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大周文圣 > 第214章 摊丁入亩,策论镇国!春闱,会

大周文圣 第214章 摊丁入亩,策论镇国!春闱,会

簡繁轉換
作者:百里玺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02 16:31:44 来源:源1

第214章摊丁入亩,策论镇国!春闱,会元!

江南考舍。

江行舟略一斟酌,想明白之后,执笔蘸墨。

既然「打击豪强」是大周朝廷的公开政治正确,那这篇会试策论,便可以直接写如何打豪强。

策论的最关键,便是竖立它的正义性!

他落笔:

「《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王者受命于天,土地乃天赐圣产。

天子代天牧民,民多则国强。当使天产归天民,岂容豪强私占?

豪强兼并,夺民之田,使贫者无立锥之地,此非独害民也,实乃逆天悖道,窃天子之权!

朝廷收其田,复授黎庶,使耕者有其田,贫者有其居——此乃顺天应人,归正王道!」

江行舟搁笔,唇角微扬。

这道策论,直指豪强兼并之害,更将其上升到「逆天丶谋反」之罪!

以「天命」重构均田之法,分田是顺天!

以「王道」重释土地之义,豪强窃取是谋反!

接下来,则是具体的执行之法——诸如强制迁徙丶酷吏镇压丶算缗告缗丶限田令丶摊丁入亩等等。

大周十道的三千多名举子考生坐在考舍里,埋头写策论。

策论是长篇,动辄几百上千字,很难有高品级。

写得好不好,关键不在字数多少。大多数人只要能写出[出县]级别的策论文章,就算过关了。

陇右道解元李元奎咬着笔杆发愁:「让我写打击豪强?这不是让我自己打自己脸吗?

我家就是当地最大的豪强,家里几十万亩地都是祖上攒下来的。

我要是真按题目写,回家还不得被爷爷打断腿?」

荆楚道解元宋楚望也直挠头,发愁:「我素来最烦这些权谋之斗,这题该怎麽写啊?」

考场里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划纸的声音。

有人写得飞快,有人抓耳挠腮。

这篇策论不光考验文采,更考验考生敢不敢说话。

檀香袅袅中,兵部尚书唐秀金负手立于堂前,来回踱步。

鎏金兽首香炉吞吐着缕缕青烟,将这位主考官的身影衬得愈发肃穆。

他时而驻足凝视案上考卷,时而缓步踱过青砖,乌纱帽两侧的展角随着步伐微微颤动。

其实,在会试的第一场考核,已经基本确定了本届会试考中进士人员的范围——必须是写了[达府丶鸣州]以上文章的考生。

这群天才考生,才气足。

接下来,只要正规正举的回答这篇策论,被录取的机会非常大。

但是,才气只是意味着文位高,并不等于胸有权谋韬略。

如果有人胆大妄为,公然在策论答卷上反对「打压豪强」,或是冷嘲热讽,那就算上一场写了[达府丶鸣州]文章,也会被黜落。

所以,策论是对举子们做最后一次筛选,并非决定性。

唐尚书的目光扫过誊录房的方向——那里正有数十名书吏将墨卷誊作朱卷。

「才气」

他摩挲着腰间玉带,喃喃自语。

才气足的进士,有机会进翰林院,成为清贵的翰林学士,并不等于仕途通畅甚至可能一生,都不会出仕任官,成为朝廷大官。

翰林院的白玉阶最喜才子,可那终究是清贵之地。

想当年先帝,在文华殿训诫:「诗赋乃是敲门砖,治国终须济世才。」

上一届春闱,恰逢江南水患,曾经名动洛京的探花,在问及治水策时,不也支吾难对麽?

他想起早先面圣时,陛下指尖敲着龙案说的那番话:「朕要的不是咏絮之才,是能在这宣政殿上,与朕共论天下大势的股肱之臣。」

唯有同样策论出色,才会留在朝廷中枢,或者前往地方担任高官历练,再返回中枢。

总之一句话,

诗词文章,用来选才气文位!

策论文章,用来选权谋韬略!

两者兼有,无疑是最佳的中枢官员人选。

成为翰林学士,拥有谋略之才,方有机会进入朝廷六部丶或者成为地方的刺史级高官。

两个时辰,如沙漏般悄然流逝。

「铛——铛——铛——」

衙役们收卷的铜锣骤然敲响,声震贡院。

锣音未散,考舍内已是一片窸窣——有人长舒一口气,搁笔瘫坐;

有人犹自不甘,指尖死死抵着卷面,想要再补充些什麽,直至吏员冷声催促,才颓然松手。

三千份答卷,如雪片般被礼部吏员收拢,汗渍未乾的墨迹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偶有清风穿堂而过,掀起纸页一角,露出几行未乾的字句,旋即又被朱印封存,再不得见天日。

所有策论卷宗,被呈递至判卷房。

主考官唐秀金展开答卷,目光甫一触及纸面,便骤然凝滞,半晌竟倒吸一口冷气——

「天之地,天授于王。

豪强岂能窃取?」

江行舟仅以寥寥数语,便将豪强兼并土地之祸,钉死在社稷柱上!

其言如刀,直剖要害——豪强土地兼并土地,并非简单的与民争利。更是提升到,「逆天悖王,窥视天子权柄」的严重程度!

「妙极!」

唐秀金目光一亮,拍案叫绝,震得茶盏轻颤。

有此煌煌大义为基,那麽皇帝打压豪强便是名正言顺,「代天行罚」,馀下不过手段圆融与否罢了。

再往下看,江行舟所列之法更令唐秀金,眉峰连挑——

强制迁徙以弱其势,酷吏镇压以慑其心,算缗告缗以断其财,限田令以遏其贪

虽多为史册旧策,却如百炼精钢,被他熔铸成一把寒光凛冽的治国之剑。

唐秀金忽想起,前朝汉武帝徙豪强于五陵的旧事,本朝亦有「铁面判官」血洗江南豪强的先例。

这些染血的典故,此刻在江行舟答卷上,竟显出别样锋芒。

非是书生坐而空谈,而是蘸着史笔血墨写就的警世之言。

「[摊丁入亩]——取消按照人口计税,而是按照占有亩数计税。

如此,贫民税少,拥有田亩越多的豪强,交税越多!

这一条新策,倒是新鲜,之前未曾见有人说过!」

「江行舟这篇策论,才气冲天,竟也是[镇国]级!真是不可思议!」

堂外暮鼓沉沉,唐秀金摩挲着腰间鱼袋,忽觉这薄薄纸页重若千钧。

副考官礼部尚书韦施立不由感叹,「策论依然是一篇[镇国]文章,这实属罕见啊!」

判卷房内。

烛影摇红,青砖地上投下数道凝肃的身影。

众位主副考官们,十分忙碌。

五张紫檀案几呈「梅花状」排开,主考官唐秀金端坐正位,四位副考官各据一隅。

主考官唐秀金判[出县丶达府]以上策论卷宗,择优录取!

四位副考官则如淘金匠人,在那些寻常卷宗中筛拣珠玉。

每当遇得佳篇,必整冠振袖,捧卷疾趋至主考官案前,低声道一句:「请唐公过目。」

满室只闻纸页翻动之声,偶有朱笔划过卷面的沙响,惊起一缕沉檀轻烟。

最终,由主考官唐秀金决定录取三百份,名为「取中」。

取中之制,关乎国运。

三百贡生名额,如同三百道登天符诏,皆系于唐秀金朱笔起落之间。

待尘埃落定,礼部将依例张挂「杏榜」。

那满榜朱砂,映着国子监外新发的杏花,恰似为这些新贵披就的锦袍。

一旦取中,就是被录取为贡生——他们将有资格参加殿试,按照会试排名进入殿中考试,通常殿试只分一甲丶二甲丶三甲等,不黜落。

所以,登上杏榜的贡生,等同于考中了进士!

洛京贡院。

院门大开,三千名举子考生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如游魂般散,走出考场。

他们步履虚浮,宽大的儒衫被春露浸透,在风中簌簌作响。

神情恍恍惚惚,青白的面容上还残留着墨渍与汗痕,似乎还沉浸在这场考试之中。

有人不住回头望向那座森严的考院,嘴唇翕动,仍在无声地推敲着那道策论。

众举子们出了考场,无比忐忑!

杏榜没有公布之前,他们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被录取。

「今年这届春闱太难了,堪称是千年第一龙虎榜![达府]诗篇竟然高达九百多篇!」

一个举子嗓音嘶哑,像是把最后的气力都呕在了考卷上,「放在往年,这等文章必中无疑」

他身旁的同窗惨笑一声:「今年可是千年罕见的龙虎榜,非[鸣州丶镇国]不可必中啊!纵然写出[达府]文章,也只能排队待选!」

至于那五十八篇[鸣州]文章,只要自己不作,基本都会考中进士。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二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深藏的忐忑。

此刻的洛京城华灯初上,可对这些举子而言,真正的煎熬才刚刚开始——杏榜未张,谁人能不悬心?

「江兄!」

章横排众而出,对着不远处那道青衫身影郑重拱手,「提前恭贺,此番必中会元!」

「章兄!」

江行舟转身还礼,衣袂翻飞,「文采斐然,也是必定高中。你我同年,还当相互提携!」

「江兄,杏榜下再会!」

韩玉圭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拱手时指尖仍在微微发颤。

他身后几人亦是面色灰败,宛如被抽了魂似的。

陆鸣的儒衫下摆沾着墨污。

曹安眼底布满血丝。

顾知勉连束发的簪子歪了都浑然不觉,李潘更是走两步就要扶墙喘息。

江行舟还礼。

这几人往日都是才思敏捷之辈,此刻会试结束,却像是耗尽所有气力,霜打的残荷,连寒暄都透着股虚浮气。

「诸位回去歇歇吧。」

江行舟轻声道。

他望着这些同窗踉跄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贡院中那支燃到最后的蜡烛——明明芯子都快烧尽了,偏还要拼死爆出最后一点亮光。

贡院外的青石长街上,车马粼粼如流。

各府家仆早已擎着灯笼候在道旁,一见自家公子踉跄而出,便慌忙上前搀扶。

绫罗车帘次第掀起,将那些面色惨白的举子们一一吞入车厢。

有老仆见少爷十指乌紫,竟是用力过猛,忍不住背过身去抹泪;

更闻得某辆马车中突然爆出嚎啕——原是某位举子,独自在车厢内,终于崩溃了强撑的心气。

「三日后放榜这届太难了,高手如云!九百篇[达府],令人绝望啊!」

「且回去将养听天由命了!」

零碎的对话混在车轮碾过御沟的声响里,被暮风吹得七零八落。

江行舟负手独行,徒步返回不远处的薛国公府,望着最后一辆描金马车消失在拐角。

车辕上挂着的铜铃犹在叮当,却像极了考院里催卷的云板声。

远处贡院的朱门正在缓缓闭合,门楣上「明经取士」的鎏金大字渐渐没入阴影。

三日后,这扇贡院大门将再度开启,只是那时——有人要踏着红毯登闻鼓院,有人却要悄无声息地收拾行囊,返回故乡再苦读三年。

暮色浸染洛京天街,江行舟踏着青石板上斑驳的灯影徐行,漫步返回薛国公府。

会试结束,他正好漫步洛京的天街,放松一下。

满城百姓却似比考生更早知晓天命,沿街商铺纷纷挑起朱纱灯笼。

「江公子大喜!」

「会元公慢行,可要进来喝一杯?!」

一路上,都有众多的百姓们,纷纷向他道贺恭喜。

卖花娘子将新摘的牡丹,免费抛入他怀中。

路上,酒肆掌柜捧着三十年陈酿追出半条街。

江行舟含笑还礼,婉谢。

虽然杏榜尚未公布,别的举子不好说,可是江行舟这个举子高中会元,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人可一争高下。

薛国公府前,老管家早领着全府仆役迎接。

见了他,便高声道:「公子此番不单是高中会元,更是大周开国以来首位『十一篇镇国'的会试魁首!」

话音未落,府内突然钟鼓齐鸣。

江行舟一笑点头。

他拂去衣襟落花,忽听得老管家低声道:「对了,大小姐来信说待公子殿试后,薛府便举家从江阴迁回洛京,老奴已命人重修了各处殿阁。」

「嗯,将她的房间布置好!」

江行舟道。

薛太守和薛夫人在江州任职,肯定是回不来。

主要是薛玲绮带着薛家兄弟,以及薛府各房姨太们,还有众多仆从来洛京。

「是!」

三日后。

贡院门前。

无比热闹,人潮熙熙攘攘。

五更天的贡院门前,人潮已如沸水般翻涌。

近万名举子将杏榜围得水泄不通,有人踩着同伴肩膀往前挤,有人攥着护身符喃喃祷告。

寒门士子的麻鞋与世家子的云头履搅在一处,在晨露未乾的青石板上碾出凌乱的湿痕。

举子们早就在榜下等着——纵然明知无望,他们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不定,前面的人策论答卷犯错被黜落,幸运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江行舟和众多江南道的同乡们,早已经在杏榜下等着。

贡院大门轰然而开。

礼部右侍郎赵温展开黄绢的刹那,整条街骤然死寂。

赵温朗声念诵:

「【天授十六年,春闱会试杏榜公布】:

江南江行舟,十篇镇国诗篇丶一篇镇国策论!会试第一名,会元。

巴蜀刘春,一篇鸣州诗篇,一篇达府策论!会试第二名,贡士。

蓟北道章横,一篇鸣州诗篇,一篇达府策论!会试第三名,贡士。

江南韩玉圭,一篇鸣州诗篇,一篇出县策论!会试第一百名,贡士。

江南曹安,一篇达府诗篇,一篇出县策论!会试第一百五十三名,贡士。

江南陆鸣,一篇达府诗篇,一篇出县策论!会试第二百名,贡士。

江南顾知勉,一篇达府诗篇,一篇出县策论!会试第三百名,贡士。」

声浪如惊雷炸响,举子人群中一片沸腾。

「哈哈,过了我中进士啦!江兄,韩兄,我考中了!」

顾知勉愣住,癫狂大叫。

江行舟仰头望去,那杏黄榜文在朝阳下,竟如刀光凛冽。

杏榜三百个名字就是三百道龙门,跳过去的化龙升天,跌下来的踉跄远去,怕是要用半生来消化这场春闱的余痛。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