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永远有循序渐进的说法,而你选择从简单的办起。
“等等,上个世纪,你那时候才多大呀?”
这个问题嘛,不予回答。
夏油杰就站在出门不远处的墙边,他看见你推门而出的时候有些惊讶。看来他也以为自己分配到硝子了。
“前辈,你有火吗?”
答案是没有。
于是你把烟收进口袋,对他说:“那就算了。我们聊聊?”
“我以为你不想……你说对我无话可说的。”
这还怨上你了?你靠在墙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下次我一定不恶意施救。”
“……”
“你能和五条前辈和好吗?就当帮我和硝子前辈一个忙?她和我说自己想家了,感觉学习氛围好差劲。”
夏油杰转过身:“我觉得硝子不会说出那种话。”
“前辈,那你觉得她愿不愿意被两个关系不睦的同期夹在中间呢?”
他很聪明,不会轻易被忽悠,也不随意被你带偏:“这件事情应该是铃木你要考虑的吧。”
你悔恨地摇了一下头,其中表演成分居多:“您瞧,这不就又回到了我恶意施救的错误上?”你力图拉人下水。
之前说的不悦是真的,不过在意识到夏油杰的价值之后,这些微小的个人情绪你都将它们靠后排,是以现在你表现得可亲无害。你想把棘手的五条悟留给他。
这下你单方面一笔勾销了。
夏油杰:“过不去了,是吗?你和悟是什么关系?”他问你。
你答复顺畅:“前后辈的关系。”
他就很笃定了:“你压根不喜欢他。”
“话不能这么说。”你的语调抽丝剥茧,缓慢、拖长:“我觉得他,很好看,眼睛也漂亮,个子很高。”
这句话听起来像男权主义者反驳性别歧视指控的说辞:我的一些朋友也是女性……
不过正如他们作为当权者意识不到事情的荒谬性,你也不打算正视这话中的天大漏洞。
“呃,你要不要想一下自己说了什么?”
你刚才和硝子说话声音一点不大:“我以为我和硝子前辈在加密通讯。前辈,我不在乎五条前辈是怎么看我的,反正我们稀里糊涂你来我往了一番,到最后彼此伤害都为0,也就高专这几年的结识时间。但你和他似乎是更亲近的关系。”天气太冷了,这个时间在背光处的行人很少,你请夏油杰帮你个忙:“劳驾你帮我挡着点。”
然后,你在再次开口之前,于他的遮挡中,用手指点燃了烟,烟雾弥漫指尖。
优雅惆怅的松散香气在你们两人之间,一捧灰烬底色的粉尘味道不容错过。
你吮吸一口清苦的焚香味道,转头把这份风流的体验通过呼吸和言语转达给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人,对他呢喃:“人际交往中的悲欢离合我略有领悟,因此不会见怪。但如果你们吵架的话,硝子前辈会伤心的。他很有趣,你也是,你们都很有趣,但是,别不愉快,好吗?”
他隔着烟看你,以为这就是你的真容:“其实,你和悟的交往,仅仅是你认为他很有趣。你不像他在乎你一样在乎他。这就是真相。”
隔着灰看人,难免也带上滤镜,不值得见怪。
你向他摇头,否认:“我们没在交往,你假定错了。虽然你说着抱歉的话,但在言谈中已经俨然把我当成值得多关照的罪魁祸首了呢。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们能和好,说我的坏话我也不介意。”你认为这就算谈妥了。夏油杰的个性就是稳妥,因此不能确定的事情就像延误盘旋久久不能散去,这不是他的错,是你在他面前展露了太多自我。
看得出来,你其实应该和高专里不少人--水火难容。
不过……相信以后你们两都能把握好其中距离感。
你最后说:“讨厌和喜欢不过是当下的情感,然而时间拉的够长,大部分都会改变,人的记忆甚至都会说谎--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守密,知情在大多时候比无知更难捱。夏油前辈,我不会忘记你为我做的事情,我心怀感激。”
你掐灭了烟,往店里走。
他在你后几步,很小声地问你,也可能他没指望你回答:“铃木,你以前,到底是怎样的?”
这个嘛,那可是很长的故事,而且忘了很多,不方便讲。
你对夏油杰的特训,硝子对五条的对单训练营效果不错。当天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但过了几天,硝子给你传来了好消息:好起来了。
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首先,你和两位前辈一起出任务的事情还在继续。其次,联系你的人现在成了夏油杰。
五条悟不愿意和你说话,也不愿意夏油杰和你说话。
现在你是团队里最清闲的人,甚至超过了辅助监督。
你太安分了,导致夏油杰都有点同情你。
你发现他或许有些情绪化的特征,他富有同情心,但只对展露出值得同情之处的人泛滥这种情感……
又是一个在外通勤时间远超任务所需时间的委托,他们前往镇上的医院进行镇压工作,辅助监督是岩守。难得排到她,你们浅浅聊了两句后你就脚底抹油离开车自告奋勇去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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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解释:“他们似乎不太需要我,这我理解。只不过成为团队中随时能被抛下的人,再传到老师耳朵里--太丢人了,我宁愿打杂。”
事业心突然就被排挤激发,这也算是个借口。你希望她能够这么想。
接着,你在拎着餐食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久违的五条悟的短信:在哪,慢死了!!!
五条悟,感叹号的数量和事情严重程度应该成反比。
你回复:快了,请稍等。
他在吃饭的时候还挑剔了你的品味,认为:“好难吃,这谁选的。”
显然,这是针对你个人的不满。
“悟……”
五条悟的语气危险了起来:“你在帮她说话?她不会自己说吗?”
于是你们又全都安静下来。
你对此懒得表态。
确实不太好吃,你也只吃了半份就合盖。
下晚的任务,你在车内和岩守相对无言的理由就成了:“我有点困,先睡一觉。”你放弃了买饭,就环境而言,这里甚至不如上午那边,不如回程路上买点方便速食回宿舍吃。
她却没那么好心放过你了,问你:“他们都不愿意带上你,铃木同学。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我脚踏两条船被发现了。岩守女士,要不要猜猜男主角分别是谁?提示,你今天才见过他们。”
“……”她的笑容遇到你就变得勉强。她自找的。
你叹息,试图把这事情往晚间八点的电视节目靠拢:“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圣经里说的那样安然无恙生活在一起呢?【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称为神的儿子】。哎。”
“不是,那个,铃木同学,你能不要再乱引用了吗?”
你说:“喜欢主的孩子有福了。与你共勉,岩守女士。”
但是她仍然表现出了对你的好奇:“你们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吗?”
“这取决于五条前辈的