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人在北凉，觉醒败家子系统 172章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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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莽皇庭，龙椅之上，女帝指尖轻捻着一枚玉色信笺，其上字迹疏狂，隐带三分戏谑，正是北凉世子徐凤哲的“问候”。一旁，刚刚自北凉归来的国师，面色依旧残留着几分未散的惊悸，将观星台上所见“万里留影镜”中的惨烈，以及徐凤哲那句“我北凉的诚意，随时恭候”一并禀明。

女帝听罢，凤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便化为一抹深沉的笑意，那笑意如冰河解冻，却又带着几分刺骨的寒：“好个徐凤哲，好一份‘诚意’。以假乱真，搅动风云，竟还想着借朕的手，替他清除异己么？”

她将那信笺轻轻放下，信中隐晦提及，若北莽有需，他可再“寻”几枚类似的“九鼎碎片”，助女帝“安定边陲”。这言下之意，国师岂能不明白？分明是说，他徐凤哲能造出第一个炸响离阳的假鼎，就能造出第二个、第三个，送给北莽，让她去坑杀那些不听话的部族，或是，去撩拨离阳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陛下，此子狼子野心，断不可信！”国师急声道，“他这是将我北莽当枪使！”

女帝摆了摆手，唇角弧度不减：“是枪，也得看是谁来握。他徐凤哲想做那搅动天下的渔翁，朕，便遂了他的愿。”她眸光陡然转厉，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传朕旨意，就说有九鼎碎片现于阴山关左近，被离阳密探夺路而走。命骠骑大将军耶律洪才，即刻点兵，给朕……踏平阴山关！”

阴山关，北莽与离阳接壤处的一颗毒钉，亦是徐凤哲那枚假鼎最初“现世”之地，如今，成了女帝手中第一颗落向棋盘的棋子。第二次“鼎坑”之战，在女帝的意志下，骤然爆发。北莽铁骑如潮水般涌向那座雄关，离阳守军猝不及防，烽火狼烟，霎时冲天而起。北莽与离阳的局部战事，因这枚“九鼎”的余波，陡然升级。

女帝心中明镜似的，徐凤哲是头喂不熟的狼崽子，但眼下，这头狼崽子递过来的刀子，正好用来砍向宿敌。至于日后如何，那便日后再说。

离阳王朝，太安城，钦天监深处。

赵楷面沉如水，天机阁主侍立一旁，神色亦是凝重。那枚焦黑的“九鼎碎片”已被御用监研究了数日，除了确认其材质特殊、阵法诡谲之外，再无更多进展。反而因其内部结构自毁，引得数名顶尖匠师心神受创。

“废物，一群废物！”赵楷低吼，声音中压抑着将要喷薄的怒火，“连一枚假鼎都参不透，朕要尔等何用！”

天机阁主轻叹一声：“陛下，徐凤哲此子，手段诡谲，非常理可度。那假鼎之内，怕是另有玄机，非是寻常仿制。贫道推算，其人身上必有重宝屏蔽天机，寻常手段，难以窥其虚实。”

赵楷猛然抬头，眼中血丝遍布：“阁主可有良策？”

天机阁主目光投向殿外，仿佛能穿透重重宫阙，望见那遥远的北方：“九鼎乃国之重器，亦关乎陛下长生伟业。为今之计，唯有行险一搏。贫道有一秘法，可借离阳国运，催动皇家秘宝‘司天监天镜’，或可强行窥探九鼎真品一丝踪迹。只是……此法代价极大，一旦施展，国运必有损耗。”

“损耗国运？”赵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旋即被对九鼎的无尽渴望所吞噬，“只要能得到九鼎，些许国运，算得了什么！阁主，尽管施为！”

片刻之后，钦天监最高处的观星台上，一座古朴石台被缓缓推开，露出一面直径丈余的古铜巨镜。镜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的符文，此刻正幽幽暗沉。天机阁主神情肃穆，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一道道玄奥符箓打向铜镜。赵楷则立于一旁，割裂指尖，将一滴殷红帝血弹入镜面。

“嗡——”

古镜发出一声沉闷的震鸣，镜面之上，无数符文如活物般游走起来，丝丝缕缕的金色气运自皇宫各处汇聚而来，被铜镜贪婪吞噬。镜面渐渐亮起，初时混沌一片，继而有模糊影像闪烁。山川、河流、城郭……最终，画面定格在一片广袤的府邸之上，气势恢宏，隐有龙盘虎踞之相。

“北凉王府！”赵楷失声惊呼。

天机阁主亦是瞳孔微缩，镜中府邸深处，似乎有一点微弱却精纯至极的光晕一闪而逝，但随即被一股无形之力搅乱，整个镜面再次变得模糊不清，任凭他如何催动，都无法再次清晰成像。

“噗——”天机阁主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微晃。

“阁主！”赵楷急忙扶住。

天机阁主摆了摆手，擦去唇边血迹，眼中却闪烁着惊疑与一丝兴奋：“陛下……九鼎真品，确在北凉王府深处！只是……那处似有强大力量守护，甚至能反噬天机探查。贫道强行窥探，亦受其扰。”

赵楷闻言，不惊反喜，目露贪婪：“好好好！徐凤哲，徐骁！任尔等机关算尽，也想不到朕有此等手段！九鼎在北凉，便如探囊取物！”他此刻已被九鼎冲昏了头脑，浑然不觉天机阁主话语中的深意与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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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王府，徐凤哲的书房内。

【叮！监测到离阳皇帝赵楷伙同天机阁主，不惜损耗离阳国运，催动秘宝‘司天天镜’，强行推演九鼎方位。目标已模糊锁定北凉王府，但具体位置因宿主系统及姜泥特殊血脉双重屏蔽，未能探明。】

徐凤哲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微微挑起：“哦？烧国运来找？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下了血本。”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假鼎能糊弄一时，终究骗不过天机阁那老狐狸。看来，得给他们找点更‘真实’的乐子了。”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

“系统，【乾坤仿造台】可有？”这【乾坤仿造台】乃是他早年败家，从系统商城中抽中的一件奇物，号称能仿造万物，只是限制颇多，且消耗巨大，一直被他束之高阁。

【叮！【乾坤仿造台】可使用。宿主是否打算……】系统那腹黑的电子音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不错，”徐凤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本世子要用它，结合【败家领域】和新得的【败家嫁祸】，炼制一枚独一无二的‘替身鼎’！”

他踱了数步，继续道：“此鼎，不仅要气息与真鼎一般无二，更要能主动吸附外界一切探查之力、恶意诅咒，然后……再将这些‘好东西’，打包‘嫁祸’给咱们那位远在太安城的皇帝陛下。他不是喜欢窥探吗？那就让他窥探个够！”

【叮！炼制“替身鼎”方案可行性评估中……评估完毕。所需条件：一，【乾坤仿造台】；二，至少一枚九鼎真品作为核心模板并提供少量本源之气；三，海量挥霍点作为能量驱动及材料转化；四，宿主对阵法禁制有极高理解。成功率：百分之四十。风险：极高。一旦失败，真鼎气息可能彻底泄露，引来不可预测之存在。】

“天文数字的挥霍点？一枚真鼎做模板？”徐凤哲摸了摸下巴，随即咧嘴一笑，“这点小钱算什么？风险？本世子做事，何时怕过风险！”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干了！”

消息传出，李淳罡只是提着酒葫芦，斜睨了他一眼：“小子，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玩弄天机，当心把自己玩进去。”老剑神嘴上说着，眼中却并无多少担忧，反而带着几分对这小子层出不穷手段的麻木与好奇。

徐凤年闻讯，二话不说，将王府内外的防卫提升到了最高等级，沉声道：“大哥放心施为，王府之内，一只苍蝇也休想乱飞！”兄弟二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早已习惯了这般配合。

王府一处僻静院落，姜泥盘膝而坐，眉心那枚西楚帝玺所化的符文愈发清晰。连日来，随着她体内血脉之力的苏醒，以及徐凤哲书房内那几枚真鼎气息的无形滋养，她对九鼎的感应越发敏锐。此刻，她隐约察觉到一股来自远方、充满恶意的窥探，但那窥探之力在接近王府核心区域时，便被一股柔韧而强大的力量消弭于无形。

更让她惊奇的是，她发现自己似乎能主动引导体内那丝若有若无的九鼎本源之气，去安抚书房中那些躁动不安的“大家伙”，让它们的气息变得更加内敛、平和。这种感觉，玄之又玄。

徐凤哲则将心神沉入识海，那几枚从天机阁观云台“败”来的“阵道感悟碎片”已被他尽数吸收。霎时间，无数繁复玄奥的阵法图纹在他脑海中流转生灭，他对阵法一道的理解，几乎是拔苗助长般突飞猛进。

【叮！系统商城刷新特殊物品：【瞒天过海阵图】（残缺仙阵一角），售价：一亿挥霍点。效果：布置之后，可极大程度混淆天机，屏蔽探查，为宿主炼制“替身鼎”提供绝佳掩护。】

“一亿？还真是看得起本世子。”徐凤哲咂咂嘴，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兑换。钱财乃身外之物，败了还能再赚，这“替身鼎”计划若是成功，带来的好处，远非这点挥霍点可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徐凤哲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替身鼎”计划一旦启动，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成功，则可将离阳皇帝乃至天机阁玩弄于股掌之间，为北凉争取宝贵时间；失败，则可能满盘皆输，真鼎暴露，引来灭顶之灾，甚至……是那些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们的觊觎。

而此刻，太安城方向，一股前所未有的阴云正在汇聚。离阳皇帝在天机阁主的“指点”下，正调集着整个王朝的力量，准备对那“藏匿九鼎”的北凉王府，发动雷霆一击。

北凉的风，愈发寒冷刺骨。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已在酝酿之中。漩涡中心的徐凤哲，手持折扇，立于窗前，望着天边那抹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嘴角却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这点小场面，还不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