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大周文圣 > 第165章 神都洛阳!京城居,大不易!

大周文圣 第165章 神都洛阳!京城居,大不易!

簡繁轉換
作者:百里玺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7-26 03:03:50 来源:源1

第165章神都洛阳!京城居,大不易!

一艘楼船扬帆启航,破开晨雾,缓缓驶离金陵码头。

江行舟一行江南道的数十位举子,乘坐着这艘三层朱漆楼船,桅杆上「江左文旌」的杏黄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船头犁开江水,泛起两道银练般的浪痕,沿岸黛瓦白墙渐次隐入烟霭之中。

此去洛阳赴考,需先沿大江东下至扬州,再转入汴河逆流北上。

整条航线途径中原道大运河,贯穿南北漕运命脉,沿途樯橹如林,商旅不绝。

每过一处闸口,便能听见纤夫们低沉的号子声混着浪花,在运河两岸层层回荡。

水路,便捷丶安全。

若是择陆路北上,则需经合肥丶许昌,直指洛阳。

然,陆路山岭崎岖,山重水复,道路泥泞,车马难行。

举子们箱笼中的经史子集,稍有不慎便会散落山涧;

更麻烦的是,离开人族聚居的城池,沿途常有野生妖物盘踞——大周疆域极其广袤,山林荒野的妖物可不在少数。

大周文士并不会将它们赶尽杀绝。

——那些蛰伏深山的魑魅魍魉妖物,恰是磨砺年少士子的材料。

每值大小考核前后,总见青衫秀才丶童生们执剑入林,归来时或衣袂染血,或袖藏妖丹,神色更添几分峥嵘气象。

楼船甲板上,江南道的众举子或捧书而观,或围坐论文道,笑声随江风远扬。

不过,他们默契的并不吟诗作赋——

有江南第一才子江行舟在此,珠玉在前,他们岂敢班门弄斧?

转而切磋起举人必修的「篇章化物,诗文造物」——诗卷化剑,文章成甲!

相比长篇的诗词,这些「四字成语」文术,在举人的日常生活中,更会频繁的施展和使用。

因为都是相同的成语文术,彼此之间的威力差距极小。

四字文术,重在运用!

但见举子们青衫翻飞间,有人并指成诀,一声「草木皆兵」,随手甩出的竹简丶草叶,化作寒光凛凛的傀儡甲兵;

又见「杯弓蛇影」一出,酒盏倒影里倏地跃出蛇影,盘绕护主。

「童颜**!」

「穷胸极恶!」

忽有促狭者轻喝,众人衣襟无风自鼓,倒是几个年轻举子慌忙掩面。

哄笑声中,有举人指尖「折枝为剑」,文气未散,一截柳枝在掌心化作三尺青锋,映着朝阳泛起霜雪般的寒芒。

「箭如雨下!」

「草船借箭!」

众举人们切磋文术,不由畅快。

楼船驶过长江燕子矶时,正值暮雨初歇。

江行舟独立舷边,见江豚破浪,鳞光与晚霞共染金波;

远处渔舟唱晚,橹声摇碎一江星火。

及至扬州,漕运码头千帆竞渡,波斯胡商与岭南客贩的异域口音交织成片。

待转入中原汴河,汴水横亘中原,首承黄河,漕引江南荆湖,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

两岸更是人烟辐辏——绸缎庄前量尺声脆,茶肆里说书人醒木拍案,更有西域舞姬金铃叮当,踏着鼓点旋开石榴裙。

十日光阴,随洛水东逝。

终于,

当洛阳城堞在晨雾中渐次浮现时,整船士子俱屏息凝神。

但见,朱漆城墙绵亘数百里,如赤龙盘踞九曲河洛;

三重箭楼刺破云霭,金钉朱户映日生辉;

朝阳为雉堞描金时,忽闻云端传来钟磬清音,恍若千年帝京正舒展筋骨,吐纳间尽是周天子的冕旒叮当。

「快看!是洛邑神都!」

最年轻的举子突然指向远方,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韩玉圭振袖而起,素白广袖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八百年来王气聚,今日终得睹天颜!」

其声清越如碎玉。

「洛邑神都,我们江南道士子来了!」

众举子纷纷击舷欢呼应和,楼船雕栏间顿时迸溅开此起彼伏的吟咏。

众人下了楼船,乘坐马车座驾待行至官道尽头,巍峨城阙忽如天门洞开。

众江南举子不约而同勒住座驾缰绳,但见十里朱墙在阳光下流转着釉色光芒,朱雀门上的铜钉竟似周鼎铭文般闪烁着远古的辉光。

他们望着那绵延十里的朱红城墙,不由心潮澎湃。腰间的文佩自鸣,与城中隐约传来的编钟之声遥相呼应。

毕竟,这里是大周京城。

神都洛京的繁华,远非江南道首府金陵可比。

——官道车马如龙,城门内外金吾卫的甲胄在阳光下闪烁寒光;

而此刻,众江南道的举子立于巍巍城下,恍若仰望天阙。

在入城的官道上,车马如流,人潮涌动。

巴蜀道的茶商驱着驮满蜀锦的骡马,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岭南道的香料贩子挑着檀木箱,异香浮动如云;

蓟北道的皮货商人裹着貂裘,腰间弯刀映着寒光;

荆楚道丶中原道的文士们则三五成群,青衫纶巾,吟诵间尽是稷下遗风。

江行舟一行举人入了城内,

东市更是喧嚣——碧眼胡姬当垆卖酒,金樽碰撞间溢出葡萄美酒;西域商人展开妖皮地毯,彩绣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乐师拨动箜篌,驼铃与羯鼓共谱异域华章。

忽闻马蹄如雷,数骑锦衣少年飞驰而过,蹴鞠在鞍间跃动,璎珞流苏扬起漫天尘香。

更有虎头环眼的蛮国使团持牒入关,狼皮大氅下腰悬宝刀,所过之处皆引路人侧目。

众人行走在官道上,忽觉手中汗湿——这煌煌神都,竟似一口煮沸的鼎,将四海风云尽数烹煮其中。

大周帝城洛阳,恢弘如天工开物,方圆数百里尽显皇都气象。

春闱会试之所,乃城央洛邑国子监——此间飞檐斗拱皆饰以玄鸟纹,门前双阙高耸入云,朱漆大门上九排金钉灼灼生辉,正是大周最高学府。

往来学子非举人即进士,青袍玉带间,俱是经天纬地之才。

皇城居中,左边是大周文庙,右边是大周国子监!

「左庙右学」之制,更显大周圣朝的煌煌礼乐。

文庙重檐歇山,七十二贤塑像肃立廊下,袅袅香菸中似闻圣贤诵经;

国子监琼楼玉宇,每日晨钟暮鼓时分,琅琅书声直上九霄。

皇城和文庙丶国子监之间,以两座汉白玉虹桥相连,恰似一条文脉,将「皇丶庙丶学,三合一」的圣朝气象,勾勒得淋漓尽致。

此刻国子监前,各地举子正鱼贯而入。

众人抬首望见匾额上「化成天下」四个鎏金大字,他们忽觉袖中书卷微微发烫——千百年前周公制礼作乐之地,今日他们将要在此,见证自己笔墨定乾坤。

「诸兄,洛邑已至!

我要去拜访礼部徐侍郎。就此别过,待日后有缘,我等再聚,先行告辞!」

江南谢氏门阀,谢栖鹤一袭月白襴衫,拱手间腰间玉佩轻响。

这位金陵谢氏的嫡系子弟,举手投足尽是江南门阀的清贵气度。

「告辞!」

人群渐散,举子们各奔东西——

众举人们在京城的住处各有不同。

他们中有亲族在帝都洛邑做官丶经商的,便直接投奔亲族。

有仆从牵来青骢马的,必是去往城南勋贵坊;

更有三五成群的,早已被候在城门处的各家管事迎走。

若是没有,负笈独行的寒门学子,则转向国子监旁的青云客栈,也方便些。

「告辞!」

众人纷纷告辞。

江行舟伫立长街,看着江南道同乡举人们渐行渐远。

甚至连韩玉圭丶曹安丶陆鸣等人,也要去洛邑拜访亲族。

前户部侍郎韩府丶前右宰相陆府丶江阴世家曹氏,江阴韩氏丶陆氏都是庞大的家族,在洛邑更有门生故吏众多,他们身为韩陆后辈子弟,皆需一一拜访,为日后在朝中做官做铺垫。

韩玉圭整了整云纹直裰,登上一辆刻有「韩」字徽记的马车——一名老管家亲自执鞭;

曹安被一群江阴口音的家仆,簇拥着离去;

陆鸣的轿帘掀起时,隐约可见内里铺着御赐的孔雀绒垫,陆家有人在京城担任高官。

这便是众千百年世家的底蕴啊!

最后,剩下江行舟丶顾知勉等寥寥三五人,他们寒门出身,在大周帝城洛京并没有亲故。

说起来,江南江氏,江东顾氏也是大族,

可是江行舟这一脉沉寂百年,江父江晏虽进士及第,可惜尚未发家就英年失踪。

而顾知勉自祖父一脉也早就沦为寒门,如今尚未发迹,攀高支是攀不上的。

他们相视一眼。

「先在附近,找家客栈住下吧!」

最⊥新⊥小⊥说⊥在⊥⊥⊥首⊥发!

江行舟笑道。

「江兄.城内客栈稍贵!.我还是去城郊看看,价钱能便宜许多!」

顾知勉略显为难道。

他攥紧书箱系带,箱中《五经正义》的边角已有些卷边。

虽已是考中举人,但是尚未任官,担任实习官员的俸禄也低,这京城客栈的花钱如流水吃不消。

「无妨,不过两三个月的客栈钱,何必计较?!别误了春闱才是大事。」

江行舟笑道,他不缺这点银钱。

自牛渚宫青要夫人赠他那一大箱珍宝后,至今尚未怎麽使用。

更何况,他在江州丶金陵城的文会丶诗宴不断,所得文宝丶润笔之资,早已堆满囊袋。

江州漕运使赵府被抄时,他亦分得一份不菲的财帛。

在金陵时,薛玲绮更是怕他囊中羞涩,隔三差五便遣人送来银两,少则三百,多则五百。

以至于如今他的身家,已不逊于江南那些小世家。

若真有缺钱的一日,他只需随手写一篇【出县】乃至【达府】级别的赠诗,恐怕不知多少豪门权贵,会挣破头。

花不完,

根本花不完!

江行舟与顾知勉踩着青石板路,正寻着落脚处,忽听得身后传来吴侬软语:「两位公子可是要寻住处?」

回首见是个举着「状元楼」木牌的牙人,满面堆笑,眼角皱纹里都透着殷勤:「咱家就在前头巷子里,挨着国子监,在洛京是数一数二的气派大客栈,屡屡有状元从咱家客栈出来,有个『状元文斋'的雅号——」

牙人竖起一根手指,「一日不过一二百文钱,包管清净!」

这客栈一日一二百文钱,绝对不便宜,几乎抵得上寻常平民一月开销。

「行!给我安排两间上好的客房!」

青砖巷弄里飘来桂花酿的甜香,江行舟颔首道:「带路。」

「江兄,给我安排一间下等客房即可.!」

顾知勉见状,只能提起书箱,箱底忽忽悠悠荡出半截褪色蓝布——那是件穿旧的襴衫改的包袱皮,洗得发白的布料上还留着几道未褪净的墨痕。

「走吧!明日卯时,还要去大周文庙拜谒先圣,在洛邑各处转转,开开眼界。」

江行舟一笑。

谢栖鹤转身乘着座驾,便往京城六部方向疾行,车轮碾在朱雀大街的方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礼部衙门不是谁都能进,

他径直绕到后巷,熟门熟路地叩响了徐侍郎徐府角门。

书房内,徐士隆正在翻阅奏摺。

听门子禀报,说谢栖鹤来了,便在书房接见了他。

烛火摇曳间,徐士隆抬眼看见来人,狼毫笔尖悬在奏摺上方,一滴墨汁将落未落。

「小侄拜见姑父。」

谢栖鹤躬身行礼,腰间玉佩纹丝不动。

低垂的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几分谢家嫡女的神韵。

金陵谢氏门阀的嫡女,嫁给了徐士隆为正妻。

徐谢两家的姻亲关系,成了心照不宣的结盟。

「听闻,江行舟写了一篇《乌衣巷》,一篇《念奴娇·登多景楼》,将你们金陵王谢两家,骂得颜面扫地,抬不起头来!」

徐士隆和气的说道,端起青瓷茶盏,氤氲水汽后那张和善的脸庞上。

但是眼神中,却是藏着几分玩味的嘲笑。

「姑父所言正是!」

谢栖鹤面红耳燥,脖颈泛起一层薄红。

那两首诗词就像两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打落了金陵王谢门阀千百年文名,更将王谢世家如今衰败的真相,**裸地摊在世人眼前——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昔日乌衣巷口的车马喧嚣,终究成了百姓们茶馀饭后的谈资。

最可恨的是,金陵王谢门阀,却偏偏奈何不了当时身为秀才的江行舟。

如今江行舟成为江南乡试第一解元,就更没有办法了,连王谢世家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此事,谢氏可有计较?」

徐士隆指尖轻叩檀木案几,清脆的声响在书房内回荡。

按照门阀世族惯例,这般折辱门楣之事,本该以更犀利的文墨还以颜色——让那狂生在诗赋较量中自取其辱,才是世家的体面。

如果谢栖鹤有此打算,他不介意帮点小忙。

「家父严令.谢氏子弟不得擅自与江行舟起争执。」

谢栖鹤却脸色苍白,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神色中带着几分懦弱。

这话说得艰难,仿佛每个字都在喉间滚过刀锋。

连他自己都听得见,那话语里藏着多少不甘——堂堂金陵谢氏,竟要对一个寒门子弟退避三舍,有多麽丢脸和无奈。

「也罢!」

徐士隆指尖一顿,茶盏在案几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他忽然展颜一笑,宽袖拂过案上奏章:「你且在后院住下,去见见你姑母。还有三月,明年春闱在即——这才是你的青云路。」

待谢栖鹤躬身退下,徐士隆唇边的笑意渐渐凝固。

谢家的事情,跟他关系不大。文名受辱,也是王谢子弟自己出手还击。

他跟江行舟另有一些恩怨。

之前他纳了一房宠妾,乃是江州漕运使赵淮之女。

不过,后来赵淮出了事,跟逆种牵连,被薛崇虎丶江行舟带人抄了家。

他便忍痛将小妾休了,赶出徐府。

也由此失去了漕运使赵府每年「孝敬」的近百万两金银财货。

这事情让他怀恨在心,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报复。

「哼!」

砚台里的墨汁早已乾涸,映出他眼底翻涌的阴霾。

可是,谢栖鹤不敢出手,畏首畏尾,让他无从借力金陵王谢,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