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救援遇袭毒影暗袭(第1/2页)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队伍猛地一折,剑修们率先跳上页岩,剑尖插进石缝稳住身形。宏彷殿后,厚背刀抡得像风车,每一刀都带着风声,逼得敌人不敢近身。可他的呼吸越来越沉,肋骨处传来的钝痛让他知道,刚才挨的那记肘击没白受。
就在这时,雾里突然炸响三声哨音——是东路的信号!宏彷眼睛一亮,却见斜上方的崖顶冒出几个黑影,手里的弩箭正对着他们。“是陷阱!”他浑身一凉,原来敌人早就料到他们会等救援,竟分兵绕去了汇合点。
“杀!”黑衣人嘶吼着扑上来,弯刀的寒光在雾里织成张网。宏彷突然笑了,笑得血沫从嘴角冒出来。他猛地将厚背刀插进石缝,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火折子和硫磺。“老子们是天刀盟的!”他扯开嗓子喊,声音在山谷里荡开,“怕过谁!”
火折子“呼”地燃起,他将油布包往脚下一扔,硫磺遇热炸开的黄烟瞬间裹住了后队。黑衣人被呛得直咳嗽,攻势慢了半拍。宏彷拽起旁边受伤的剑修,“走!”
可没跑两步,他就感觉后背一凉。低头时,看见柄弯刀从自己胸口穿了出来,刀柄上的骷髅头在雾里闪着光。倒下的瞬间,他看见沈老三他们已经冲上了崖顶,而更远处的雾里,隐约有红光在跳——那是堂主的人马到了。
“老子没给天刀盟丢人……”宏彷想着,眼睛慢慢闭上,手里还攥着块从页岩上抠下来的石头,石尖被他捏得发白。
天云山脉南麓的雾还没散,车君捏着那卷飞鸽传书的手指已泛白。信纸边缘被鸽爪划得毛糙,上面“发现敌人巢穴,请求支援”八个字墨迹未干,最后那个“援”字的捺脚拖得老长,像道淌血的伤口。
“工兄,”车君转身时,腰间的玉佩撞在剑鞘上,叮地一声脆响,“你守着据点,我带一队人去。”他说话时眼尾的青筋在皮肤下跳,平时总是带笑的嘴角此刻抿成了直线——那是他动真格时才有的模样。
工单正往箭壶里塞箭,闻言手一顿,翎羽上的绒毛飘落在他粗糙的手背上。“我让后厨刚烙的麦饼,你带上。”他声音有点哑,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车君时指尖碰了碰对方的手腕,“宏彷那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发求救信。对方若是寻常蟊贼,他一人带的队足够平了,就怕……”
“就怕不是寻常蟊贼。”车君接过麦饼塞进怀里,拍了拍工单的胳膊。他看见工单鬓角新添的白发,像落了点霜,“这里交给你,我去去就回。”
工单望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喊了声:“带齐***!”车君没回头,只扬了扬手,那抹灰蓝色的身影已掠出了山门。
随行的三十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先天境的弟子们脚踩“踏雪步”,袍角扫过带露的草叶,连露珠都没震落几颗;三位宗师境长老则如履平地,身形看似缓慢,却总在转折处骤然加速,衣袂翻飞间带起的风,吹得两侧的矮树丛哗哗作响。车君走在最前,腰间长剑未出鞘,可周身的气劲已让路径上的荆棘自动向两侧弯折,露出底下青黑色的泥土。
半个时辰后,密林中传来兵刃交击的脆响,像冰雹砸在铜盆上。车君眼神一凝,突然提速,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掠过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古树时,竟在树干上留下个浅浅的脚印。
“是宏彷的‘破山刀’!”一位长老沉声道。那刀风沉猛,每一击都带着裂石之声,此刻却显得滞涩,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转过一道山脊,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宏彷背靠着块丈高的巨石,左臂已被鲜血浸透,手里的厚背刀只剩半截,刀面豁了好几个口子。他脚边躺着七八个天刀盟弟子,有个年轻的还攥着没吃完的麦饼,血从嘴角淌到衣襟上,把饼染成了暗红色。周围的黑衣人足有上百,个个蒙着脸,手里的弯刀泛着蓝汪汪的光,显然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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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副堂主!”宏彷看见那抹灰蓝色身影,眼里爆发出一丝光亮,猛地咳出一口血,“他们的刀……有毒!”
车君没答话,长剑“呛啷”出鞘,剑光如匹练般卷向最近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刚挥刀格挡,手腕就被剑光扫中,弯刀脱手而飞,捂着流血的手腕惨叫。“先天境的护着伤员往后撤!”车君的声音穿透厮杀声,“宗师随我断后!”
三位长老立刻散开,气劲外放,将靠近的黑衣人震得连连后退。其中一位长老的铁掌拍在一棵小松树上,松树应声折断,砸向人群,顿时惨叫声一片。可黑衣人像是杀不尽似的,倒下一批又涌上来一批,他们的招式狠辣,招招往要害招呼,而且配合默契,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
宏彷被两个先天弟子架着往后退,他回头看时,正见车君一剑挑飞个黑衣人,却被另一个偷袭者的弯刀划中了左臂。车君闷哼一声,反手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咽喉,可他左臂的衣袍迅速泛起黑紫色——那刀上的毒,比想象中更烈。
“副堂主!”宏彷目眦欲裂,挣扎着要冲回去,却被死死按住。
车君甩了甩左臂,剑招却丝毫未乱,只是脸色渐渐发白。他瞥见黑衣人首领袖口露出的蛇形纹身,心头一沉——是“毒影阁”的人!难怪毒这么霸道。“放信号!”他对身后喊道,一枚红色信号弹随即升空,在雾蒙蒙的天空中炸开一朵血花。
工单在据点看到信号弹时,正把第二封飞鸽传书绑在鸽腿上。信上除了战况,还加了句:“车君中了毒影阁的蛇涎毒,速带解毒丹来。”鸽子振翅飞起,翅膀扫过他的指尖,留下点凉意。他握紧了腰间的刀,对留守的弟子道:“备马,去天云山庄!”
林间的厮杀还在继续,车君的剑光渐渐慢了下来,左臂的黑紫色已蔓延到了肩头。他咬着牙,突然纵身跃起,长剑化作一道长虹,直取那首领眉心。这一剑凝聚了他全身功力,首领没想到他中毒后还能使出如此强招,仓促间举刀格挡,“咔嚓”一声,弯刀断裂,剑尖没入他肩头半寸。
“撤!”首领捂着伤口怒吼,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
车君拄着剑半跪在地,咳出一口黑血。宏彷扑过来扶住他,眼泪混着血滴在地上:“副堂主……”
“哭什么,”车君笑了笑,脸色惨白如纸,“我还没死呢……你小子,下次再这么冲动,看我怎么罚你。”他摸出怀里的油纸包,递过去,“麦饼……还热吗?”
宏彷接过,发现油纸已被血浸透,里面的麦饼却还带着点余温。他咬了一大口,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饼上。
宏执事站在染血的石阶上,望着林间散落的残破衣袍与断裂兵器,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他脚边躺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胸口插着半截箭羽,那是今早还缠着他问“下山能不能带串糖葫芦”的小徒弟。喉间一阵发紧,他别过脸,看向那些缩在岩石后瑟瑟发抖的低阶弟子——这些人本是负责挑水、生火的杂役,被他硬带来“历练”,此刻个个面无人色,有个姑娘甚至咬着唇不敢哭出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执事……咱们撤吧……”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是负责清点人数的师弟,声音里带着哭腔,“已经折了七个了,都是……都是没练过几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