹流着瓜水儿的下巴,喘了一口气儿就接着说起话来:“咋能吐出来?吐出来不就浪费啦!”说罢得意地憨笑起来。

“浪费一口瓜瓤也不能叫噎死人哇!”芦根洒笑着说道。

“不会噎死……俺这么大的人咋会叫噎死?!”他憨笑着说道,“俺是可怜俺的瓜呀!”

“呵呵……”他显得轻松地笑了两声接着前边的话茬儿说道,“街上七八岁的小孩儿都喊俺老寨,你都十好几啦,叫俺老寨有啥不中?”

“俺要是这样叫您不合适呀!”

“有啥不合适?”金老寨笑了笑,“无论叫俺啥俺不还是这个人儿吗?!叫啥都一样!身上又不会多一块儿少一块儿肉。”

“俺看您的样子好像比俺爹年龄大一些,就叫您伯伯吧。”

金老寨笑了笑点点头,表示默认了,但又补充道:“要是你弄清楚你爹比俺年纪大,你就改过来叫俺叔。”

芦根一边吃瓜一边嬉笑起来:“不管叫您伯叫您叔您都是长辈儿……您谦虚得像个有学问的先生。”

“你别吓着俺!”金老寨吃了一口瓜诚惶道,“俺有生第一次听说俺像先生……先生咋会像俺这模样?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还不得扇俺两耳光?!先生都是读过书的人儿。”

芦根听了不解道:“说您像先生别人听到咋会扇您耳光?为啥扇您耳光?”

“这不明摆着吗?!”金老寨把瓜咽进肚里一本正经道,“是俺玷污了先生这两个字呀……汪大财主家的人儿才配被叫先生。”

芦根似懂非懂地眨巴起了眼睛,停了一会儿芦根问道:“您以前没读过书?”

“要是读过书俺咋会成这样儿?连自己的名字儿都不认识。”金老寨说着一脸难受,“俺小时候想读书,俺老娘也想让俺读书,可家里没钱呀!老爹说俺生就的刨地獾……老爹说俺家祖辈几代人儿都没读过书,不是照样儿活着?”金老寨说着脸上泛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不过俺老爹答应俺等家里有了钱让俺去读书。”

“那您咋一直没去读书?”

金老寨脸上的微笑瞬间变成了悲哀:“可家里一直没钱,直到俺十多岁的时候老爹累死了,不久老娘也累死了,家里仍然没有钱供俺读书。”

芦根咂巴了几下嘴唇儿疑惑地说道:“听大人说人没累死的,人死都是病死的。”

金老寨也咂巴了几下嘴唇儿,叹了口气儿说道:“是呀!人死都是病死的……可人儿要是累得太狠了就会得病,一病不起不就死啦?!”

说着金老寨又长长叹了口气儿:“爹娘死了也好……不在这阳世上受罪了。”

芦根一时无语……也许芦根这时想到了自己的老爹,想到了为了拯救老爹生还不得已退了学,也不知道老爹啥时候会回来,啥时候会到学堂读书……他情绪顿时低落下来,他捧着西瓜呆愣在那里。

“芦根呀……你咋愣着不吃瓜了?”

芦根敷衍道:“俺吃饱啦。”

“芦根……这瓜甜不甜?”金老寨边吃着边问道,好像西瓜的味道他自己没感觉出来。

“您吃了半个西瓜……没吃出来味道?”芦根感到奇怪和好笑。

“俺又饿又渴……哪有心思去品瓜的味道……啥味道对俺都没用!”

芦根“喔”了一声,随即向金老寨默默地点了点头,赞许道:“真甜!真甜!”

金老寨忽然高兴起来,憨厚的脸上呈现出满意的神情:“俺种那一亩西瓜俺不敢吃,要不是今天陪着你吃,俺还真不知道西瓜的味道哩!”

“您自己种的瓜,又没人管您,为啥不敢吃?”芦根有点纳闷儿。

“俺种西瓜是为了卖几个铜子儿好还账,自己舍不得吃。”

“那您咋舍得给俺背来这么多?”芦根突然心痛起这些瓜来。

“让你吃瓜俺舍得!”金老寨一双被风霜熏染、被岁月折磨得迟钝的老眼充满了泪花,“你老爹可怜过俺,俺现在也可怜你……古寨里没一个人看得起俺老寨,连俺那改换庙门儿的媳妇儿都看不起俺,就你爹看得起俺……”

芦根心里一阵儿酸痛……他并非完全为金老寨尴尬无奈的生活状态和社会待遇而沉痛,更重要的是为自己。自己现在已经可怜到被一个可怜的人可怜起来了……在他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少年心理天平上,自卑感像沉重的砝码一样压得天平倾斜下来……他深切地感受到有父亲和没父亲大不一样,如果父亲以后要是真的回不来,自己与母亲必然会成为人人都可怜的可怜人儿……他再也没心思、没胃口吃瓜了,把正吃着的半个西瓜轻轻放下,蹲在地上低着脑袋默默掉起泪来。

“哎……芦根,咋不吃啦?哎哎……你这孩子这是咋啦?是瓜不好吃?你刚才还说瓜甜哩!”

芦根也不答话,默默地摇了摇头,继续在悄悄流泪。

“唉……”金老寨一脸苦涩把快吃完的半个西瓜慢慢搁在地上,用古铜色的胳膊擦了擦他的厚嘴唇儿,两只粗壮的大手在补丁摞补丁的裤子上抹了几下,从方形的大嘴里嘘出一口粗气儿来,“你不说俺也知道你为啥掉泪,想你老爹了呗!”

他挨近芦根,弯着腰对蹲着的芦根神秘地说道:“俺有个好办法能救你爹回来……”

芦根擦了一把眼泪猛然抬起头,用祈求和疑惑的眼神,看着金老寨那张像烤焦了的红薯一样颜色的脸。

金老寨脸上立刻拥上一层神秘莫测的微笑,眼睛里闪现出胸有成竹的奇妙光来。

芦根疑疑惑惑激动地问道:“您真有办法儿救俺爹?”

芦根一下拿起捞竿儿站起身来,精神立刻抖擞起来,他激动得脸色由灰暗变得通红,一下回复到少年人常有的纯真和幼稚神态。

“有办法!俺真的有办法儿!”金老寨收住神秘莫测的微笑,突然严肃和神圣起来,“俺这个办法儿谁也不知道,就俺那个傻瓜老婆知道她还嫁别人去了……为了报答你老爹对俺的情义,俺得把这个妙法儿使出来,保管叫你老爹活着从黄河里钻出来。”

“噢……”芦根更加激动起来,握着捞竿儿的手指头都颤抖起来,眼睛里闪现出父子相会的激动和喜悦。

芦根稳住激动的情绪,迟疑了片刻问道:“您说的是啥法儿呀?”

“这个妙法儿不能说出来,不能叫别人知道!”金老寨更加严肃神秘起来,“万一走漏了风声,就得罪了天地神灵,俺老寨也要跟着倒霉。”

金老寨向四周惶恐地张望了一会儿,紧紧张张地小声说道:“一天……俺的邻居张轱辘偶然闯进俺家,走漏了一点儿神气儿,第二天他家就死了几只鸡,俺的那条大黄狗也不见了,后来才知道大黄狗被别人打死吃了。”

“喔……”芦根这时倒害怕起来,心里摸不着了头绪,“那……那这个法儿咋使用呀?需要俺帮您啥忙吗?”

“孩子不要着急!也别再多问啥!”金老寨稳稳当当地说道,“不需你帮啥子忙,就俺一个人就可以使妙法儿了!不过……你得答应俺……别告诉你娘。”

“您为啥不让俺娘知道?”芦根有点儿费解,他认为拯救父亲应该让母亲知道,“俺娘知道有啥不好?她肯定会高兴的!”

金老寨脸上显得有点儿无奈:“俺不是故意瞒着你娘,是……是担心吓着你娘,女人儿胆子都小。”

“好吧,俺答应您……您啥时候使用这个救俺爹的法子呀?”

芦根没有理由不相信金老寨,连自己的父亲都看得起金老寨,他也听别人说过金老寨的实诚和善良,心里急切地希望金老寨尽快使法儿,赶快把父亲从黄河里救出来。

“明天就用法子救你爹!”金老寨很有底气地说道,“明天俺还来这儿,一定得把你爹救回来!你爹这么好的人儿不能老待在黄河里呀!”

芦根激动地笑了,“明天俺在这儿等着您。”

“天快黑了,俺得赶快回去照看瓜地……夜里经常有贼偷瓜。”

“您要是在瓜地养条狗,贼不是就不敢偷瓜了?!”

金老寨噘起厚嘴唇儿说道:“养条狗是好!可俺自己一天两顿饭都没着落,吃了上顿没下顿,用啥喂狗呀?再说就是养得起狗,要是狗咬伤了人可咋办?就得赔人家钱呀!要是狗咬死了人俺还不得抵命?!”

芦根尴尬地笑道:“那就别养狗吧,那您就得在夜里睡不好觉了。”

“夜里看瓜哪敢睡觉呀?!”金老寨哭笑不得地说道,“有一天夜里俺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却睡在了一片高粱地里……是偷瓜的贼趁着俺熟睡,连人带床把俺抬到了与瓜地挨边儿的高粱地里……俺瓜地里的大个儿西瓜都被贼偷走了。”

芦根滑稽地笑道:“那您睡得也太死啦!这贼咋这么大胆?别人种瓜是不是也经常被贼偷?”

金老寨的眼光里充满了迷茫:“别人种瓜还没听说夜里被贼偷……”

金老寨咂巴着嘴唇儿嘘出一口气儿:“俺有时也知道在地里割草的人儿不声不响摘俺的瓜,但都是在白天割草的人儿渴了摘个瓜解渴,白天摘瓜的人儿不能叫贼也不能叫偷,大白天摘瓜咋会叫偷?!不能叫偷!只有在夜里摘瓜才叫贼叫偷。”

芦根转了转眼珠儿说道:“夜里偷您瓜的贼可能是欺负您老实吧?!”

“唉……”金老寨叹了口气儿不再说话。

芦根看到金老寨蹲在那里沉闷的样子说道:“那您就赶快回去看瓜吧!免得被贼偷。”

金老寨慢慢站起身来说道:“俺明天一大早,人们还未到河滩里干活的时候,俺就来这里使法儿救你爹。”金老寨咬了咬厚嘴唇儿,“为救你爹,为报答你爹对俺的情义,俺豁出去啦!”

说罢他把一袋子西瓜不由芦根分说,就倒在芦根的茅草庵儿里,说了声:“别心疼这点儿瓜,俺的瓜地里还多着哩!”掂着空布袋头也没回就走了。

金老寨走后芦根百思不得其解,老寨这么老实一个人儿,只会种庄稼别的都不会,连他的老婆都看不起他,他会有啥好办法救父亲……不过,听母亲经常说:别看不起老实人,也许金老寨有人们意想不到的啥法子,信佛的人常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说不定金老寨真能把父亲从黄河里救出来。

芦根想把这个激动人心的喜讯告诉母亲荷花,但他已经答应了金老寨,承诺不告诉包括母亲在内的任何人,最后决定信守承诺不告诉母亲。

芦根夜里躺在茅草庵儿里的光板席上,脑子里反复咀嚼、揣测着金老寨拯救父亲的办法儿,这办法儿会是什么呐……会是他说的“豁出去”、他甘冒风险跳到黄河里去寻找拯救父亲?会是他请世外高人来拯救父亲?是他得到了父亲活着的下落,去把父亲喊回来?还是他有比俺这根捞竿儿更厉害的捞竿儿,送给俺让俺打捞拯救父亲?他苦思冥想难以得出囫囵的结论。

本来他为老寨的法子搅扰得难以入睡,茅草庵儿里的毒蚊子又多得要命,就像扬场落下的麦粒儿纷纷落在他身上,“嗡嗡嗡”叮得他满身红疙瘩,他又一次失眠了……他索性穿着短裤光着脊背钻出了草庵儿,拿着捞竿儿坐在黄河沿儿凉爽的湿地上,听着使他恐惧和痛苦的涛声,望着天上数不清的繁星和繁星拥挤在一起的银河……

他天真地想道:“黄河要是像天上的银河没水该多好!要是那样黄河就不会淹死人了。”

他望着天上几颗特别明亮的星星,心里想道:“听人常说世间有本事的人天上都有一颗星座……人若无灾无难星座就泛光明亮……俺爹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啦,这些明亮的星星会不会其中有一颗是俺爹的星座?哪颗星星是俺爹的星座呢?”

他不断地认真数起天上的星星,盲目地在亮晶晶的群星里寻找属于他父亲的那颗星星,数着数着他疲倦起来,不一会儿他垂下了脑袋倒在黄河边儿睡着了。

睡梦里他看到天上有一颗非常明亮的星星,星星逐渐放大起来离他越来越近,他惊喜地看到了父亲的笑脸,父亲的笑脸忽然从天上掉落下来,直向他的面前飞来,快飞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化作了一道白光不见了踪影。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